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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後的禮物︰正確看待臨死覺知,傾聽臨終者的話語,做出有效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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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後的禮物︰正確看待臨死覺知,傾聽臨終者的話語,做出有效的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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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一九九二年出版至今高踞Amazon暢銷榜,挽救無數破碎心靈的溫柔訊息
執起手,張開耳,靜下心,只要你願意傾聽人在臨近死亡時的話語,
你會聽到最積極正面的訊息,你會來得及做出最後也最美好的溝通!
與即將離去者一同面對死亡帶來的恐懼,一同珍惜存在的片刻。
認真與正確看待死亡,才能讓生死兩安。

香港大學護理學院院長 林佳靜
台大醫學院護理系主任 胡文郁
安寧照顧基金會董事長 楊育正
成功大學醫學院護理系名譽教授 趙可式 專文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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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相信人會感應到死亡的臨近?你是否曾眼見臨終者喃喃說著自己見到已過世的親友,而感到惶恐或不知所措?你是否曾因無法理解而認為病重者在胡言亂語,只能哄騙安撫或用藥物抑制?你知不知道對於不久人世者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目睹摯愛的人病入膏肓、身體機能每況愈下,我們除了心痛無助,往往也不知如何面對患者、理解患者的需求,更不知道如何調適自己的心情,接受彼此生命的轉變。悲傷又心煩意亂之下,很容易就忽略了臨終者所釋放出的訊息。殊不知在安撫、誤解、專業療法(施打鎮靜劑等)下喪失的,是一個有著恐懼、疑惑、欲望、需求與人權的人類生命。
本書主要介紹「臨死覺知」,揭露人們在接近生命終點時會有什麼樣的知覺,以及臨終的人需要什麼才能安寧地離開。這樣的覺知主要發生在那些緩慢辭世的人身上,臨終的人企圖描述他們對死亡的感知經驗時,但往往被人遺漏、誤解或忽視,因為這些溝通太過模糊、太出乎意料,或者是以象徵性的話語傳達。
當生命剩下最後的幾個小時、幾天或幾個禮拜時,臨終者常會說出或表示出一些完全不合邏輯的想法,而家人或朋友可能會說:「她開始神遊了」或「他搞不清楚狀況」;旁觀者不管是否出於好意,也經常說病人「失去理智」或「快不行了」或「意識不正常」。醫護專業人員,尤其是醫生和護士,也可能把這些顯然不合邏輯的說法視為「錯覺」或「幻覺」。家人、朋友和專業療護的人經常因此感到挫折感和惱怒,可能會試著哄哄病人,或者施用藥物來停止他們的錯覺。可是這些做法只會讓臨近生命終點的人疏遠他們信任的人,變得更加孤獨而迷惘。
現在,你可以有不同的做法。
 閱讀本書,你會知道該如何傾聽臨終者,如何判斷他說的話代表什麼意義,才不會做出不當的回應,讓他感到灰心而拒絕溝通。你也會看到人們是用什麼方式去面對死亡,並得到安慰和平靜,甚至是喜悅。
作者是兩名資深安寧病房護理人員,有三十多年安寧照護的臨床經驗,根據照護臨終病人的真實案例,透過說故事的方式分享如何正確瞭解臨死覺知所帶來的訊息,及如何協助臨終病人及其家屬走完生命最後的旅程。全書有六十則真實臨床故事,素材來自安寧病患,從他們身上我們可以看到死亡是怎樣的面貌,並試著理解死亡可以帶來的正面意義。
全書從介紹安寧療護的背景開始,接著說明即將離世病患會出現的反應,以及患者臨終前會有的徵狀,對臨終病患的家屬以及從事安寧工作的護理人員極具參考價值,甚至對患者本身也有一定的啟發,因為它可以幫助病人好好準備自己的大限,了無遺憾地度過人生的最後一段歲月。你不需要是個護士或醫生,不需要有任何的醫療訓練,也能幫助面對人生終點的朋友或親人。

作者簡介

瑪姬.克拉蘭Maggie Callanan

出生於外交官家庭,自幼即接受不同文化的熏陶,對人類共通的問題有著濃厚的興趣。受過急救和加護病房護理訓練的她,自一九八一年起全身投入臨終病患的照護,擔任安寧院的居家療護護士及療護協調員。本書出版後,她針對專業和非專業人士,四處演講宣導書中的研究,並提供關於死亡與臨終、悲痛、喪親、安寧照護等主題的訓練。同時,她也創立並領導一個合作團隊,成員來自美國國家安寧與緩和醫療居家照護演說局(National Hospice, Palliative and Home Care Speakers Bureau)的專業人員。三十多年來克拉蘭始終全心奉獻於臨終病患的照護。

