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莫里

第二屆「青銅葵花兒童小說獎」之「銀葵花獎」作品――一部純美哀婉卻的友情小說

莫里是一個有點兒不一樣的男生，他聰明、溫和、文靜，喜歡畫畫，喜歡吃印度泡餅；卡琪是一個有點兒不一樣的女生，她大膽、開朗、活潑，喜歡運動，但不喜歡穿裙子。莫里和卡琪是同班同學、是鄰居，也是最好的朋友。有一天，莫里摔倒了，住進了醫院。隨後，莫里出入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多。卡琪不明白為甚麼大人們都不肯告訴她莫里到底得了甚麼病，但卡琪決定用自己的方式為莫里做些甚麼，因為她是莫里最好的朋友。

陳帥，兒童文學作家，畢業于福建師範大學中文系。出版作品有《一隻橫渡柔佛海峽的螞蟻》、《魔幻人大衞•科波菲爾傳》、《芝麻班綠豆事》、《芝麻班青春痘》、《武吉知馬山的最後一隻恐龍》等。中篇小說《再見莫里》獲第二屆「青銅葵花兒童小說獎」之「銀葵花獎」。

《莫里》以細膩的白描手法、活潑風趣的文字，真實地反映了兩個好朋友之間的友情，以及他們內心的堅韌與美好，蘊含著簡潔、質樸的審美追求。作品結構精巧別致，字裏行間充盈著靈動的詩性。孩子們之間的感情真摯動人，莫里在病中送給卡琪（我）的畫裏，有各種各樣的動物：小貓、小狗、小鳥、老虎……因為莫里覺得卡琪在不同的時間裏，有時是機靈的貓，有時是自由的鳥，有時是凶巴巴的老虎。小說從生活出發，寫得生動活潑，充滿童心童趣。它給小讀者提供的是孩子的真實形象和故事，讓孩子看到自己的同類，讓他們在對生活的審美把握中得到文學的樂趣。鮮活的細節、乾淨的語言、純熟的表現力，使作品具有很強的藝術魅力。
――著名作家 李洱
這是一部純美哀婉的友情小說，也是一部熱情似火的少年小說。作品從一個善良女孩與一個天資聰穎，卻身患重疾的男孩之間的友誼，書寫少年人純淨的心靈和對世界的美好想像。作品感情真摯、令人感動，而友情愈真，則生離死別的感傷癒重。作者並不只是一味地對少年人的友情和訣別做渲染，倘若如此，作品則會有單薄之嫌。作品中書寫了當代少年人的許多生活側面：他們熱情地安慰身患重疾的男孩；他們嚴肅地討論如何面對死亡，面對與摯友的生死離別；他們學著從傷痛中走出，帶著逝者的夢想繼續前行。這樣的處理使得作品內容的豐富性有很大提升，有如當代少年的一部人生教科書，作者的整個寫作，比較突出地表現了兒童本位的寫作立場。
――著名學者、出版人、中國韜奮基金會理事長 聶震寧

目錄
第一章
莫里是我的好朋友
第二章
醫院真像莫里的第二個家
第三章
莫里退學了
第四章
莫里的畫和卡琪寫的一百六十二封信
第五章
醫院，居士林和佛牙寺
第六章
莫里家的新女傭
第七章
羽毛球比賽和來自莫里的一個信封
第八章
莫里的畫展和被懲罰的卡琪
第九章
大白的建議
第十章
莫里回來了
第十一章
第四十九本書
第十二章
“聚會”前的準備
第十三章
星期六的“聚會”（上）
第十四章
星期六的“聚會”（下）
第十五章
小學畢業了
第十六章
再見，莫里

一部熱情似火的少年小說

莫里是我的好朋友。

我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是好朋友，可是我們兩個完全不一樣。比如，他是男生，我是女生；再比如，我們一起去圖書館，他總能安靜地看書，幾個小時連屁股都不挪一下，我可不行，我必須樓上躥到樓下，樓下再跑回樓上，順便幫他找找書打發時間；我們一起去游泳池，我跟著教練學游泳，從泳池的這邊埋頭遊到那邊，再從那邊埋頭遊回這邊，他只在我們教練示範游泳的時候欣賞一會兒（因為他說我遊得太差，我覺得他根本不會欣賞）；我們一起坐在植物園裏，他畫畫，畫雲、畫樹、畫動物，有時候也畫我（不過我是被迫做他的模特的）；再比如，我們一起上學，他負責幫我記每天的作業，我負責問他今天我有甚麼作業……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他住二樓，我住三樓。

莫里身體不好，我很早就知道。一年級的時候，他又瘦又白又矮，配上金黃色的頭髮，站在隊伍裏特別醒目。“你長得真像小姑娘。”老師的玩笑讓所有人樂翻了天，莫里的臉紅了。

“你喜歡穿甚麼顏色的裙子？”

“你怎麼不留長頭髮？”

“你去女廁所還是男廁所啊？”

……

“你們怎麼那麼多廢話？”

最後一個問題是我問的。

因為莫里的臉快要紅透了，像隨時會掉到地上的番茄，可是周圍的那些男生還在沒完沒了地開玩笑，我一時正義感發作跳了出來。後來更慘，我說不過那些男生，就撲過去和領頭的那個男生打成一團，直到被老師拉開。我只記得莫里暈倒了。

莫里暈倒帶來的第一個結果是，再也沒有人敢隨便和莫里開玩笑。因為班主任警告大家，莫里身體不好，不能情緒激動，所以他也不能運動。“這樣的人還來上學！”我不記得誰嘀咕了這麼一句，不過大家也只是嘀咕，沒人敢大聲說出來。另外一個結果就是，莫里和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好朋友。沒人和他一起坐，我和他一起坐；沒人和他一起玩，我和他一起玩；沒人和他說話，我和他說話。放學我幫他拎書包，後來他搬到我家樓下以後，上學我也幫他拎書包。

熟了以後，莫里告訴我其實他只是假裝暈倒，因為他當時想幫我，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告訴他他暈得太逼真了，他讓我千萬別洩露這個秘密。

我喜歡和莫里擁有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一部純美哀婉卻的友情小說

 

我站在那裏，看著遠處停泊在海上的輪船。我幻想著，也許莫里就在某一艘輪船上，也許是個服務生，也許是個舵手，輪船隨時就會起航；或者他變成了《大魚海棠》裏的海豚，穿過海天交界處，去了另一個世界，也許他會遇見湫。

我站在那裏看海，就像莫里曾經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雲。

這兩件事多像。

他看到的世界，我不知道是甚麼樣的；我看到的世界，莫里也無法再看他看到的世界到。

可是我們的心情一定是一樣的。

莫里，我很想念你，我知道你一定也很想念我們。

我會留著所有你為我畫的畫。

我會像你說的一樣原諒那些答應了卻又沒來看你的同學。

我也會把你所有的書慢慢地一本本送給更多的人。

我會走遍世界的所有海洋，在每一片海洋裏感受你的存在。

我會活很多很多年，我答應你，我會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