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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會怕:孤鳥鬥士蔣月惠的傳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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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會怕:孤鳥鬥士蔣月惠的傳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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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她散盡家財、勤儉度日,為身心障礙者付出一切。
她不畏強權、擋人財路,為弱勢者奉獻全部心力。
但是,她真的不怕嗎?

蔣月惠內心世界最深入的完整刻劃!

鬱悶的2018年夏天,一股狂風突然從台灣尾吹向天龍國,引發全台瘋狂騷動。窩居屏東的無黨籍縣議員蔣月惠咬了一名女警,自此引發一連串連鎖效應。
蔣月惠不僅咬女警,還在警局放聲大哭,把警局哭成靈堂,各界負評蜂擁而上。眼看網友口水即將淹沒矮小的蔣月惠,評論家溫朗東一篇文章橫空世出,蔣月惠被起底,原來是個長期默默扶助身心障礙者、協助弱勢民眾對抗不公不義的大善人,網路風向隨即產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各家媒體開始追逐這位炙手可熱的屏東大嬸,短短幾天上了十八場電視通告,化身正義形象的她卻開始在鎂光燈下頻頻失言,坦言操弄媒體,都是為了選票,令粉絲瞠目結舌、無法置信。很快地,她被天龍國媒體消費完畢,滾回屏東,徹底消失在螢光幕前。
四個月後,蔣月惠以屏東縣第一選區第一高票連任縣議員,再度吸引眾人目光。這位看似平凡的鄉下阿桑到底身懷何種絕技,竟能在藍綠夾擊中殺出一條血路,著實令人好奇。
她可選擇安逸生活,卻寧願散盡家財,長年過著清苦日子,只為協助羅騰園身心障礙朋友,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保護美麗環境,為了協助弱勢居民,這位孤鳥鬥士在複雜的屏東政治生態中橫衝直撞,飽受人身安全威脅,她不害怕嗎?
她真的迷失在鎂光燈下嗎?真的在操控媒體嗎?
讓我們深入她的內心世界,一探究竟……

蔣月惠獨家授權傳記,深入其內心世界的完整報導。

作者簡介

郭顯煒
國立政治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碩士班畢業,目前就讀政大EMBA。從出版社基層編輯幹起,待過圓神、城邦等出版集團,是個有文字潔癖的老派編輯。也曾不知天高地厚當過壽險業務員、開過出版社,是個追逐銅臭味的文化商人。
進入EMBA之後,依然不改創業惡習,開始經營「字裡行間工作室」,擔任代筆寫手與出版顧問。他在字裡行間書寫人生且編輯人生,也在字裡行間為每個人創造最大價值。
多年來,他編輯過上百本書,亦隱身名人背後代為撰寫精彩故事。這次他決定伸張社會正義,運用自身的政治學專業與說故事專長,為積極協助弱勢的無黨籍屏東縣議員蔣月惠著書立傳,讓更多台灣人瞭解這位平凡大嬸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

感謝郭顯煒先生妙語如珠,把我的故事撰寫出來。看完這本書,我感動得潸然淚下,他把我的人生描繪得淋漓盡致。過往總覺得自己是一塊沒用的破抹布,只有黑白,無法添加任何色彩。沒想到這本書讓我重新咀嚼過往人生,驀然回首,才發覺自己竟是一塊好料。
如同《以賽亞書》所言:「必從新得力,必如鷹展翅上騰;奔跑卻不困倦,行走卻不疲乏。」誠摯推薦各位朋友閱讀,這絕對是一部鼓勵人們奮發向上的好書。
――蔣月惠