派翠西亞.凱莉Patricia Kelley

自一九七八年起即投身於安寧療護的工作,曾任護士、教育訓練師、理事會成員和顧問。她是美國馬里蘭州蒙哥馬利安寧院的臨床指導員,並擔任美國國家安寧緩和醫療組織(National Hospice and Palliative Care Organization)的衛生政策主管。除了第一線的安寧療護工作外,凱莉亦擔任全美及國際諮商顧問,針對有關安寧緩和醫療、死亡與臨終、悲痛與喪親、愛滋病,以及處理這些事情時面臨的壓力等問題,提供各種教育訓練與協助。曾協助約旦人設立第一間安寧院、為烏干達和坦尚尼亞的愛滋病照護者提供訓練與支持、在日本舉辦善終研討會等。

譯者簡介
李文綺

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畢業,芝加哥DePaul University電腦碩士肄業。譯有《香料情婦》、《簡愛》、《祕密朝聖者》、《人生成長的十堂課》等。

目次

第一章 「該排隊了。」
有沒有可能,在這麼一個令人慌亂絕望的事件中,找到比較積極正面的線索?我們能否把握剩下的時間,一起面對死亡帶來的失落、珍惜活著的片刻?我們有沒有可能都因此更加成長?答案是肯定的。

第一部 臨死覺知:死亡的旅程

第二章 死亡像什麼?
只要保持開放的態度,仔細傾聽,我們就能開始理解臨終者透過象徵或暗示性的話語所要傳遞的訊息。很多時候,我們會因此接受到重要的訊息,在解讀訊息的過程中也減緩了臨終者的焦慮與痛楚。
第三章 啟程
儘管死亡是件充滿悲傷痛苦的事,但它可以是一種完滿的終結。以這樣的方式面對死亡後,很多人會說:「這可能是我遇過最困難的事,但我很高興自己做到了。」或是,「她走了,而唯一讓我安慰的是,她和我一樣明白,為了她,我已經盡全力了。」

第四章 對死亡的反應
許多臨終者是很寂寞的,不只因為沒人來探病,還因為探病者的表現。這些訪客常常停留許久,只聊聊天氣、球賽、政治等無關痛癢的事……臨終病患的世界已經縮小到只剩下重要的人和疾病。若他們無法說出自己的感受,即便有關愛的人陪伴,他們依然會感到落寞。

第二部 臨死覺知:我現在經歷了什麼

第五章 暗示即將告別:「地圖呢?」
臨終者常用旅行來比喻,對身邊的人暗示自己即將告別。他非常關心所愛的人的幸福,想著:「他們知道了嗎?他們準備好了嗎?他們沒問題嗎?」臨終者彷彿需要得到他們的准許才能離去。得到准許,會讓他如釋重負;若得不到,告別的路將更困難、更漫長。

第六章 接受死亡的旅程:「我準備好要走了。」
跟一個即將死亡的人談論死亡好像很奇怪、甚至殘忍。但多數臨終者都知道自己快死了,而且不會介意你實話實說,反而很歡迎你那樣做。他們害怕的通常不是死亡,或之後會如何,而是害怕臨死前會是什麼情況。

第七章 與已逝者同在:「我並不孤單。」
當臨終者看到你看不到的人時,請記得,死亡之路不是獨行的。很多人害怕自己或所愛的人會孤獨離去。然而,這些故事卻告訴我們:他們沒有獨行;我們以後也不會獨行。在我們之前過世的人,或我們的信仰,會陪伴我們走過最後一段旅程。

第八章 預見終點:「我知道將歸向何處。」
當臨終者提到另一個地方時,溫柔地問他們,是否願意與你談一談那個地方。也許你未必能聽到太多資訊,卻能從中得知一些訊息。臨終者讓我們知道,人死後也許還會以另一種方式存續著。他們漂流於兩個世界之間,他們讓我們知道那個世界的存在,而且它既美麗又平靜。

第九章 預知死亡的時間:「那會是當我……」
無論表達方式是直接、婉轉,甚或沉默,臨終者確實是在告訴我們,他們真的意識到死亡何時會降臨,而且他們不為此苦惱。如果能夠加以傾聽,試著了解這些訊息,我們就有機會把自己準備好,去安慰臨終者的失落,也讓死亡這件事變得更有意義。

