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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FBI重案實錄2((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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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FBI重案實錄2((簡體書)

商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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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美國FBI重案實錄2》內容簡介:冷血屠夫跋涉千里,瘋狂作案,FBI探員面臨史上最殘暴連環殺人魔。搶錢夫妻越獄流竄,四處劫掠,警匪雙方展開貓鼠游戲,震驚全美“雌雄大盜”由此而來。俠盜“羅賓漢”屢劫銀行,挑戰警方底線,FBI特工歷經艱辛,智破美國最大銀行連環劫案。他們是世界上最頂尖的探案專家和反恐精英,他們擁有全球最先進的犯罪偵破和情報收集技術。他們既是美國公眾眼中屢破奇案的英雄,也時常因違規執法而飽受非議。著名美國罪案小說家丹尼斯?賽琳杰耗時兩年,走訪全美多位FBI退役特工,全方位解讀史上最神秘組織,揭開轟動全美多起重大刑案。告訴讀者一個最真實的FBI聯邦調查局。

作者簡介

作者:(美)丹尼斯·賽琳杰 譯者:隆民庚、楊凱
丹尼斯·賽琳杰,美國著名暢銷書作家,獨立撰稿人,以揭露美國重大罪案內幕聞名,曾在《華盛頓郵報》、《美國時事周刊》開設專欄,著有多部賣座小說,此紀實小說為他登陸中國首部作品。

名人/編輯推薦

《美國FBI重案實錄2》編輯推薦:八名頂尖特工的探案手札,八件轟動全美的經典懸案,美國著名罪案小說家丹尼斯?賽琳杰繼《美國FBI重案實錄》後再譜巨作。全景揭密最真實的美國聯邦調查局,《沉默的羔羊》、《十二宮殺手》、《雌雄大盜》原型案件首次披露。

目次

高度戒備001
狂放悍匪035
屠夫出沒065
亡命天涯101
無間風云129
現代俠盜165
欲望之城197
致命游戲233

書摘/試閱

高度戒備

我的名字叫維基?比蒙特,是美國密歇根州底特律市聯邦調查局的一名探員。我們每天要面對非常多的事情,當然,有一些事情讓我記憶猶新,它們深深地刻在我的腦子里,因為其中的某些辦案手段或者查找線索的辦法,都是我有可能用到的。
有一伙窮兇極惡的匪徒頻頻闖進民宅,他們裝扮成警察,沖進上百個家庭實施搶劫、強奸和其他暴行。他們行動迅速,拿走一切所需財物後便逃之夭夭,不留任何蹤跡!如此頻繁、眾多的入室搶劫令美國司法部感到震驚。聯邦調查局與當地警方聯手,向黑惡勢力宣戰。而其中的槍戰過程,更是寫入了多個國家的警察專業訓練教材。
1994年2月3日,美國密歇根州底特律市。在這個地方,販賣毒品已成為一些人謀生的手段,警方突襲緝毒并不讓人感到意外……
這是一幢獨立的中型別墅,獨立的院落,美麗而又幽靜的花園,都若有若無地顯示著房間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只有熟知這棟別墅主人的人才知道,這間別墅的主人是底特律市有名的毒梟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他控制著底特律1/5的毒品銷售,而他無一副業,也就是說他身上所有的錢幾乎都是販毒得到的。雖然當地警方一直懷疑他的身份,但是卻沒有一點的辦法,因為他太狡猾了,每次販毒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讓警方非常惱火。
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似乎也以此為榮,要知道,雖然一般平民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他和我們FBI探員彼此都非常清楚——“對方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說,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作為一名毒梟,讓所有的FBI探員頭疼,那么,他作為密歇根州底特律市的一名富豪,更是讓當地警方傷透了腦筋。“天啊!你們這幫廢物,難道只會浪費納稅人的金錢嗎,這點小事都無法辦到?!”這樣的言語是他最常對當地警察說的話。或許嘲笑執法人員的行為,能給他那已經扭曲的心靈帶來快感。在他看來,他不需要警察,警察唯一的作用就是給他找麻煩,或者是讓他取笑。
然而就在這天清晨,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發生了。
兩輛警車突然停在了這棟別墅外圍,車上走下了6名警察,在一名警官的帶領之下他們神情自若地走向了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那棟華麗的別墅。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家的管家看到了這一幕卻沒有在意,因為每次警察都會無功而返,而更多的時候只能得到主人的嘲笑。
“有人在家嗎?”一名警察在警官的示意下按下門鈴并大聲喊道。而其他的警察卻四散開來,把這棟別墅包圍起來,封鎖了幾乎所有的出入口。警察的敲門并沒有得到回應,里邊的人似乎不愿意理會他們。
“出什么事情了?”別墅內,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開口問道。他非常不滿意被自己的管家給喊了起來,這嚴重打擾了自己睡覺并且影響了他的情緒,但是他卻知道自己花20萬美元年薪請的這名管家是真正的英式管家,如果不是碰到重要的事情,那是絕對不會打擾自己休息的。
“外邊有很多警察,他們正在敲門!”管家臉色依然鎮定,雖然他知道自己主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對于受過嚴格培訓,甚至子承父業的英式管家們來說,他們并不在意,他們要做好的就是自己的工作,為主人盡可能地提供良好的服務。
“該死的,讓那些警察滾蛋,就說我不在!”在美國,如果警方沒有搜查令是不可以隨意進入私宅的。美國法律規定“私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擅闖民宅是會被重處的,甚至明文規定,對于擅闖民宅者,主人有權利開槍!
上帝啊,保佑這幾位“警察”吧。美國槍支的私人擁有合法化給社會帶來了巨大的不安定因素。一般平民或許對朝警察開槍會有所顧忌,但這位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可不是一般人。他是著名的大毒梟。毒梟能讓您想到什么?毒品、大麻,以及能夠在20米內將人腦袋打得稀爛的“沙漠之鷹”……
“是!”得到了主人的答復,管家轉身離開,并準備為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休息的房間關上門。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管家突然感覺到頭上一疼,整個人立刻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起來!”管家身後出現了一名警察,他已經用自己手中的槍對準了躺在床上的馬拉凱大聲道。原來那些警察在敲門沒有得到回應之後,竟然選擇了擅自闖入,并用最快的速度控制了整個別墅。
躺在床上的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有些驚訝了,通常情況之下警察如此無禮地闖入就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手中有了逮捕令。但是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實在想不出這些天來自己的交易露出了哪些馬腳。他心中還一陣暗恨,這里不過是自己正常的住所,而作為富人區,這里的警力一向充足,自己不用擔心被仇家尋仇,因此根本沒有留下保鏢在身邊。早知道會這樣,就留下足夠的手下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了。
“你們干什么?這是我的家,你們竟然敢擅自進來!”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有些生氣地大喊道,他不相信自己哪個方面出了問題,他決定質問他們。
“混蛋,給我起來!”那名警察聽到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問話,立刻生氣地罵道。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聽到警察的話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太對勁,但是還來不及想到什么,另外一個警察走了進來,手中拿著手銬。
“告訴我,你們的搜查令呢?”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來不及多想,大聲地喊道。
“伙計,給他點顏色看看!”一直持槍對著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那名警察大聲喊道,“這個家伙廢話實在太多了!”走上前來的那名警察點了點頭,直接一拳打在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臉上,然後掏出槍頂在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太陽穴上怒道:“給我閉嘴,你這個?唆的人!”他一邊喊著,一邊用手銬把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雙手反銬了起來,然後厲聲地對他喊道:“笨蛋,告訴我們毒品和錢放在什么地方!”
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聽到這話,他立刻選擇逃避話題,要知道,這件事關系到他自己的安危。“你是警察,你不能開槍的,我并沒有什么毒品!你們在冤枉我,我要向我的律師控告你們擅自闖入民宅!”
“混蛋,告訴我們毒品和錢放在什么地方!”其中一名警察用槍頂著馬拉凱的太陽穴怒道,手中的手槍已經打開了保險。
“不,毒品和錢放在二樓左邊第二間房子內右邊墻上畫像的後邊!”馬拉凱害怕了,他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他已經從那些警察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兇狠,他甚至懷疑這些警察是因為某些原因而選擇這樣干。但是此時他選擇了配合警方的行動。只要他能夠活著走上法庭,這些事情就能夠成為自己的法寶,自己完全可以無罪走出法庭……
“你去拿!”帶頭的警官指著一名警察道,“動作都麻利點兒,快!”
