商品簡介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是萬佛之祖飛天,本該心如明鏡、無慾無求的,
不料在親手接生了翹家二女若藍後,命運之輪便啟動了,
明知不可,他卻悄悄對貼心善良的她動了情,
他很明白這是不被允許的,因此他一直掩飾得很好。
對誰都好、看似有情卻無情,是他向來給眾神佛的印象,
直至他的佛殿祝融肆虐,她為救寶貴典籍而喪命,
至此,他再做不來喜怒不形於色,
為免她魂飛魄散,當下他使計讓兩大古佛施展捕魂咒救她,
事後,他及天界一干動了愛恨嗔癡念的眾神佛皆得下凡歷劫,
他成了睿王上官驚鴻,而若藍則化為翹楚,
倘若再愛上她以致歷劫失敗,那她將灰飛煙滅,於是,他只能對她狠了……
本書特色
重量級好書名家墨舞碧歌大作
高潮迭起的精采情節。愛恨交織的揪心情感。
一部絕妙黏手的磅礡鉅著。
紅袖添香小說網點擊率破2200萬!
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
成為2012年華語言情大賽總亞軍!
★隨書附贈東陵王朝人物關係表
作者簡介
女,紅袖添香小說網大神級作者,新穿越小說八大代表作家之一。2009年因為愛好寫作而無意間闖進網路文學之中,胸中故事纏綿于思緒,鳳舞龍騰,噴薄而出。遂以網線為弦,筆歌宛轉,墨舞翩躚,設奇謀暗伏流觴文字,展睿智鋪就錦繡文章。
尤擅磅礴構架,情節曲折旖旎,意蘊深遠。文中眾生百相,相相色彩分明。機關謀略紛紜,芸芸奇思妙想。潑墨處,談笑間,華美演繹「如果愛,請深愛,一生一次一個人」的世世情深。平生唯冀與有緣人,相遇、相知、相交,傾心相伴,笑看紅塵,且歌且行。
作品《非我傾城》:從近十萬部參賽作品中突圍而出,成為2012年第四屆華語言情大賽第一賽季冠軍、大賽總亞軍作品。
序
不覺間,進入網路寫作已三年多。
總覺得,這些年在我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意外——意料之外。
就像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科目是文史英語,結果因為和同桌玩的好,捨不得分離,隨她唸了政治班。
就像明明同樣喜歡國文,最終卻選擇了外文作為大學專業,一讀數年,並做了相關工作。
就像其實是特怕寫作的人,老師佈置的日記,每每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才能寫完,是以總記不清陰晴,以致老師批閱日記的時候會說,這週的週幾週幾明明是雨天,別人在天氣一欄寫的都是雨,怎麼到了妳那裡就是晴天,妳穿越了嗎?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_<;有時逼急了,會交上只寫了半篇的作文,寫上「未完待續」四字,老師微微一笑,還是那句: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對於文字,我一直有種敬畏心理,前一刻,覺得自己這種表述可以了,後一刻,覺得它可以再好一點,所以,總是推翻重來,哪怕最後出來的文字也許並不合人意。
是以,大學畢業前後,會因著一時文荒自己動手去寫一篇長篇小說,這實是我萬萬想不到的事,這是意外之一;途中遇到過太多難以述說的磨難,我以為我會放棄,但在讀者的支持下卻堅持了下來,這是意外之二。
還記得那些年,和同學朋友一起追過的台言仍歷歷在目,我們說著席絹、于晴等姑娘的書,沒想到今天自己也即將在臺灣發行自己的書。
也許,這所有的意外就像愛情,情不知所起,已一往而深。
似乎有些跑題了,還是回到這本書上來。《非我傾城》是個三生三世的故事,講述的是統領九重天闕諸佛的萬佛之祖墮天後的故事。這樣一個佛為什麼會墮天?他墮天後轉生成什麼人?又發生了一段怎樣的故事?這裡就不多說了,咱們還是看書吧。
在這裏想解釋一下的是,《非我傾城》的三版結局。第一版為喜劇,第二版為悲,第三版是喜。第三版結局承接第二版,逆轉第二版結局。實體書的簡體版沒有收錄第二和第三版結局。按筆者意圖,第一版結局是寫作初衷;第二版結局是寫作過程中定下的最終結局、第三版結局為所有讀者的呐喊聲音而寫。百般轉折,實只想和所有朋友分享,緣有盡時,明日難料,珍惜當下。若問筆者心裏更偏向哪版結局,想必大家已經清楚。
最後特別想感謝,我大陸的所有讀者,我所屬網站裡的責編、出版編輯丁丁,及負責本文的狗屋責編在繁體版出版的過程中對於本文內容的修訂所提出的寶貴意見,對細節處把握的謹慎讓人驚歎。
最後的最後,感謝我臺灣的讀者們,願所有親愛的們閱讀愉快!
