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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度的勇敢:塵燃女孩的900天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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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度的勇敢:塵燃女孩的900天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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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連同傷疤一起愛」的勇敢女孩。
「如果以後我滿身的疤痕,不再漂亮了,你還會愛我嗎?」
我問相戀6年的男友。
「讓我們一起習慣。」男友的回答很平靜、很自然,像是思考過了一樣。
我打從心裡微笑了……

八仙塵燃受害者,最字字血淚的椎心自剖。

八仙塵燃,改變了24歲、曾是空姐的她。
全身燒燙傷面積高達58%,兩度病危。
但她卻說:「接受皮膚會留下傷痕,是我唯一的讓步。」
她是「連同傷疤一起愛」的勇敢女孩。

八仙塵燃的驚天一爆,猶如戰爭虐境,更碎裂了許多人的青春與夢想。
全身燒燙傷高達58%,從死神手中逃脫的陳寧,在送達醫院,置放尿管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體不再屬於她。
家人一口一口餵飯,如廁在床上進行……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她,退化為一個比幼稚園還不如的孩子。
「換藥」、「焦痂切開」、「清創」及「植皮」等手術,她從陌生到熟悉。當止痛藥都失效,她僅存的武器,是無盡的深呼吸及忍耐,但出院後的復建,更是人間牢籠,疤痕增生像頭永遠吃不飽的野獸,爬滿全身。日與夜,排山倒海的熱癢、刺痛……

這些,如果都像巨浪一樣,將她一再往地獄裡推,那麼,讓她一直掙扎求生的是:
媽媽:「一輩子不結婚也無所謂,永遠在家當女兒……」
爸爸:「我們會一直陪著妳走……」
男友:「讓我們一起習慣傷疤……」
住院時,妹妹無悔照顧她兩個半月。

在經歷翻天覆地的人生巨變後,因為曾經幾乎失去所有,如今的她,更容易看見幸福,她也相信,自己會愈來愈喜歡自己,連同身上的傷疤一起愛。

作者簡介

陳寧

1991年出生,今年26歲。八仙塵燃事件的傷者,也曾經擔任新加坡酷航空服員。
受傷當時,燒傷面積高達58%,住院71天,兩度病危。十分熱愛書寫的緣故,所以透過文字紀錄,真實還原兩年半以來,自受傷、治療到對抗攣縮疤痕等復健的經歷,及展開「第二人生」的心路歷程。
目前已經重返職場一年,並在宏碁集團下的寵物新創事業,擔任台灣區行銷兼行政人員。
*****************************************************************************************
目前大陸正夯的「15度美女經濟」,述說的是網紅或網路美女比一般人擅長打扮,沒有明星般的遙不可及,僅比一般人漂亮個15度(一點點)而已,但經由她們所代言的商品影響力十足,因為大眾認為:自己「也有可能」成為15度美女。
而對我來說,書寫《15度的勇敢──塵燃女孩的900天告白》,並非試圖加深大眾對於無常的恐懼,而是傳達「愛要及時」及「把握當下」是生命中多麼重要的兩件事情。
我是因為碰上了塵燃意外事件,才不得不勇敢那麼「一點點」而已,而每一個人皆充滿著連你也不知道的韌性。從現在起,除了讓好事豐富,也請允許壞事美妙你的人生!生命的課既然鐘聲響起,那就姑且相信自己足夠勇敢和智慧,慢速地去經驗,去遇見未來那個靈魂更為寬敞的自己。

名人/編輯推薦

◎曾元生(三軍總醫院燒傷中心主任)、黃少華(宏碁共同創辦人及前董事長)、舒靜嫻(陽光社會福利基金會執行長)、藍于洺(TVBS主播、生活組記者)專文撰序。侯友宜(新北市副市長)、徐語珞(陽光基金會諮商心理師)、鄭靜宜(輔仁大學織品服裝學系副教授兼品牌與時尚經營管理碩士學位學程主任)動人推薦。(依姓氏筆劃順序排列)

◎「何其榮幸,我能有機會為陳寧這本書寫下隻字片語。出院之後,與病患偶爾碰面了,病患會對我們說聲謝謝,但其實我往往學到更多,就像這本書讓我有機會窺見在轉身走出病房之後,迴盪在門內,屬於病患的心思。」──曾元生(三軍總醫院燒傷中心主任)

◎「陳寧,這位長相甜美的小天使,把自己從受傷到目前整個艱辛的醫療經過、和心路歷程,娓娓道來。她寫出了絕不是原來她想要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在她細膩的筆觸下,你的心會跟著一段段的描述,糾結在一起,也會讓人跟著她的醫療過程,讓心痛的眼淚充滿你的眼睛……」──黃少華(宏碁共同創辦人及前董事長)