錢和毒品很快被那名警察拿到,帶頭的警官看著手中的戰利品高興道:“好了伙計,咱們得撤了。把那家伙扔在那兒,咱們走!貨已經到手,快點兒撤,快!”驚人的一幕在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面前發生了,那些警察就這樣拋棄了他,然後離開。
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立刻意識到自己碰見的不是警察而是一群劫匪後他管家清醒過來之後,幫助去掉了手銬,然後報案。他告訴警方,有警察闖入他家并襲擊了他,還偷走現金和珠寶。
這絕對是一個諷刺,當他們販毒的時候,生怕警方會知道,而且經常令和警方發生武裝沖突,很多警員倒在他們的槍口之下。而當他們的利益遭到威脅時,他們竟然選擇讓警察來保護他們。
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報案讓警方有些迷糊了。雖然警方知道受害人是毒販,但是自己也沒有進行突襲緝毒。這伙人到底從何而來?本案成為了肆虐底特律全城的眾多極端暴力入室搶劫案中的一個。
就在警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些“警察”再一次闖入了一戶人家,他們毫不客氣地踢開大門,然後沖了進去,大聲地喊道:“放老實點兒,我可不想傷著你!”接著,他們把戶主銬起來,逼問同樣的問題。
案件不到一周就發生一起,恐懼在整座城市蔓延。所有的人提到這件事都談虎變色,一些人甚至夜不能寐,他們用自己能夠想到的辦法把大門加固起來,防盜門、監視器等的東西幾乎銷售一空,所有的人都在盡量地保護自己。與此同時,對于警方能力的質疑聲也不斷地響起。
警方必須盡快抓住他們!
不僅是因為劫掠者的猖獗讓警方必須盡快抓住他們,更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保證犯罪者的安全?是的。或許他們不知道,他們搶劫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的行為已經惹了大麻煩。作為本地的大毒梟,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平民,他手下有一大幫的犯罪分子,都是亡命之徒。警方已經收到風聲,馬拉凱?克魯克尚克斯在暗中掛出了20萬美元的懸賞,要這幾個敢于搶劫自己的家伙付出代價!
警方調查了兩起入室搶劫案的現場,但是可惜的是罪犯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據。1994年6月,新組建的街道安全反暴力犯罪特遣組決定采取行動,終止惡性事件繼續發生。小組由底特律警員和聯邦調查局探員共同組成,其中就有我,而我也被任命為這個小組的組長,全權負責這個案件。
當時,我和特遣組眾人發下誓言,一定要偵破這些暴力入室搶劫案。我和特遣組的人從1994年年初到6月份發生的案件入手,詳細查閱了50起左右入室搶劫案,發現它們的性質都相當惡劣,罪行包括開槍殺人和性侵犯!
我們開始尋找眾多入室罪案之間存在的關聯。我和特遣組的成員翻閱了過去兩三個月中警方的卷宗報告,并逐一進行分析。我們將數據分門別類輸入系統,包括每一起案件中罪犯的行為特征。最終,我們在這些案件中,找到了罪犯作案時慣用的一套方法。
這伙歹徒采用了執法人員在執行搜查或實施抓捕任務時常采用的強行闖入方式,這樣做可以出其不意地進入房中,控制室內所有的人,并能干擾對方的判斷,使其喪失反抗能力。這些人頭戴面罩,手持半自動手槍、突擊步槍和麥克10沖鋒槍,頗具震懾力。相同的作案手法讓我們產生懷疑,暴力入室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
根據手中的資料和調查結果,我們再次將范圍縮小,確定這伙人有4個至8個成員,這與受害人的描述一致,他們作案手法相同,每起暴力入室案件幾乎如出一轍。為收集第一手資料,我們決定重新走訪了那些受害人,希望能夠從他們那里得到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信息。
“你好,聯邦調查局探員!”當我出現在馬拉凱的面前時,他明顯產生了抵觸情緒。在我看來,雖然他報案請求警方的幫助,但是,他依然對警方特別是我們有明顯的戒心。他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話,而是要求自己的律師在場。我知道大多數受害人都參與販毒,對于這些人不愿意張口,我并不感到奇怪,他們不想透露有關他們在住所進行販毒或者非法活動的任何情況。
我不禁有些生氣,面對這些毒梟,我更愿意送他們進入監獄。但是,我們現在必須偵破手中的案件,因為它實在太引人注目了,警方和聯邦調查局已經承受了州議會和媒體各方面巨大的壓力。“這伙人強奸婦女,無惡不作。我們不想過問販毒的事,但我們需要你們配合!”看到他們有些抵觸的情緒,我只能這樣說道。
馬拉凱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我沒有參與過販毒,但我會把案子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你們!”而這句話大多數的受害人都說過。他們告訴我,當那些警察拿槍對準他們的時候,自己還是滿不在乎的,因為不就是一個警察嗎?警方根本不敢傷害他。但是,他們錯得太離譜了,那些警察異常殘暴,當碰見一些不配合的人,他們會立刻選擇采取暴力,直到對方把東西交出來。
在我和警方的調查中,我們突然發現遭到襲擊的人并不都是販毒者。一些老年人也遭到了襲擊,他們大多數都是一邊哭一邊哀求。而罪犯拿槍指著他們的太陽穴問:“毒品呢?錢在哪兒?”他們說沒有。罪犯進錯了房間。當得知這里沒有毒品和錢時,便怒不可遏。許多人都遭到了肉體折磨,一位80歲的老太太被人用霰彈槍的槍托毆打,景象非常可怕。而那些老人一旦想起這些情節,就全身發抖,看來那群罪犯相當殘暴。
最令我感到憤慨的是,在6起入室搶劫案件中有多名女性遭到性攻擊。在其中一起案件中,一位母親和她15歲的女兒分別被犯罪團伙輪奸。當我前去詢問她們的時候,她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還有憤怒,雖然她們在極力控制,但仍然不可抑制地表露出來。那個小姑娘不說話,蜷縮在床上,雙手一直環抱著自己的雙腿,整個人不停地顫抖著,她在用眼神向我們喊:“快救救我們。”我們安排心理醫生對她們進行恢復性治療,緩解她們的心理壓力,希望她們能夠從陰影中走出來。小姑娘的眼神讓我和警方感到震撼,那個眼神深深印在了我心里,永遠也忘不掉。
我們經過調查,得知那幾名匪徒沖進她們家之後,在得知自己走錯了地方,又沒有找到任何值錢的東西時,幾名匪徒就對她們發泄獸欲。他們讓這對母女做出各種變態的動作,甚至在用她們進行比賽。是的,他們幾乎是一群野獸。在經歷了三個小時之後,那群匪徒終于放過了他們。但是他們為了消除證據又進行了各種非人的辦法。由于匪徒最後的辦法,讓法醫根本無法找到精子,也無法利用DNA來證明這一切。
我向她們保證,我會盡一切力量把這群魔鬼一網打盡。之後,我每天給她們打電話,讓她們知道我還惦記著她們,站在她們一邊,不必再擔驚受怕。但她們心中的陰影是永遠抹不掉的。我要她們知道,暴力犯罪特遣組才是她們堅強的後盾!我更要告訴她們,我會把這些混蛋全部抓住,然後把他們送到監獄。
考慮到入室案件都是以警方突襲方式開場的,我和特遣組成員不得不面對罪犯是由執法人員組成這種可能。我希望警方能夠去了解最近是不是有警員被解職了(美國對警用物資的管理是相當嚴格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獲得警用裝備,包括警服、警車等),是不是與非法使用毒品有關,因為案件都是圍繞毒品展開的。警方的調查發現,因為使用毒品而被解職的警員并不存在。
我和特遣組經過分析,案件中屢屢出現、不斷升級的暴力傾向很可能與執法人員無關。從警方的經驗上判斷,警員不會干得這么出格,做出在房內開槍、強奸受害人這樣的事情,這是一種本能的判斷。他們通常只是砸開門,沖進去搶劫,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就走人。但是,我和警方必須先從這里入手,排除警員作案的可能。隨著入室案件越來越不可遏制,性質越來越惡劣,我和警方認識到,它們與警員或前警員無關。
這些案件最讓人頭疼的地方是,犯罪團伙總以警察的面目出現,不但造成了惡劣的影響,還損害了警察形象。如果一名受害人遭到過這伙歹徒的襲擊,當警方出現,進行合法搜查的時候,難辨真偽的受害人就會開槍,做出傷害警員的事情。
在對罪犯有了初步的認識之後,我認為自己現在必須集中精力,排除外界的干擾,盡快地偵破這起案件。我命令特遣組利用手中有限的線索來核查犯罪團伙成員的身份。特遣組調看了大批卷宗,都是關于過去針對販毒人員的搶劫案件,警方還跟眾多安插在各處的內線取得聯系,讓他們去尋查暗訪這些暴力罪犯的來歷。但非常遺憾,沒有一個內線能提供有關這些暴力入室案件實施者的確切情報,情況不容樂觀!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入室案件有增無減,我們工作陷入停頓。只要底特律有入室搶劫發生,只要罪犯是以警察的身份強行闖入的,我們就會立即介入。掌握現場的第一手資料,分析罪犯是不是警方的人,如果是,那到底是誰?如果不是,那到底因為什么要穿著警服作案?要知道,以他們所掌握的武器以及人手,完全可以用更直接的手段獲取他們所需要的東西,根本不用穿著警服去搶劫。
我和特勤組的成員勘察了每一個現場,但一無所獲。罪犯實在太狡猾了,他們在身上攜帶著干擾嗅覺的樟腦球或者什么東西,而手掌和腳都用不同的東西包裹著,不在現場留下一點腳印和指紋,加上他們都是蒙面進行搶劫,我只能從受害人那里知道他們的身高和體型,這讓整個偵探工作進入了停頓狀態,我感覺到面對的是一群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他們甚至在挑戰我們……
我和特遣組成員只能布下天羅地網,等待時機。我們在整個底特律城到處安排著暗線和觀察點,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拍下那群罪犯的照片或者抓到他們。
1994年7月26日,在調查開始將近兩個月後……
這天晚上,在底特律城內發生了一起槍擊案件。如果不是發生在一居民區內,那槍戰中產生的爆炸聲和密集的槍聲,讓人在遠處更認為是國民警衛隊或者是軍隊在執行什么演習任務。我和特遣組接到警方的通告之後,立刻跟隨警方前往案發現場,在出事地點,警方找到了一名渾身槍傷的男子。這個人身上有槍,穿著警服,內襯防彈背心,頭戴滑雪面具。他的著裝與先前遭到搶劫的受害人的描述相吻合。警方火速把他送進醫院搶救。
“我想我們找到了他!”當我看到那名男子的時候我說道。我感覺自己找到了切入點,一直無影無蹤的暴力團伙此時終于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這個男子受傷很重。警方很快把他送入了醫院,我希望這個人能夠活下來,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知道更多的東西,此人成了解開謎團的鑰匙。
我通過指紋知道了這個人的名字叫勞雷塔?耶特,我希望勞雷塔?耶特能夠開口,這對警方和特遣組來說真的太重要了。但是,勞雷塔?耶特只告訴我自己知道過去發生過的部分搶劫,但不想交代具體情況。我們問及他身上的警備以及槍支來源的時候,他閉口不語。
即使是這樣,我和特遣組所有成員也都為這個重大收獲感到振奮。我在分析了他的情緒狀態和實際處境後認為,只要方法得當,不怕勞雷塔?耶特不與特遣組合作。我準備和他深度溝通一下,告訴他整件事的利害。
就在這個時候,底特律市一名叫烏特雷德?里尼的警官突然告訴我,他認識這名罪犯。他說他認識他的家人,疑犯小的時候自己還抱過他。警長烏特雷德?里尼不敢相信好運竟然這樣眷顧自己!我感覺到十分意外,這家伙不僅沒被亂槍打死,還在警方這里有熟人。我感覺自己的運氣真好!