墨舞碧歌 於2012年7月17日午
目次
第三十八章 憾識遲夏王訴情 痛密會睿王施暴
中篇卷首語
第三十九章 霖鈴帳帷澀知恨 君主密林驚悉謀
第四十章 懸崖遭伏局中局 愛盡頭放手成全
第四十一章 深潭側畔佛種印 水月洞天仙安家
第四十二章 何當共剪西窗燭 崖上情急崖下逍
第四十三章 神女有心邀襄王 天人之村藏玄機
第四十四章 滄海桑田飛天心 過往煙雲天地今
第四十五章 天族劇鬥類凡人 等你無慾我已老
書摘/試閱
篝火大會。
還沒進到裡面去,只站在外圍,翹楚已被眼前的情景震懾住。
篝火大會的地點其實就在離營帳不遠的地方。從場側看去,頭頂潑墨般的天幕濃藍嵌星,遠處是無垠密林,背後是星羅棋布的營帳,營帳前,散落著四、五十個篝火堆。
火光融融,酒果之香、各種動物皮脂脆烤油炙之香,瀰漫在寒冷的夜空中,讓冷意也退了幾分。
四周禁軍正有序地巡邏著。皇帝和眾妃坐在最前端,坐的是往常案桌和座椅。皇帝居中,皇后、莊妃、酈妃等分別在他左右依次排坐開來。下首,曹、莫兩名大太監各站一側,各領數名宮人侍候著。高桌前,立有幾個極大的鐵支架,架上烤著數頭豬羊。
之所以說皇帝的案桌如往常,是因為整個場地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桌椅。所有篝火堆錯落有致地散布在皇帝下首,每個篝火堆旁都坐滿了人。
既美其名曰篝火,眾人中間就是由木柴搭成的基座,燃著旺盛的火,柴上鐵架烤著各式獵物。篝火堆旁邊另放了張小案,案上擺著酒水冬果。人們都坐在一種特製的木凳上,圍著篝火談笑吃酒,熱鬧非常。
想到這是古代的燒烤晚會,翹楚心情漸好,仔細看去,又有新發現。
這數十個篝火堆裡,也只有十數個是主子的座,餘下篝火堆旁都是朝官和身穿鎧服的禁軍,後者像是禁軍裡頗有官階的軍官,不像四周巡守的禁軍。看來,這個篝火大會倒是個大面積的君臣同樂聚會。
夏王看她喜悅,唇上也勾起一抹笑,小九和狐狸元寶早被他讓宮人繞道扔回莊妃那處了。
翹楚一笑,說:「走吧。」
夏王問道:「翹楚,妳要坐哪一桌?八哥那桌靠近父皇,二哥和一些兄弟也在那邊,我挑了處稍遠些許的,圖個逍遙自在。」
她不由得生了絲好奇。「這能隨意坐嗎?」
夏王笑道:「這篝火大會不比宮宴,不分府邸、不論地位,喜歡坐哪裡便坐哪裡,喜歡和誰坐便和誰坐,說來我那一桌裡都是妳認識的人。」說著,他突然一頓,才淡淡道:「妳若要到他那裡,我送妳過去。」
翹楚這才突然發現,夏王對她的稱呼似乎變了,他本來喚她八嫂。但此時是放鬆時刻,她不想去深究,便道:「若無規定,我自是和你一起坐。」
她話音剛落,便見夏王深深地凝視著她,她微微不安。「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夏王一聲輕咳,聲音有些粗嗄,心裡卻自嘲地一笑。她問他怎麼了,他該怎麼跟她說,她的話……讓他心花怒放。
忽又聽她輕聲道:「九爺,我們經過的時候儘量避開,我不想讓你八哥看到我。」
夏王領著她,極快地走過去,篝火堆間不時有人起來取點烤肉什麼的,此時皇帝又沒有什麼要說,只和眾妃談笑,四周人聲嘈雜,睿王和皇帝坐得極近,便在他下首,和太子桌並排,夏王這桌又和那邊隔開七、八個篝火堆,雖四下都是火光,篝火堆之間火光映不到的地方卻甚為昏黑,翹楚終於順利抵達。
只是,卻引來夏王一桌的小轟動。