後記
我是個政治學碩士,從某個角度來看,政治學是我的專業。雖然始終沒有投入政壇的打算,但我倒是經常在臉書上關心政治議題,針對政策發表看法,打臉政客的謊言與幹話。
許多人讚嘆我不怕得罪人,因為我敢說真話;很多人讚賞我的看法,因為我沒有特定立場。再加上我就是文字工作者,可以用精準的言辭或是罵人不帶髒字的技巧抨擊政客的幹話,因而也吸引到一定數量的粉絲。
當我批評國民黨時,尤其是馬英九八年執政時,很多人以為我是綠的;而當我批評蔡英文和民進黨時,又有一堆人以為我是藍的。
這就是台灣目前最大的悲哀,也是台灣最大的危機。整個國家陷入簡單的二分法,非藍即綠;也陷入無解的統獨爭議,在各自的統獨信仰中喪失了理性對話空間。
因此,打從陳水扁當上總統的那一刻開始,台灣就陷入不斷輪迴的內耗中;除了島內互打技術越來越進步,其他事情幾乎陷入停滯,甚至倒退。
陳水扁上台前,腐敗不堪的國民黨長期執政;為了把國民黨趕下台,研究政治學的我熱情支持民進黨,希望台灣變成真正的民主國家。從陳水扁競選台北市長開始,我一路支持,直到他選上總統,完成第一次政黨輪替。
然而,美國管理學家彼得(Laurence. J. Peter)於半個世紀前(一九六九年)提出的「彼得定律」,不僅用在商場準確,挪到官場一樣準確。彼得定律意指:在組織或企業等階層制度中,每個人都會因某種特質或特殊技能,被拔擢到不能勝任的職位,然後變成組織的障礙物和負資產。
是的,擔任立委的陳水扁多麼令人激賞,擔任台北市長的陳水扁也令人刮目相看;然而,擔任總統的陳水扁卻變成面目可憎的政客,民進黨的腐敗速度也直追國民黨,再再令我徹底失望。
從那時起,即使為了避免最討厭的政客當選,不得不投票給較不討厭的政客,但我不再對任何政治人物抱持一絲希望,以免換得更大的失望,就像陳水扁曾經帶給我的失望與憤怒。
直到去年七月蔣月惠的出現……

____________________

一開始,蔣月惠咬女警、在警局爆哭、溫朗東使她翻紅……等等事件,雖然我在媒體上注意到了,卻沒有特別關注。直到七月二十三日,蔣月惠接連在鄭弘儀和廖筱君的節目上爆出爭議言論,我才開始認真關注她。
關注了一連串報導之後,我覺得蔣月惠十分特別;雖然大家都說柯文哲是非典型政治人物,但是相較之下,蔣月惠才真正是徹底的非典型。畢竟柯文哲競選台北市長之前早已具備高知名度,而且二○一四年第一次當選,確實也受益於民進黨的禮讓與協助;然而,蔣月惠卻是扎扎實實憑藉一己之力默默地選上縣議員,沒有任何政黨動員或企業金援支持。
放眼全台灣,有哪個政治人物膽敢公開說出自己在操控媒體,而且都是為了選票?雖然每個政治人物心裡都這樣想,實際上也這樣做,卻沒人敢大方承認,只有蔣月惠有這種說真話的勇氣,這就讓我對她更感好奇了。
出於自身的政治學訓練,我覺得她是值得被書寫的人物,值得被更多人深入認識。畢竟媒體報導都講求速度,只能追逐快速變動的表面現象,無法沉靜下來深入內心世界,因此起心動念想要幫她寫書。我隱約覺得,她可能是阿扁之後十多年來唯一會讓我產生「敬意」的政治人物。
於是,我在七月二十四日打電話到蔣月惠的服務處,試著聯絡她本人。服務處也很阿莎力,完全不擔心手機號碼外流,也不擔心仇家找上門,直接就把號碼告訴我,讓我順利聯絡上蔣月惠,表明想要為她寫書的想法。
同時,我也找了認識多年的出版界好友、暖暖書屋總編輯龐君豪,詢問他出版蔣月惠故事的興趣,初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那幾天的劇情真是急轉直下,蔣月惠在電視上的言論引起了軒然大波,網路上狂風亂吹,各種風向都有。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和出版社擔心的,因為我們都不認為講真話有甚麼不妥,反而覺得應該為有勇氣說真話的政治人物鼓鼓掌,應該讓更多人瞭解她。
但很快地,媒體又爆出羅騰園是尚未立案的收容機構。事情實在變化太快了,這開始讓我和出版社擔心,到底後面還有沒有具備致命殺傷力的未爆彈?會不會這本書一出版、甚至只寫到一半,致命一擊就出現了,蔣月惠被一刀斃命,個人形象全毀,政治生涯也就此告終?
就像大家常聽到的:「讓子彈飛一下吧!」的確,從咬女警到上節目自爆,也不過短短一週,情勢一片混亂;還是先躲在壕溝裡讓子彈飛一陣子,靜靜觀察後續動態再說。
於是,七月二十八日,我向蔣月惠表達歉意,說明我們決定暫停出版的原因,蔣月惠倒也落落大方同意我們的做法。
就這樣過了四個月……