我們帶著警長再次返回醫院,烏特雷德?里尼警官希望利用自己與疑犯家人的關系,說服勞雷塔?耶特與警方合作。這個策略奏效了,勞雷塔?耶特同意與警方合作以換取被免于起訴。他承認自己是入室犯罪團伙中的一員,并指出自己被撂倒是因為入室作案時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況。
我們經過了解得知,在出事地方的前一天,勞雷塔?耶特和他的同伙原本想要偷襲的那戶人家看到了他們,并喊來很多人幫忙,讓勞雷塔?耶特和同伙只能悻悻而歸,這讓他們十分不滿,他們決定在第二天,也就是7月26日再次偷襲這戶人家。但是,勞雷塔?耶特和他的同伙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戶人家并不是吃素的,他們做好了各種準備。
“別動!警察!都不許動!”當勞雷塔?耶特和他的同伙大叫著沖進那間房子并試圖再次利用警察的身份來完成搶劫計劃時,卻發現整個屋內空無一人,一聲陰險的笑聲在房間的某個角落穿出。勞雷塔?耶特和他的同伙知道上當了,急忙想要沖出房間逃命。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屋內早已經埋伏好的人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噠噠噠……”機槍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勞雷塔?耶特急忙躲在了一處沙發的後邊,子彈紛紛打在沙發之上,屋內也響起乒乒乓乓的聲音,四射的子彈打爛了桌子上的茶杯和花瓶。不過,唯一能夠讓勞雷塔?耶特感覺到幸運的是,因為房間內太安靜,引起了他們的懷疑,所以當房間內的伏擊者開槍的時候,他們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但是勞雷塔?耶特還是太不幸了,他被子彈打中了腹部,鮮血不停地開始流出來。
房間內的人實在太強了,就連勞雷塔?耶特這個殘暴的搶劫犯都感覺到頭皮發毛,他的同伙開始向外邊撤退。勞雷塔?耶特也忍著痛跟著跑了出來,但是無奈他受傷了,成了最後一個人。在逃跑的時候,他又被對方用槍擊中了手臂和大腿,在跑到大街上的時候,終于暈過去。而他的同伙則拋棄了他,落荒而逃。
罪犯與執法人員是有本質區別的,執法人員絕不會任由一名受傷的同伴倒在地上而坐視不管,而罪犯則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們可以隨意拋棄自己同伙,甚至用同伙的生命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他們已經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中,這是他們最可怕的一面。
我知道勞雷塔?耶特傷勢嚴重,所以問詢非常簡短,我們需要讓他恢復健康。在醫院的細心照料之下,勞雷塔?耶特最終脫離危險離開了醫院,我允許勞雷塔?耶特在家調養恢復,同時確保勞雷塔?耶特的安全。等到勞雷塔?耶特無須攙扶就能夠下地自由活動的時候,我決定把勞雷塔?耶特弄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對他進行詳細盤查和問話。
勞雷塔?耶特恢復得很快,他身上中了5槍,但幸運的是沒有一發子彈擊中他的要害。他的昏厥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已,而他的同伙可能這個時候已經後悔拋棄他了。可能在他們逃跑的時候已經認為勞雷塔?耶特死了,但是勞雷塔?耶特很幸運,他被我們給救活了。
我和特遣組把勞雷塔?耶特秘密送到郊外的住所。我告訴他,如果他的同伙得知他向警方供出了一切,他們不會饒了他,肯定要殺人滅口。勞雷塔?耶特希望有人保護,我答應了他的要求,并告訴他24小時會保護他的,在出庭作證以前不會公布他的名字。

勞雷塔?耶特此時徹底倒向了警方一邊,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他的說法讓警方和我大吃一驚,因為犯罪分子的人數超出了警方和我的預計。他們在遵循著一些特別的準則,每次入室作案的并不總是同一伙人,他們從3人到10人不等,在行動指令發出後,誰要是有時間,誰能在作案的當天晚上跟隨大伙一塊行動就去,如果沒空就不用去。如果需要錢,他們就去,如果不需要錢,可能就待在家里看電視。勞雷塔?耶特還告訴我們兩個大頭目的名字,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
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會仔細甄選襲擊目標,并具體部署由哪些人去實施完成。一旦決定了去哪家住戶搶劫,克洛弗?伊博茨就會傳呼所有參與當晚作案的人手匯合。幾名哨探會被派到現場進行偵察,詳細了解住戶的相貌特征、人數還有年齡,然後折回團伙的老巢,向所有人陳述目標的情況。晚些時候這些人全部武裝,列隊集合,整好隊伍,然後出發。而他們甚至為了能夠成功地完成搶劫任務,高度地模仿警方突襲時候的動作。克洛弗?伊博茨還建立了一個小小的訓練基地,在那里他們不斷揣摩警方的技巧以求逼真,所有細節都不放過。他們會像警察那樣沖進去,控制住局面。控制住室內後,便開始審訊。克洛弗?伊博茨性情粗暴殘忍。他強奸了幾名受害人,毒販不開口他就折磨他們。很多時候,受害人不肯說出錢和毒品藏在哪里,這伙歹徒就會采用毆打和開槍的方式,直到受害人交代為止。
勞雷塔?耶特為了能夠讓維基?比蒙特和警方知道的更為詳細一點,在一些地方他講到了一些事情來證明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的兇狠和殘暴。他說,在一次搶劫的時候,他們面對的是一名老年毒販。他們拿槍指著他,問:“毒品在哪兒,錢在哪兒?”毒販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們朝他腿上開了一槍,他疼得滿地亂滾,他們還打他,但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讓他交出毒品和錢。他們又朝他開了一槍,叫喊:“老頭兒,我們知道你有毒品,你要是不交,當心你的狗命!”然後又開了一槍,老人實在扛不住了,只得如實交出(這一起搶劫案件是我們所不知道的,那名年老的毒販并沒有報案)。
他們完成搶劫後,團伙成員會全部回到預先指定的地點,他們把搶來的錢財登記注冊,然後均分,誰拿到了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歸誰,倒也秩序井然。團伙成員克里斯?艾倫負責處理搶來的毒品。克里斯?艾倫自己就是毒販,他負責把那些毒品拿到街上銷贓,賣回來的錢則在成員之間平分,大家都有好處。他還向組織建議去襲擊哪些目標,艾倫向團伙成員提供大量的情報。而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根據掌握的毒品販賣情況,定出對哪些人下手。他們知道在入室搶劫時,受害人手上一定有毒品或現金。
我們對勞雷塔?耶特交代的犯罪細節感到震驚!毫不夸張地說,他就像上天賜給我的一個寶貝。他成為警方對所有這類入室搶劫案實施沉重打擊的一顆致命的棋子。
雖然勞雷塔?耶特的配合讓調查峰回路轉,但是他的證詞卻不足以作為法庭的證據。他的話可以對他的同伙構成不利因素,但不足以確認過去那些案件就是他們干的。警方需要他們親口認罪,或是在他們入室搶劫的時候抓住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真正伏法。警方必須四下出擊,想盡辦法抓住這個團伙。
我和聯合特遣組開始利用勞雷塔?耶特提供的線索搜捕其他團伙成員。這些人大多都有前科,這一點與入室搶劫相吻合。從各方面推斷,這些人很有可能卷入其中。經過對他們的住所進行監視,特遣組發現,他們與其他團伙成員聯系密切。
我從勞雷塔?耶特口中了解到這個團伙架構的詳細情況,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起訴。警方讓受害者辨認疑犯的照片,希望他們指認出來。但是情況糟透了,受害者無法指認,因為罪犯作案時都帶著面罩,事情很突然,他們被踢倒在地,什么也沒看清。“你們不要著急!”我希望那些受害者能夠平靜下來,然後慢慢回想。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那些受害者都沒有辦法確認罪犯的樣子,這樣對指認罪犯形成了重大阻礙。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來簽發搜查令,我只能再想其他辦法。
警方手頭只有一個人能提供情報,但這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尋找其他的情報,這才能讓我們擺脫不利局面,掌握調查的主動權。
