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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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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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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神經內科醫師薩克斯研究發現,音樂比語言占用更多腦細胞。音樂「讓人起舞、影響情緒、引起購買慾,勾起回憶……音樂代表著心靈與感受,超乎經驗,無法形容」。

薩克斯這本新書中的精采故事,包括知名心理分析家飽受腦中重複出現的歌聲困擾;威廉斯氏症候群的小孩擁有過人的音樂稟賦;樂評家得了「恐懼音樂」的怪病,只要聽見銅管演奏就嚇得半死;《幽冥的火》作者納博科夫似乎患有「音樂失認症」,對音樂幾無反應。還有,記憶只持續七秒的人,卻始終記得音樂;作曲家車禍後音感全消;閃電擊中的醫生變成蕭邦迷,突然擁有鋼琴才華……

「音樂開啟了窺看生命及腦功能之窗。」薩克斯這麼說。他也用這本書帶領我們走到窗前。

侯文詠 臺大醫院麻醉科主治醫師、暢銷作家
蔡振家 臺灣大學音樂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推薦

薩克斯有種特別奇妙的能力,他可以藉由神經學臨床案例的感性敘述,抽絲剝繭、循循善誘,讓外行人也得以一窺大腦的奧祕……──蔡振家 臺灣大學音樂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薩克斯寫的不只是行醫與科學研究的紀錄,他的文字更富含人文關懷、哲思與文學趣味……本書不僅可讓我們更進一步了解音樂那虛無飄渺又魅惑人心的魔力,也闡明人類心智的運作或異常是怎麼一回事。──角谷美智子《紐約時報》

本書就像一場用文字演出的蕭邦馬厝卡舞曲,明快、手法獨特,而且有著一種奇異的美感……其中最令人驚嘆的就是他的觀察入微與設身處地為病人著想。──《美國學者》(The American Scholar)

薩克斯把神經科學與不可思議的真實故事交織在一起,讓我們用全新的角度來看大腦的功能和音樂……濃厚的人文色彩使本書讀來像一流的報導――這就是薩克斯文字魔力的由來。──柏格(Kevin Berger)《沙龍》(Salon)

薩克斯把他畢生對音樂的益愛灌注在這本新書之中……讀了本書我們才恍然大悟,音樂的力量比我們想像的要來得強大,甚至可能是危險的。音樂無異於窺視人性的一個窗口。──杜拉肯博德(Andrew Druckenbrod)《匹茲堡公報》(Pittsburgh Post-Gazette)

薩克斯用一則則精采的神經音樂故事,描述當大腦碰上音樂的奇事。──《新聞週刊》

由於薩克斯是神經學家,也是業餘音樂家,就音樂神經故事,沒人能比他寫得更好。從《睡人》、《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以來,他開創了獨特的文體。他寫的每一章都像探險故事,帶我們深入大腦的祕境。──艾波亞德(Bryan Appleyard)《時代雜誌》

本書像無可拆解的旋律吸引我們從頭到尾聆聽下去。──《倫敦每日快報》

薩克斯將使我們從全新的角度看音樂。──《好書指南》

薩克斯結合人文關懷和臨床醫療,開創出獨特的書寫風格。──麥克金(Colin McGinn)《紐約書評》

本書是音樂神經學的最佳入門書籍。──沃夫薩爾(Marvin Wolfthal)《新英格蘭醫學期刊》

薩克斯透過音樂來看心靈,為科學開創新的視野。──萊里爾(Jonah Lehrer)《種子雜誌》

作者簡介

奧立佛.薩克斯 Oliver Sacks/作者
1933年生於倫敦,出身科學家與醫生世家。在牛津大學接受醫學教育,然後在加州大學洛衫磯分校以及舊金山錫安山醫院,接受醫師養成訓練。從1965年起,他便定居紐約市,擔任紐約大學醫學院神經科學教授,以及安貧姐妹會(the Little Sisters of the Poor)的神經科學諮商顧問。
薩克斯醫生的文章經常刊載於《紐約書評》和《紐約客》雜誌,以及各種醫學期刊。他也是十一本書的作者,包括《看得見的盲人》、《腦袋裝了二○○○齣歌劇的人》、《火星上的人類學家》、《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以及《睡人》(獲得奧斯卡獎提名的同名影片「睡人」,就是根據本書改編)。
薩克斯醫師於2015年8月30日不幸因癌症辭世,享年八十二歲。


廖月娟/譯者
美國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比較文學碩士。曾獲誠品好讀報告2006年度最佳翻譯人、2007年金鼎獎最佳翻譯人獎、2008年吳大猷科普翻譯銀籤獎。譯作繁多,包括《賈伯斯傳》、《你要如何衡量你的人生?》、《旁觀者》、《謝謝你遲到了》等數十冊。