第三部 臨死覺知:我需要什麼才能安寧離去

第十章 準備好最後的禮物:「我們一定要去公園。」
看著一個人的生命走向終點,當然會有傷心難過……我也感覺得出來。但是那種情形在我看來卻是一個機會,能夠幫助病患珍惜生命的最後樂章,善用那段時間做該做的事、說該說的話、完成未竟的事,與所愛的人共度寶貴時光。

第十一章 修復關係:「我需要與……和解。」
臨近生命終點似乎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在某些關係上出了問題,因而感到悲傷、罪惡、不安。為了能夠安寧地離開,他們必須做出和解或修復,無論是表示歉意或感謝。有的時候是要挽回一個已經疏遠的人;有的時候是要修復一段好久以前的關係……

第十二章 暗示需求:「我被拖住了……」
「被拖住」所隱含的訊息是「我需要什麼」。即使只是簡短幾個字,臨終者也許是想要請身邊的人重新檢視情況,看看有無遺漏什麼,可能是某件沒有處理好的事,或是要家人保證已經對他的死有所準備。若能幫助臨終者完成這些需求,他們就能安寧地離去。

第十三章 非語言的溝通:「我用行動表示。」
雖然那些動作看似不太正常,也常被解讀成意識不清,但證明了臨終者可能正在經歷某種體驗……臨終者想要表示他們並不孤單,他們看見了已經過世的人……那些舉動讓我們得以一瞥現世之外的世界,也讓我們明白如何從那樣的訊息中得到慰藉。

第十四章 象徵性的夢:「我夢到……」
嚇人的夢可能和他對疾病或死亡的恐懼有關。充滿焦慮的夢可能是因為臨終者擔心家人、擔心花費,或擔心應該做什麼安排。困惑難解的夢經常暗示他需要資訊。通常僅僅是與臨終者談論他的夢,就能找出他關心什麼、需要什麼。

第十五章 選擇時機:「時候到了。」
多數人相信死亡是因為「時候到了」,或疾病終於擊垮了我們的身體;這麼想是把死亡看成一件被動的事,把臨終者看成無助且無能為力的人。事實不然,很多臨終者可以對死亡行使一些控制權,包括死亡的時間、情況、陪伴在側的人……

第十六章 臨死覺知:實戰手冊
但願你用和我們一樣的態度看待臨終者。請別再將他們當成無聲接受噩運的人,而是將他們視為我們的良師;他們不是陰暗的影子,而是光明的燈塔;他們不是讓人可憐或蔑視的對象,而是有指引能力的人。他們讓我們認知到,有一個現世以外的世界存在。

書摘/試閱

第五章 暗示即將告別:「地圖呢?」

 

★艾倫的故事
艾倫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十七歲啦啦隊長:金髮碧眼、聰明漂亮,而且很有個性。她是個優秀的學生,在所有活動中都出類拔萃,正期待秋天與朋友一起上大學。但是高三的九月,她的右大腿出現劇烈疼痛。
起初她以為是替橄欖球隊加油時拉傷了肌肉,但疼痛不退反增,雙腿也變得無力,於是她去看了醫生。X光片顯示出讓他們一家人都感到驚愕的事:原來是其他地方的癌細胞蔓延到她的腿骨。
各種檢查一直找不出癌細胞的原發部位,但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肋骨、左臀骨和肩膀,所以無法考慮截肢。她立刻開始接受放射線治療。
艾倫和家人對於這個噩耗都沒多說什麼,但馬上團結一心、互相支持。艾倫選擇把癌症視為一種挑戰,而非災難。她的決心感動了家人朋友,他們各盡心力,幫助她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完成學業。
艾倫的兄弟、朋友和老師們經常幫她拿書本,或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她穿過迴廊。她虛弱得無法上學時,會有家教老師到家裡幫她上課。她就這樣勉強維持著好成績,在全班同學的鼓掌聲中畢業了。
同儕們在秋天進入大學,她含淚對他們說:「等我做完治療,下學期見!」
「我們一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她母親說。「若有誰遇上困難,全家人都會一起分擔,我們會一起奮鬥。」他們的確一起奮鬥了。
「我的小公主是個鬥士,癌症打不倒她的!」她父親說。

