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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為了宅鬥整天防備算計,這樣的人生有何意義?
而她只知道,她絕對不要活成真正的古代女子!

在孟淵的幫助下,一直困於內宅的傅珺,
總算又有機會接觸「屍體」辦案了!
傅四姑娘一出手,
不僅一個貫穿大漢朝全境的連環謀殺案露了曙光,
甚至還及時攔下了一個涉及疫症傳染的陰謀!
兩個從年齡到外貌都極般配的男女,
即便談的都是辦案之類的正事,
可不知不覺當中,也逐漸地受到彼此的吸引了。

母親留下的大筆遺產受人覬覦,
是傅珺不斷受到陰私攻擊的原因之一。
這一次,藉著許皇后生子之機,
她決定一口氣都捐給了慈善基金會。
不僅能換來好名聲,而且永絕後患!
而等此間事了,她總算可以放開手,
將當年王氏病亡的真相,好好揭發出來了!

作者簡介

姚霽珊,金陵人士,坐望六朝煙水間,汲泉煮字、搗文成衣,文字細膩優美,擅寫景抒情,散文及小說見諸各雜誌報刊,曾出版作品《至媚紅顏》、《一花盛開一世界,一生相思為一人》、《世間女子最相思》、《願你已放下、常駐光陰中》,現為閱文集團簽約寫手,著有長篇小說《庶庶得正》、《折錦春》等。

書摘/試閱

第一章
傅珺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孟淵卻根本沒去看她,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山崖下連綿而去的層層楓林。
過了好一會,方有一道簫鼓般的悅耳聲線傳進了傅珺的耳中:「今日申正,七里香。」
傅珺微微一怔。旋即她便明白了過來,孟淵這是在與她敲定時間和地點。
看起來,他是決心要幫她了。
傅珺只猶豫了一刻,便點頭應了一聲:「好。」
無論如何,有孟淵幫著她,她行事還更方便些。只是若與孟淵同往,涉江等人又該如何安置?在這個時代像他們這樣男女單獨外出,應該是不被允許的吧?
傅珺正自思量著,卻見走在一旁的孟淵驀地停下了腳步,喚了一聲「吳鉤。」
一直伸著脖子等在轉角的吳鉤一聽這聲音,立刻便知道孟淵這又是想起什麼事兒來了。
他心裡打著鼓,腳下卻是絲毫不敢耽擱,一溜煙地跑了過來,忖度著孟淵的臉色十分狗腿地道:「主子,您想要屬下做什麼?」說到這裡他忽然福至心靈,立刻壓低了聲音問:「可是要屬下把人都趕走?」
孟淵的眉頭跳了跳。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吳鉤這廝整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壓著火氣,眉毛已經蹙了起來:「你前幾天查出來的東西可在身上帶著?」
吳鉤愣了一會才明白孟淵說的是什麼,忙一迭聲地道:「帶著呢。屬下時時都帶著,就怕主子要用。」他一面說著一面便在身上掏摸了一番,便摸出一張紙來。
孟淵抓過他手裡的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吳鉤如同得了聖旨一般,麻利地「哎」了一聲,立刻又一溜煙地飛跑回了轉角,繼續去當山壁裡長出的人頭去了。
傅珺只見那孟淵的長隨飛奔而來,又飛奔而去,那模樣倒有幾分滑稽,她忍不住又是唇角微彎。連眼睛也笑得彎了起來。
孟淵的長眉又蹙緊了些。吳鉤有什麼好看的。也不知她笑些什麼。
傅珺覺得,孟淵身上的氣息又像是有些冷了。不過,他仍是走在她的外側,走得很慢、很慢。
傅珺將視線調遠了一些。
他們已經快要走到山路的拐角處了。落霞亭的飛簷已然在望,隱約的說話聲與笑聲也隨風送入了耳畔。
就這麼說說走走。這一段看上去綿延不絕的山路,竟也行至了盡頭。
傅珺側首看了看身旁的孟淵。他仍舊擋在山路的外側,玄青色的袍角在初春的風裡翻飛著。漆黑的髮亦被風拂亂了一些,有幾絡碎髮便垂落了下來,順著他的額角落至下頷,在風裡不時拂動著。
傅珺心頭湧出異樣的感覺。她飛快地轉開了眼眸。
孟淵並未發現傅珺的異樣。他的視線一直凝在前方如翼的亭子上,暗中卻捏緊了手裡的紙。
還是等一會再把東西給她吧。他很快便做出了決定,一面將紙藏進了袖中。
再過一會,等到單獨見面的時候,他再將東西給她,再與她好好說幾句話。
孟淵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涉江舉眸看了看走在前頭的一雙男女,一時間卻是有些躊躇的。
大漢朝的民風自來就不算拘謹,每年上巳節還有公然在水邊約會的男女,金陵城中的貴女亦多有攜男伴出遊的。
孟淵與傅珺同在白石書院就讀,春時踏青結伴而行,乃是一件既風雅又有趣的事情,且身後還有一堆丫鬟隨從跟著,並不算逾矩。
只時,便這樣看著自家姑娘與那孟家的少公子比肩而行,那一雙背影看上去又是如此美好,涉江卻有些擔心起來。
這孟少公子據說乃是外室子,從身分上看,與自家姑娘可差了好些了。涉江不由擰起了眉頭。
待回去之後,少不得她還要好好提醒姑娘一句,免得這件事聽在外人耳中,又要落下話柄……

