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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豪俠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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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豪俠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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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台灣武俠泰斗臥龍生精品集,重溫武俠經典
臥龍生與司馬翎、諸葛青雲並稱台灣俠壇「三劍客」
後加入古龍合稱為「台灣武俠小說作家四大家」
十年寒窗,狀元及第,是何等重大的開心大事,然而,這一年的新科狀元還未及享受眾人祝賀的榮耀,竟在天子腳下的京畿重地莫名失蹤了?!
這下可讓京城總捕頭一個頭兩個大了,在緊迫的限期之下,總捕頭八臂神猿張嵐有可能破獲此案,成功找回新科狀元嗎?
※台視曾播出改編自臥龍生小說的《神州豪俠傳》電視劇,知名演員江彬、常楓、乾德門演出,轟動一時!
一位翰林院編修、一名新科狀元,竟在天子腳下的京畿重地先後失蹤,由於事非尋常,因此,九門提督府的總捕頭職責所在,只得軟硬兼施,將京城裡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領袖人物請到,再三拜託他們協助找出端倪,在瓊林宴開席之前尋到新科狀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一時間人仰馬翻,京城到處杯弓蛇影。。
不料,透過京城名花小素喜和神算高半仙的指引,眾人才隱約查出,此事不但與一本天竺奇書有關,而且還有萬花劍、陰陽劍、川東二煞等江湖高手參與,更神秘的是,這些江湖高手竟只是受命行動之人,而北京城中還另有一位極厲害的人物,幕後主持其事,其人為誰?則完全無法察出一點蛛絲馬跡……

作者簡介

臥龍生,為台灣最著名的武俠小說作家之一,被譽為「武俠泰斗」。本名牛鶴亭,一九三○年的端午節出生於河南省鎮平縣。幼年從軍失學,但自幼喜讀武俠小說,頗有才思。一九五五年自軍中退役,在友人慫恿下開始學寫武俠小說。一九五七年以祖居南陽臥龍崗取筆名「臥龍生」一炮打響。一九五九年《飛燕驚龍》出世,奠定了他的地位。
據說當年臥龍生的小說《玉釵盟》在中央日報連載時,他不幸遇上小車禍而無法續稿,不料居然驚動蔣介石親自過問此事,由此可見臥龍生當年知名度之高。

※導讀《神州豪俠傳》之雙重變奏:表象與真相的辯證及切換 陳曉林

京城發生奇異的大案,碩學多才的翰林院編修突然失蹤,接著,就在皇帝親自主持的瓊林宴開席前夕,御筆親點的新科狀元也不見蹤影。這當然急壞了朝廷上下,而江湖傳言,兩人失蹤其實均與他們通曉天竺文字有關,擄人者目的在於要逼他們譯出一些天竺文的殘篇零簡。
九門提督府的總捕頭職責所在,只得軟硬兼施,將京城裡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領袖人物請到,再三拜託他們協助找出端倪,在瓊林宴開席之前尋到新科狀元,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於是,一時間人仰馬翻,京城到處杯弓蛇影。

天竺殘篇的風暴
然而,火燒眉頭之際仍是渺無線索,無可奈何之下,有人獻計:不妨向民間崇信的卜卦師「高半仙」求教。「高半仙」故弄玄虛之餘,總算藉由卜了三卦間接暗示出線索。總捕頭率領黑白兩道頭面人物循線追索,居然查出新科狀元被拘留在權勢極大的平遼王府,但王府內藏有武功高明的神秘人物,以暴力禁止官方查案,甚至不惜格殺新科狀元滅口。情節推展至此,王府施行某種陰謀以挑戰皇權、醞釀叛變的企圖,儼然呼之欲出。但在作者臥龍生的通篇布局中,這卻只是整個故事最外層的表象。日後的發展,證明王府本身不由自主,乃是聽人擺佈。
總捕頭等怏怏然無功而返,但這一行人中,京城賭坊兼妓院大亨「一手遮天」趙一絕本是被歸類為黑道的江湖人物,反因情勢所逼,挺身承擔起後續的任務。為求化解如此潑天大案的後座力,趙一絕答應破財消災,在高半仙的牽線下,以重金買通天牢的官員及侍衛宮的御衛,再賄賂宮中得勢太監以取得開釋的詔令,竟然徑自進入獄中,救出了被監禁十七年之久的少年王宜中及其寡母。自此,王宜中的身世、遭遇,以及日後的思慮、行動,成為情節推動的主軸,而本為江湖第一大幫「金劍門」軍師,卻以「高半仙」渾名潛伏京城圖謀大事的高萬成,也終須向王宜中說明原委。