◎「讀陳寧的書稿,我數度熱淚盈眶。身體的疼痛禁錮、換藥時的痛徹心扉(如同被千刀萬剮啊)、整個醫療過程的煎熬、看到自己傷後皮膚的驚恐厭惡,還有那被形容必須全力對抗的疤痕怪獸,以及復健的艱辛與挫折。
字字句句,細膩又沉重,讀來歷歷在目,我也隨之傷著、痛著。所幸,陳寧有家人、男友和朋友們密密編織的支持網,她被愛的力量牢牢地托著,而她也不負眾望地開始思考『如何把家人帶離充滿淚水與折磨的生活』,以及『慢慢地把自己變回一個快樂的人』!」──舒靜嫻(陽光社會福利基金會執行長)

◎「在醫療的過程中,那絕對是痛苦,而且非常煎熬的,但陳寧,她走過來了,且走出來了,甚至活得更精采。今天能看到陳寧用文字,回顧這段恐怖,但卻充滿勵志的過程,我覺得相當欣慰。這本書,我希望能推薦給更多人,因為當你在最低潮的時候,你可以從這本書,找到人生的希望和目標。」──藍于洺(TVBS主播、生活組記者)

◎陳寧的堅強令人心疼,也令人感佩,一如她在instagram上的書寫:「2015年,變了調的夏天,我將永遠記得,但絕不受困。I will be back!」


推薦序 
謝謝妳,陳寧!/黃少華(宏碁共同創辦人及前董事長)