名人/編輯推薦

薩克斯,改變了我的人生 / 蔡振家
一九九九年,在我赴歐攻讀音樂學博士的第一年,我開始讀薩克斯醫師的《錯把太太當帽子的人》、《火星上的人類學家》,始料未及的是,這兩本書不但開啟了我對於生命科學的興趣,也改變了我的人生,影響我朝著「神經音樂學」的研究方向前進。

薩克斯的《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英文原著出版的時候,我正在進行一項有關鑼鼓音樂認知的大腦造影實驗,因此,對於這位神經學家的相關著作,自然非常好奇。就在我讀完此書不久,有幸受邀為它的中譯本寫推薦序,心中的喜悅自不在話下。

近年來,陸續有些生物學家寫了一些探討音樂的書籍,例如:《迷戀音樂的腦袋》(列維亭,二○○六)、《音樂、語言與大腦》(帕泰爾,二○○七)等。但是素有「神經文學家」之譽的薩克斯,有種特別奇妙的能力,他可以藉由神經學臨床案例的感性敘述,抽絲剝繭、循循善誘,讓外行人也得以一窺大腦的奧祕,這本《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也不例外。薩克斯引用了大量的病例來「敘事」,下筆時除了客觀、科學的醫師觀點之外,更帶有濃厚的藝文氣息與同理心,讓讀者感受到「薩克斯式」的說故事韻味。

本書的英文書名為Musicophilia,意思是「喜愛音樂」。或許為了「破題」,薩克斯在開頭便放了一個相當戲劇性的案例:席可瑞醫師遭受雷擊之後,不僅變得非常注重性靈,更驚人的是,他從此狂戀鋼琴,甚至因而導致婚姻破裂,也不改其志。薩克斯把這個案例放在顳葉癲癇的脈絡中來呈現(第一至三章),而顳葉內側的腦區確實與性靈有關。接下來的第四至第六章,環繞著「音樂想像」的主題,或許有些讀者會感到納悶:作者為什麼花了這麼多篇幅在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議題上頭?我認為,薩克斯所感興趣的是音樂想像的獨特性,例如它跟語言、視覺、味覺想像的相異之處,這個問題十分深刻,直指音樂的本質,對此,薩克斯特別提到了基底核、創造力、音樂中的反復……等相關議題。

第七至十四章的主題是「音樂能力」。讀到這裡,我的感想特別多,時而頻頻點頭同意,但也有時側頭揚眉,心中充滿問號。薩克斯談到音樂才華的幾個不同面向,指出「光是音感好就夠了嗎?」,「有某方面演奏天賦的人,未必具備音樂感與品味」,這些觀念不禁讓我想到在大學教書所碰到的學生。

在通識課中有時候會碰到一些音樂感極佳的學生,有一位學生說:她沒有正式學過音樂,看譜也不太行,但學起南管來卻能掌握韻味、以直覺添加裝飾音,奇怪的是,班上有些學過多年西樂的同學,演奏起南管來卻較為死板。我自己的碩士論文是研究北管,深深瞭解到民間音樂偏重「口傳心授」、「悟性」的教育方式,相形之下,西方藝術音樂真是理性、科學、依賴樂譜,而臺灣的音樂科班訓練也太一板一眼了。

薩克斯在提到「絕對音感」的能力時不忘強調,有些具有絕對音感的人反而不太會聽音程和旋律,這點我深感同意,因為我在學北管、歌仔戲、採茶戲音樂時,由於只具備相對音感,所以很容易將同一首曲子移調演奏,然而,我身旁具有絕對音感的朋友卻苦不堪言。

讓我心中充滿問號的是一項頗具爭議性的研究:心理學家達曲發現,在音樂學院裡面,中國學生擁有絕對音感的比例遠高於美國學生,因此她大膽推測,小時候學習漢語這類聲調語言(有「平上去入」等不同的聲調),有助於獲得絕對音感。在我看來,這種觀點似乎是基於西方人對於聲調語言的憧憬,有點太「東方主義」了。這也顯示出:神經音樂學的研究,有待不同國家、不同文化背景的學者參與,方能全面發展。

本書還有許多引人入勝的議題,例如:過度練琴所導致的感覺皮質重組、妥瑞氏症患者的超強節奏感、薩克斯最喜愛的一位病人……等,都值得愛樂的讀者細細品味。在華人的音樂學界中,「神經音樂學」是個普遍受到忽視的領域,我衷心期待薩克斯此書的中譯本問世之後,能夠讓更多人對於這個領域有興趣,帶動相關的討論風氣。甚至,也改變一些人的人生。
摘自《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推薦序

 