原來,夏王這桌的人正是昨天在獵區第二回合裡緊密合作的眾人,寧王夫婦、宗璞、秦氏兄弟、秦秋雨和秦冬凝姊妹倆、夏總管、夏海冰、樊如素以及數名侍衛長,只有夏王的寵姬──那個美麗嬌媚的女子知書,她不太熟悉。
這位於角隅的一桌,原來臥虎藏龍。
狩獵之前,夏、寧二派各自為營,昨日之後,倒有些不打不相識的感覺,夏王為人豪爽,今晚一邀,眾人便併了一桌。
眾人看到二人出現,都大是驚奇,紛紛詢問翹楚傷勢,其中秦冬凝和佩蘭最是關切。
翹楚說好多了。
佩蘭笑道:「八爺照顧得力。」
翹楚心中自嘲地一笑,並沒說什麼,只是謝了她。寧王對她的照顧才叫得力。
寧王問二人怎會一起過來?
夏王推說小九回去休息了一陣子,已無大礙,他便將那孩子帶回來,路上恰巧碰到翹楚。
這個巧合甚是尋常,誰也沒有起疑多問,倒是知書看夏王回來了,順勢靠近他,夏王伸手將她摟住。眾人取笑起來,夏王下意識地看了翹楚一眼,卻見她接過秦冬凝遞來的酒水,低頭慢慢喝了起來,他忍了忍,終於沒忍住,低聲吩咐身旁的夏總管。「到營帳取壺香茶過來,翹妃娘娘喝不得酒。」
秦冬凝一拍腦袋,連忙道歉,佩蘭已拿過翹楚手上的酒杯,微微責道:「八爺不在,妹妹自己該有分寸,不該喝酒。」
翹楚微微苦笑,謝了關心,便聽眾人說話。眾人說起即將進行的笛子合奏,言談間甚是興奮,翹楚心裡一緊,在營帳裡消磨了些時間,以為已經錯過,原來不曾。
突然,秦秋雨猛地站起,往前面一指,叫道:「快看,那兩個人站起來了,要開始了!」
眾人一看,只見前方最靠近皇帝一排五、六個篝火堆裡,中間兩桌各有一人站起,那兩桌正是太子府和睿王府的桌席。
本來人聲鼎沸,這時竟一下全數安靜下來。
火光中,站在最前端的兩人──
睿王和方鏡都是一身潔白,給人豐神俊朗之感。
翹楚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低頭凝視那燒得噼哩啪啦脆響著的柴火,其他桌還有些輕聲細語,他們這一桌卻甚是安靜,只待觀賞表演。寧王一眾沒有說話;知書嬌嗔地偎在夏王懷裡說著什麼,夏王淡淡地聽著,沒怎麼出聲;夏海冰是沈穩之人,一直微微笑著,和幾名下屬靜靜地品酒。
「翹妃姊姊──」秦冬凝突然出聲,卻被佩蘭止住。
上官驚鴻第二次殺她那晚,寧王他們都在場,佩蘭方才雖斥責她,卻帶著一份關切。
此情此景,上官驚鴻和方鏡那邊正熱鬧,她卻在這裡獨坐,她知道,他們都對她生了憐憫之心。
只是,她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她起身給眾人斟酒,笑道:「喝酒品曲正好。」
眾人一怔,宗璞機警,先笑著回道:「翹妃所言甚是。」
寧王微一沈吟,卻道:「八弟妹,可需本王送妳去八弟那裡?」
她搖頭一笑,說:「不必了。」她既遇夏王和小九兒,就是緣分一場,聽曲在哪裡聽都是一樣的,那邊正蓄勢待發,她過去反而打擾了。
眾人隨即紛紛回應,圍場一役後,自寧王以下都對這名女子生了些好感,這時也都免不了給她些安慰。
就在這觥籌交錯間,天地間的聲音似乎也靜謐下來,她一怔,一看,卻原來是皇帝在說話。
從聲音裡能聽出皇帝心情不錯,道──
「這曲子睿王和方主簿已商妥,朕和眾卿家便好曲齊賞吧。」
掌聲雷動。
她不必細看,也能感覺到無數目光聚攏到那兩個人身上。代表著太子的方主簿和現下皇帝跟前最炙手可熱的皇子。
曲子恰如其分地在掌聲消逝之際響起。
四下,人人側耳傾聽,耳畔又聽宗璞等人低聲稱讚,她卻差點沒把手中的杯子給摔了。
好聽是好聽,音色技巧無可挑剔是無可挑剔,可曲子怎麼竟是〈仙劍問情〉?!