____________________
四個月後的九合一大選,民進黨輸到找不到褲子,重演了四年前國民黨狂輸的歷史。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寫的:「黑格爾在某個地方說過,一切偉大的世界歷史事變和人物,可以說都出現兩次。他忘記補充一點:第一次是做為悲劇出現,第二次是做為笑劇出現。」四年前,我為國民黨感到可悲;四年後,卻為民進黨感到可笑。蔡英文才執政兩年多,民進黨就敗得一蹋糊塗,這表示政客永遠得不到教訓,也讓我們看到民主政治的可貴。
當天晚上,身為天龍國子民,我始終關注著柯文哲與丁守中的拉鋸戰,順道關心台北市議員與各縣市首長的選情,壓根兒忘了蔣月惠也參與了這場盛會。直到隔天看到新聞,赫然發現蔣月惠竟然以屏東縣第一選區第一高票當選連任,內心實在充滿震撼。當下還沒回神想到寫書這件事,只覺得很訝異,四個月前被網友砲轟到滿頭包且在媒體上銷聲匿跡的蔣月惠,竟然靜靜吃三碗公,默默拿下第一高票。
恍神了兩天,我終於回神了:為蔣月惠著書立傳的最佳時機到來了。於是,就在姚文智屍骨未寒的時候(王世堅說得沒錯,真的「屍骨未寒」),十一月二十八日,我重新聯絡上蔣月惠,再次表明為她寫書的念頭。
為什麼這是最佳時機?過了去年七月的紛紛擾擾,蔣月惠已是舉國皆知的公眾人物,一言一行全被攤在陽光下,而且又是屏東縣藍營綠營雙方眼中的頭痛人物。四個月過去了,假若真有違法犯紀情事,老早就被政敵挖出來了,政治生涯應該已經結束,哪有當選連任的機會,更何況還是第一高票當選。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反而有更多屏東鄉親支持她,這不就表示她的善行義舉確實獲得肯定,也應該讓更多人知道!
蔣議員同意了,願意讓我寫下她的故事;出版社也同意了,願意幫忙出版這本書。包括蔣議員、龐總編和我都知道,我們在做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我們要讓台灣人都知道,這塊土地上還是有實在做事、不說幹話的政治人物,而且就隱身在屏東鄉下;雖然她暴紅過,大家都認識她,但是大家認識的都只是浮面的她,而不是深刻的她。
重新確定要出書後,我們透過電話和臉書來來回回溝通了很多次,確認採訪時間與進行方式。剛好蔣月惠要在十二月四日來台北錄製華視的節目,於是我們約好錄完節目後在華視碰面,確認寫作方式與大綱架構。隔天,我就開車南下屏東,準備進行至少兩天的專訪。
時隔四個月,蔣月惠依然火紅。她搭乘統聯客運來台北錄影,在台北轉運站就被熱情粉絲認出,當場拍照合影。錄製節目後,她在華視隔壁的全家便利商店等我,也被認出來,拍照合影還是免不了。更令我驚訝的是,從屏東出發前,蔣月惠已經在臉書上公布即將到華視錄影,新店地區的某位鐵粉看到她的訊息後,特別開車前往華視,直接拿了一萬元現金給她,表明要捐給羅騰園。這名善心人士沒有要求當場開立收據,也不擔心蔣月惠私吞這筆錢,完全相信她會將這筆錢存入羅騰園帳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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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地從台北開車到屏東,沿途欣賞有別於天龍國的南二高景緻。蔣月惠安排了縣議會招待室讓我落腳,美其名是招待室,其實就是多出來的縣議員研究室,位於宏偉氣派的縣議會圓形議場後方。我住在七樓,蔣月惠就住在四樓,那裡是她的辦公室,也是她的家。既然是同一棟建築物,室內格局就是一樣的。整個研究室被隔成兩邊,一邊擺設沙發椅、沙發桌和辦公桌,另一邊則是一張雙人床和衛浴設備。