音樂之愛 奧立佛.薩克斯
科幻大師克拉克的小說《童年末日》中提到的智慧高超的外星人--「主宰」,如果降落在地球上,看到幾十億人花那麼多時間聆聽叫做「音樂」的東西,並為了那種聲音心醉神馳,必然會覺得不可思議。那些外星人或許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參加地球人的音樂會。他們很客氣地從頭聽到尾,讚嘆作曲家的巧思,但仍然不知道為什麼人類對音樂這麼著迷。由於他們是缺乏音樂的種族,所以完全不能了解,地球人在演奏音樂或聆聽音樂的時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們可以想像,「主宰」回到太空船之後,進一步思索。他們承認,那叫做「音樂」的東西,必然對地球人有著特別的作用,是地球人生活不可或許的東西。「主宰」大惑不解,不知道「音樂」要傳遞的概念或訊息是什麼,因為「音樂」沒有像語言那樣的意象或象徵,沒有表徵的力量,和這個世界也沒有必然的關係。

在這個地球上,很少有人與生俱來就缺乏欣賞音樂的神經結構,就像那些「主宰」一樣。對大多數的人類而言,音樂有著巨大的力量,不管我們是主動聆聽音樂、還是音樂不請自來,或者我們是不是特別具有「音樂細胞」。這種「音愛之樂」在我們的嬰幼兒時期已經開始展現,是每一種文化的特質,或許打從地球上人類出現之初就已經存在。我們對音樂的感覺,受到文化與環境的影響,也和我們個人的才具和缺陷有關,然而音樂已深入我們的本性,讓人不由得認為這是人類的本能,正如生態學家威爾森所說的「生命之愛」,即人類渴望接近自然及欣賞大自然創造出來的景觀與生命的傾向。(由於我們感覺音樂是活的,或許「音樂之愛」也是一種「生命之愛」。)

雖然鳥鳴顯然有演化適應上的用途(如求偶、侵略或是宣示領土等),鳥類的歌曲結構都相當固定,而且已是鳥類神經系統的固定線路,只有極少數的幾種鳥會即興創作或唱二重唱。至於人類音樂的起源,則要來得複雜得多,不是那麼容易了解。達爾文顯然覺得這點令人費解。他在探索人類自然史的《人類系譜》中寫道:「欣賞音樂或者創作音樂的能力,對人類生存來說,沒多大用途……為什麼人類還會有這樣的能力?這實在是最神祕難解的一個謎。」

當代的認知心理學家平克,更提出音樂無用論,他認為音樂不過是「給耳朵享用的乳酪蛋糕」,並問道:「花時間和精力製造那些叮叮噹噹的噪音,又有什麼好處?……以生物因果來考量,音樂一點用處都沒有……即使音樂從人類世界消失,我們的生活完全不受影響。」雖然平克本人相當有音樂才華,如果失去音樂,必然是他生命的一大損失,但他還是不相信,音樂或者任何藝術和人類的演化適應有直接關連。他在二○○七年發表的一篇文章提到:

很多藝術也許完全沒有適應上的功能。藝術可能是以下其他兩種特質的副產品:即帶給我們愉悅的動機系統(這樣的愉悅來自於我們體驗到與適應有關的訊號,例如安全感、性、自尊、資訊豐富的環境),以及如何純化或強化上述訊號的技術知識。

平克等人認為,我們大腦系統的發展主要不是為了音樂,音樂能力是附帶的。這也就是為何大腦並未有「音樂中樞」,與音樂有關的網絡分布於腦部的十來個區域。演化學家古爾德是第一位剖析這種演變的科學家,並稱之為「離應」(譯注:exaptation,即生物的某一特徵起初是為了其他用途而演化出來的,或者原來沒有作用,後來才出現如今看到的用途),並指出音樂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或許哲學家威廉‧詹姆斯也有類似的想法,如他探討音樂對人類的感染力,以及論述其他更高人生層面(如美學、道德、智識)透過「祕密樓梯」悄悄潛入我們心靈的現象。〕

不管人類的音樂能力,以及對音樂的感受力,是否在我們神經的固定線路之中,或者只是隨著其他能力演化而來的副產品,音樂仍是每一種人類文化中非常根本的一部分。人類這個物種的特徵不只是語言,音樂也是。除了罕見的例外,幾乎每一個人都能感受音樂,感知音高、音色、音程、旋律線、和聲以及節奏(或許這是最基本的音樂能力)。我們會把這些整合,然後在腦部各個區域協力之下,把音樂建構起來。雖然我們經常不知不覺地聽,但音樂還是常常能夠在我們心中激起強烈的情感反應。叔本華就曾寫道:「音樂的莫測高深雖然容易了解,卻是妙不可言。音樂能夠激發我們心靈最深處的感覺。音樂完全不可捉摸……音樂表達的是人生最精粹的部分,而非音樂本身。」

聆聽音樂涉及的層面,不只是聽覺的、情感的,也和肌肉運動有關。正如尼采所言:「我們也用肌肉聽音樂。」我們會不知不覺地隨著音樂打拍子、擺動身體,臉部的表情和姿態也會呼應旋律的內容,表現出音樂激發的思想和情感。