1994年9月1日,我請求聯邦法官允許我們使用竊聽裝置。如果能夠證明這個團伙正在籌劃實施某項重罪,我們就能以聯邦敲詐勒索罪將整個組織繩之以法。
但是聯邦法官拒絕了我的請求,這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我甚至感覺那些罪犯已經把他們的手伸向了更多地方,甚至已經在這個地方形成了勢力,他們找到了更多的保護傘來保護他們。
幾天後,即1994年9月4日清晨,警方接到一個報案,有人在一個非法賭場內開槍。這個賭場是克洛弗?伊博茨開的,他是搶劫團伙的頭目之一。警方約見了證人,了解當時發生的情況。證人介紹了當時的一些情況:“在凌晨4:30,克洛弗?伊博茨和幾名賭徒發生了爭吵。但是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么而發生的爭執,他們吵得非常兇悍。每個人的臉上都紅了起來,他們的聲音很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們那邊。但是情況出現了失控。克洛弗?伊博茨感覺那幾個笨蛋不尊重他,于是抄起槍就把那四個人干掉了,非常干脆,眼都不眨一下。克洛弗?伊博茨推門走了出去,上了他的奔馳車揚長而去。”我們前往那家賭場,并沒有發現四個人的尸體,看來對方事後處理得相當完美。
光是這些陳述,并不足以給克洛弗?伊博茨定罪。不過幸運的是,在第二天我們在附近找到了這四個人的尸體。他們被掩埋在小樹林里,小樹林有些偏僻,平時根本沒什么人來。如果不是掩埋者被一位因失戀而睡不著覺出來閑逛的人看到,或許我們永遠也無法找到這幾具尸體(真是一位幸運的失戀者,相信我,絕對沒有調侃的意思)。因為沒有尸體的謀殺案,那是不成立的。我們向底特律兇殺處提供了克洛弗?伊博茨及其汽車的信息。兇殺處向全國的執法部門發出通告,全力緝拿這名兇惡的罪犯。
這一事件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知道自己必須加快腳步,獲得進行竊聽的權利,因為我們和警方看到了極度暴力有可能再度上演。如果克洛弗?伊博茨能一氣之下連殺四人,我認為,他在實施入室搶劫時,如果需要的話,他還會不惜殺人的。這起兇案過去5天後,法官在市議會的壓力下批準特遣組可以監聽幾名團伙成員的呼機。警方不斷收集電話號碼,發現它們之間存在固定的呼叫模式,進一步證明這是一個團伙。
一名警員在底特律西北大約30公里的地方發現了克洛弗?伊博茨的行蹤,不過據那名警員所說,克洛弗?伊博茨一直帶著黑色的面罩,他的身邊停著一輛福特轎車。我們立刻前往發生地,蒙著面的克洛弗?伊博茨非常囂張,當他發現我們的時候并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利用自己手中的槍并依托自己的汽車進行還擊。
“該死的!這個家伙的槍法實在太準了!”我大聲喊道。我旁邊的幾個同事都只能抱著頭躲藏在汽車後邊,克洛弗?伊博茨使用的是麥克10沖鋒槍,火力相當強大,而我們手中只有手槍,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斗。
“呼叫總部,我們這里需要特勤組!”我知道如果讓克洛弗?伊博茨這樣攻擊下去,我們用來掩護的汽車肯定會被他打爆,然後我們將無一幸免,我小心地打開車門,拿出通信器呼喊著總部,希望特勤組能夠迅速趕來。
我們是幸運的,一架帶著特勤組隊員的警用直升機很快到達了我們的上空,特勤小組坐在直升機上用槍壓制住了克洛弗?伊博茨的火力。克洛弗?伊博茨非常聰明,當看到特勤小組出現之後,他立刻收回了手中的武器,發動福特轎車,拼命地向叢林中跑去,希望能夠擺脫直升機的追擊。
我們只能看著克洛弗?伊博茨瘋狂逃跑,因為我們的車已經被他用槍打成了篩子,汽油箱也被穿了一個洞,里邊的汽油已經流了出來,不過所幸的是子彈并沒有能夠點燃汽油,這也救了我們一命。
直升機緊追不舍地跟著克洛弗?伊博茨駕駛的福特轎車,特勤小組的人員在直升機上不停地用槍進行著攻擊,他們希望能夠阻止克洛弗?伊博茨停下來,他們并不想克洛弗?伊博茨就這樣死去,他必須接受法律的懲罰。
克洛弗?伊博茨非常瘋狂,他駕著車駛離了公路沖進了旁邊的叢林之中,樹枝和葉片擋住了直升機的視線,但是特勤小組依然沒有跟丟,因為汽車突然沖進了樹林之中,那些一直平靜生活的動物都被它的到來驚得紛紛逃竄,從而也給直升機指明了逃犯的去路。
這個時候我也乘坐直升機追了上來,我必須抓到克洛弗?伊博茨,否則會有更多的人受害。克洛弗?伊博茨駕駛的福特轎車非常靈活,它在樹林里不斷移動著,借著樹枝隱藏著自己,不過他的運氣不是太好,我們一直緊追不舍。
“在那個地方,開槍!是的!小心點,不要擊斃他!”我們在空中透過樹枝的縫隙看到了克洛弗?伊博茨的車。我們射出的子彈阻擋了他行進的道路,但是更多的時候那些樹枝幫助他擋住了我們射出的子彈。
克洛弗?伊博茨非常聰明,他知道我們速度快,所以他不停地轉換著方向,直到他的車撞到樹上之後,我們終于停止了這場追擊。兩架飛機立刻懸停在撞車地點的不遠處,幾名特勤小組隊員立刻抓著繩子滑落下去。但是,當他們找到那輛汽車的時候,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我們感覺到十分驚訝。我立刻調來了更多的人對這一片進行搜索并封鎖了這個地方,并要求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進行搜索,希望能夠找到那個突然失蹤的家伙。
但是,我的希望還是落空了,蒙著面的克洛弗?伊博茨再次消失了。而且這次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連警犬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更讓人氣憤的是,雖然我們一直認為我們追擊的人是他,但是卻沒有拍攝到他的任何一張清楚照片,這樣我們無法告他襲警。在他遺棄的車上,我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就連那輛車都是從汽車公司偷來的,因為那輛車上沒有牌照。我們追查到了那家汽車公司,但是我們得知那家汽車公司在丟失汽車後就立刻報案了,根本不可能是克洛弗?伊博茨的幫兇,我們的線索又斷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處尋找著克洛弗?伊博茨,我們找到了他的親戚、朋友等等,他的手法和兇狠程度讓我們不得不小心,我相信如果他依舊不能被抓捕歸案的話,會有更多的人受傷。
而就在我們的調查陷入困局的時候,也就是克洛弗?伊博茨在賭場殺人的第五天,克洛弗?伊博茨又出現了。一名線人給我們打來電話,說他出現在底特律市東南20公里的小鎮上。我有些懷疑這個線人的情報,很難以想象,克洛弗?伊博茨兩天前還在西北方向。而且,我們現在依然封鎖著他消失的那片地方。
“維基,你認為這是真的嗎?”我的同事當時這樣問我。
“可能是一個圈套,克洛弗?伊博茨的朋友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們離開這里。克洛弗?伊博茨或許已經快要不行了!”我當時這樣想也是這樣說的,我決定按照原先的計劃執行下去,而不被他們迷惑。
“或許我們應該打個電話,或讓偵探過去看一下!”我的同事建議道。
我接納了他的建議,我希望底特律警方派兩名便衣探員去打探一下。警方接納了我的建議,兩名探員前往了線人舉報的那個酒吧。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在那里見到了克洛弗?伊博茨。
“什么?”這個消息讓我們非常吃驚,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們這兩天的行動是錯誤,如果當時那個人真是克洛弗?伊博茨,他是那么輕易脫離了我們的包圍,并戲耍了我們。
我并沒有停止對封鎖區的搜索,我依然擔心有人會裝扮成克洛弗?伊博茨來誤導我們。我和我的同事克洛艾特?沃特金森帶著特勤小組前往那個酒吧,在到達酒吧之前,特勤小組率先抵達了那里,并在那里做好準備。
克洛艾特?沃特金森是一名優秀的探員,我和他一同工作了6年之久。當那天我們進入酒吧之後,我們就看到了克洛弗?伊博茨,當時我喜出望外。但是,酒吧里邊的人很多,我們必須疏散這里的人群,這樣才能避免克洛弗?伊博茨抓到人質。我呼叫穿著便裝的特勤小組的成員進來。他們進來之後裝作當地的黑社會,逐一向每個在這里喝酒的人收取保護費。這種辦法很有作用,不一會兒酒吧的人就少了許多,而更多的人則是見到情況才選擇離開。
“嘿,伙計!”一名特勤小組人員走到了克洛弗?伊博茨的面前,他必須靠近克洛弗?伊博茨,然後再快速把他制伏。不過,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克洛弗?伊博茨異常地冷靜,他回過頭笑了一下。那名特勤就感覺一把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腰間。