†誠實溝通勝過憐憫†
然而,癌症終究擊倒了艾倫。治療成效不佳,病情以驚人的速度惡化。艾倫想上大學、長大成人的美夢逐漸遠離。她對於外面世界愈來愈不感興趣、對朋友來訪也提不起勁,現在的她只想舒舒服服待在家裡,與家人在一起。
既然沒效,艾倫決定停止治療,因為「康復期」愈來愈短也愈來愈少出現。後來她虛弱得無法自理,醫生力勸家人致電安寧療護機構尋求指導,幫助她度過疾病的最後階段。但她的家人堅決不同意。
「我們不需要外人幫忙,」她母親說。「我們可以自己處理。」
「艾倫虛弱到根本無法到醫院來,」醫生堅持,「我無法到府診療。但我希望她能接受專業的監測,才能確定她處於舒適的狀態。」
「我們信任你的判斷,我們會想一想。」艾倫父親說。「我們是怕她一聽到『安寧療護』這些字眼,會以為大家要放棄她了。」
過了近一個月,艾倫的家人才打電話給我們,那時她的病況已經惡化到只能躺在床上,疼痛也愈來愈劇烈。
我將車駛進他們的車道時,艾倫父親站在草坪上等我。
「妳不會跟她提到死亡吧?」他問,「我們必須為她堅強起來。」
我向他保證我只是先來認識艾倫和他們一家人,只會談她想談的東西。我的重點在於她覺得好不好過。我衷心希望艾倫面對我時能感到自在。

提供正確的資訊
這種情形在第一次碰面時很常見,家人迎接安寧護士時會提出警告:「別對她提死亡的事。她並不知道,也無法承受!」一會兒之後,換病患偷偷對護士說:「別跟我的家人提到我快要死了,他們並不知道,也無法承受!」但是在支持與鼓勵之下,病患和家屬都可以拋開這種憐憫的共謀,更誠實開放地溝通。

「她拒絕服用任何藥物,」艾倫的父親說,「她知道那其實是麻醉藥,她不想成癮。」
「我會處理艾倫的需求,不管她想要用什麼方式。」我說。「首要之務是給她正確的資訊,讓她用自己的方式面對死亡,盡可能感到舒服。」
做父親的似乎放心了。「我們真的無法相信她會遇上這樣的事,」他強忍著眼淚,「我們不是要找妳麻煩,她已經受了這麼多苦,我們不希望妳再說什麼或做什麼讓她更難過。」
「我了解你們的擔心。等你們多認識我一些,我相信你們會比較放心的。不如我們一起進去見她?」我提議。艾倫的父母小心戒備地讓我見了她。
艾倫瘦骨嶙峋,看起來像隻脆弱的小馬。她身邊擺滿了毛茸茸的大枕頭。她母親和我坐在床的兩側,她父親警戒地站著,以防萬一我觸及禁忌話題時立刻叫我住口。
艾倫顯得很自在,也很高興見到我。「如果妳能給一些建議,讓我家人輕鬆一點,那就太好了,他們已經很辛苦了。」
「妳知道嗎?艾倫,」我說,「這正是妳父母說到妳時的用詞,他們覺得妳也很辛苦。那麼不如我們一起努力,讓每個人都輕鬆一點?」艾倫微笑同意,她父親顯然鬆了一口氣。
我們的討論慢慢轉移到疼痛,以及她不想藥物成癮的問題。
「如果妳不生病也不痛,會吃這個藥嗎?」我問。「妳會用這個藥來逃避現實或讓自己興奮嗎?」
「當然不會!」艾倫理直氣壯地回答。
我解釋說,怕上癮是很正常的,有人的確因為止痛劑或鎮靜劑服用不當而上癮。不過會上癮都是因為以藥物來滿足生理和心理需求。如果只是為了生理需要而適當使用藥物,通常不會有什麼問題。長期使用,身體可能會產生耐受性,但可以藉由加強劑量達到舒緩的效果。上癮往往有心理依賴的問題,生理和心理因素必須同時並存。所以,在適當考量之下使用止痛劑,是不會上癮的。
我強調,若艾倫規律地服用較小劑量的止痛劑(即使她沒有感到不適),就不會發生因突然劇痛而需要較大劑量來止痛,當然也就不會有成癮的問題。
「我會照這樣試吃兩天,看結果如何,好嗎?」她問。
「好,我們一步一步來,由妳做主。」
之後,艾倫父親陪我走到停車處。
「我每星期來兩、三次,你同意嗎?」我問,「我覺得我還有可以幫助你們的地方。艾倫顯然很擔心你們,就像你們擔心她一樣。」
「我們可以試一個月之後再決定嗎?」這家人很重視自主權。
「沒問題,你們隨時可以開除我。」