即使我們不是用耳朵聽音樂,音樂在我們心靈上出現時,也會出現上述的情況。即使是沒有音樂才華的人,也能從內心把音樂召喚出來,不只曲調和感覺就像當初聽到的一樣,音節和節奏也完全正確。這表示人類具有絕佳的音樂記憶力,幼年時期聽到的音樂可能已烙印在大腦之中,教人畢生難忘。我們的聽覺系統和神經系統也是聆聽音樂的靈敏配備。然而,我們不知這是否和音樂本身的特質有關,例如音型隨時間的推進、音樂的邏輯、動力、無可分解的順序,或是不斷反覆的節奏,我們不知道音樂如何象徵感情或「意志」,也不清楚音樂如何在無比複雜的神經系統中產生特別的共振、同步作用、振盪、相互刺激和回饋等。

然而,這樣精妙的配備或許是因為太精細、複雜了,還是可能故障,出現扭曲、超載、衰弱等現象。某些腦部病變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對音樂的感知或想像,造成種種音樂失認症。反之,音樂心像可能會過度出現,到無可控制的地步,例如某些曲調沒完沒了地重複,或是產生音樂幻覺。音樂可能誘發癲癇發作。職業音樂家也可能出現與職業相關的神經病症。有一些人因為理智與情感的分離,儘管可以正確地解析音樂,對音樂卻毫無感覺;相反地,有人會為了音樂感動到不能自已的程度,卻說不上來聽到的音樂有何意義。還有不少人能從音樂看到色彩、聞到氣味、好像摸到某種質地的東西,甚至覺得音樂有酸甜苦辣等味道。這就是所謂的「聯覺」。一般人總覺得這是與生俱來的「特異功能」,而非疾病的症狀。

威廉‧詹姆斯曾經提到音樂有感染人的力量。音樂能使人平靜、令人興奮、給人安慰、振奮人心,是我們工作或休憩的良伴。對某些罹患神經病症的人,音樂更有強大的療癒力。他們對音樂很有反應,對其他事物則幾乎沒有感覺。這些病人當中,許多人的皮質有大範圍的區域已遭受破壞,像是中風、阿茲海默症或其他失智症等,還有一些則因為某個區域皮質產生病變而出現失語症、失憶症、運動功能失調或額葉症候群等。有些人得了自閉症、智能不足或皮質下症候群(例如帕金森氏症等運動障礙)。上述病人以及其他病人聽到音樂或接受音樂治療,都可能有不錯的反應。

我在一九六六年眼見一群腦炎後帕金森氏症的患者,因為音樂而動了起來(即我在《睡人》一書描述的病例),不禁嘖嘖稱奇,初次動念想寫一本有關音樂的書。自此之後,音樂以種種想像不到的方式在我眼前示現,讓我看見音樂對大腦功能的各個層面,以及對人生的影響。每次我拿到一本新的神經學或生理學教科書,第一件事就是查閱索引中的「音樂」條目,但很少有所發現。直到一九七七年,克里奇利與韓森出版《音樂與大腦》這本書,我才得以飽覽豐富的史料和臨床病例。

音樂神經學方面的病例少見的原因,或許是因為醫師很少詢問病人聆聽音樂是否出現什麼障礙,然而如果是言語方面出現問題,則會立刻引起醫師的注意。另一個原因就是在一九八○年代以前,幾乎沒有音樂神經學方面的研究。但近二十年來,拜腦部造影科技之賜,我們已可觀察一個人在聽音樂、想像音樂甚至作曲時腦部出現的變化。現在,已有很多研究人員投入音樂感知與想像的神經基礎研究,並深入探討種種複雜、奇異的音樂神經病症。神經科學研究帶來新的洞見,可喜可賀,令人興奮,但我們也必須提醒臨床醫師或研究人員明察秋毫,不要讓觀察的藝術式微,致使臨床描述流於敷衍,忽略了豐富的人文背景。

顯然,傳統的觀察及描述,與最新的科技應該並進,不可偏廢,我一直在努力融合這兩者。然而,我覺得更重要的是,仔細聆聽病人和受試者的話語,設身處地,想像他們的感受,甚至進入他們的經驗--這就是本書形成的核心。
摘自《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自序

 

目次

推薦序 薩克斯,改變了我的人生 蔡振家
自序 音樂之愛

1 天打雷劈
席可瑞遭到雷擊,大難不死。就在他的生活似乎恢復正常兩、三天後,
最驚異的事才要開始――他突然有股強烈的渴望,想要聽鋼琴樂聲。

2 似曾相識的旋律
有些人在癲癇發作的時候會失去知覺,有人還是可以清楚感覺到周遭發生的事,
然而同時好像看到了某種景象、聞到什麼氣味,或是聽到一段音樂。

3 噢,那該死的音樂又來了!
席薇亞說:「我非得在演奏前衝出去不可……通常我只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可以逃走。」
如果不快一點,那些拿波里民謠會引起她的癲癇發作。

4 心靈唱盤
父親口袋裡總擺著兩三本管絃樂袖珍總譜,在看病人的空檔翻閱,樂曲就自動在心中演奏。
用不著把唱片放進唱機,他就能好生享受這無聲的音樂。

5 腦蟲入侵
電影或電視劇主題曲,還有廣告,常常都有餘音繞樑三日不絕的魔力,
這種在我們的腦海中縈繞不去的旋律就叫「腦蟲」。

6 音樂幻覺的變奏曲
我們的腦子一刻也停不下來,如果得不到正常的聽覺或視覺刺激,
就會自己產生刺激,幻聽就是其中的一種。

7 理性與感性
我們以為,所有好的音樂家即使不像莫札特那麼厲害,應該也有不錯的音感。
然而,光是音感不錯就夠了嗎?