有一句話,大家應該都耳熟能詳,那是「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或『死亡』哪一個先到」,但我相信沒有多少人會花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及其背後的涵義。其實,不要說明天,下一分鐘,甚至下一秒鐘,將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知道。
塵燃/塵爆這名詞,我們並不陌生,但大部分都發生在工業環境中的倉庫或生產環境中,誰也沒想過,這些彩色(玉米)粉末,在各式各樣,讓大家很快樂的活動,如彩虹路跑(color run),或color party中被廣泛使用時,居然有這麼大的風險。
當天,在八仙其實同時集結了四個平時不太可能湊在一起的危險因素:大量粉塵、相較之下封閉的環境、超高熱源,以及超強風扇。於是,就在大家無知,又不經意之下,造成了一場大災難。
當天晚上,整個台灣都被嚇到了(應該全世界都是)。那時,所有的台灣人都透過媒體的報導,關注這整個事件。而突然間大量且嚴重的燒燙傷患者湧入醫院,不只是是台灣北部,連中部、南部的醫院也都加入救援行列。
當塵燃發生後,宏碁曾對外宣布,當這些年輕的傷者復原到某一種程度,可以出來工作時,如有符合宏碁需求的人材,且是他們個人有興趣的工作,我們將優先錄用。於是,從前年年底開始,陸續有兩位傷者來宏碁上班,一位是正職生/陳寧(在宏碁的波寶寵物物聯網公司擔任市場行銷),也是本書的作者。另外一位是交大碩士班的陸生/莊楚君,她擔任工讀。兩位都很優秀,而身為公司的領導,我也找了她們來聊聊,了解她們在工作環境上,有沒有什麼我們可以協助的地方。
她們兩位都是全身百分之六十至七十的燒燙傷,而事發當時,她們的臉上都戴著多功能頭巾及護目鏡,所以都滿幸運,臉部的燒燙傷沒有很嚴重。加上後來她們的四肢及手腕都穿著肉色的壓力衣,外面再穿上平日的衣服,所以從外表看起來,她們真的和一般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所以我第一次和她們見面,我的直覺是「看起來還好」。不過,我記得陳寧提到她每天早上上班的前半個鐘頭,必須先把十根手指指頭上的關節,一節節地拗一拗,否則手指頭會僵硬得無法打電腦。其他的,她們就都低調得沒再說些什麼。
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思考,我究竟還可以幫助她們什麼呢?於是,我先安排帶楚君去見了我的好友,也是台灣的第一位女性整形外科醫師林靜芸。當時,我對林醫師和楚君說,因為有關病人隱私,所以我先到診間外去等,但她們兩位都說沒關係,我可以留下。
當楚君將她手上的壓力衣拿下後,我整個人真的是嚇住,也嚇呆了。我所看到的整隻手已經體無完膚,沒有一處是平的,都是高高低低的丘陵地。而皮膚的顏色是一塊塊的黑色、白色、粉紅色、褐色與藕紫色,而且還有壟起來,一條黑色、長半公分、高半公分的痂疤,看起來就像一條黑色、粗大的蟹腳附著在皮膚上(它們讓我認識了蟹足腫)。我整顆心,當場都糾結在一起。
這一幕,對我的心靈,就像投下一顆震撼彈。之前,我們在媒體上所讀到百分之多少的燒燙傷,或深幾度的燒燙傷,那些數字讓我們感受到的是,喔,很嚴重,加上媒體也不能刊登燒燙傷的照片,所以,其實說真的,我們很難真切感受。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見到最真實的畫面。而我在當時所看到的狀態,已經是事發過了一年半,那已經是她們大幅改善後的模樣,但卻讓我驚嚇得說不出話來。後來楚君把她之前的一些照片傳給我看,真的是張張慘不忍睹。
台灣的高醫療水準,加上快速緊急動員人力,以及醫護人員有耐心、毅力,及愛心的照顧,救回了不少人。而受難者的家屬、親友們的長期照護,也讓這起不幸事件的死亡率降到不可思議的低,最後僅有十五人因燒燙傷過重,或者因為細菌感染,導致多重器官衰竭,年紀輕輕就不幸往生。
然而留下來的倖存者,有人截肢,有人智力受損,或變成相當嚴重的殘障者。而每位受難者的復原,都是一場緩慢、艱辛的過程和戰爭。
很有經驗的林靜芸醫師在看了楚君的皮膚後,認為恐怕還得經過四、五年,楚君的皮膚才有機會回復得稍微像樣(而所謂的像樣,只是讓皮膚稍微回到穩定狀態──成熟、柔軟、膚色稍微正常,但疤痕仍會如影隨形。有些燒燙傷較嚴重的人,連排汗功能都是無法回復的)。
這種復原和復健的過程,是非常緩慢的。痛苦、煎熬、孤單、恐懼、歉疚(聽說每一位傷友第一眼看到父母或家人時,第一個想表達的念頭,就是對不起)、想逃避(想自殺)……這些,是每一位受難者周而復始的過程和經歷。而很多傷友在最早的幾個月,被包成像木乃伊般躺在病床上,他們動彈不得,完全失去生活的自理能力,甚至退化到如嬰兒一般。有一些傷者還因為氣切,而無法言語……這些痛苦,沒有人可以代替他們承受,甚至連聽到別人對他們說加油時,都會認為是冷嘲熱諷……這些,我們都很難體會。
陳寧,這位長相甜美的小天使,把自己從受傷到現在整個艱辛的醫療經過、和心路歷程,娓娓道來。她寫出了絕不是原來她想要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在她細膩的筆觸下,你的心會跟著一段段的描述,糾結在一起,也會讓人跟著她的醫療過程,讓心痛的眼淚充滿你的眼睛。
她的文筆相當順暢,會讓你不由自主地一直看下去。你也會跟著她所表達的心境,一起痛苦(這些痛楚,連我們看的人都那麼心痛,更何況是她的家人,她本身呀!)幸好在我們跟著快痛到喘不過氣時,陳寧又會用一種自我調侃的表達方式,讓你產生對未來的希望,並對未來有所期待。她真的像個魔法師。
是的,這些受難者身體上的康復,要靠醫護人員,我們幫不了任何忙,而他們心理創傷的復原,大部分也要依賴專業的人員和機構(譬如醫院、傷友團體,或陽光基金會等)。我們能幫的非常有限,有時一不小心,還會幫了倒忙(例如太過關切或太過憐憫……因為,很多時候,他們只想被當成正常人看待)。
我想,宏碁當時所承諾的,是想幫助這些不幸的受難者,有機會儘速地回到人生的跑道,拾回自己的信心和人生,而這或許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地方。很高興看到她們兩位來宏碁上班,也很高興看到她們非常亮麗地發揮所長。宏碁也會遵守承諾,將繼續媒合其他的塵燃受難者。畢竟,當信心拾回,且重建了,他們的新人生也才能再重新開展。
最近我問陳寧,她覺得如何。她對我說,她滿有自信能繼續面對往後任何復健過程中所產生的痛苦,這些都再也不會難倒她。此外,她也更了解什麼是「活在當下」及其意義。不過,最近困擾她的是,當自己的信心恢復了,對人生也充滿了更多的期待,甚至比沒發生八仙塵燃前,還期待更多。但是體力與體能卻還沒完全回復,所以她只好不斷對自己說:「別急,別急。慢慢來,慢慢來。」
之前,我的人生信念是「豐富別人的生命」,這是我的志業,所以,我以為我能幫助陳寧和楚君等類似的人,或者其他我周遭的人,讓他們在人生旅程上,能更有所發揮,更充分地展現自我。但是我發現,我錯了。當我和陳寧、楚君接觸時,是反過來的,是她們在教我,什麼是「活在當下」,什麼是「把握現在」。尤其是陳寧的書,她用她的生命故事,來幫助我們成長,而更可貴的是,陳寧是如何打敗困難,一步步地重新再站起來。所以,是她們在「豐富我的生命」,以及「豐富看她這本書的人的生命」。所以,我要代表所有讀者向她說:

陳寧,謝謝妳!
陳寧,甜美的小天使,祝福妳!
也祝福所有其他傷友,及傷友的親人們!