“嘿,伙計!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克洛弗?伊博茨冷笑地說道。
我們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驚了,克洛弗?伊博茨實在太聰明了,他明知道我們的到來,但是他并沒有選擇逃跑,他知道如果那樣的話,他一定逃脫不了我們的追捕。他決定抓一名人質,所以他選擇了去抓一名警察,這樣會讓我們更加投鼠忌器。
克洛弗?伊博茨并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他又抓了一名人質,是酒吧的調酒師,他逼迫調酒師走出來,然後命令調酒師用繩子和手銬把特勤小組的隊員捆綁好。然後對我們說道:“警官大人,我希望你們能夠讓開,把你們設在外邊的伏擊點人都撤出來。如果我看到任何一點不對的,我都會殺掉他們兩個!”此時,我們才發現,克洛弗?伊博茨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臉,而且整個人的身高也微微低了那幾分。
我有些驚訝這些變化,但是為了兩個人的安全我們必須這樣做,我讓埋伏在四周的特勤人員走了出來。克洛弗?伊博茨跟劫匪一樣,他用兩名人質擋住了他身體的大部分位置,手中的槍隱藏在調酒師的腦後,但是槍口卻對準了特勤小組的那名隊員。
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看到克洛弗?伊博茨的動作,也吃了一驚,這個家伙很有反狙擊意識,就算我們一槍把他擊斃了,他手中的槍也會同時要了兩個人的性命,這是我們不能接受的。我制止了狙擊手的做法。
克洛弗?伊博茨坐上了一輛車,他命令調酒師坐在他的身邊,那名特勤小組隊員則擋在他座位的一側。接著,他發動了汽車,然後一槍打在特勤小組隊員的腿上,那名特勤小組隊員倒在地上。就在此時,他和調酒師乘坐的車卻沖了出來。
“不要來追我,否則他會死的,我不會傷害他的!”克洛弗?伊博茨從我身邊通過的時候說道,我聽見了他狂妄的笑聲。
緊急救援隊立刻趕來對那名特勤小組隊員進行現場救治。而那名調酒師也在兩個小時後在前往底特律市的公路上被我們找到,他告訴我們克洛弗?伊博茨向底特律市方向前進。隨即,我們撤銷了對封鎖區的搜索,我已經相信他能夠逃脫出來。而我們這次依然沒有拍到有用的照片,或者說沒有掌握什么證據來指控他襲擊警察。只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打傷那名警員,卻單單放過那名調酒師。
我們詢問了那名調酒師,調酒師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接著我們對調酒師進行了調查,發現她確實跟克洛弗?伊博茨沒有任何的關系,只是這兩天克洛弗?伊博茨總喜歡待在她的身邊,讓她為自己調酒。我們經過分析得知,由于我們追捕的原因,克洛弗?伊博茨心中有很大的壓力,所以他想緩解一下,喝酒和美女都是他的選擇,只不過他一直擔心我們會找到他,所以他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欲望。而且他是一個冷靜的人,在逃跑的路上他寧可放過調酒師也沒有做出任何瘋狂的舉動。
我們再次加強了對克洛弗?伊博茨的搜捕,把搜捕范圍擴大到整個州。我們在所有通往其他州的公路上設立了檢查站,并把他的照片通告給全州的執法部門。我不相信他回到了底特律,因為他應該明白我們在那里設下了天羅地網。我們的行動更加小心,因為前兩次的失誤,讓我們明白克洛弗?伊博茨不僅是一個兇殘的人,更是一個有智謀的人。
難以想象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克洛弗?伊博茨賭場殺人一周後,他居然大踏步地走進了底特律警察局。他根本一點都不害怕,整個人神情自若,當看到警察的時候,他還在不停地打著招呼,在他看來這似乎只是進來轉轉而已。他大聲說:“我就是克洛弗?伊博茨,聽說你們在找我!”兩名警察立刻堵住了他的後路。他沒有多說什么,甚至連一絲的反抗都沒有,非常順從地跟著警員走進了審訊室。在審訊過程中,他對于自己那晚殺死四名男子的罪行進行否認,并說那些人并不是他殺的,并否認了前兩天我們追捕他的時候發生的槍戰,他相信自己沒有留給我們任何痕跡。他告訴我們,他來這里就是為了還自己的清白,他并不是一個逃犯。而我們搜查了他的住所和房間,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而賭場的伙計也改口說并不是克洛弗?伊博茨殺的那四個人,兇殺案的事情我們陷入了困局,而對于是否組織搶劫,他更閉口不言,這讓所有的警員都非常苦惱。
我和警方認為,克洛弗?伊博茨是看到自己入地無門了才來自首的,這幾天的追擊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他覺得這樣下去他的罪名會更多,而且他認為,在法庭上進行抗爭會更得心應手。我看到克洛弗?伊博茨歸案非常高興。因為他過于殘暴,所以他會把團伙帶向一個極端,如果克洛弗?伊博茨還不歸案的話,或許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克洛弗?伊博茨自首一周後,我們憑借從呼機上得到的證據,并獲準對團伙另一頭目克萊夫?艾特肯進行監聽。我希望從中找出過去那些入室搶劫案的線索,更重要的是,掌握還沒有發生的入室搶劫,這樣就可以阻止或當場抓住他們。
克萊夫?艾特肯十分狡猾,他做事非常謹慎,就算是跟自己同伙打傳呼的時候都十分小心,如果不靠竊聽器,想要跟蹤他十分困難。因為我們曾經派人跟蹤過克萊夫?艾特肯,但是都被他成功地甩掉或者遭到了戲耍……
竊聽器的使用等于說是給我和警方安插了眼睛和耳朵,我們現在有能力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可以預測他們將采取什么樣的行動,預知他們要去哪里作案,哪些團伙成員會參與下一次入室搶劫。

通過監聽電話,我們熟悉了各團伙成員的聲音和常用的黑話,罪犯們把入室搶劫行為稱為“舐”。他們在搶完一戶人家後,就會打起電話,互相道賀,互相吹捧,不斷調笑,說他們從這個房子里弄來了多少錢,弄來了多少桿槍,還有從這所房子里弄到了多少毒品。
從截獲的具體細節中,我和警方可以將這個犯罪團伙與具體入室案件聯系起來,雖然他們說得不細,但足以了解他們在說什么,他們從現場拿走了什么。我和警方把它與受害人的陳述進行比對,看看案發時罪犯從現場搶走了什么。但是僅僅這些還是不夠的。我和警方并不知道團伙中具體哪名罪犯參與了入室劫案。現在我們仍然需要更多的信息,更希望在他們出手作案時將他們一舉拿獲。
一天晚上,一名警官正在團伙成員碰頭的外面進行監視,突然,一輛無標記的底特律警車停在了附近。監視人員還沒來得及用無線電呼叫,四名便裝警員已從車上下來,向團伙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警力調控中心告訴監視人員和我,這四人正在處理另一個案件,要去旁邊的一所房子尋找逃犯。但是負責監視的警官擔心犯罪團伙因不了解實情而惹麻煩。
就這樣,警方便裝抓捕小組靠近了一所房子,而旁邊的一所房子里正隱藏著一群手持自動武器的暴徒。負責監視的警官和我們都憂心忡忡,不知道這個團伙是否會因誤會這些警察是來找他們的而開槍。緊張時刻終于過去了,犯罪團伙沒有采取行動,我們松了一口氣。如果他們真的發現有警察,并且如此冷靜的話,這讓我感覺到十分可怕,我甚至感覺這些亡命之徒極有可能在最後的時刻拒捕,甚至會攻擊警察。
後來,聯邦調查局與警方聯合特遣組對這個團伙頭目的家進行了電話監聽。我們才知道,這個團伙已經知道外面有抓捕小組。他們當時正準備出去作案,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了門前。這群家伙不知道這些警察從何而來。他們以為自己暴露了。在竊聽器上,我們聽到他們說,如果這些警察沖進來,就把他們全殺了。這些話更讓我堅信自己的觀點,那些匪徒在最後的關頭有可能肆意妄為地拒捕。
我和警方甚至想盡早將這伙暴徒一網打盡,以除後患。但我們需要拿到這個團伙犯罪的直接證據,以便以敲詐罪名進行起訴。通過監聽,我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我當時決定,在有人再次被殺以前,我們必須采取果斷行動。
那些罪犯的手上握有多種非法武器,他們穿著防彈背心,手里還藏有大量搶來的東西,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為了保護無辜者的生命,我決定在罪犯離開作案現場後進行抓捕。因為如果在他們入室搶劫的時候實施抓捕的話,有可能會導致人質危機,這是我不想看到的。