三月時節原為暮春。只是金陵城的春天向例是來得晚些的,所謂的陽春三月,在棲霞山上也只得一個模糊的影子。那漫山遍野的新綠仍是清嫩一片,茜照山莊裡最是春深之處,除了七里香的細碎甜香之外,便唯有半月湖畔的幾樹梨花了。
那半月湖邊的梨花此時正值花期,於料峭春風裡開了滿樹,宛若細雪輕絮,恍如碎玉飛瓊,偶爾幾瓣落英墜落在清澈的水面上,直叫人興起流水落花春去也的感慨來。
自落霞亭回轉之後,眾人便又去了半月湖賞花。馮薇準備得十分充足,特意呈上了去年才釀成的桃源曲,又有新鮮果點若干,皆裝在巴掌大小的纏絲瑪瑙碟裡,還在樹下設了錦褥繡帳,供貴女們閒坐。那些公子們則另設了大塊的素氈,還叫人抬了鐵架子烤了新鮮鹿肉來吃。
傅珺略飲了幾口桃源曲,便推說酒上了頭,要出去散一散,也沒叫涉江等人跟著,隻身一人便往開滿了七里香的花圃而來。
孟淵早在花樹下等著了。
浩蕩的東風鼓動著他的袍袖,將細碎的花瓣吹落了滿地,委入塵埃。這滿園子的花香撲人口鼻、沾衣欲染。而遠處款款行來的那個纖秀身影,不知怎麼就讓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孟淵捏緊了手裡的那張薄紙。微涼而粗糙的紙張摩挲著掌心,倒讓他的心神微微一凜。
傅珺已經向他款款屈身:「我來遲了,孟少公子見諒。」
清清淡淡的語氣,落落大方的態度。淺湘色的月影紗帷幕在風中輕舞,遮住了那張清豔絕麗的容顏,卻也讓她的身姿更添了幾分婀娜。
那個瞬間,孟淵莫名想起偶爾聽過一句戲文:花玉春風短帽簷,誰家簾影玉纖纖。
他有片刻的恍惚,過了好一會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也是剛到。」
傅珺邁步上前,輕聲道:「田莊的事情,你確定要幫我麼?」
孟淵不答她的話,卻將手裡的紙遞了過去:「先看此物。」
傅珺接過紙張,只略略掃了幾行,神情便冷了下來。
她倒是真沒想到,內宅中人也能把手伸得這樣長。看起來,她一直以來的刻意低調作用不大。有心人若想要查,她名下那麼多的田產店舖,總能查到一些端倪的。
傅珺忍不住在心裡哂笑了起來。是啊,只有千年抓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這樣也好,賊爪子伸出來了,她才好下刀剁掉不是麼?
只是……她抬起頭來看了孟淵一眼。
他換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衫,腰間革帶的也換成了玉[革呈]帶,頭髮高高束起,戴了一頂束髻冠,用玄玉簪子貫住,一身燕居的打扮,將他身上的鐵一般冰冷的氣韻中和了一些。
他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溫和的。
傅珺轉開了眼眸。
過得一刻,她方記起她該想的事兒。
說起來,還真是得多謝這位少年同學。若沒有孟淵的及時提醒,懷素與葉君得夫妻就算能夠察覺,也要落了後手了。
只不知孟淵又是如何知曉的。傅珺將字條收進袖子裡,看向孟淵的眼神中含著一絲探究:「請問孟少公子是從何處得知的?」
孟淵保持著負手望著院牆的姿勢:「我的人偶爾遇見了,因與妳有關,我便叫人往下查了查。」
他當然不會說他將她查得極細。而自清味樓之事後,他派出去的人手又加了一倍。不只是她名下的那幾間大店舖以及許氏等人,就連平南侯府裡的一些人,他也叫人盯著一些。
他答應過她要幫她的。他總不能食言。她的事情,總有他幫她盯著的。
「多謝你了。」傅珺向孟淵行了一禮。
他幫她的事情已經很多了,傅珺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謝意。
孟淵側身避過了她的致謝,聲音有些淡然:「舉手之勞。」
也確實沒費什麼功夫,他的人可不是白領了口俸的。
「再者說。」他又續道:「妳也幫了我很多忙。尚林局那件案子,還有棋考……」
他的話沒說完。他確實也欠了她好大的人情,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她覺得欠了他什麼。他只是想幫幫她而已。
傅珺沒再說話。她正在考慮手頭上的這件事。
此事雖不好現在就動手,但也要先做些準備。比如將那顆小釘子先擺到明面兒上來,再叫懷素派人盯著,根據這人的動向制定後續計劃。
看起來,有必要讓涉江親自跑一趟了。此事交給旁人傅珺還有些不放心。
再者說,將涉江派出去還有另一層更深的意思。沒有了涉江在,青蕪她們幾個打發起來倒容易些。傅珺查案也更方便。
想到這裡。傅珺又將心思轉到了田莊的案子上。
「查案的事情,是今天去還是明日去?」她問道。
「明日。我還要先安排下去。」孟淵道。
傅珺點了點頭。