8 沒有音樂的人生
小說家納博科夫在自傳中提到:很遺憾,音樂對我來說只是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噪音……
平台鋼琴和管樂器,音量小的話,教人覺得煩悶,大聲的話,又像在剝我的皮。

9 爸爸打噴嚏的音是G
十九世紀的牛津音樂教授歐斯雷爵士音感絕佳,他在五歲的時候說:
爸爸打噴嚏的音是G,風吹的音是D,家裡的鐘噹噹響的那兩個音是B小調……

10 失落的音感
聽音扭曲的問題讓作曲家傑克柏很苦惱,對他的生涯更是一大打擊。
他在指揮自己創作的樂曲時,就會以為有些樂器的音沒調好,或是有人錯音……

11 為什麼人有兩隻耳朵?
喬庚森突然喪失右耳聽力以後,對於音樂的音高、音色等特質的感受都不變,
但是對音樂的情感接受有了障礙。他覺得現在音樂聽起來都很平板。

12 腦袋裝了兩千齣歌劇的人
馬丁記得兩千齣以上的歌劇以及全部的清唱劇,這種音樂天分實在教人嘆為觀止,
然而除去音樂,他的腦袋幾乎空無一物。

13 聽覺世界
盲音樂家或盲詩人幾乎都帶有神祕色彩,在很多文化都扮演特別的角色,
有如老天賜予他們詩歌或音樂的天賦是為了補償他們失去的眼睛。

14 D大調是藍色的
作曲家托爾克五歲開始學鋼琴,有一天,他對老師說:「我喜歡藍色的那首。」
老師大惑不解,托爾克也覺得奇怪,每個調明明都有顏色,其他人都看不到嗎?

15 只有七秒鐘記憶的人
克萊夫遭受疱疹性腦炎的感染,腦部有關記憶的部分被摧毀殆盡。
他只記得七秒內發生的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或經驗像是立刻被消除般,毫無記憶。

16 失語症與音樂治療
山繆有嚴重的失語症,儘管接受了兩年的語言治療,還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是有一天,我們的音樂治療師居然聽到山繆在唱歌……

17 不解之緣
所羅門不幸得了異動症,肢體會不自主的顫動。
但是他想到為自己的動作配上聲音,不斷重複吟詠希伯來文,好脫離疾病的折磨。

18 觸摸天堂
鋼琴家凡布洛斯的妥瑞氏症不輕,一天之內出現不由自主的動作可以高達四萬次。
但是在他彈琴的時候,卻幾乎看不出來。他的妥瑞氏症就像貪得無厭的野獸,渴望觸摸琴鍵。

19 節奏救了我的腿
老太太的左腿動了手術,雖然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她的腿卻變得完全動不了。
然而就她在聽愛爾蘭吉格舞曲的時候,那條動過手術的腿,居然會跟著打拍子。

20 阿根廷探戈的神效
帕金森氏症病人只靠音樂就可獲得釋放,不過其他各種運動也有助益,
如果能夠跳舞,把音樂與運動結合在一起,那就更完美了。

21 獨臂鋼琴家
幾乎所有截肢者或多或少都有幻肢的感覺,雖然可能帶來困擾或疼痛,但也有好處,
例如讓斷臂鋼琴家維根斯坦還能知道用哪種指法最好。

22 手指的背叛
音樂演奏家都知道,這種使手部痙攣或無力的可怕神經疾病,說不定哪一天可能會找上自己。
這一直是音樂界中大家都知道但避而不談的祕密。

23 音樂之夢
夢中的行動、特質、視覺元素和語言都可能在夢境中受到改變或扭曲,只有音樂不會。
夢中的音樂不會亂七八糟或前後不連貫,也不會像夢中其他的東西在醒來之際很快就消失了。

24 音樂冷感症
傅萊德曼醫師車禍後不久,發現有件事讓他很困擾:他不再喜歡聽音樂了,雖然,
音樂是他長久以來的精神食糧。他認為必然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25 幽禁在黑暗中的靈魂
母親過世時,足足好幾個星期,我就像僵屍一樣了無生氣。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聽到收音機傳來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舒伯特,我才活了過來。