燒燙傷是慢性病,也是最為寂寞的傷

未曾想過有這麼一天,應該是說未曾想過「真的」有這麼一刻,能夠擁有一本令人有感覺,並且完全屬於自己的故事。
二○一五年六月二十七日晚上八點半,台灣這一夜非常不平靜,新北市八仙樂園一道火光爆炸劃破了夜空,也燒出了全球最大的燒燙傷事件,造成共四百九十九人全身遭受平均百分之四十四、輕重不一的燒傷,重症燒燙傷患甚至超過兩百人的歷史紀錄。我遭逢不幸,成為那四百九十九位傷者的其中之一。這場意外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也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
許多人曾問我會不會後悔去參加活動,會不會想著要是那天沒去就好了,但我細細地想過,好奇心強大且喜愛嘗試新鮮事物的我,好像是註定會去八仙的。我想是老天選擇了我,想要我以不平凡的姿態活下去,但為什麼偏偏是以這種形式呢?
燒燙傷是慢性病,也是最為寂寞的傷。
原本曾經翱翔天際的空服員人生,最後竟掉入地獄的第十八層。在經歷了九次清創手術、一次植皮手術,住了七十一天的醫院後,終於能出院返家。但卻萬萬沒想到,出院以後才是正式進入人間牢籠的開始。
疤痕像頭吃不飽的野獸,爬滿全身,攣縮最可怕的是二十四小時不曾停工。我在皮膚變形與不變形,要愛與不愛自己之間數度迷路。
那年最愛的夾腳拖,也化作為我腳上的疤痕,成為血淚交織的印記。
二○一六年八月,待我努力復健了一年,成功爬回了原本的工作崗位──在種種身體條件都還不甚舒適的情形下,我真的算是用爬的回去。
待許多心中的不確定感一一克服,穩定工作一個半月,心存著滿滿的感恩,想著:「就是這樣子!自那一夜發生,這遙遠的三百多天,我終於證明了自己的能耐及能力並未失去。我要積極的工作,不帶著傷者的姿態回歸正軌,直到完全復原。」結果卻傳出公司即將結束營運的消息,硬生生在我美麗的畫面中劃下一道裂痕。接下來會怎麼樣?我該怎麼辦?我茫然無知。
某一晚,當我坐在床上洗護,已經不知道是我思考自己下一步何去何從的第幾天時,突然一個畫面悄悄地走進我的腦裡。
我反覆的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忽然覺得這個想像好像不如從前般地天馬行空了。這一次,我不喝止自己,反而有一種興奮的感覺,想要完成它。所以我把一些不確定感撥開,慢慢的,把這個從小的妄想拉出來。
此時,我突然回頭,便瞥到了牆上的橘色紙張,那是我幾年前自己半娛樂性擬出的「人生五十個願望」,清單上的第十四項:「寫一本書」,突然從紙上愈漸明顯,真的可以嗎?
於是,我就走到這裡了。真的可以,親愛的,妳有故事了。

目次

009【推薦序一】一個不喊疼的女孩/曾元生(三軍總醫院燒傷中心主任)
013【推薦序二】謝謝妳,陳寧!/黃少華(宏碁共同創辦人及前董事長)
019【推薦序三】化傷痕為璀璨的祝福/舒靜嫻(陽光社會福利基金會執行長)
022【推薦序四】那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藍于洺(TVBS主播、生活組記者)
025【自序】燒燙傷是慢性病,也是最為寂寞的傷

第一章 噩夢
032變調的樂園
047煉獄
056未知的旅行
067加護病房
073無盡的愛,我的看護團
087可以不要嗎?
093我說我真的不能再吃了
099過一天算一天
108我不敢去看它
116天神與天使
127撕裂的折磨
135我要回家了
第二章 接受它
146陽光基金會
156黃泉路上沒有芳蹤
162比泡一碗麵還快-攣縮
172你在看我嗎?
179給我安份一點
186妳很勇敢,卻不性感
194黑腿幫
201新北市政府
第三章 弱勢回歸
212懷念的藍天
221逞強的香港
227測謊機
238弱勢回歸
247八仙夥伴生活營
253經歷過風浪的二十六歲女人
261我也想「早日康復」
269我很幸運