†我迷路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艾倫的家人把她照顧得很好,全家同享寧靜平和的時光,直到有一天,我接到艾倫母親情急的來電。
「趕快過來,」她說,「我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可以聽見艾倫正在哀號。
我趕到的時候,艾倫用力敲打著床,看起來非常痛苦,她父母努力安撫她,卻只是徒勞。
「地圖呢?」她大喊,「我迷路了!」
那天早上艾倫的父母把她移到樓下,安置在他們房間的隔壁。因為她的聲音愈來愈虛弱,他們怕聽不到她的呼叫求助。
他們擔心搬移房間會讓她不習慣,便跑上跑下地將許多東西拿下來,希望她能適應新房間。但是他們移下來的東西愈多,艾倫愈不高興。她把那些東西都推開,顯得焦慮又挫折。
「地圖在哪裡?」她大喊,「如果我能找到地圖,就能回家!地圖呢?我要回家!」
她父親趕緊出去買了一份鎮上的地圖貼在床邊牆上,希望能有幫助。但是艾倫變得更加焦慮。我讓她多服用一些止痛劑也沒有改善,於是我請她父母到房間外面談談。

†解析臨終的隱喻†
「她有沒有可能是在說另一個家?」我問。
「我們沒有其他的住所,」她母親回答,「但我們常常說,天堂是我們以後的家。那是她指的嗎?妳是說她快死了嗎?」
「艾倫看起來不像快死了,」我說,「但她病得很重,這當然是有可能的。」
她父母認為她可能是指天堂,用「迷路」暗示她的死期近了。
我們進去艾倫的房間,她父母坐在床的兩側,握住她的手,親吻她。
「艾倫,沒關係,」他們說,「妳會找到地圖的,妳會找到路,我們了解妳的狀況,我們都會在這裡陪著妳。」
艾倫立刻平靜下來,變得很安詳,慢慢睡著了。她父母撫摸著她的手,一樣平靜安寧。危機好像解除,我靜靜地離開。
隔天是星期六,我請值班護士去探望他們。
「我打電話過去,」護士向我報告,「雖然他們表示一切都好,我還是說下午會順道去探望他們。」
「我到的時候,艾倫被叫醒,雖然很想睡,但看起來很舒適。」她繼續說,「她的父母和兄弟輪流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他們在夜間也輪班,這樣大家都有時間休息,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艾倫那時在睡覺,所以我們全都待在客廳講話,她就是在那時走的,沒有絲毫警訊,很平靜。我們都很驚訝,艾倫母親說:『她是擔心這結果會讓大家很不好過。正好護士在的時候去世,不是很奇怪嗎?』他們全家人圍繞在她床邊,抱著她,輕聲對她道別。她母親一邊哭、一邊說:『她回家了,她找到地圖了。』」

臨終者常用旅行來比喻,對身邊的人暗示自己即將告別。他非常關心所愛的人的幸福,想著:「他們知道了嗎?他們準備好了嗎?他們沒問題嗎?」臨終者彷彿需要得到他們的准許才能離去。得到准許,會讓他如釋重負;若得不到,告別的路將更困難、更漫長。臨終者會從旁人的表現和反應,直覺地知道是否得到准許,通常也知道原因。若無法得到准許,表示親友並不了解他在受苦,還沒準備好讓這段生命畫下完美句點。
看看艾倫的父母忙著樓上樓下跑,移動艾倫房間的物品;看看艾倫在床上哀號、用力敲打,試圖對父母傳達某件事情卻徒勞。再想想艾倫安適地躺在床上,她父母靜靜撫揉著她的手、陪伴著她,如此安寧。
你可以看到艾倫的父母如何回應她的需求,讓艾倫知道他們已經明白她極力傳達的訊息:「我要走了,現在是我結束這場人生旅程的時候了;我需要知道你們了解,也做好了準備。我需要你們允許我離開。」
臨終者的家屬若能像艾倫的家人那樣,了解並回應他想傳達的訊息,那麼所有人將能一同分享那份安寧。
 
第六章 接受死亡的旅程:「我準備好要走了。」

 