「明日朝食後,妳開一扇後窗,我的人會過來尋妳。」孟淵的聲音和著花香傳了過來。
如果不是說出的話有些生硬,這花香與他微沉的尾音倒也契合得很。
傅珺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孟淵的字──道父。這樣沉穩厚重的字,卻偏偏總能讓傅珺想到前世的某寶。
在他的身上,還真是總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俊美的容顏與可怖的傷疤,簫鼓般的聲線與鐵血氣質。冷漠的表情與溫和地看著她的目光……傅珺一時間有些出神。
「嗯?怎麼了?」許是見她久不出聲,孟淵問了一聲。
傅珺回過神來,掠了掠帷幕搖頭:「無事。」
孟淵看了她一眼。她現在的樣子,倒又有幾分小女孩的模樣,不像往常那樣四平八穩的。孟淵不由微笑起來。
傅珺有些不自然地轉眸向四下看了看。
他方才是在笑她麼?也是,好好的她居然走神了,別說孟淵了,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好在有帷幕遮著,他看不到她此時面上的尷尬。
傅珺凝了凝神,方才將心思轉回到案子上來。「明天你打算怎麼查?」她問道。
孟淵的神情頓了一頓。傅珺注意到,他的神情像是有些遲疑。
為什麼會遲疑?他都已經決定要幫她了,又說了要帶她去勘察案發現場,他還有什麼可遲疑的?
莫非……傅珺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是不是,那二人的屍首……還留在田莊上?」傅珺不確定自己的聲音是不是聽起來有些興奮。若是能親眼見到屍體,那就最好了。
孟淵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他看了傅珺一眼。
他知道她正在看著她,他甚至能想像得出,她那雙亮若秋水般的眸子,此刻一定正盈盈地凝在他的臉上。
明明說著這樣駭人的事,可是,她的態度卻是如此泰然自若,直叫人忘卻了她話中之意。
他真是再沒見過這樣……與眾不同的貴女。
他又向她看了一眼。在她的身前,長長的帷幕被風拂動著。他覺得,她如水的眼波也像是附在了這帷幕之上,一點一點地流轉開去。
孟淵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一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問話上。
「妳沒說錯。」他的語聲有些微的瘖啞,「因此事需得細查,故屍身便留在了莊上,那莊上有……我們的人,我等行事也方便些。且他們夫妻二人原籍陳州,如今也是順便等著他家裡人來收斂。」
陳州位於大漢朝的西北端,由陳州再往前便是千古險道敕州的入口。
「是從陳州直接入京的麼?」傅珺沉吟地道。
「是。」孟淵答得簡短。再多的屬於機密,他不可再說。
然而,這並不妨礙傅珺的推測。
如果說田莊上有聯調司的人,那麼,那位官員投宿田莊的目的,很可能便是為了與聯絡員接應。而他的意外死亡,說不得便與他回京的目的有關。雖然傅珺很想再多知道一些訊息,但看孟淵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已經將能告訴她的都說出來了。
傅珺便又瞥了孟淵一眼。隔著薄薄的一幅輕紗,他的容顏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溫和了許多,也俊美了許多。
傅珺忽然覺得,這樣的他,也有一種別樣的昳麗,與他當年在燈火與星空下的樣子一樣,皎皎朗朗如山間明月……
她又走神了。傅珺再一次慶幸戴著帷幕。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今天的她總是集中不了精神。
她斂首看著腳下,過了一會方抬起頭來,語聲已經恢復了往昔的清淡:「我先回去了。」
孟淵點了點頭。停了一刻,他又看了她一眼,「路上慢些。」他叮囑了一句。
這真是廢話。他又不是她什麼人,說這些做什麼。再說,他早已經安排了暗衛一路護著她,這句叮嚀真是多餘得很。
孟淵向院牆那裡看了一眼。不知怎麼,他覺得吳鉤一定在偷笑。
傅珺向他蹲了蹲身,便又循原路步出了花園。
她的身影一俟消失,吳鉤便在院牆下頭縮了縮脖子。
怎麼有點涼嗖嗖的呢,難不成是下雨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天氣好得很,太陽照在人身上還挺暖的。只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後脖子有點兒發涼。