277【後記一】爸媽的告白:家不成家的歲月
283【後記二】傷友的告白:我們墜落,然後重生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噩夢
變調的樂園
Day1
我沒有忘記爸媽臉上的表情,是心疼地緩緩打量這個被包成木乃伊的女兒。

人生中的每一天,如果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家,舒舒服服地躺上床,然後睡去,便是一種福氣。
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感覺比過往任何一個恐怖、緊張的時刻,都還長上百倍,令我不禁懷疑上帝是不是悄悄地把當日的速度調慢了。
二○一五年六月二十七日,是一個格外晴朗的日子,那一天的陽光特別耀眼。我起了個大早,把自己好好的妝點一番,橘色短版露腰上衣、雪白短褲、墨鏡、草包、夾腳拖,這就是個年輕的夏天嘛!儘管已經出社會兩年了,我與一群好姊妹們還是會在夏天時例行性的去玩水,釋放日常壓力。因為在學校認識的朋友在一起,就是最純淨的開心。
記得那天早上要出門前,走進爸媽的房間,做例行性的報備。因為爸爸診所上早班的關係,所以只有媽媽一人在房間裡面對著電腦做事。
我刻意的在她身後的全身鏡前來回打著圈、觀賞著自己,一邊輕描淡寫的說:「我要去八仙玩水喔~」
媽媽挑起一邊的眉毛,然後回頭說:「妳不是那個來了,還玩水?」
我不疾不徐地應答:「唉唷……我也不知道它會來啊,已經最後幾天了!而且晚上有一個活動,票已經買了,不能不去。」
「喔,好啦,不要玩太晚。」老媽一向比較好說話,所以我會特意避開問東問西的老爸,狡猾地挑她獨處的時間,快速交代行程。

「你們,準備~嗨起來了嗎?」
那天我們八人結伴同行,四個是就讀基隆女中的好朋友,另外四個是各自帶來的朋友。「好開心」是我對那個白天的記憶,就像人生中大大小小的出遊片段一樣,沒有任何異狀,也沒有在預告些什麼。
老實說,我大概將近十年沒去八仙樂園玩了吧。心中盤算著早上玩水,下午四點半入場,參加彩虹派對。我們吃了熱狗、薯條及碳水化合物飲料塞飽自己後,便兌換門票,每人各領了幾包彩粉入場。
彩粉的顏色很漂亮,我們先看著別人拿粉互撒,再打開自己的粉,往天空、往好友的白T上砸。事實上,這個動作當下滿足了我曾經想報名「Color Run彩虹路跑」,卻因為錯過時間而未報名成功的缺憾。「不過就是這樣子嘛~」又蒐集到了一個新紀錄的感覺很好。
大概是傍晚的時候,天色只是微微地變暗,我們進入了演唱會。台上的DJ播放著電音,主持人試圖用喊聲、互動刺激大家的情緒,但可能是因為天光尚亮的關係,又或者沒有酒精助興,腦袋異常地清楚。約莫站了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互相確認大家的興致都不甚高昂,便決定離開會場。
離開會場後,我們換到旁邊的人造海灘玩水和打沙灘排球,順便想要洗去身上的汙粉。池裡的水早已被來來去去的人群染成深藕色,我們的雙手揮舞在天空,眼睛跟隨著充氣氣球,四處移動,臉上還沾黏著糾結的髮絲,但還是很開心的喊著:「快接、快接!」
其中一位護理師朋友小熊,因為要值大夜班,必須提早離開,所以丹丹和Elaine先送她去大門口。約莫過了一小時,那時也已經接近她們要折返回來的時間,於是我呼喊著大家上岸,與丹丹和Elaine會合。
上岸以後,天色明顯已經暗了,看了看朋友裝在防水袋裡的手機時間,我依稀記得是七點四十。大家駐足在演唱會場地及人造海灘的中間位置,討論著接下來的行程,旁邊的攤販正煎著香味四溢的香腸類小吃,冰桶裡還漂浮著涼爽的汽水與啤酒。
突然間,斜前方的演唱會會場傳來了呼聲:「你們,準備~嗨起來了嗎?」激情的尖叫聲緊接著從方塊型的下陷廣場裡傳出,以及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好像是個知名DJ,準備來炒熱今晚的最後一波高潮。
Elaine這時提議著要不要二次進入會場,並說如果現在就走了,就不划算了……我心想,也好,雖然我家住在內湖,距離八里有一大段車程,但是再進去同樂半小時,也才八點多啊~其他三個朋友也都紛紛附議,除了一對情侶檔芊芊和她男友,因為玩水導致腳部輕微抽筋而作罷,於是我們五人再度進入會場。