七樓招待室較少使用,各項設備顯得陳舊;不過,一走進蔣月惠的辦公室,整個感覺就大大不同。這裡終究是她的心靈堡壘,不論在外面產生多少衝撞,在街頭吸了多少廢氣,或是在議會中遭受多少霸凌,回到這裡就是她徹底卸下武裝的時刻。任何人走進這個研究室,都會覺得溫馨舒適。辦公桌後方的大窗戶罩上了一層紗簾,紗簾上掛著草帽、斗笠和竹燈籠,窗前則擺放著陶器與乾燥花;雖然沒有豪華的家具和擺設,卻也處處可見蔣月惠的巧思與用心。沙發旁的地上還擺著一隻碩大的史努比玩偶,小朋友和少女看到肯定尖叫不已(我是大叔,保證沒尖叫)。
我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塊木牌,上頭寫著「華道家元池坊生花投入盛花教授」。以前出版過一位花藝前輩的傳記,對於這種日本流傳過來的花藝派別十分有感,一看就是厲害頭銜。雖然蔣月惠早已是插花老師,每週四晚上還是持續進修花藝,因為現在教她的老師更厲害。
難怪她可以把辦公室布置得如此典雅舒適,別看她平時穿著隨意,像個不起眼的鄉下大嬸,其實頗具獨到審美觀。她經常運用插花技藝幫忙布置各種會場,對羅騰園的募款很有幫助;而她也在羅騰園開設的社區才藝課程中免費教授插花,這是一種選民服務,喜歡她的學生自然會幫她拉票。
望著滿室馨香,蔣月惠愉悅地說:「插花是一種藝術,任何花材到了我手上,我就開始構思主題。鮮花就像我的伴侶,我會仔細觀看,可以解憂,也能呈現創意。雖然我屬於某個流派,但現在都自由創作。政治讓人感覺浮躁,我在紅塵中打滾,也在權力中浮沉,插花可以讓我心情平靜。」
現在,你還會覺得她只是個任意衝撞的鄉下阿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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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月惠看起來十分開朗,訪談過程交錯使用國台語,用語雖不算高深,時而冒出鄉下俚語,還經常用錯成語,卻十分健談且無話不談,完全不怕揭露自己的秘密。跟他談話就像平時跟鄰家大嬸聊天,完全感受不到民意代表高高在上的姿態,哪像其他那些趾高氣昂、自以為了不起的政客。
談到自己的豐功偉業時,她覺得很自豪,笑得很開心;說到自己的不堪過往時,看起來不怎麼難過,也不會哽咽。可能真的苦盡甘來,也或許像她自己說的「長繭」,一切都坦然了,雲淡風輕地看待過往的一切。
十二月六日進行第一天訪談,剛開始進行沒幾分鐘,就有兩名記者打電話來,想要採訪有關正副議長選舉之事,因為蔣月惠好大膽子,竟敢說這兩票都要投給自己。天龍國以外的地方議會正副議長選舉經常黑影幢幢,屏東縣亦不例外,記者當然要來問個清楚。
原本我把訪談重點放在她多年來散盡家財幫助弱勢,既然剛好談到正副議長選舉,我就順勢問她一個問題:「從鄭太吉擔任議長開始,全台灣都說屏東是『黑道的故鄉』。您迫使皮革廠和養豬場停業,擋了很多人財路,難道不會受到威脅、不會感到害怕嗎?」
她告訴我:「誰說我不怕?我怕得要死!」聽到這樣的回答更好奇了,明明害怕卻又勇往直前,於是我一路追問下去,變成訪談的主軸。
當天晚上回到七樓的招待室,思索著一整天的訪談內容,靈感突然從腦袋中冒了出來:「其實我會怕!」太棒了,就是這個書名;看似不怕,內心其實很害怕。我就是要讓所有讀者知道蔣月惠如何克服內心恐懼,幫助了那麼多人,盡其所能發揮她的影響力!
這不就是撰寫這本書的目的嗎?這不就是蔣月惠這名政治人物讓我產生「敬意」的主要原因嗎?