天牢內外的秘辛
王宜中之父乃是著名清官,曾督撫三省,出事時為鐵面御史,正在嚴劾當朝權奸;由於與「金劍門」原門主朱崙性情相投結為至交,故權奸投鼠忌器,但十七年前朱崙遭到陰謀圍殺,王父隨之被打入天牢,一氣而歿。高萬成及金劍門中二老、四護法、八劍士及數百精銳弟子在朱崙死後,迭遭武林中諸大勢力打壓,但仍茹苦含辛,謹遵遺囑,一心等待其義子王宜中成年,接任新門主,以期為朱崙報仇雪恨,並重新在江湖上鋤強扶弱,主持正義。
王母堅決反對其子涉入江湖恩怨,王宜中以為自己毫無武功,對於接任門主根本不予考慮。這些都是高萬成等忠心之士必須克服的難題。關鍵在於,朱崙廿年前初見宜中時即已決定要栽培他成為一代高手,故當其甫在襁褓中即已暗中授以「一元神功」,十七年牢獄生活中無思無慮,正是蓄養神功的捷徑。只消稍予實戰訓練,便可發揮莫大潛力。
出獄後王母竟遭來路詭異的神秘組織劫持,宜中及金劍門也不斷受到該組織所派遣的歹毒派系圍攻,其實適足以逼迫宜中挺身自衛,並發揮令人駭異的神功威力。然則,敵對的神祕組織究竟為何來犯?

兩大勢力的拚搏
對方發動的陰謀與攻擊無所不用其極,下毒、暗殺、火攻、突襲,令人防不勝防。於是,情節進入到臥龍生小說所最擅長的「兩大勢力對壘,全面鬥智鬥力」的敘事模式。但這卻仍只是故事的浮面。表象上,是黑道豪傑趙一絕、金劍謀士高萬成等人設計救出王宜中,造成敵對勢力覬覦,唯恐金劍門復興會壞了他們的大事,乃發生一連串不擇手段的血腥殺戮事件。
但實際上,真相卻是二十年前朱崙的「金劍門」與暗中窺視的敵對組織「天人幫」互相角力,朱崙在被暗算之前即已警覺危機,故預伏了未來反撲的佈局。因此,這次京城內與江湖上波譎雲詭的明爭暗鬥,是兩大勢力的長年對抗在表面平息了一個時期後,因朱崙佈局揭曉而重新燃起戰火的必然情勢。

反戈一擊的威脅
但這猶只是最外一層的真相。雙方的鬥爭已一步步升溫,終至激烈到殊死拚搏、圖窮匕現的狀態,可是,「天人幫」雖然佔盡上風,咄咄逼人,卻似一直不願進行最後的攤牌決戰。
原來,在這個龐大組織的內部存有離心的勢力,羈絆了它的攻擊力道。由此而揭示了第二層真相。亦即,天人幫的主持人雖以下毒、脅迫、拘押親人等暗黑手段收攏了白道諸大門派及黑道許多幫會的領袖人物,畢竟不能令他們心服口服,一遇機會,便有小股人馬想要暗自逸去。像對王宜中印象良好的少女高手西門瑤及其師便是天人幫內的離心勢力,便隨時可能反戈一擊。