我們很想要進去「那裡」
這時,我與丹丹和當天第一次見面的朋友小亭,勾著手,先去找喝的,而Elaine和也是當天才認識的苑玲,以兵分二路的姿態去另一個方向的攤位物色食物。沒多久後,我們三人便抵達了演唱會正前方的籃球框下,試圖打電話聯繫她們,但視線因空氣中高濃度的玉米粉塵而變得模糊,隆隆作響的音樂與人們的吶喊聲幾乎淹沒了她們的電話聲,雖然與對方的通話十分艱困,但我們就是很邪門的不想放棄聯絡。我們,就是很想要進去「那裡」。
「那裡」其實一點也不舒服,我緊抓著一進場主辦單位發放的綠布面罩(應該算是多功能頭巾)至口鼻位置,還不時按壓著霧濛濛的護目鏡。
明明是個大過敏兒的我,根本就不宜出現在那樣的環境中,但我仍然跟著友人「見縫插針」、游移前進著。依稀記得有一個男生似乎想要搭訕我朋友,以致我們為了閃避而持續地往舞台左前方接近,最後到了不前不後的中間位置。
正當我已經感覺些微疲倦,打算五分鐘後開口,向朋友提議離開的時候,一面黃色光芒從舞台襲擊而來,當下,我以為是黃色的燈光照向舞池,還在困惑時,身體便感覺到了一陣灼燒:「好熱,好熱,好熱啊……」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轉頭朝入口處奔跑。我的四周被炙熱的黃光包圍著,好似只有我一個人置身在這個環境中,但大家此起彼落的尖叫聲提醒了我,大家都在,都在自己的困境中。
我想要看清楚有沒有我的朋友,應該還會有朋友在我旁邊才對,正當右手猛力一揮的同時,有個身形明顯比我高壯的人,驚慌地從後頭撞上了我。
我轟隆隆的滾了半圈,倒在火焰更洶湧的地上,但不到兩秒,我又反射性的用手肘將自己撐了起來,然後繼續跟著人群奔跑:「不跑我會死!不是被熱死,就是被撞死。」
大約跑了十幾秒鐘,終於吸到了第一口空氣。那個空氣是通透的、是正常的、是涼的。最後一刻,我僅餘的一只拖鞋也掉了,留給了那可怕的地獄。
我根本不敢回頭,也不想回頭。跑上了凹陷廣場唯一出口的斜坡,抵達了我記憶中,那充滿攤販的平面區域,用目光搜尋著廁所。
當一段距離以外的紅裙女孩標誌被我看到,我開始喃喃自語,並帶著哭腔地對自己說話:「好痛……喔,好……痛喔!」不知道重複了幾遍好……痛……喔!我進入了哀鴻遍野的女廁,我看到其他人了,和早上亮麗補妝的樣子,呈現極其扭曲的反差。
每一個人的樣子都好狼狽。洗手台前聚集著滿滿的人,清一色都是女孩子。她們急忙用水澆著自己的雙手,再用手捧著水,潑往脖子或身體的其他部位,幾乎沒有多餘的空位,能夠讓我進入,還有人不時從後方的門外跌進來,呼喊誰來救救我。
「我……好痛喔,妳可不可以分我一點水?」我語帶哭腔地乞求著,但是那個女生婉拒了我,說:「可是我們也好痛喔……」
於是,我抬頭望向了鏡子,想確認自己的臉有沒有受傷。我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猛潑蹲式馬桶裡的水
幸好鏡子中的我,還能夠辨識,熟悉的五官被濃煙燻得發灰,但是仔細一看,好像只有幾個零星的傷口和奇亂無比的髮絲。
待最重要的事情確認完畢後,我立即轉頭尋找水源。一轉頭,看到與洗手台相比,「人氣」低落許多的廁間,我立即衝了進去,根本不在乎,也沒時間確認蹲式馬桶裡的水是不是乾淨的,就毫無顧忌地蹲了下去,開始將水往臉上潑灑。
後來發現這辦法很不可行,水太少了。此時,身體的疼痛開始一陣陣的襲來,又熱又烘又痛的感覺開始凌遲著我,「我要水……我想要……水」。我的聲音聽起來像極了無助的小女孩,想要找到可以依靠的對象。
出廁所後,我跛著腳,看著眼前如同戰爭虐境的場景。男男女女都在奔逃、哭喊、呼救,有人攙扶著彼此,也似乎和朋友相認了,但也有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大家的害怕都到了最高點。
我發現自己沒有尖叫過,沒有大聲哭喊過救命,因為我的驚恐已無法發出聲音。
在這個偌大的黑夜裡,爸爸媽媽和男友都在很遙遠的地方。此時此刻,我領悟到:「我完蛋了……真的完蛋了……我碰上一場世紀大災難。沒有人可以救我……」我的赤腳此刻感受到了劇痛,往下一瞥,是幾塊薄薄的皮層垂掛在大小腿表面,某些的外緣呈現了焦灰色,還捲了起來。
「我的人生將會產生巨大的變化。」這是我當下所領悟到的事情。前面是攤位了,我漫無目標地繼續找著水。
這時,一個感覺身材很結實、身穿泳褲的男生朝我跑了過來:「同學!同學!妳沒事吧?要不要我帶妳去找水?」
當我終於聽到有人和我說話時,頓時幾近崩潰地哭著說:「我……好痛喔……我好想要水。」
「好喔……乖喔!我帶妳去找水,好不好?」他溫柔地安撫我的情緒,並小心翼翼地用單手撐著我的右手前進。
我問他:「這是……夢嗎?可不可以告訴我這……是夢?」
但只見他看著我,沉默了兩秒:「唉……對不起,已經發生了。」
雖然現在這位一號救命恩人的臉已經模糊,但我不想忘記他,因為我對他的感謝,就像在偌大的沙漠中看到清澈的池水。