____________________

在同時準備EMBA課程與作業的情況下,我日以繼夜地撰稿,忙到焦頭爛額,終於在訪談一個月後撰稿並編輯完成,確定能讓讀者在春節期間看到這本書,並且在春節過後的台北國際書展會場舉辦新書發表記者會。
撰寫這樣的書籍頗費心思,因為蔣月惠還是浪頭上的人物,情勢隨時在演變。不說別的,光是十二月六日採訪當天傍晚,蔣月惠就收到服務處電話通知,得知屏東地檢署已經發出「妨害公務」刑事傳票,這是公勇路抗爭事件的後續發展。然後在十二月十七日,屏東縣政府發函勒令解散羅騰園,因為蔣月惠始終不願召開理監事會議。人紅是非多,對手一刀又一刀砍過來,她必須堅強面對這一切,努力化解對手凌厲的攻勢。
緊接著,十二月二十六日前往屏東地檢署出庭說明後,蔣月惠公開宣布參選二○二○年立委選舉。在應選名額只有一席的單一選區中,單槍匹馬的唐吉訶德必須分頭迎擊藍綠雙方提名的參選人,當選難度比縣議員高上好幾倍。但是她認為,很多地方議題與中央立法有關,當上立委比較容易參與修法,這樣就不必老是採取抗爭手段,可改由法律面著手。當過一任縣議員,參與的公眾議題越來越多,她的格局也越來越大了。
當初訪談時,我已知道她有競選立委的念頭,因此一點都不訝異她會宣布參選。且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或許她會創造出更大的奇蹟。
感謝蔣月惠議員信任我,願意授權給我撰寫這本書。感謝老朋友龐君豪總編輯肯定我,願意出版這本書。最後要特別感謝「台灣理財規劃產業發展促進會」理事長廖一聰先生,他是我的客戶,原本應該優先撰寫他的著作,謝謝他願意慢下腳步,讓我實踐伸張社會正義的理念與夢想。