一般以為臨終者不會知道自己即將步向死亡,也或者只是我們因為不喜歡面對死亡所以一廂情願這麼相信,但臨終者確實知道自己死期將近,即使還沒有人知道或告訴他。他們會以象徵性的語言傳達這樣的訊息,暗示自己已經準備好進行下一段旅程,或迎接即將發生的改變。旅行是個明確的象徵,經常用來表示這是一件進行中的事:走向死亡。
很多人接受了死亡即至的事實,不焦慮也不畏懼,但他們需要得到旁人的允許,或需要知道死亡是什麼模樣。也有人放不下牽掛,擔心家人或朋友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或是還沒準備好告別。

★迪克的故事
五十五歲的迪克是個親切、不多話的男人,退休前是個郵差。他和妻子茹絲在一棟三房舊屋子裡帶大四個孩子,房子都是靠他在維修。他們不窮也不富裕,但日子愈來愈好過。三個孩子已經大學畢業,也找到好工作,最小的就快要畢業了。迪克和茹絲這輩子第一次可以開始存錢。
他們的夢想是買一艘帆船。經過一番考量,他們買了一艘二十英呎長的船,經之命名為「我們的」。每個週末迪克和茹絲會開車到海邊,在船上的小廚房裡準備晚餐,共度週末夜晚。天氣不好的時候,他們會將船停靠碼頭,然後忙著把木製船身塗上亮光漆,讓黃色更鮮艷,同時聊著等到天晴海靜時要做哪些旅行。
這般好時光只持續了兩年。迪克五十七歲時被診斷出胰臟癌,而且擴散到肝臟和肺。他和茹絲都知道癌症已至末期,只希望能以治療爭取多一點時間。
結果沒有爭取到多少時間,化療的副作用很嚴重,而且並未延緩癌細胞的增生,所以醫生建議停止治療。他的病情惡化得非常迅速,於是他被送到安寧療護機構,成為住院病患。

†今晚的海潮如何?†
茹絲每天都去看他,晚上則回家睡覺。有一天,剛過午夜,我去看看迪克是否需要什麼。
「今晚的海潮如何?」迪克的問題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知道,」我答道。「你希望我去查查嗎?」
迪克微笑。「噢,不用了。不是很重要的事,反正妳下次再來時,我不會在這裡了。」
我問迪克納是什麼意思。他只是笑,雙眼望向虛空。我問他是否要告訴我什麼,是不是他即將有什麼改變。他報以溫柔一哂。我看不到任何死亡將近的跡象,但我相信他說的話很重要,於是致電茹絲轉述對話以及我的解讀:迪克可能在暗示我們,他即將有所改變,就要離開了。茹絲說她會叫兒子史考特開車載她過來。
回到迪克的房間,我說我還不清楚潮汐的狀況,但是茹絲和史考特一個小時左右會到,他又笑了。
我一直陪著他,等待他們抵達。在那段空檔裡,對於我的問題和意見都以點頭和微笑來回答,很少開口。他妻子和兒子進房時,他含笑看著他們,然後,最後一次闔上眼睛。
接下來一整晚他都在睡覺,妻子茹絲陪在他身旁,兒子睡在隔壁房。凌晨將近五點,他呼吸停止,離開人世。
等待禮儀師的時候,茹絲和史考特對我說,他們很高興能夠趕過來,陪伴迪克最後一程。而我把所有功勞都歸給迪克,以及他的簡短訊息。
「這很像他的作風!」茹絲說:「他總是想知道浪潮的狀況,他總想事先得到預警,而且他會希望我陪著他。」

具體的告別隱喻
基於某些原因,有些家庭無法明白並回應這類訊息。但很重要的是,別去批判什麼,而要敏銳察覺他們的需求。臨終者會有一些需求,而在這樣的狀況下,責任就落在其他人身上,例如護士、牧師或某個朋友。