「我好怕那個火球是我弟弟……」
攤販前的畫面一樣恐怖,有人輪流跌坐進冰桶裡,虛弱的浸泡,有人倚靠在一起,躺在八字形游泳圈上,接受攤販與其他未受傷的人一吋吋地澆水,此起彼落的哀號著:「輕一點……嗚,拜託你輕一點……」
「我好痛……可以給我水嗎?可以幫我澆嗎?」
「我的女友要不行了!她要不行了!!!嗚……醒一醒,救命啊,救人啊!!!」眼前的女子開始猛力的顫抖,倒在男友的肩上,無法停止地、全身性的顫抖,男友悲痛的嘶吼著。女孩傷得很重,她真的就要撐不住了。
緊接著,巨大的喔咿喔咿喔咿喔咿聲暫停了尖叫聲,大家同時轉向連續直衝進來的兩輛消防車。大家的速度非常快,連滾帶爬的跟了過去,緊抓著剛下車的消防隊員求救,但只有兩輛消防車前來會場,為的是滅火。
我也虛弱的躺在八字形泳圈上。一號救命恩人同時照看好幾個人,他是大家的,但每幾分鐘,還是會跪在我身旁,幫我澆著水。水一澆下去的時候,傷口固然被水弄得刺痛,但此刻身體烘熱內燒的感覺,確實減緩下來,而不那麼烘熱了,不過陣陣的痛,仍然不斷的接踵而來。
我的手抖得好厲害,為了預防自己昏厥或睡去,我開始試圖和身邊的人交談,以提振精神。
我分享一瓶水給身旁的男生,他一直都很穩定的樣子,自己處理著傷口、澆著水,但時而卻輕皺著眉頭,和發出痛苦的低鳴。我們一邊處理著自己悽慘的手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他是一個健身教練,在桃園教課。
「不知道我弟怎麼樣了……我好怕那個火球是他……」他的目光望向了「那裡」。
我對他說不會有事的。後來,我也問了他大概三、四遍:「我的臉怎麼樣了?」「我的臉看起來有沒有事?」他也都很耐心的回應:「沒怎樣。看起來還好。」後來他消失了,當我決定集中注意力在救自己時,他一跛跛地跳了回來:「欸~過來!那邊有水欸。」
我奮力的將自己弄出游泳圈,隨他跳到斜後方,一個恰巧沒有被人發現的淋浴處。我們便站在蓮蓬頭下方,讓冷水不斷地沖淋降溫,也正因這個動作,我的全身燒傷深度在抵達醫院時,被醫師判斷「頂多深二度」。
大約站了二、三十分鐘後,一個大叔跑過來叫我們不要再沖淋了,否則會失溫昏倒。我們被勸說了五分鐘,才決定離開水源。
大叔問我,「可以走嗎?」他說大部分的人都過去正門口廣場,那邊已經組織了緊急應變站,集中了所有傷者,等待救護車的分配,只剩下我們在這裡。於是,我二話不說的坐進八字形泳圈,被另外四個巡邏隊的人抬到了正門廣場。