現代世界「仙劍」曾風靡一時,可這裡是雲蒼大陸,怎麼可能有這首曲子?這裡總不會也有一個李逍遙吧?
是誰給了他們這首曲子?還是說,他們兩人中有一個跟她一樣,是從現代世界過來的?!
也許是她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震懾到眾人,秦冬凝和佩蘭接連問了她數聲,她連忙搖頭,只說沒事,心情卻著實仍如坐雲霄飛車。
另一邊,知書正依偎在夏王懷裡,突然,夏王將她的頭輕輕按住。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麼,夏王對她的態度甚是冷淡,她正為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而竊喜,卻聽到男人低聲吩咐道──
「說妳冷。不該說的話別說,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懂嗎?」
知書一愣之下心驚肉跳,夏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皇族活動,並沒帶大氅出來,不料圍場如此之冷,寒冷之餘,又見四周各位王妃、官夫人穿著各種各樣的大氅爭妍鬥麗,虧得他們這一桌,秦氏姊妹是武將之女,身子甚好,佩蘭一直叫寧王抱著,因此都沒有穿大氅,翹妃不知怎的也沒穿,否則,倒顯得她寒磣了。而她在夏王懷裡,有強健如他給暖著,漸漸也不覺得冷了。此時聞言,心裡如何不驚?趕緊依言做了。
宗璞笑道:「九爺還不解衣贈美人?」
夏王眼梢瞟他一下,笑道:「宗大人豈非譏笑本王無衣?」
他說著對身後兩名婢女道:「到我營帳內將大氅取過來。」微一沈吟,又道:「慢著,將本王帶過來的大氅都拿過來,給這裡每位夫人、姑娘都帶一件,這天寒地冷的,姑娘們偏生都愛逞強。」
眾人聽他吩咐,都笑了起來,心想這位爺倒極是細心體貼。
寧王一哼,笑道:「你這樣一來,倒顯得是哥哥家無衣了。」
夏王一笑,與他喝了一杯。
佩蘭笑謝,翹楚和秦氏姊妹也謝過,這善意之情,誰都不會去拒絕。
待兩個婢女將大氅取來,按順序給各人分了,翹楚終於明白對面男人的用心。出發前,他們曾到四大、美人的營帳走了一趟,將狐裘取出放進他的營帳裡。此時,按順序分,她「恰巧」分到了狐裘。
夏王的狐裘在朝歌是出了名的,一時間,眾女都羨慕她的好運,相鄰篝火堆,但凡有女子,都投來驚嘆豔羨的目光,看得眾男子大笑不已。
只有知書明白箇中端倪,又驚又嫉地瞧了翹楚一眼,腰間猝然一痛,她一驚回頭,只見夏王淡淡地盯著她,眸子深處卻分明隱著一抹狠厲。她嚇得心魂俱散,不敢再出一絲聲息。
此時,睿王和方鏡那一曲合奏也驀然而止,掌聲響徹全場。
人們讚不絕口,皇帝高興,命人賜酒,睿王和方鏡欠身謝了,並向全場祝酒。另一邊,太子起身,同時向全場祝酒,一時間全場氣氛熱烈。
郎霖鈴笑顏嫣然,景平等人向她敬酒。碧水嫉恨不已,心想不知四大、美人那兩名丫頭被郎霖鈴指到哪裡去了,她好不好尋機告訴睿王,郎妃所為?但她看睿王剛一坐下,便給郎霖鈴割肉取酒,體貼疼愛,加之郎霖鈴家勢絕非她能惹的,不得不牙一咬,將念頭壓下,又想人前翹楚雖受寵,但根本不入睿王的心,她若說了,一旦被郎妃知道,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這時,鄰桌的太子似並無嫌隙,對睿王技藝讚譽有加。睿王舉杯還禮,道:「驚鴻這還不是拋磚引玉,只等二哥指點。」
太子目光閃爍,笑道:「是八弟指點孤吧。」
眾人看太子竟似無半點不悅,都想,睿王雖露了臉面,方鏡也為太子府爭了臉面,難怪太子心情尚佳。
翹眉卻恨得幾乎將指甲扭斷,此前王語之一曲琴和她與翹容所跳的一支北地民舞倒成了陪襯!