舊恨新仇的根源
正因內部不穩,故而當天人幫美貌女幫主金玉仙終於亮相,亟欲透過迷惑王母使其同意,而與蒙在鼓裡的王宜中結婚之際,第二層真相便昭然若揭了。原來,天人幫無論是當年密謀暗殺朱崙,或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劫持王母,抑或幾番爭戰後又以軟語溫存極盡女性媚惑之能事,企圖與王宜中成婚,其實,目的均在吞併江湖第一大派金劍門,以壯大自身的實力,準備進而圖謀皇朝大權。
於是進入到這個大棋局的收官階段。身具「一元神功」的王宜中與已從「天竺奇書」獲得多重詭異武功與異術的金玉仙,當然終須一戰,將兩大江湖勢力的舊恨及新門主甫接任天人幫即一路迫害金劍門的新仇,作一了結。
而這就揭開了整個故事的第三層真相,也就是二十年恩仇的根本癥結,以及潛伏在最底層的武林秘辛:原來一切爭端,都源自金玉仙在無意中得到一部內載高明武學與極詭秘邪術的「天竺奇書」,由此滋生出想要及身一統江湖、進而問鼎皇權的野心。故而一方面以邪魅手段收攏各門派精美,另方面全力打壓作為正派中流砥柱的金劍門。猝遭衝擊的朱崙不知來勢洶洶的敵手是何方神聖,被迫處於守勢;但他顯然從敵人的手段和武功上看出了一點端倪,認為只有他自己未能習成的「一元神功」始可對付如此詭秘的對手,於是暗中培植了天賦異稟的義子。故此,一場衝擊朝堂、席捲江湖的大風暴,於焉形成。

武俠隱喻的示例
評論者一般認為,臥龍生的武俠小說以情節曲折多變見長,具有促使讀者一路追讀而不忍釋手的吸引力,然而少有言外之意或「微言大義」,因為這會妨礙一氣呵成的閱讀趣味。不過,《神州奇俠傳》顯然是一個鮮明的例外,因為,在表象的緊張熾烈、懸疑驚悚、血腥拚搏、陰謀暗算等元素之外,臥龍生不斷以伏筆及暗筆編織另一套情節邏輯,逐漸讓讀者意會到,事情的真相其實與外在的表象既有絲絲入扣的疊合,更有迥然不同的面相。
換言之,透過作者時而力求緊湊,時而拉開距離的敘事筆法,表象與真相在某些情節上可以互相切換,在另一些情節上卻又彼此對照,從而形成一個相對複雜、且隱含辯證張力的敘事結構。這對主要將臥龍生視為通俗小說名家,在寫作時迴避「微言大義」的評論者而言,可能會是出乎意料的一次閱讀經驗。成名之後的臥龍生由於受到古龍作品不斷開創新局的衝擊,故在武俠創作上往往也力求嘗試新的路數、新的走向,他的心情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此書創作於大陸的文化大革命高潮時期,武俠作家雖儘量迴避政治因素,但於時代衝擊畢竟不可能完全視而不見,試想,故事中造成江湖浩劫的「天竺奇書」分明記載外來的、邪魅的異端學說,且需要新科狀元等博學高才之士翻譯,豈非隱喻來自西方的馬列主義?而必須長年誠心沉潛始能抗衡天竺奇書的所謂「一元神功」,莫非隱喻當時在台灣受到朝野苦心呵護的中華傳統文化?此書特地冠以「神州」之名,即此一端,便可看出《神州奇俠傳》在表象和真相之間的拿捏了。

 