二○一九年一月十一日
于天龍國北郊

目次

驚蟄
多年義舉無人問,一咬成名天下知
屏東街頭的提琴手
其實她很怕

烙印
殺蛇溪的月光
又聾又啞的青蛙
說不出口的愛

破繭
無心插柳卻成蔭
羅騰樹下的撫慰
散盡家財,普渡眾生

無愧
是意外,還是故意?
小蝦米的逆向操作策略
但求無愧於心

採訪後記

書摘/試閱

殺蛇溪的月光

我現在已經六十歲了,但我覺得,我的生活好像一直在重複那段不堪的童年歲月。

蔣月惠爆紅後,接受記者採訪時說了這樣一句話。
像她這樣出身平凡、無錢無勢的弱小女子,以螳臂擋車之力獨自對抗有錢有勢的龐大政商結構,雖然內心很害怕,卻又是甚麼樣的成長環境與人生體驗協助她克服恐懼、堅持到底呢?
蔣月惠出生在屏東市一個兄弟姊妹眾多的平凡家庭,父親是台糖的繪圖工程師,母親沒受過教育。公務員的薪水不算高,雖不至貧寒,卻也稱不上優渥。父母生了八個孩子,前兩個是女兒,接續生了三個兒子,蔣月惠排行老六,後面是兩個妹妹。兩個姊姊很早就嫁人了,她們跟蔣月惠分別差了十一歲和九歲;在蔣月惠的童年印象中,兩個姊姊是模糊的,完全沒有玩在一起、打成一片的回憶。
傳統的台灣家庭幾乎都是重男輕女,這個家庭也不例外。在媽媽心中,三個哥哥是心頭肉,所有的關愛都落在三個哥哥身上,蔣月惠根本無法得到媽媽一絲一毫的疼愛;落在她身上的,永遠是責罵與棍棒。
若說重男輕女,三個哥哥後面的三個妹妹應該遭受半斤八兩的待遇,肯定都是天涯淪落人;然而,劇情的發展卻又不是如此。媽媽特別疼愛跟蔣月惠相差了五歲的么妹,因為在生下么妹之前,媽媽曾經夢到仙女,打從心底認定這個小女兒是仙女下凡;相較於蔣月惠,媽媽對么妹的照顧可說呵護至極。
夾在三個哥哥和么妹之間的兩個女兒最可憐了,媽媽的愛無法同時分給那麼多兄弟姊妹,這兩個女兒分不到母愛,只能自立自強。蔣月惠跟大妹相差了四歲,兩人打架打得不可開交;或許,這是她們倆得不到母愛的一種憤怒與發洩吧!
孟子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這句話用在蔣月惠身上還真有幾分吻合。看似同病相憐的兩個女兒,其實還有程度之別,蔣月惠硬是比大妹遭受更多的磨難。
可能是天性吧,蔣月惠從小就很會哭鬧,不是那種好帶好養的小娃兒。這多少也讓媽媽覺得特別心煩,每當她哭鬧時,媽媽都會抱起她,但不是好好安撫她,而是直接把她丟到床上,壓根兒不想理她。
三歲時,蔣月惠過馬路被車撞了,撞成腦震盪,住院好一陣子。從此,媽媽就經常說她「無頭神」,覺得她很笨,甚麼事都做不好,講甚麼都聽不懂,讓媽媽覺得很煩,挨罵挨打絕對免不了。這下好了,剛好蔣月惠天生愛哭,被打被罵就放聲大哭,媽媽覺得更是心煩,就打得更用力,甚至常常直接往後腦勺巴下去,她的童年就是在這種不間斷的打罵中輪迴著。
蔣月惠自己也承認,媽媽罵她「無頭神」倒也不是故意冤枉她,因為別人跟她說話時,她的腦筋往往會一片空白,神遊太虛。直到成年後,蔣月惠積極接受心理諮商與治療,才逐漸有辦法專心聽他人說話。
當我們搭乘時光機回到幾乎是一甲子後的民國一○七年,一切就恍然大悟了,冥冥中真的註定「嚎啕大哭」是串起蔣月惠一生的第一條關鍵鎖鏈。因為愛哭,她常常被打;因為愛哭,她一夕成名。
等等,另一個可憐的妹妹呢?是不是跟蔣月惠一樣慘?
倒是沒有,程度上還是有所差別。雖然媽媽只疼愛么妹,也會對大妹又打又罵,但只有當蔣月惠不在事故現場時,大妹才會成為代罪羔羊,變成媽媽的出氣筒;一旦蔣月惠回到案發現場,出氣筒就會自動轉到蔣月惠身上。相較於么妹,大妹跟蔣月惠一樣,同為缺乏母愛的家庭淪落人;然而,相較於蔣月惠,大妹還算是比較幸運,因為蔣月惠幫她擋了很多很多的子彈。