眼看方鏡和睿王遙遙祝酒,和太子眼神相接、姿態親密,方鏡眼裡光華流轉,翹眉心裡恨不得有誰將這女人的風頭壓下去才好!
皇帝看太子和睿王面上和睦,雖仍憂慮太子記恨睿王,又想睿王處事越發沈穩,情況必定會漸漸好起來。兵符一事,太子若大敗,心裡必定不快,幸虧睿王先慮及此,曾於比賽間隙讓景平呈交信函與他,說雖用音禦之技,卻只取個小勝,不至於折損了二哥威信去。三場下來,他確實只是險勝太子,將這嫌 隙縮減了。
當然,皇帝並不知道,這是翹楚吩咐景平所做,為的是合理解釋睿王為何只險勝太子,此舉不僅使皇帝消除了對睿王獵物並不算多的疑慮──因為若上官驚鴻並未昏迷,以音禦之術所獲獵物必定不止此數,同時也讓皇帝對睿王更增好感。
這時,皇帝有心讓太子高興,笑道:「驚灝,老八方才說他是拋磚引玉,你這當兄長的不表演些什麼讓朕和你眾位兄弟及諸卿開開眼界嗎?」
郎后嫉恨太子,並不出聲,酈妃雖也甚為得寵,性子卻一貫安靜,其他妃子不敢妄自說話,倒是莊妃落落大方,道:「不錯,殿下最是才博識廣,若不表演一番,怎說得過去?」
帝妃一說,眾臣立刻附和起來。
太子半帶慵懶、半帶笑意地看向眾人,微一沈吟,笑道:「父皇,八弟既與孤府上的方鏡聯手,那麼,孤也挑選八弟府上的哪位來聯手一次好了。」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掌聲雷動,王太傅一笑,問道:「不知殿下要挑選八爺府上的哪一位?」
目光在睿王那一桌輕輕掠過,太子緩緩笑道:「早在選妃賽的時候,孤便為兩位睿王妃的出色表現所折服,兩位娘娘想必琴棋書畫樣樣皆精,翹妃既然不在,孤便向郎妃討教討教。」
他這一說,當即得到所有人的贊同,皇帝更是率先撫掌叫妙。
睿王眸光一動,看向郎霖鈴。郎霖鈴被太子這一點名,心裡驚喜參半,她自問素不喜爭,但既被翹楚在狩獵大賽中搶了風頭,這時應戰,可以讓所有人看清楚誰才是實至名歸的睿王妃,卻也顧慮太子會有意刁難。
全場寂靜,她正要起身,一道童音脆生生地嚷道:「誰說狐狸八嫂沒來?她來了的呀,就在我九哥那邊!」
狐狸八嫂,還能是說誰?