目次

一 滿城風雲
二 風塵奇人
三 夜探王府
四 神乎其技
五 隱世仙俠
六 計入天牢
七 萬金一諾
八 拔刀暗助
九 踏雪尋梅
十 諱莫如深

書摘/試閱

明世宗嘉靖十二年八月十二日正午時分,秋陽餘威猶存,一向熱鬧的北京城,此刻,卻是行人甚為稀少。
矗立在宣武門內的懷安鏢局大鐵門外,疾奔來一匹快馬。
這時,正是午飯時分,懷安鏢局的大鐵門,正緊閉著。
快馬上坐一位青衣大漢,在鐵門外翻身下馬,手扣門環,高聲問道:「哪位當值。」
鐵門內響起個懶洋洋的聲音,道:「朋友,你早不來,晚不來,這正是午飯時間,勞你駕,過一會兒再來吧!」
青衣人高聲說道:「兄弟是提督府來的,公事在身,只好勞駕開門了。」
鐵門內探出一個腦袋,目光落在那青衣人身上,只見來人一身青綢子貼身短裝,白布襪,青布多耳鞋,白布包邊的大草帽,正是提督府的捕快打扮。
懷安鏢局雖是北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鏢局,但對主管京城治安的提督府中捕快,卻也不敢怠慢,急急打開鐵門,一抱拳,道:「原來是公差大人,小的失禮了。」
青衣人從腰裡拉下一條白綢子汗巾,一抹臉上的汗珠兒,道:「不敢,不敢,打擾你朋友吃飯,但兄弟奉的急差,沒法子,勞你兄台替我通報一聲鏢局的李總鏢頭,就說督府總捕張爺有要事……」
守門人聽得一怔,急急接道:「您老就是名震京畿的督府總捕,八臂神猿張嵐張大爺?」
青衣人嗤的一笑,道:「呵!朋友,你可是捧我捧上天了,你瞧瞧兄弟這副德行,會像督府總捕,兄弟是帶了張爺的急信,面呈鏢局李總鏢頭。」
聽說是督府總捕的急信,守門人哪敢延誤,接過那人馬韁繩,一面欠身肅客,把青衣人往客室中讓,一面說道:「您老歇著,在下這就給您通報。」轉過身子,快步奔入大廳。
片刻後,守門人帶著個二十三、四歲,身著天藍對襟密扣勁裝的少年迎了出來,不待那青衣人開口,藍衣少年已抱拳說道:「兄弟李光傑,家父在大廳候駕。」
青衣人急急還了一禮,道:「原來是李大公子,小的失敬。」
李光傑連道不敢,抱拳肅客,帶著青衣人直入大廳。
只見一個身著海青長衫,長目方臉,身軀高大,胸飄長髯,五旬上下的中年人,端然坐在大廳正中。
李光傑微微一笑,道:「那人就是家父。」
青衣人急行兩步,道:「督府捕快王德,叩見李爺。」
青衫中年人一伸手,攔住了王德,笑道:「王爺,你客氣了,我李聞天一個平民,怎敢當督府的捕快大人之禮。」
王德借勢停住,哈哈一笑,道:「人的名,樹的影,您老人家名氣響亮,江湖上有誰不知,如不是總捕遣差小的,小的也沒有見您老一面的榮耀。」一面說話,一面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好的密簡,遞了過去。
李聞天暗自一皺眉頭,接過密簡,只見上面寫道:袖呈懷安鏢局,李總鏢頭聞天親拆,下面署名督府總捕張嵐拜啟。
看完了封簡上的字,李聞天心中暗自打鼓,想不出這封簡中寫的是什麼機密事情,拆開封簡,只見上面寫道:敬備菲酌,恭候台光。
日期是八月十二日酉時,地點是萬春樓,封簡裡面,竟是一張很普通的請帖,只是在日期之後,加上了「務必賞光」四個字。
李聞天看完之後,揮揮手,笑道:「請上覆張爺,就說李某準時赴約。」
那王德顯然不知道封簡內容是什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道:「李總鏢頭不寫一封回書嗎?」
李聞天道:「不用了,見著張爺時,就說我李某人,定去叨擾就是。」
話已說得很明白,王德不便再問,一抱拳,道:「小的告辭。」
李聞天回顧了李光傑,道:「傑兒,代我送王爺一程。」
王德道:「不敢有勞大公子。」轉身大步而去。