無法停止的顫抖
「陳……寧……陳寧……是妳嗎?」一個虛弱的聲音從我右方傳出,轉頭一看,是小亭。我們互相打著氣,說要一起撐下去,說大家都會沒事的,然後繼續面對著各自的痛楚。這件事情顯然無人可以分擔。
後來二號救命恩人出現了,一個男大學生和他的女友。他們分別照看著我與小亭,不停地和我聊天,問我住哪,在哪工作,要我務必保持清醒。
但後來我抖得越來越厲害,現場類似督導的人提醒他,是時候給我保暖了,所以他和其他人合力用兩、三條毛巾,覆蓋我的身體,但我還是無法停止的顫抖。我突然變得好累,我想這一天怎麼會搞成這樣子,我只想要舒服的睡個覺。
此時,他稍作鎮定地擠出了個笑容,說:「啊!對了,妳打電話給家人了嗎?我借妳手機,妳要打給誰?電話多少?」
一整個晚上,我離奇的沒有尋找手機,向外求救,向家人、男友報平安,因為我想要等自己稍微像樣一點了,再告知這件事,後來,我虛弱的念出爸爸的手機號碼:「請幫我撥0912……595……」
爸爸沒多久就接起了電話:「喂?是誰?」
看到陌生號碼,謹慎的爸爸自然而然地顯現防備:「爸!!我是陳寧啦,我在八仙樂園燒傷了……我好痛喔……在等救護車……」我幾乎要哭出來了,但是因為太痛了,又把眼淚塞了回去。
爸爸起初以為是詐騙集團,差點掛了電話,但後來是媽媽跟他說:「對啊!她今天早上跟我說要去八仙樂園欸!她有去八仙樂園欸!」當時爸媽在宜蘭羅東阿姨家打牌,他們立刻開電視,證實了我的話。
接著一起同行的情侶友人也找到了我和小亭,換朋友芊芊借了手機,讓我打給男友。正要從百貨公司下班的男友,安撫著我說:「好……好……我現在馬上過去!妳如果上救護車、去哪家醫院了,要讓我知道。」
於是,我便開始長時間的等待。由於我對答如流,所以身上的傷檢分級被掛了綠卡。綠卡應該是要最後一批上救護車的,因為相較於身旁已經休克和更大面積燒傷的人,我們必須,也都還願意等待。
大概到晚上十點了吧,我真的也快要撐不下去了,便告訴身旁的情侶友人說:「我剛剛聽到如有人能坐,可以不用等這麼久,我好像可以坐著……」於是芊芊的男友便去呼叫了其他三個男生,將我移動到前方。我對小亭說了聲「加油!」便一路往大門口去。
門口的救護車密密麻麻地排了好遠、好長,但是堵在門口,需要上車的傷者更多。我不斷的提醒芊芊的男友說:「跟他們強調我可以坐!」於是,終於有一個救護車人員指向了我:「她先上好了!她可以坐。」
三個小時後,我總算上了救護車,八仙的招牌離我越來越遠。我的心從未如此酸楚,我的名字居然成為電視新聞畫面裡,遭遇重大意外的人名跑馬燈關鍵字。
隨車的護理師年紀很輕,剛目睹了這樣的慘況,臉上有點驚慌,但她盡量保持穩定,陪我和另一位躺著的傷者交談。我對她說:「我想休息一下……」但她馬上反駁我,說要等到抵達醫院,醫師包紮過後才能睡,那裡有止痛藥。
我忍耐地點點頭。

忍著痛,鼓勵另一位受傷的女孩
另外一位傷者是個女生,語帶哭腔的對我們說:「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下禮拜就要去澳洲打工度假了……我只是上來台北見朋友的,為什麼?我期待和計畫了好久……我恐怕再也去不了了……」
我們鼓勵她不會的。等傷好了,再申請一次,但她回應自己已經三十歲,三十歲是申請打工度假的最後一年,我們無法再回應下去。在那一刻,大家的夢和生活看似都碎了。
後來我被送往新莊的衛生福利部臺北醫院。當時醫院只收十二個八仙傷者,但急診室就已經是一團混亂。我馬上被推進一個被隔簾隔起來的空間裡,檢查傷口。醫師進來交代護理師們剪開我的比基尼和褲子後,便轉身離開。
我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用遍體鱗傷來形容。護理師們協力替「它」上了層燙傷藥膏,放了靜脈滯留針、連接輸液後,便進行全身性包紮。
後來止痛針發揮了效果,我不那麼痛了。在負壓隔離病房內靜靜的待著,直到爸媽來了。
我沒有忘記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心疼地緩緩打量這個被包成木乃伊的女兒,因為不能夠確定我的傷勢,爸媽的眉頭都微微皺著。感覺有點鼻酸,但是卻沒有責備我。
後來男友和他的爸媽也來了,他們的臉上掛著同樣的表情。最後,我們在意外的無奈中關了燈,媽媽留下來陪著我,而我即刻沉沉的睡去。
「先睡吧!我……應該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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