翹楚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當眾人驚疑地向她看來,她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來──
「翹妃也來了?過來讓朕瞧一瞧。」
皇帝既出口,翹楚雖本意靜坐,這時卻不得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匆匆站起身。篝火紅,林地黑,這半明半暗間,她似乎看到上官驚鴻的視線也在那些目光之中。
那瓊脂玉白的衣履、那個冷酷絕情的男人,相距太遠,她看不清他的眉眼,也沒必要看清。
從一個個篝火堆穿梭而過,看到座中女子各式大氅裘衣、各色訝羨目光,她想笑又想哭。
當然,她沒有笑也沒有哭,穩穩當當地走到皇帝的案前。
太子一桌,睿王一桌,各人皆緊盯著她。案後,小九兒眉開眼笑,莊妃卻微微變了臉色。
除去小九兒,其他目光都讓人疲倦。她跪下參拜。
皇帝溫聲道:「老五最是緊張他媳婦兒,老八也是不遑多讓的。老五的媳婦已無大礙,妳身上的傷也大好了吧?」
「老八也是不遑多讓」這話讓翹楚想笑,方才的澀意消失無蹤,她只想笑,終於,她一笑叩稟道:「謝皇上關心,翹楚得八爺和郎妃姊姊照顧,傷勢好多了。」
只聽旁邊有腳步聲傳來,她眼梢一掠,原是睿王走了過來。
皇帝笑罵道:「老八,也不怕朕笑話,朕這才和你媳婦兒說了幾句話呢!也罷,便讓你領她回去,好生照料才好。」
腰上一緊,翹楚有些厭惡地看了眼腰間的手,也許是忘了掩飾神色,她看到睿王似乎微微一震,眸色隨即一暗,凌厲地盯了她一眼,大手卻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
她知道此刻只有先忍著,但便是這樣的接觸卻已讓她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睿王謝了恩,她被他攬著正要走回去,卻聽見皇帝「咦」的一聲,訝異道──
「老八媳婦兒,妳身上那件豈非老九的千年狐氅?很多人都惦著他這件大氅,只可惜他寶貝得緊,朕記得太子便曾為方鏡求過,要用最好的珍珠寶石跟他換,他都不肯。」說著又若有所思道:「說起來,妳怎麼坐到老九那邊去了?」
翹楚感謝皇帝的問題,輕聲道:「放開,我要回稟聖問。」
睿王眸光深邃,沒有攔她。
她既得脫身,便上前一步,彎腰一福,回道:「翹楚從營帳醒來,聽見外面熱鬧,便尋思著過來看看,路上恰巧遇到九爺和小九兒,就到九爺那邊坐了坐,五爺和佩姊姊也在那邊,熱鬧著呢!」
皇帝頷首,威嚴的目光透出幾分柔和,點頭道:「兄弟間就該這樣。昨兒的不快就讓它過去吧!」
翹楚又笑道:「至於這狐裘,說來也是翹楚好運。九爺府上的知書姑娘怯寒,九爺心善,看我、佩姊還有秦家小姐都沒穿氅衣過來,便讓婢女給我們每人也各帶一件來,翹楚幸運,剛好輪著這件狐裘。」
皇帝聽罷,讚道:「老九這孩子平日倨傲不羈,最是不會為誰操心,卻原來最懂儀禮。」
最是不會為誰操心……翹楚一怔。
莊妃在旁微微嗔道:「瞧皇上說的,臣妾這兒子竟是這般入不得你這父皇法眼嗎?」
皇帝一笑,拍拍她的手,道:「倒是妳說到哪裡去了才是,這孩子一向甚得朕心。」
他說著左右看看,又笑道:「老八媳婦兒,妳也許沒注意到,大夥兒看妳那狐裘的目光啊,這驚灝、太子妃、驚鴻、方鏡……有些事情,有時候倒真要說個機緣巧合。」
原來,方鏡──也就是沈清苓,也愛這狐裘。翹楚又是微微一怔,眼梢只見太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那目光也如同看獵物一樣。她冷冷一笑,她討厭這種眼光,更討厭這容貌,因為和上官驚鴻一模一樣。
太子看她冷蔑,目光亦是一沈。他旁邊的沈清苓以及翹眉、翹容的臉上仍有些驚訝之色,眉眼間卻又帶了絲冷笑。