李聞天趕到萬春樓,正是萬家燈火的酉時,一個店夥計哈著腰迎上來,道:「您老一個人。」
須知這李聞天乃是久年在江湖上闖蕩的人物,懷安鏢局,能在江湖上享有盛名,自非泛泛之輩,督府總捕,快馬傳書,而且火漆封口,極盡小心,事情自然是不簡單,李聞天戴了一頂黑氊帽,低壓眉際,掩去了半個臉,要不是黑氊帽蓋了半個臉,北京城裡大飯莊,誰不認識李聞天李大爺。
李聞天一側頭,低聲說道:「督府張爺的酒宴,設在何處?」
店夥計似是早已得了吩咐,也壓低聲音,道:「您老是貴客,小的給您帶路。」轉過身子,穿堂過院,直行入一座自成格局的跨院中。
李聞天目光微轉,已然瞧出這座跨院四周,佈了不少暗樁子,想來都是督府中的捕快,心中奇道:「似這等戒備森嚴,如臨大敵,哪裡算是請客呢?」心中念轉,人卻舉步行入了廳中。
李聞天取下掩面氊帽,目光轉動,只見廳中已坐有三人。
但身為主人的督府總捕,八臂神猿張嵐,卻未在場中。
李聞天看清了廳中三人之後,更覺著今日情形非比尋常。
原來,廳中三人,都是京畿附近大有名望的人物,坐在首位的是北派太極門的掌門人,燕山一鵰藍侗。
緊傍藍侗身側而坐的,是北京城裡包賭分贓,第一號大土混頭兒(流氓頭子)。但此人並非浪得虛名的人物,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其黨徒眾多,遍佈京畿,提督府中的捕快,遇上了棘手的案子,大都借助他的力量,其人姓趙雙名一絕,號稱一手遮天,人如其名,娶了三房妻妾,卻是一無所出。
另一位獨霸一方,單個人坐了一面席位,獨目禿頭,身著白綢子團花褲褂,一張青滲滲的馬臉,怎麼看也和他那一身雪白的衣服不協調,原是位獨來獨往的江洋大盜,姓刁名佩,人稱獨眼金剛。十年前不知何故,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倒是一心悔過,閉門清修,不再和武林中人來往,隱居德勝門外自置的一座大宅院中,經年是足不出戶,那座大宅,題名「忘廬」,以示盡忘昔年之事,但刁大爺的名氣太大,他雖然盡力逃避,仍偏偏有江湖同道,路過北京時,總要去探望一番,但都吃了閉門羹,十年以來,往訪者逐漸減少,一年中難得有一、兩個冒冒失失的江湖人氏上門。
李聞天看過三位客人,心中暗道:「八臂神猿張嵐,一席酒,請盡了京畿重地的四大金剛,不知用心何在?」心裡打著算盤,雙手抱拳一揖,道:「三位早到了,兄弟這裡給三位見禮。」
這四人出身雖然不同,但就江湖而言,都是各有成就的人物,平時互不往來,但彼此卻相識。
三個人對李聞天,倒也不敢失禮,齊齊起身還了一禮。
李聞天緩步行到席前坐了下來,道:「張總捕頭把咱們四人請齊,這席酒,只怕是不大好吃。」
藍侗冷笑一聲,道:「我藍某人是安分守己的良民,督府衙門大,總捕頭權位重,但也不能拿我們完糧納稅的老百姓開心,見著張嵐時,我倒問他個明白。」
趙一絕哈哈一笑,道:「我趙某人雖和幾個兄弟們開幾家賭場,但我們可也不偷不搶,人說賭場中殺人不見血,不過那是願者上鉤,兄弟不敢說督府中百位捕快,全是吃我趙某人的,但少說點,一年兄弟也要送上個十萬、八萬銀子,人說我趙一絕一手遮天,說穿了還是銀子打通的關節。」
藍侗接道:「趙兄,老夫可沒存心刺你,你別硬往懷裡攬。」
趙一絕笑道:「藍爺您老言重了,您是老前輩,就算是教訓了我趙某人幾句,我還不是聽著。」
李聞天緩緩說道:「如果沒有發生特殊重大的事情,張嵐也不會把咱們四個人全都請來,趙兄耳聽八方消息,必然會知曉一些內情。」
趙一絕道:「李兄誇獎了,不過,兄弟倒是聽到過一點風聲。」
一直未講話的獨目金剛突然向前一探腦袋,獨目神光一閃,接道:「什麼風聲?」
趙一絕道:「刁兄閉門拒客,怎的會也關心起江湖中事了?」
刁佩冷冷說道:「兄弟閉戶十年,足未出大門一步,但仍被提督府給找了來,當真是一朝入泥淖,終身洗不清了。」
李聞天心中暗笑道:「你獨來獨往,劫殺商旅,幹了幾十年,怎用一朝二字?」但他生恐激怒刁佩,未說出口。
藍侗輕輕咳了一聲,道:「趙兄,請說下去,你聽到了什麼風聲?」