制伏和抓捕這些兇殘的野獸非常困難。這些人是一群暴徒,他們無惡不作,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們實施野蠻的搶劫,對婦女瘋狂襲擊,氣焰非常囂張!而且維基和警方通過竊聽器得知,他們早就計劃好,一旦與警方遭遇,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開槍!要知道,這些人身穿防彈背心,手持自動武器,這些亡命徒是絕對不會束手就擒的,他們會向警方開火!而且涉案罪犯人數眾多,武器精良,他們手上有AK-47突擊步槍,英格拉姆麥克10微型沖鋒槍和烏茲沖鋒槍,這些都是流散在黑市上的危險武器,它們的穿透力能讓警員們的防彈衣幾乎沒有效果。說實話,他們的裝備遠比我們的精良。有感于這一情況,警方聯系了特勤小組,希望他們能夠派來足夠強大的隊伍,來擒獲這些罪犯。
大概計劃下來之後,我又和特勤小組制訂好了詳細計劃,特勤小組將與我們積極配合,負責抓捕罪犯的戰術小組會躲在一輛救護車里,救護車打著閃燈從後面靠近罪犯的車,讓人感覺就像是路過。我和警方相信,由于犯罪分子剛完成了一次入室搶劫,他們會盡量保持低調,不引人注目,把車停靠在路邊角落里。所以我用救護車撞他們。20名全副武裝、穿著防彈背心的特勤隊員下車後立即以半月形包圍匪徒的汽車,把他們困在車內。這樣就不會出現追逐的場面,而且沖突也可以控制在一個小規模的地方,盡量不會引起周邊的恐慌和造成更多的傷亡。如果讓這些亡命之徒逃跑,那么,將會帶來多大的傷害沒有人能夠知道,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決定把他們一網打盡,根據勞雷塔?耶特的陳述和警方的調查,團伙中只有部分成員參與這一次搶劫,不會是整個團伙。因此,我讓警方做好準備,隨時在其他地方同時抓捕沒有參與當晚入室犯罪的罪犯。為了這次行動能夠順利成功,我申請到了6張搜捕令,到時候將有上百名警察和FBI特工同時展開行動。
幾個星期以來,特遣組日夜不停地監聽電話,尋找恰當的時機部署圍捕陷阱。
11月9日,我們聽到了團伙兩天內進行下一次入室搶劫的計劃。此時我和警方擁有了戰術上的巨大優勢。我們拿到了簽署的聯邦搜查令,安排好了搜查行動。當然,具體抓捕要由戰術部隊來完成。但遺憾的是,罪犯并沒有提及在哪里下手。
當時我們并不知道罪犯下手的對象,我只能在每個罪犯家的附近安排警力來監視他們的行動,這樣做非常危險,因為那些罪犯頭腦冷靜,非常聰明。一旦讓他們看出來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前功盡棄。那么,我們以後的等待將是漫長的。
幸運之神還是光顧了。第二天,偵察員觀察到有兩名罪犯開車在附近轉悠,好像是在探路。特遣組相信,入室搶劫犯們準備襲擊的目標應該就在附近。
警察總署,11月11日。離罪犯們行動只剩幾個小時了,我與抓捕突擊隊領導最後一次商討了作戰計劃。為了讓參與的警察對所面臨的危險有所警覺,我決定播放了犯罪分子威脅殺死警察的錄音帶。在場所有的警察都瞪大了眼睛,他們立刻明白這次任務的危險性,看來要動真格的,他們不是要跟那些亡命之徒周旋,而是要成功抓到這些罪犯,或者說是要擊斃這些人。因為,那些罪犯根本不會跟警察玩,他們在殺警察的時候眼都不會眨一下。當時,特遣組已經調查這個團伙已有幾個月了。特遣組的大多數人都渴望給案子收尾,把這些社會渣滓統統關進監獄,能夠出動讓他們非常興奮。大家情緒高漲,期待交上滿意的答卷。無論如何,我們決定要在那天晚上把那些混蛋全都拿下。
特勤小組向我們還有史蒂夫?米勒和其余偵察警官提供了穿甲彈,以防抓捕行動演變成一場槍戰。我們知道,罪犯穿著和警方一個型號的防彈背心,材料完全一樣。而且,我們從現場留下的子彈殼得知他們用的是穿甲彈,所以,我們和參加的警員必須在火力上與對手保持同等。
當天晚上,派出去的偵察員發現這些罪犯分乘兩輛車出去了。他們又來到前一天去過的房子附近。不出一會兒,又離開了。接著那些疑犯們在林肯街向右轉了。這讓一直坐鎮指揮的我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好像放棄了自己的計劃。我開始有些擔心行動被暴露了,從上一次申請竊聽器的使用時候,我就感覺到這些罪犯的手有可能伸向了警方內部。
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那些罪犯駕駛的汽車駛進了一條黑暗的巷子,突然關掉車燈,消失在黑暗之中。負責跟蹤的偵察員無法判斷他們是停車了,還是繼續開出了巷子。突然之間,我們失去了跟蹤目標。因為那個巷子實在太黑了,偵察員不敢靠近,更不敢近距離觀察,因為那樣有可能打草驚蛇。如果罪犯離開了伏擊圈,有可能危害一方。
我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我一直堅信這只不過是罪犯的一個花招,他們在試探周圍是不是有警方的埋伏。如果我們一旦沉不住氣沖進去的話,那些罪犯極有可能按照早已經預定的路線逃跑,我們只能功虧一簣。這是精神上和毅力上的一種較量,更是我們和罪犯之間謀略的一種較量。
就在這個時候,警署再次得到了報警電話,就在剛才9名蒙面人沖進了一家民居之內,他們明顯搶錯了目標,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有意在引開我們的注意力。受害者是兩名70歲左右的老人。既然搶劫犯空手而歸,而且還在那條黑色的巷子中,我決定暫緩行動,一方面是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這些罪犯與這起案件有關,一方面是我相信,他們絕對不可能這樣空手而歸。我立刻派出偵察員搜查這一地區,希望能夠找到他們的行蹤。
就在我們到處尋找他們蹤跡的時候,那輛車又從黑色的小巷子開了出來。罪犯的突然出現讓一直開車停靠在小巷不遠處停車位上的米勒感覺到十分緊張,那輛面包車如同幽靈一樣在他的面前慢慢滑過,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著他,米勒甚至能夠感覺到面包車內的罪犯在仔細打量著他,他伸手握住自己的手槍,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心跳卻在不停地加速,他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不過他是幸運的,那輛面包車從他面前靜靜地劃過,然後停靠在他後邊大約50米的地方,這讓米勒進入最佳的監視距離,他完全能夠通過倒車鏡看清楚他們在干什么。
看來那些罪犯有些著急了,他們并沒有注意到米勒和他的汽車,而是快速停在他們早已經預定好的目標那里。四名蒙面穿著警服的歹徒走下了面包車,他們井然有序,訓練有素地沖進那幢樓內。維基和負責包圍的警方都緊張得喘不過來氣,他們一方面擔心受害人的安全,一方面更擔心罪犯搶劫不到東西。這樣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他們調查了幾個月,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們需要一個證據來抓捕這些罪犯。
僅僅過了不到15分鐘的時間,那些小丑們就帶著他們的戰利品走了出來,然後跳上了面包車。他們有些得意忘形。沒有人質,有證據,這讓我放心了不少,我立刻命令所有人開始行動。這個時候,一輛裝有特勤小組的急救車從旁邊的一條街道沖了出來,它不停地拉著警報,看起來仿佛要去救那個人一樣。
罪犯乘坐的面包車并沒有懷疑,就在準備讓開道路的一瞬間,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那輛面包車如同有靈性似的向左微微偏了一下,而就是這一偏,讓特勤小組想要撞擊面包車的意圖給暴露了。罪犯立刻加大了油門,想要甩開急救車。面包車的馬力很大,很快就擺脫了特勤小組的追捕。
當情報報告到我這里的時候,我有些著急,這是所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第一招并沒有奏效,整個戰術計劃難以實施。我立刻命令守候在其他地方的警員布置路障,準備攔截住罪犯的面包車,并隨時做好槍戰的準備,所有人都顯得緊張而興奮。不光如此,他們還要適當地控制現場的局勢,防止再次發生意外事件。而我自己立刻開車前去抓捕那些混蛋。行動失敗的特勤小組則在那輛車的後邊,狂追著這些罪犯。
我知道,一場槍戰將在所難免,我通過通信器告訴所有的警員要小心。那些身穿防彈背心、手持自動武器的武裝劫匪一旦遇到警方的攔截,一定會豁出命去和警察大干一場。米勒和其他警車拼命追趕,在底特律大街上肆意狂奔。