26 天鵝之歌
相傳天鵝在臨死之前,嗓音會一改粗嘎,變得極其淒美。
這就是哈利的天鵝之歌,充滿無限柔情。一個禮拜後,他就死了。

27 不停唱歌的人
薇拉以前沒那麼愛唱歌,但是現在「瘋狂地唱」,要跟她說上幾句話都很困難。
她為何在生命最後幾年才如此?或許是額顳葉失智症作祟,才讓她顯現音樂方面的才能。

28 音樂小精靈
葛蘿莉亞擁有女高音的美妙嗓音,會唱兩千首左右的曲子……
可是她不會「五加三」,也無法獨立生活,就像大多數的威廉斯氏症患者。

29 用音樂找回自我
蓋斯特原本是人聲無伴奏樂團的歌手,老年失智,幾乎完全遺忘了自己的人生發生過什麼事。
但他幾乎還記得每一首歌的低音部,現在,音樂是他與這個世界唯一的連繫……

中英人名對照

書摘/試閱

1
天打雷劈
四十二歲的東尼‧席可瑞是在紐約州北部一個小城執業的骨科醫師,名聲不錯。他身材壯碩、肌肉結實,大學時還是橄欖球校隊。一個午后,秋高氣爽,微風習習,他和家人在湖邊的亭子聚餐。他抬頭一看,發現遠方的天空飄著幾朵烏雲,好像快下雨了。

他走到亭子附近的公用電話,想打電話跟他媽媽說幾句話(那時是一九九四年,行動電話還很罕見)。接下來發生的事,他仍記得一清二楚:「本來我還在跟我媽講電話。細雨飄下,遠方雷聲隆隆。我掛上電話,才跨出一步,就被雷劈個正著。我記得那公用電話傳來一道閃光,擊中我的臉,我整個人就彈開了。」

說到這裡,他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我覺得我往前飛。我左看右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地上,我對自己說:『天啊,我就這麼死了。』我看到大家都跑到我身旁。站在我後方等著打電話的那位女士跪下來,幫我做心肺復甦術……我感覺自己在樓梯上飄,我的意識還很清楚。我看到我的孩子,我知道他們沒事。接著,我被一道有點藍藍的白光包圍……覺得很舒服、平和,人生的高低潮都在眼前一閃而過。但我只是冷眼旁觀,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沐浴在純粹的思考、純粹的狂喜之中。我感覺自己在爬升,速度愈來愈快,而且往一定的方向。我對自己說:『我從來沒有這種榮耀的感覺。』突然間,我砰地摔到地上。我回來了。」

席可瑞醫師知道他已回到自己的身體內是因為疼痛——他的臉和左腳像被火燒灼般劇烈疼痛,那兩個部位正是電流進出身體之處。他了悟「只有活的肉身會感到疼痛。」他想回去那個極樂之境,想告訴那個女人不要再幫他急救,讓他走吧,但是太遲了,他已回到塵世,回到自己的血肉之軀。過了一、兩分鐘,他終於能開口說話:「沒關係,我是醫師!」幫他急救的那位女士,剛好是個加護病房的護士,她回答:「什麼沒關係!幾分鐘前,還不知道你是死是活呢。」

警察趕到現場,想幫他叫救護車。他說不必了,但看起來有點神智不清的樣子,於是警察送他回家(他覺得「這一趟好像花了好幾個小時」)。回到家後,他才打電話連絡自己的心臟科醫師。醫師幫他檢查之後,認為當時可能是暫時的心臟麻痺,但現在一切正常,心電圖等檢查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醫師說:「被雷劈,沒死,算你命大。」他認為席可瑞應該沒事了。

席可瑞覺得精神不濟、反應遲鈍,很不尋常,於是去看一位神經內科醫師。他還發覺自己的記憶力減退,有些熟人的名字他居然想不起來。醫師為他做了檢查,包括腦波檢查和磁振造影掃瞄,似乎還是沒有異常。


幾個星期過後,他覺得精神好多了,就回去醫院工作。雖然他的記憶仍然有點問題,偶爾會想不起某些罕見疾病或手術的名稱,但開刀技術和以前一樣好。又過了半個月,他的記憶已完全恢復。他心想,那意外事件該已煙消雲散。
然而,最驚異的事才要開始發生,即使是到今天,距離遭到雷擊的那個午后已十二年了,席可瑞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就在他的生活似乎恢復正常兩、三天後,突然有股強烈的渴望,想要聽鋼琴演奏的音樂。過去的他完全不曾如此,他說,小時候雖然上過幾堂鋼琴課,「不過沒什麼興趣」。他家裡也沒鋼琴,平常聽的音樂多半是搖滾樂。