____________________

既然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兩個姊姊出嫁後,家事重擔就落在年幼的蔣月惠身上。
大概從六、七歲起,別的女娃兒還被父母捧在手掌上當小公主,蔣月惠就要擔起家中所有的勞苦,生火燒飯、撿拾煤球,樣樣不缺。而當其他農家收成紅豆和綠豆時,她也要外出撿拾掉在地上的豆子。有時候,掉在地上的豆子很少,她擔心撿得太少會挨罵,也會偷拔別人家的農稼。
然而,實在很奇怪,即使蔣月惠含辛茹苦做了那麼多家事,媽媽就是看她不順眼,偶爾沒把米飯煮熟,媽媽就破口大罵。但蔣月惠可不是玻璃做的,她悍得很,刀子口鋼鐵心,還會嘴硬反駁自己煮的不是白米,而是石頭。媽媽一聽當然怒不可抑,抄起棍子就往她身上打下去,她只能趕緊逃,逃到無路可逃的時候,就想辦法奪下媽媽的棍子反擊。
「不孝」這兩個字適合壓在她身上嗎?也不過是個小學生,整天挨打挨罵,逃到沒辦法了,蔣月惠選擇的不是逆來順受、任憑風吹雨打,而是挺身反抗。在她的小小心靈中,「反抗」種子已然悄悄埋下。
她渴望的,是媽媽的愛;她祈求的,是媽媽不要再打她。她依稀記得,有一次煮飯煽火時昏倒了,她夢見媽媽走過來,沒有罵她,只是靜靜看著她,然後她就醒了。真的是怕了,在潛意識中,她多麼希望媽媽不要再罵她;事實上,她把米飯煮得很好吃,謹慎地把每一件事做到最好,渴求媽媽的誇獎。
可是,這樣的渴望與祈求直到多年後才實現,她始終得不到媽媽的關愛,接收到的永遠是媽媽的言語霸凌。最令她受傷的,就是媽媽常常指著她破口大罵:「妳給我死出去,讓我看不見妳最好!」
就算有鋼鐵般的意志,經常接收到這樣的話語,也肯定會在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痕。很多人從此一蹶不振、自暴自棄,走向人生的歧路;不過,這些傷痕雖讓蔣月惠痛苦萬分,卻也成為日後翻轉起飛的助力。
缺乏母親的照顧與疼愛,迫使蔣月惠從小就獨立早熟。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略為彎曲,指甲明顯變形,這是小時候留下的另一道傷痕。當時的鄉下人家大多會養豬,地瓜葉是很好的飼料,但是必須先用機器絞碎地瓜葉,才能拿去餵豬。有一次,地瓜葉無法被機器絞進去,機器卡住了,年幼的蔣月惠伸出右手打算把地瓜葉塞進去,結果食指和中指就被機器絞了進去。幸好那不是自動運轉的機器,而是用腳踩動的,否則蔣月惠整個右手掌早就稀巴爛了。
受傷的兩支手指血流如注,當時蔣月惠大概只有七、八歲,恰好都沒人在家。這時她也沒時間哭了,只能趕緊拿出衛生紙包住指頭,一個人走到台糖附設醫院,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醫院,醫生沒認真處理,也沒通知父母,簡單包紮傷口就放她一個人走回家。
從頭到尾,不論爸爸媽媽還是兄弟姊妹,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年僅七、八歲的小女孩不僅身體受了傷,心靈也跟著嚴重受創。
每個心靈受創的小女孩都需要情緒出口,也需要一片美麗的後花園。住家附近的殺蛇溪,就是蔣月惠年幼時最重要的心靈慰藉,也是最快樂的童年回憶;唯有流連在殺蛇溪畔,才能讓傷痕累累的心靈得到片刻的休養生息。
童年的殺蛇溪非常清澈,不像現在已被大量廢水汙染。得不到母愛的蔣月惠時常快樂地在水中抓魚蝦,在溪邊撿蝸牛。殺蛇溪上有一座木橋,橋上兩旁的欄杆之間有空隙。每當夜晚時分,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常常坐在木橋上,透過柵欄空隙往下望,專心看著水面上的月亮倒影,看到出神。她的思緒飛向遠方,困惑著自己如此不堪的童年。
殺蛇溪的月光深深刻印在年幼的蔣月惠心中,直到現在都不曾消逝。那是她最美的記憶,也是刻苦銘心的烙印。