★喬治的故事
迷人、口齒伶俐、很有條理的喬治,六十餘歲,在陸軍的仕途騰達,官拜中校。退役後,他兼職當起顧問。
他的第一任妻子在他四十四歲時過世,他們沒有子女。六十二歲時,喬治再婚,老婆瓊恩的兩任丈夫都死了。他們結婚十八個月後,喬治被診斷出直腸癌。他動了手術,外表看來似乎復原得不錯,但癌細胞轉移到肝臟,而且無法治癒。經過六個月的衰竭,他變得非常虛弱,不得不放棄原本喜愛的閱讀習慣,看了一、兩則新聞後就必須放下報紙,無力繼續。
我們幫他找到一個志工,他曾是軍人,願意來探望他並讀報給他聽。瓊恩也因此可以鬆口氣,趁志工在的時候與女兒出去購物、陪伴孫子。
有一天,我抵達時,她悲傷地向我打招呼。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她說:「他根本無法講道理。」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想。
「他一直要我幫他拿報紙、拿護照和票。」瓊恩顯得不知所措,不停抓著手帕。
我對她說,提到旅行常是臨終者暗示死亡的方式,問她是否覺得喬治也如此。
「不,不會的。」瓊恩說。「他的心思跑來跑去,一直在想這幾年的所有旅行。」
我同意喬治可能在回憶以前的旅行,但我也表示他可能想暗示自己已經準備好要進行一段不同的旅程了(走向死亡),他想要坦白地談一談。瓊恩完全不能接受,反覆說他講話不合邏輯,甚至不願意與我一起進入喬治的房間。
我看得出來瓊恩的情緒快要撐不住了。她已經照顧過兩位與喬治相似疾病的前夫,也送走了他們,現在根本不想再接受。她認定他神智混淆、不知道身邊的人是誰。這麼想能讓她稍微好過一點,但也讓她想起曾有過的痛苦經驗。她同意讓我去問喬治所指為何,並問他是否還需要什麼。

†我找不到護照†
我走進房間,喬治顯得很焦慮,但還是一如往常向我打招呼。
「你今天感覺如何?」我問他。
「喔,我沒怎麼吃飯,」喬治說:「我覺得更虛弱了,我坐輪椅到花園逛一圈。疼痛並沒有讓我很難過。但是我找不到護照。你知道我的票在哪裡嗎?」
「聽起來你好像要去某個地方。」我說。喬治點頭。「你是要去旅行嗎?」
喬治又點點頭,說:「我找不到我的報紙。」
「你是指不一樣的旅行嗎?」我問。「也許是要離開這裡?離開人世?」
聽到我的話,喬治鬆了一口氣。他點頭,張嘴似乎要說話,然後聳聳肩。
「如果你指的是那段旅程,就不需要護照和票。」我說。「你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嗎?你希望我告訴你,那會是什麼狀況嗎?」
這次他更用力地點頭,微笑著說:「對,我需要做好準備。」
我坐到他旁邊,開始解說他可能經驗到的事。我時時停下來,確定他是否真的想知道。我盡可能簡單描述死亡會以什麼方式來到。我說他會愈來愈虛弱,可能會虛弱到無法移動、無法說話,甚至無法吞嚥,這時候必須用其他方式服止痛藥:注射、栓劑或舌下劑。他的呼吸會變慢、變輕、變安靜,然後終止。
「會痛嗎?」他問。「我會痛苦嗎?」
不會,我說。我說他會走向光亮、溫暖、平靜的地方,這些都不會帶來痛苦或恐懼。我的話似乎讓喬治的焦慮緩和下來。我問他這趟旅程有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瓊恩不知道護照和票的事。」他說。
「我想她知道。」我說。「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再跟她說明一次。」
他又點頭了,還對我微笑,然後轉移話題,說他食慾改變。他又活了十天,有時也會問護照和報紙在哪裡,卻不再顯得苦惱。看來他是在檢查是否一切就緒,確保最後一趟旅程能夠一路順風,以及瓊恩也對他的離開有所準備。
雖然瓊恩很感激我們的幫助,卻仍不肯跟喬治談論死亡。不過她很放心讓別人替她談,她則透過照顧他的生理需求來表達她的愛和關懷。

跟瓊恩一樣,有些家人無法了解或回應臨終者的象徵性語言。若是這樣,其他人就得介入了。瓊恩需要的是同理心與支持;而喬治需要的則是資訊。
「我想你快要死了,會是這樣的狀況……」跟一個即將死亡的人談論死亡好像很奇怪、甚至殘忍。但多數臨終者都知道自己快死了,而且不會介意你實話實說,反而很歡迎你那樣做。他們害怕的通常不是死亡,或之後會如何,而是害怕臨死前會是什麼情況。他們想確認自己即將死亡的事實,並且聽別人描述死是什麼模樣。對於這類臨終病患,請坦然接受他們的要求吧,別大驚小怪。同樣地,向他保證親友們明白他即將離去,而且準備好陪他走向終點。這樣才能讓臨終者放下沉重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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