因為突然瘋狂愛上鋼琴音樂,他買了一堆CD。其中,他特別喜歡阿胥肯納吉彈奏的蕭邦精選集,裡面的「軍隊波蘭舞曲」、「冬風練習曲」、「黑鍵練習曲」、「降A大調波蘭舞曲」、「降B小調詼諧曲」,他百聽不厭。席可瑞說:「每一首我都喜歡得不得了,甚至想彈,於是我就訂購了樂譜。這時,我小孩的保母問我,她家的鋼琴沒處擺,可以放我家嗎?那是一架小小的直立鋼琴。太好了,我正想要一架鋼琴。可是我不會看五線譜,更別說彈琴了,但我仍然決定自學,希望能無師自通。」他上次學琴已經是三十幾年前的往事了,現在手指既僵硬又笨拙。

席可瑞不只是突然狂戀鋼琴,也發現自己腦中開始浮現樂曲。他說:「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是在夢中。我穿著禮服,在舞台上彈奏自己寫的曲子。醒來後,我嚇了一跳,那曲子還在腦子裡。我跳下床,找一張紙,想把還記得的部分寫下來。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在五線譜上寫出來。」這也難怪,他從沒寫過曲子,也沒抄過譜。但每次坐在鋼琴前練習蕭邦的曲子時,樂曲就會跑出來占據他的心神。「那種感覺很強烈,就像被附身一樣。」

我不知道這種音樂究竟是怎麼回事,似乎讓他無可抗拒。這是一種幻覺嗎?

席可瑞說,這不是幻覺,更好的字眼是「靈感」。音樂就在內心深處,他只能讓這音樂自然湧現。「這就像頻率,收音機的頻道。我只要把自己敞開,那音樂就出來了。我真想學莫札特說:『這是來自天上的音樂。』」

他的音樂源源不斷,「連一刻都停不下來,」他說:「我得刻意把它關上,才能停止。」


現在,他不只要學習彈蕭邦的曲子,還要把腦子裡的音樂寫下來。他先在鋼琴上找音,再用五線譜寫下來。他說:「我覺得好累。我常常四點就起床彈琴,一直彈到非去上班不可。回到家,我又是整晚都在彈。老婆看我這樣著魔,不太高興。」
席可瑞本來是個隨和、顧家的男人,但意外發生兩個月後,他變得瘋狂喜歡音樂,幾乎無暇他顧。他突然有所了悟,或許「大難不死」是有原因的。他說:「我想,我能活下來,是為了音樂。」我問,他在意外之前是否有宗教信仰。他說,他是在天主教家庭長大的,但不是很虔誠,他有一些「非正統」的想法,例如相信輪迴。

他在雷擊事件發生過後,宛如新生,就像轉世,從此感受到音樂的召喚,而且具有特別的天賦和任務。正如他說的,那是「來自天上的音樂」。音符像是「一股強大的激流」,不停奔向他,他必須使那些音符成形。(他這番話,讓我想到公元第七世紀的盎格魯撒克遜詩人——凱德蒙。據說凱德蒙本來是個沒受過教育的牧羊人,有一晚在夢中學會「歌唱的藝術」,從此創作出無數的讚美詩和詩歌來讚美上帝。)

席可瑞繼續練琴和作曲,並看書學習記譜法。不久,他就覺得不得不拜師了。他會去外地聽自己喜愛的鋼琴家演奏,但是和當地的音樂家沒有交集,也沒參加當地的音樂活動。他獨自一人走在追尋音樂的路上,所有的甘苦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繆思知道。

我問他,雷擊事件發生後,除了愛上音樂,他是否還有其他改變,像是對藝術有新的鑑賞力、閱讀口味的轉變,或是有新的信仰?席可瑞說,在瀕死經驗之後,他變得非常注重性靈。因為那次意外,所有關於瀕死經驗和雷擊的書,他都找來看。他蒐集了非常多有關交流電動機發明人特士拉和高壓電的藏書,有如坐擁電學圖書館。有時,他也可以看見別人身上的「光環」,或是在人體附近流竄的電流,他以前從來沒看過這些異象。

不知多少個年頭過去了,席可瑞依然在享受新生,靈感也一直源源不絕。他雖一直在醫院擔任專任外科醫師,但他的心早屬於音樂。他在二○○四年離婚,同年出了車禍。他騎哈雷機車,被另一輛車撞了,整個人飛出去,摔落在溝渠裡,失去意識。結果骨折嚴重、脾臟破裂、肺穿孔、心臟挫傷,儘管他有戴安全帽,頭部仍然受傷了。幸好兩個月後就完全康復,但車禍發生的細節都不記得。

離婚和車禍這兩大災難,似乎都無損他對音樂的熱愛,他還是一樣練琴、作曲。
(以上摘自本書第1章)


【譯後記】廖月娟
我的i-Tune磁碟有200G以上,近五萬首古典樂曲,如果二十四小時不停播放,可連續播放五百多天。尼采說:「沒有音樂,生命是一個錯誤,一種苦難。」在我的想像,沒有音樂的人生,靈魂必將流離失所。