____________________

小時候,蔣月惠認為自己應該不是媽媽親生的,因為她活生生就像童話故事中被後母虐待的小孩:一個人要洗十幾個人的衣服,做很多家事,還要煮飯、割地瓜葉和施肥,受傷了也沒人理會。
媽媽經常在所有的家人面前罵她,絲毫不留顏面給她,在這樣的陰影下,蔣月惠總覺得兄弟姊妹都看不起她。爸爸呢?嗯,爸爸在這個家中沒甚麼地位,像個隱形人,優游自在過著自己的日子,完全不理會家中大小事,當然也不會關心她、誇獎她。
所有的親人當中,只有外公疼愛她,願意誇獎她;除了殺蛇溪的月光,外公是蔣月惠童年唯一的美好回憶。從小就渴望被肯定的蔣月惠,有一次撿了一大袋紅豆回來,被外公大大誇獎了一番。雖然只是小小的一件事,卻一輩子深深影響了她,讓她對自己有些信心,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那麼差。可惜外公只是偶爾來屏東玩,並非定居於此,否則蔣月惠的童年肯定有另一番光景。
缺乏溫暖與關懷的蔣月惠,從小就強迫自己認定:「我不好,我不重要,我不值得,我不存在。」這是她催眠自己的一種自我安慰方式。然而,媽媽加在她身上的傷痕一層一層往上堆積,讓她開始從消極認定自己不好也不重要,轉化成積極認定自己不值得存在於這個世上。到了青春年華的國中歲月,她變得更成熟,也終於想通了,下定決心離開這個讓她痛苦不堪的世界。
最美麗的回憶往往也是最理想的葬身之地。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蔣月惠,靜靜地走入令她依戀的殺蛇溪,準備長眠在殺蛇溪的月光下。所有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就此付諸溪水中,不留下任何足跡。
無奈的是,上天給了她各式各樣的勇氣,唯獨忘了賜予她死去的勇氣。她被溪水嗆到了,感到非常不舒服,原來死去的過程如此痛苦。最後,求生本能迫使她狼狽起身,只好放棄自殺念頭繼續活下去,明天再回來凝望殺蛇溪的月光。
求死不成,只好求生;沒有自殺的勇氣,只能鼓起勇氣翻轉命運,而翻轉的關鍵就是討好媽媽。於是她更賣力做家事,放暑假跑去塑膠工廠打工,到處撿拾塑膠袋、稻穗、甘蔗頭,撿不到就偷拔,但是媽媽依然不領情,還是只有外公願意稱讚她。
就像蔣月惠自己描述的:「我的生活好像一直在重複那段不堪的童年歲月。」在家裡,她被打被罵,被家人漠視;在學校,她功課不好,被老師漠視。即使現在活到將近六十歲了,在議會,她明明很努力,卻還是被漠視,沒人願意給她掌聲,沒人願意給她肯定,直到咬了女警一口。所以,當她為了向女警道歉走入警局時,卻被警方當成「屏東的空氣」,連「谷關的空氣」都還不如,昔日種種不堪的「被漠視感」瞬間湧上心頭,怎麼會不哭呢?
每個人都漠視她,議長也是如此,幾乎都是先讓別人發言;輪到她的時候,就會故意說時間到了,要吃飯了。這跟她小時候遭受霸凌的感覺一模一樣,媽媽都會吆喝兄弟姊妹上桌吃飯,就是不會叫她,故意漠視她。
當然,驚天一哭爆紅後,議長和議員同僚對她比較有禮貌了,不敢再尊稱她「三十一號議員」,也不敢再小看她。畢竟,現在的蔣月惠可是媒體關注的焦點,一有風吹草動,網友和鄉民隨時會揭竿起義,蜂擁而至國境之南來相助。
想討好媽媽,改走溫良恭儉讓的路線,媽媽卻不領情,只好當「衝組」,隨時準備衝鋒陷陣。因此,看到議會中充斥著妥協氛圍,每個人都想上前摸她的頭,她毅然決定走向抗爭一途。只有退無可退的弱勢者,才會找上蔣月惠幫忙;只要蔣月惠答應幫忙,就是採取抗議的方式。為什麼?因為她從小被媽媽霸凌,忍氣吞聲沒用,阿諛奉承沒用,先求不傷身體也沒用,只有激烈反抗才能產生效果。所以,別人的威脅恐嚇雖然會讓她害怕,她還是選擇勇往直前,置生死於度外。
既然都嘗試過自殺了,似乎也沒甚麼好怕的了……
蔣月惠直言,她最討厭的就是惡勢力。小時候,媽媽就是惡勢力,想對她怎樣就怎樣。一開始她很怕媽媽,就像剛當選議員時也很怕議長,但是怕歸怕,她卻不死心。媽媽罵她,她就頂嘴;媽媽把她逼到死角,無路可逃,她就搶下棍子,反打媽媽。
長大成人後,蔣月惠讀過一些心理學書籍,得知零至六歲是人格養成的關鍵期。驀然回首,六歲以前的她完全感受不到媽媽的關愛,只有媽媽帶給她的種種傷害。歸根究柢,現在能產生如此強烈的反骨勇氣,似乎也是媽媽賦予她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一個媽媽如此厭惡自己的女兒,把女兒當成出氣筒和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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