突然,面包車後門打開,子彈瘋狂射了過來。追在最前面的一輛警車前面的夾絲網擋風玻璃立刻被打成了篩子,整輛車瞬間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沖到了路邊,撞到路邊的攔截欄桿上。後邊的一輛警車立刻停了下來,一名警察從車上飛奔而下,急忙跑到那輛車的面前,看了一眼坐在駕駛位置上的警察,已經血肉模糊,警車前方的防彈擋風玻璃被打穿,那名警察也被子彈削掉了半個腦袋,腦漿迸裂了出來。而且這輛警車開始起火,那名警察一看形勢不對,急忙向自己的警車跑去。剛剛跑到自己警車的地方,那輛撞毀的警車立刻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他們是亡命的,在短暫的交鋒當中,一名警察已經殉職。一直跟在後邊的我在得到這個消息,默不做聲,我生怕那些警察害怕或者膽怯了,這樣有可能放走這些兇手,更可怕的是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但是,我通過通信器得知,那些警察訓練有素,有條不紊,沒有人驚慌失措,就算是剛才的事情也沒有讓他們分心,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他們的憤怒。這讓我放心了不少,我想那些罪犯已經逃脫不出去了。
槍戰在進行著,凡是略微靠近面包車的警車都遭到罪犯的猛烈攻擊。一名特勤小組隊員打開了急救車上面的通風口,他拿起自己的狙擊步槍,希望能夠壓制一下罪犯的火力。
在連續追擊了十幾英里之後,剛剛跑出市區的那輛面包車突然停了下來。8名罪犯從車上跳下來,依靠路邊的遮蔽物阻擋著警方前進的道路。
“舉起手來,不要做無畏的抵抗……”警方和特勤小組一邊喊著,一邊努力壓制著罪犯的火力。那些罪犯實在太訓練有素了,他們面對這樣的場景根本沒有一絲恐懼,他們并沒有回答警方的話,而是冷靜地開槍射擊,然後躲避著。更多的警察倒在了血泊之中,而特勤小組卻一直沒有辦法壓制住他們的火力。一名特勤小組隊員看到地面進攻無望,立刻冒險沖進了旁邊的一棟民居。事實證明,他的行動是正確的,正因為他占領了制高點,打死了一名罪犯,使得他們之間的配合出現了一點問題,才讓警方開始占據優勢。而此時,我也剛剛趕到現場。
因為一名罪犯被特勤小組擊斃,本來勢均力敵的雙方立刻發生了變化,罪犯的心情也出現了較大的問題,不一會兒又有一名罪犯被擊斃。就在這個時候那輛面包車再次動了起來,而其他正在負隅頑抗的罪犯看到那輛面包車拋棄了他們,立刻選擇了四散逃跑。特勤小組和聯邦特工立刻分成幾個小隊四處抓捕。
而在面包車開動的那一瞬間,我立刻啟動自己的車沖了過去,我絕對不允許罪犯逃跑,我要為剛剛死去的那些警員們報仇,我大聲地喊道:“停下車,你被捕了!”我一邊喊著,一邊開車追擊著,追逐再次開始。
開著面包車的罪犯看到我追上來,一邊開著車,一邊用手中的槍阻止著我追擊的速度,子彈從我的頭頂上飛過,而我也不停地用自己手中的槍還擊著。我們兩個人開著車一直追擊到一處廠房的時候,那名罪犯放棄了自己的面包車選擇逃入這家工廠。這件事就像好萊塢的大片,而我們正在出演一部槍戰片。我也跳下自己的車,朝著罪犯的背影開了一槍,接著我就失去了罪犯的蹤跡。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孤身一人,剛才我一直認為其他的警員的都在後邊。四周空無一人,我現在仿佛進入了一座鬼城。
FBI特工都接受過嚴格的反恐訓練,槍戰與潛伏是我們必修的課程,我自然也受過這樣的訓練。這里是一個深夜的工廠,空曠而黑暗。這對于我和那名罪犯都是如此。在此刻,這名罪犯有兩個選擇,一是借助黑暗逃跑,另一個就是在此與我死戰。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直覺,他一定會選擇留下來,射殺我。很莫名的直覺,但我決定忠實于它。因為就是這莫名的東西,讓我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走了回來。
我手心有些冒汗,漆黑的工廠內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我。我不敢肯定里面只有一個罪犯,雖然驅車進入的只有一人,不過我得做好必要的心理準備。
工廠的大門就像一個擇人而食的巨獸,在車燈的照耀下顯得猙獰無比。我清楚地知道,進入工廠的那一刻是最危險的。因為工廠外燈光明亮,而工廠內部卻是一片黑暗,因此我進入工廠的一瞬間會有那么一兩秒的失明時間,而罪犯卻沒有。他很可能就埋伏在靠近門口的某個角落里,等著我進入,然後給我致命的一擊。
微微沉吟了一下後,我做出了決定。我重新跳上了車,關掉了車燈。發動車子後,用扳手固定了油門,讓整輛車子朝工廠大門撞了過去。而我自己,則是飛快地從被擊碎的後車窗跳了出去。不要小看這看似無用的舉動,就是這樣的動作,很有可能在關鍵時刻保住性命(或許有人認為開車撞大門的舉動實在是有毀壞他人財物之嫌?上帝啊,培養一名優秀特工所需的花費要遠遠高于這座工廠與汽車價值的總和。想來財政部會非常樂意給這筆錢的。起碼我這么認為)。
汽車很快地加速沖向工廠大門,而我也飛快地跟了上去。由于車身與光線的原因,罪犯無法看到我的位置。我不敢肯定汽車進入大門的時候他會開槍,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的一舉一動是否都已經被他發現。不過此刻,我除了沖上去外,別無選擇。
“轟”一聲響,汽車猛然撞進了大門。就在這同時,槍聲響起,并沒有打中我。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頭卻是一緊,因為槍聲只響了一下。這證明罪犯對自己的槍法極其有自信。面對一名射擊高手,這并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局面,而且那巨大的槍響無疑向我證明了一件事——對方使用的是大口徑手槍,從那轟鳴般聲音上分析,對方很有可能使用的是沙漠之鷹。看來我身上這不算太厚實的防彈衣并不能保障我的安全。
汽車在撞進大門後,本就不太牢靠的扳手因為震動而脫落,汽車也漸漸停了下來,這就是我要的局面。因為對工廠內部一無所知,我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可以供我隱蔽的位置。因此,一面用汽車開路,一面在汽車停止後,還可以用它作為掩體。
槍聲只響了一次,這讓我根本無法判斷出罪犯的位置。不過在剛才追逐的時候,我依稀見到罪犯是用左手掌握汽車方向盤,右手開槍。這能大概證明,罪犯是一名習慣用右手使用武器的人。習慣右手開槍的人,一般情況下會選擇右側作為隱蔽位置。當然,這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只是我從事FBI工作多年而得來的一些經驗罷了。
在這種時候我不敢有絲毫猶豫。我面對的是一名精通射擊技巧的兇殘犯罪分子,他能夠毫無顧忌地向警察開槍。如果我敢稍稍遲疑一下,我毫不懷疑對方會直接打爆我的腦袋。在沖進大門的一剎那,我一個翻滾,躲到了汽車的左側。警惕地聆聽了半晌後,我微微喘了口氣,看來是賭對了,罪犯在右側(這樣的賭博,終我一生也只有那么三四次。不過這已經足夠了,每次回憶起那些場面,總是讓我心跳加速。我們FBI探員之所以叫做“探員”,其主要工作依然是偵破。射擊雖然是我們的必修課,但并不是每次槍戰都需要我們親自上場)。
不過此刻最大的難題來了,我根本不敢冒頭,我不知道罪犯是否還在那里埋伏著。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對方一定精于射擊。這里的能見度雖然很低,但也足夠讓罪犯瞄準一個活動的靶子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槍響響起,我心頭一緊,就覺得右側脖子一熱,一股熱流貼著脖子擦過。我後背上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我是半跪在汽車左側的,背後貼著的是汽車車門,而對方的子彈竟然從這個位置透射了出來。看那彈道的樣子,應該是首先射穿了車頂,然後穿過前排車座,之後再打穿了左側車門,然後貼著我的脖子劃過。
“見鬼,真是沙漠之鷹!”我心里叫罵著。只有這種手槍能有這么強的穿透力。對方能夠輕易的地貫穿整輛汽車,毫無疑問,也能輕易地擊破我的防彈衣!但是此刻我不敢動彈,對方在看不到我的情況下,明顯是試探性的射擊。如果我因為這一發射擊而失去理智,想要沖出去,或者做出還擊的舉動,那無疑是自尋死路。對方只要確定了我的位置,甚至可以完全無視汽車的阻擋,直接向我射擊。想來他之所以沒有繼續射擊,恐怕是無法確定我的位置,或者是害怕暴露自己的位置罷了。看著手中的6發小左輪,我一陣苦笑。
我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子彈,但我卻知道自己,為了應付槍戰局面,執行任務前我帶了4個彈夾,共計24發子彈。在我的預計中,如果一開始計劃成功,或許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會順利地抓捕這幫罪犯。但變化總是發生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誰會想到原本的伏擊抓捕行動最後會變為電影中的“警匪槍戰”?剛才在汽車追擊中,我已經用掉了3個彈夾,現在我的槍里只有最後6發子彈!