我在工作的時候少不了音樂。音樂可說是我的翻譯驅動程式(沒有音樂,我的翻譯節奏就會變得很慢,甚至停滯),也是隨身良伴,出門忘了帶iPod,感覺就像下雨天忘了帶傘一樣糟。進廚房做菜,我也總是先把音樂喇叭打開,當作是一餐的前菜。像我這樣一個重度嗜音樂者能譯薩克斯這本結合音樂與神經科學的書,以書中提到的樂曲做工作配樂,實在幸福。

書中描述一個又一個奇特的神經病例,就像《天方夜譚》一樣怪誕離奇,令人神迷,然而故事中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實人物。每一則病例有如三稜鏡,解析出一道道的光,讓我們瞥見人類大腦的奧妙,進而了解大腦的無限潛能。音樂不只是這些神經病例的主旋律,也是薩克斯的自我追尋之歌,因此書中也穿插了他人生所有的音樂回憶。他從小學琴,小時候人家問他最喜歡什麼,他答道:「煙燻鮭魚和巴哈。」少年薩克斯已能背譜彈奏所有的蕭邦馬厝卡舞曲。這樣的興趣或許是從他父親那兒遺傳而來。他父親有著過人的音樂心像,腦海似乎有一整個管絃樂團,常在看病人的空檔抽出一本絃樂袖珍總譜,一翻開,樂曲就自動在他心中演奏。難怪薩克斯如此珍愛他父親送他的鋼琴,不管在何處落腳,那架有百年歷史的老鋼琴一定跟著他。他也描述自己在二十幾年前登山受傷,如何靠著音樂的力量撿回一條命。

如果只看臨床症狀,所有的病人似乎只有疾病和病歷號碼的分別,如癲癇、妥瑞氏症、學者症候群、音樂失認症、肌張力失調症、威廉氏症、失憶症、帕金森氏症、精神分裂症或阿茲海默症。但薩克斯看到的不只是症狀,每一個病人在他看來都像是一首值得細細品味的樂曲,因此能聽得到絃外之音,見人所不能見者。因此他看到的馬丁,不只是一個四肢抽筋,聲音痙攣的智障病人,也知道這個病人腦中藏了二千齣以上的歌劇、韓德爾的神劇和巴哈全部的清唱劇;他看到的葛蘿莉亞.藍霍芙不是個三加五是多少都不會的白癡,而是會用三十多種語言唱詠嘆調的天才女高音,還有眼見身體僵結數十年的帕金森氏症病人(即「睡人」)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除了這些特例,薩克斯也用一個個再平常不過的病例述說大腦神奇之處。如一個人失去視覺之後,大腦皮質還是會進行大規模的重整和重新定位,甚至發展出跨模式的感覺,使得聽覺或觸覺特別敏銳,很多盲童或盲音樂家因此具有絕對音感或高超的音樂才華。由此證明,人體的缺陷經由大腦的協調、適應之後也可能展現令人驚嘆的能力。這就是大腦與意志力的勝利。

薩克斯本人是另一個活生的例證。兩年前,他發現自己眼球出現惡性的脈絡膜黑色素瘤,一種罕見的眼癌。癌細胞慢慢侵蝕了他的眼睛,他的視力變得愈來愈差。他本來就是明察秋毫的神經科醫師,對自己的病症更有著病態的好奇,而且詳細記錄自己的病程。他對記者說:「我的盲點,也就是視野缺損的部分狀似澳洲大陸。但這盲點就像一扇窗,不時出現幻影。今天早上,我盯著我的時鐘收音機的時候,發現我的盲點裡出現一群小小的人兒。」甚至在他的眼癌日誌寫下:「黑色素瘤真是個美妙的世界。」並把他看到的幻影畫成插圖。

薩克斯已經年近八十,耳朵不行了,視力又日益惡化,連打字機上的鍵盤都快看不到了,似乎就快變成他書中另一個病例,但他還是為了自己的大腦嘖嘖稱奇,每次出現幻覺或奇妙的體驗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他說:「有一段時間,我很怕自己真要變成瞎子。可是現在我已跟這個黑色素瘤和解了,雖然它奪走了我的視力,只要讓我保住一條老命,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依然熱愛週期表、蕨類、章魚和音樂,每天游泳,儘管打字再吃力,還是寫作不輟,像往常一樣關心他的病人,珍惜每一封讀者來信。即使本書英文精裝本已在去年秋天問世,登上暢銷書排行榜,他還在不斷修訂、加注,因此在今秋英文平裝本問世之前又修訂、增補了一百多頁,還囑咐譯者必須將全文傳給他看,確定按照最新版修訂和翻譯。看著薩克斯傳來的最新版打字稿和手寫修訂影本,我不禁讚嘆:這就是薩克斯!

最後,有關本書人名翻譯的還原問題,要特別感謝日本神經研究學家寺尾岳、藤岡孝子與華裔科學家陳綉吟的親自回覆。
摘自《腦袋裝了2000齣歌劇的人》譯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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