趙一絕道:「十幾年來,北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兄弟是無所不知,這一次情形有些不同,兄弟所知,也是有限得很,聽說是丟了一個人。」
藍侗道:「北京城方圓百里,人逾百萬,失蹤了一、兩個人,也值得大驚小怪嗎?」
趙一絕道:「這一次事情,口風奇緊,兄弟只聽說丟了人啦。」
李聞天道:「失蹤的是什麼人呢?」
趙一絕搖搖頭,道:「如果兄弟知道,張總捕頭也不會把諸位都請來了。」
只聽一個清亮的聲音,起自門口,道:「四位既想知道,兄弟自是不敢相瞞,失蹤的是翰林院一位編修。」
四人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青緞子勁裝,足登薄底快靴,身佩單刀,年約四十,顎留短鬚,一臉精幹之氣的清瘦之人,緩步行了進來。
儘管四人心中有些不滿,但仍然都站起了身子,抱拳的抱拳,拱手的拱手,齊聲說道:「張總捕頭。」
來人正是名震京畿,黑道上人人敬畏的督府總捕頭,八臂神猿張嵐。
張嵐抱拳一個羅圈揖,道:「四位賞光,我這做主人的因事耽誤,晚來了一步,這裡向諸位謝罪了。」
大步行到主位上坐下來,向門外一揮手,道:「叫他們快些送酒上菜。」
門外邊,守候著的青衣捕快,應了一聲,快步退下。
提督府總捕頭請客,萬春樓哪敢怠慢,廚房裡早已準備妥當,一聲催促,立時送上席去。
張嵐雖然想放開一些,但卻無法掩去那眉頭間的重重隱憂。他勉強忍下心中煩惱,舉杯敬酒。
倒是燕山一鵰藍侗忍不住,當先說道:「兄弟不懂官場中事,翰林院中大約是有很多位編修,這官位也大不到哪裡去,也許他棄職潛逃,這是官場中事,和江湖上無關,你張總捕頭,似乎用不著這般憂苦,把我們都召了來。」
張嵐道:「我是下帖子請諸位來,向諸位請教,這召來之說,兄弟可是擔當不起。」
話聲一頓,接道:「諸位有所不知,這位編修,正在替當今皇上翻譯一篇奇文,文篇未終,人卻突然失蹤不見。」
趙一絕道:「北京城幾條花胡同,有不少好班子,很有幾位迷人的姑娘,張爺你找過沒有?」
張嵐道:「當初之時,在下也這麼想,其人既無珍寶奇物,決不致被謀害,不是棄職逃走,就是迷戀於花叢之中,哪知兄弟一查,才覺情形不對。」
趙一絕道:「怎麼個不對法?」
張嵐道:「其人姓劉,來自三湘,是一位有名的才子,而且兼通天竺奇文,孤身在京,一向守身如玉,從不涉足花叢。」
趙一絕笑道:「愈是不玩的人,一旦涉足其中,那就如魚得水,不能自拔。」
張嵐搖搖頭,接道:「那位劉才子,晚飯時還在舍中進餐,舉燈夜讀,第二天卻突然失蹤不見。」
藍侗道:「謀財、劫色,誠有其事,那位劉編修一個大男人,誰會把他偷去呢?」
趙一絕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這倒是一樁怪事,那位劉才子失蹤幾天了?」
張嵐道:「半月之久了。」
趙一絕道:「總捕頭都查過些什麼地方?」
張嵐道:「妓館、酒樓,客棧、賭場,百位捕快,全部出動,尋遍了北京方圓數十里,十餘日中,不眠不休,但那位劉才子,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趙一絕道:「我說呢,這十幾天中,兄弟常見督府中人,身著便裝,混入賭場,東追西問,就是為了找那位劉才子?」
張嵐神色凝重地說道:「不錯,敝上前日上朝,皇上查問此事,敝上無法交旨,龍顏大怒,把敝上革職留任,限期一月,破去此案,旨下刑部,一月期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如不能破去此案,敝上和兄弟,都要拿問刑部治罪。」
這番話,使得李聞天等四人,個個聽得面色肅然,覺出了事態嚴重,非同小可。
張嵐目光轉動,掃掠了四人一眼,接道:「兄弟無能,死不足惜,連累敝上,衷心難安。因此,才約請四位,替兄弟出個主意,助我一臂之力,京畿附近,黑、白兩道,除了四位之外,再無別人可找了。」
話說得很客氣,但卻是外和內剛,肉裡帶刺,言下之意,無疑是把事情套到了四人頭上。
獨目金剛刁佩閉門自修,已不問江湖中事,感覺中還不怎麼嚴重,但趙一絕和李聞天,卻聽出張嵐話裡骨頭,其中以趙一絕更為焦急,說道:「總捕頭的意思是,要我們如何幫忙?」