不過幸運的是,罪犯剛才那一槍試探性的攻擊也讓我確定了他大概的位置與距離。這一切,通過槍型、子彈的彈道以及穿透力,完全能夠大概估算出來。此刻,我深深感激在警校中嚴格要求我的教官們。雖然我當年也曾無數次在暗地里咒罵過他們。
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等待後援部隊的到來。在解決掉那邊的劫匪後,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我的失蹤,然後跟著沿途的痕跡找來。但我估計,這起碼是在15分鐘之後了。第二個選擇就是在繼續待在這里,和罪犯拖時間。因為他也一定非常清楚,在後援部隊到達後,他將再沒有任何機會。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看來幸運女神再一次眷顧了我,罪犯沒有繼續朝著車子開槍,而是選擇了離開,我最為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罪犯開槍射擊汽車油箱)。
在這腳步聲響起的同時,我飛快地站起了身來,朝著我認定的位置開了一槍。黑暗中我看到了那個罪犯的身影,當然,也只是身影而已,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大概估計是一個身高1.8米左右的男子。
罪犯似乎有些吃驚,舉起槍就對我還擊,一邊射擊一邊倒退進了黑暗中。我此刻才注意到,在右側有一個旋梯,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罪犯進入工廠兩分鐘不到的時間里,就能夠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去。
我沒有猶豫,緊跟著就追了過去。罪犯跑動得相當迅速,從他那密集的腳步聲就能聽出來。很快,一個狹小的通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看著這個通道,我有些猶豫了。這里無疑是伏擊的最好位置,一旦發生槍戰,根本沒有辦法躲避。而罪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那急促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後,我決定跟上去,和他一決死戰。我是一名執法者,我的責任就是將罪犯繩之于法。想到這名罪犯和他同伙所犯下的罪行,那些受害者無助的臉龐似乎又出現在了我的心底。我咬著牙,沖了進去。
剛才一邊追逐,一邊射擊。我仔細地計算著雙方的子彈數量。從汽車旁出來後,我一共開了3槍,現在還有最後3發子彈。而罪犯從我進入一共開了4槍,在剛才的急速追趕中,他肯定無法更換彈夾。也就是說,我們都只有最後三發子彈!我不知道他身上是否還有備用彈夾,不過我不能給他一絲機會!
剛一進入通道,我就隱約見到黑暗中,一個男子站在一個拐角處向我舉起了槍。我沒有任何遲疑,舉槍射擊。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在這狹小的通道中回蕩著,幾乎震聾了我的耳朵。或許是因為我向他射擊而干擾了他,他的子彈擊中了我左側的墻壁,而我也沒有擊中他。
罪犯非常鎮定,甚至走出了拐角,雙手握槍朝著我又開了一槍。我心頭一緊,趕緊開槍還擊。在這同時,我只覺得大腿一熱,然後就是一陣劇痛。
中槍了!
劇烈的疼痛麻痹了神經,我根本無法分辨這一槍是擦著大腿飛過,還是直接打進了骨頭里。我這一槍的準頭也因此失去了方向,直接打到了他頭上的天花板上。
隨後,我聽到了一陣卡殼的聲音。
他沒子彈了?
我握緊了槍,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腿上的傷勢也讓我根本無法動作。我還有最後一發子彈,如果他敢過來,我一定會讓他後悔!
不過,他最後都沒有過來。我靜靜地躺在地上,直到他腳步聲行遠後,才開始包扎起傷口來。幸運的是,子彈是射穿了我的大腿,并沒有卡到骨頭上。這一發現讓我松了口氣。
後援終于趕到了,警員們攙扶著我一起小心地搜索,我還在為剛才的槍戰心有余悸。我和警員們沿廠房向東一路搜索,仔細察看。在剛查了100米後,我和警員們在一處轉彎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面朝下趴在地上。我大喝一聲“不用裝了,起來,快起來!”但是他一動沒動,好像沒聽見似的。我伸出手去查看,看看他還有沒有脈搏。但是很遺憾,他根本沒有一點脈搏。
經確認,他就是犯罪團伙的首領克萊夫?艾特肯。後來的尸體檢驗得出了一個結論:我一槍射出的子彈并沒有直接擊中克萊夫?艾特肯,但是在經過兩次彈射後,非常意外地擊中了他沒有防彈衣保護的頸部,打斷了他的大動脈,讓他受到了致命一擊。真是非常意外的結果。看來上帝也不愿再保佑這個罪孽深重的人。不過讓我們震驚的是,即使受了這樣的致命傷,克萊夫?艾特肯依然堅持著向前奔跑了將近80米。非常驚人的生命力!無可否認的,之所以能夠擊斃克萊夫?艾特肯,我實在是靠了運氣。否則的話,躺在這里等待驗尸報告的就是我,而不是他。當然,到最後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槍里只有6發子彈。難道是在開始的汽車追逐戰中打掉了一枚?不過我立刻又推翻了這個推斷。在我驅車進入工廠的那段時間里,克萊夫?艾特肯有足夠的時間補充彈藥,作為一名長期從事犯罪活動的罪犯,他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么,難道是裝彈夾的時候少放了一顆?這個結論讓我有些啼笑皆非。或者這也只能成為我心中永遠的謎團。
與此同時,在其他地方,警方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捕活動。在其中的一處追捕活動中,兩名罪犯聚集在了一起,在警方的強大壓力之下,他們兩個中間產生了分歧,其中一個選擇了投降,而另一個選擇負隅頑抗并逃跑。聯邦特工并沒有放過他,在黑巷中,特工帕圖索看到一個黑影,于是靠了過去。那個罪犯躺在地上。他身上已經多處中彈,性命堪憂。帕圖索急忙呼叫救護車前來增援,逃跑的罪犯被送到醫院,最後還活了下來。經過一系列激烈的槍戰後,特遣組開始統計傷亡數字。雙方總共射出了上千發子彈,在幾場槍戰中,兩名警員當場殉職,四名警員受傷。
我感覺到自己的計劃相當失敗,我沒有料到會出現汽車追逐和激烈的槍戰,但這些的確發生了,我們雖然有效地控制住了局面,但是傷亡還是發生了。參與追逐槍戰的9名成員中只有3人被抓捕歸案,其他3個人都被當場擊斃。這其中就包括犯罪團伙的首領克萊夫?艾特肯。依然有3名罪犯逃過了警方的搜捕。但是據參與抓捕的警員報告道,他們應該受了槍傷。
我立刻給當地多家醫院打了電話,詢問有沒有收治受了槍傷的人,其中一家醫院有了線索。他們說:“有,剛剛有人來就診,身上有多處槍傷!”我帶著特遣組立刻趕到了醫院,證實那名中槍者就是一名逃犯。搜索余下兩名團伙成員的工作仍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我們對9名團伙成員的家進行了搜查。
我們在他們的家中,找到了重要的證據。我們找到的大量證據中,有許多從犯罪現場搶來的物品,包括一些特有的衣物、珠寶,此外,還發現了大量武器。他們住的每處房子里都有3~5支槍,還有彈藥、防彈背心、撬棍、面罩,還有許多其他東西。
在底特律市警察局,警長湯姆?貝里約見了被捕的搶劫團伙成員。他警告這些人,他們將要面對漫長的牢獄生活,誰最先與警方合作,誰就可以得到減刑。他們都提供了詳細的犯案經過,這使我和警方有能力指認其余的團伙成員和外圍的犯罪分子。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們逐一抓捕團伙成員。最終,共有29人落網,他們受到了聯邦或州法律的起訴,這是迄今為止受到公訴的最大的入室搶劫案。這支特遣組的形成是聯邦調查局和底特律警察局第一次重要合作的結果。它至少在表明一種決心,我們會盡一切力量為受害人討還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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