翹楚沒去理會,突然手上一暖,卻是睿王握住她的手,準備將她帶回自己的座位。
皇帝道:「驚灝、鈴丫頭,你們準備吧。」
太子唇角一翹,卻道:「父皇,兒臣曾聽太子妃說,翹妃才藝卓越,精通各種樂器。方才眉兒也只是小試了一段北地風俗民舞,這回何不讓翹妃代郎妃與兒臣聯奏一曲?人們常說北地蠻夷,此番正好駁斥這不實之名,父皇和各位以為如何?」
四下裡都紛紛說殿下提議大好,正好一睹北地風情。
皇帝卻微微皺眉,就方才所見,太子妃並未彈奏任何樂器,似只通舞蹈,一曲舞蹈雖甚好,但終究流於簡單,到底不及東陵數百年歌舞文化。據他所知,這北地只使腰鼓、胡笳等粗糙樂器,便連翹眉,深受父親喜愛,也不曾聘師教授東陵樂器,這翹楚能懂嗎?他並不想過於難為這個女子。
這時,翹眉和翹容站起來,齊聲奏請讓翹楚表演。郎霖鈴也一笑而起,道:「皇上,殿下所言甚是,霖鈴不才,願聽殿下和翹妃妹妹聯手一曲,正好受教一番。」
在四周越發興奮激烈的掌聲中,翹楚被睿王牽著站在篝火堆前,尚未來得及折回去。她微瞇眼眸,環視了眾女一眼,這翹眉、翹容也不管是不是會丟北地的臉,存心讓她先丟臉再說。
她搖頭一笑,只見睿王向前踏了一步,目光一掠太子,笑道:「驚鴻在此先行謝過二哥美意。只是,翹楚傷勢尚未大好,擊缶奏樂,一來恐對身子有損,二來水平無法發揮,只怕會怠慢了父皇和在座各位大人的雅興。這一回,還是讓霖鈴相陪二哥吧。」
太子挑眉一笑,正待反駁,有數人穿過篝火堆,走上前來,其中一名男子笑道:「八弟所言在理,方才見翹妃還連連咳嗽,怕是不便獻藝。這北地民俗風情,何不待其痊癒後再展示一番?」
這說話的正是寧王。
佩蘭在旁笑道:「殿下,要不便由佩蘭和郎妃妹妹相陪一曲吧?琴笛皆可。」
太子目光一閃,微嘆了口氣,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提議,便按此進行吧。」他說著環視場中官員將士一眼,朗聲道:「可不許誰在私下說翹妃娘娘是借病躲避,說北地是蠻荒之地。」
一時場上人人大笑,及至碰觸到睿王的目光,才登時一驚,收住笑聲。
「只怕除去二哥,還真沒有人會如此得空,絞盡腦汁去鑽這牛角尖。」寧王身旁,夏王眸光如劍,直指太子。
太子眉眼一冷,微微拂袖。
這好端端的,怎麼倒成一派火藥味兒了?看來,翹楚確實不懂樂器。皇帝目光一沈,看向沈清苓。
沈清苓會意,知道皇帝有調停之意,便拈出腰間玉笛,笑道:「各位爺真會玩笑,方鏡再獻醜一曲拋磚引玉,爾後我們便恭聽殿下與郎妃娘娘、佩妃娘娘的合奏,如何?」
翹楚輕輕看了沈清苓一眼,後者淡淡看著她,睿王微微一揖,道:「方主簿,請。」
太子眸中劃過一絲譏諷,道:「也罷,既然這樣,方鏡,你便再奏一曲吧。」
皇帝案前空地已設好桌椅,桌上放了一座古箏、一只七弦琴,又另有一尾琵琶。
太子說著走到古箏前,一掀衣襬,坐了下去。
郎霖鈴和佩蘭相視一眼,便要走過去。
因身體也許吃不消,是以她一直忍著不出聲,哪怕她早看明眾人輕視之意,甚至包括上官驚鴻和寧王等。但如今,為己、為北地,她不能不爭!翹楚深吸了口氣,掖裙跪到皇帝案前,深深一叩,朗聲道:「皇上,翹楚藝拙,但既承蒙殿下盛情,翹楚便斗膽陪奏一曲。北地夷女,不通歌樂,有何鄙陋之處,還請皇上、各位娘娘、殿下和各位不吝指正,若還能入各位眼耳,便權當給諸位助個興。」
一瞬,聲息俱寂。顯然,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意她會主動請纓,好一會兒,皇帝才讓她起來。
莊妃輕輕一笑,道:「翹妃可是要跳舞助興?」
翹楚向她欠身一福,在所有驚訝質疑的目光中,走到距離她數步的睿王前面,淡淡道:「笛子借我一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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