八臂神猿張嵐輕輕咳了一聲,道:「這些年來,你趙兄在京城的幾處賭場,越開越大,你是財源廣進,不少人卻為賭傾家蕩產,兄弟我不敢對你怎麼包庇,但只要不出大事情,提督府對你趙兄,一直是一眼睜來一眼閉,如若提督大人為此罷官,兄弟我為此治罪,再換一位提督、總捕,只怕你趙兄那幾家大賭場,難有那麼安穩了。」
趙一絕道:「這個兄弟明白,只要你張大人吩咐,兄弟是無不全力以赴。」
張嵐道:「很好,我要你趙兄,動員手下所有的人,替我查查看,這半月來都是哪一路的黑道人物進了北京,你給我詳細地列個名單。」
趙一絕道:「成!我這就叫他們去查,三天內準給你張大人一個回音。」
張嵐冷然一笑,道:「這要你趙兄多多費心了,如若事情辦不出結果,趙兄那幾家大賭場,只怕也很難再開下去了。」
趙一絕乾笑了兩聲,道:「兄弟全力以赴,張大人只管放心。」
張嵐目光轉到李聞天的身上,道:「李兄,開鏢局是正正當當的生意,這些年來,兄弟可從來沒有找過你李兄的一點碴兒。」
李聞天道:「張大人很照顧,李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張嵐笑道:「李兄能體諒兄弟的苦衷,那就好了。」
臉色突然轉嚴肅,接道:「貴局中鏢師眾多,交遊廣闊,耳目遍及北六省,希望能給兄弟幫個忙。」
李聞天道:「張大人一句話,李某人願出動懷安鏢局裡所有的高手聽命。」
張嵐道:「兄弟感激不盡。」
目光轉到刁佩身上,道:「刁兄,你在北京住了很多年,提督府可從來沒有傳你問過話,而且兄弟也沒有把你昔年的事,稟告過提督大人。」
刁佩一抱拳,道:「張大人,這些年,你照顧兄弟,我很明白,我刁佩沒有話推辭,你怎麼吩咐,我怎麼做,不過,兄弟先聲明一件事,這件案子一了,兄弟就不想再在北京停留,我要找一個深山大澤,人跡罕至的地方,以度餘年。」
張嵐道:「好!如若因刁兄之助破了此案,兄弟給刁兄餞行。」
刁佩道:「咱們一言為定,此案不破,兄弟不離京畿。」
張嵐目光轉到燕山一鵰藍侗的臉上,道:「藍老爺子,勞駕你老人家,張某是甚感不安,但情勢迫人……」
藍侗一揮手,打斷了張嵐之言,道:「這個,我明白,提督府是大衙門,掌理京畿安寧,你不用解說了,要我藍某人做什麼,你吩咐就是。」
張嵐淡淡一笑,道:「藍老爺子,北派太極門,在江湖上是一個極受人敬仰的門派,兄弟雖然委身公門,但也是出身武林,對我武林中同道,一向敬重,非不得已,決不敢驚動你藍掌門人。這番勞駕你藍爺,實是因為事情鬧得太大,就兄弟所知,刑部尚書,已下令兵馬司,飛詔山海關,調回馬步精銳,錦衣衛、御林軍,都奉到隨時出動之命,劉編修無緣無故地失蹤,自非普通人物所為,這案子如是不能早破,皇上震怒,天下武林人,都可能身遭池魚之殃。」
藍侗道:「我不信,皇上能下降聖諭,殺光天下會武功的人。」
張嵐道:「有道是龍威難測,這話很難說,萬一下了這道詔旨,貴門距離京師最近,自然是首當銳鋒的了。」
藍侗怔了一怔,道:「張大人說得也許有理。」
趙一絕道:「藍掌門人,你老德高望重,極受武林同道敬仰,但也是安分守己的清白良民,別說事犯龍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單是提督府這個衙門,張總捕的權柄,就可使之生、使之死了。」
言下之意,無疑是勸藍侗,民不和官鬥,北派太極門勢力再大,也不能和提督府鬥。
藍侗是一派掌門之才,如何會聽不懂趙一絕言外之意,撚髯一笑,道:「對!北派太極門雖然不是吃的公糧,但也不能讓匪徒們在臥榻之側猖狂,老夫願盡出本門高手,助你張總捕一臂之力。」
張嵐哈哈一笑,道:「四位都願挺身相助,張某人是感激不盡,其實,我可以隨便抓一個武林人物,屈打成招,施點手腳,以了此案,但我張某,還不是這等人。」
這當兒,突聞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奔了進來,直闖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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