傅珺回到半月湖又坐了一會,便推了個頭疼回了佩萸苑。
一進房間,傅珺便立刻將涉江與青蔓叫到了跟前,吩咐道:「妳們兩個現在就啟程,先回城去。這時候應該趕得上城門未關,妳們去芳馥齋找懷素,就說我有事請她幫忙……」
傅珺便將需要讓懷素安排的事情說了,最後又道:「我叫個婆子並兩個侍衛跟著妳們,妳們路上小心些,晚上也別回府,宿在懷素那裡幫她安排,我後日一早過來尋妳們。」
涉江與青蔓見茲事體大,心下自是凜然,皆肅容應了。二人匆匆回屋收拾妥當,不過半盞茶的工夫便拜別了傅珺,趕往城中不提。
當晚馮薇又在暖閣裡設了宴,眾人齊聚一堂涮鍋子吃。
這涮鍋子也不知是哪位穿越前輩傳下來的,在大漢朝十分盛行。春寒的夜裡吃涮鍋子倒也是別出心裁,傅珺吃得很是開心。
只是,看著那滿屋子白騰騰的熱氣,想到謝亭卻不能來參加,傅珺卻又有些惋惜起來。
這小妮子最喜熱鬧,可惜今兒晚上的這場熱鬧她終是錯過了。此刻她仍是被關在房裡,只怕這會已經是心癢難耐了吧?
傅珺便覷了個空,悄悄拉著陸緗一起去了謝亭住的小院兒,打算去看看她。
謝亭住在「惜芳閣」裡,傅珺她們走到院門前的小徑時,卻見謝玄正從院門處走出來,身後跟著垂頭耷肩的謝亭。
傅珺忙拉著陸緗避在了一旁。
只見謝玄行至門口便停了腳步,回身與謝亭說話。謝亭立刻直身站好,兩手規規矩矩握在身前,兩隻腳尖兒併得攏攏的,一臉老實地聽謝玄說話,那模樣著實乖巧可憐。
隨後,傅珺與陸緗以及她們帶著的幾個丫鬟,無數雙眼睛便瞧見那俊美溫雅、翩翩如仙的謝玄公子,伸出手指在謝亭腦門上敲了兩記,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將兩手一負,大袖飄飄、風度灑然地去了。
謝玄一走,那院門立刻便關上了,兩個粗使婆子便守在門外,如兩尊門神一般。
傅珺與陸緗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說什麼才是。
二人皆不曾想到,芝蘭玉樹一般的謝大公子,私下裡居然是這般嚴厲之人,還動手敲妹妹的頭。陸緗一霎時只覺得自家兄長實在是太溫和了,她決定晚上回去就把拖了半年之久的扇套給做得了。傅珺卻是覺得,這謝玄倒是耍得一手好腹黑。
謝亭既然被自家兄長看得如此之緊,傅珺與陸緗便也沒敢去擾了她,便各自回房不提。
翌日上午用過朝食之後,傅珺便將人都遣了出去,又將窗屜子拉開了。不一時,窗外便輕悄悄地翻進來一個女孩,瞧來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生得極為普通,唯有一雙眼睛黑亮有神。
見了傅珺,這小女孩也不慌張,只俐落地抱拳低聲道:「楚刃見過姑娘。」
傅珺見她身手不凡,眼神銳利,心中大是羨慕。這便是所謂的練家子了,可惜她這副矜貴身子卻是完全與之無緣的。
心中雖是感慨萬千,傅珺卻也沒多言,只問:「妳家公子是如何安排的?」
那楚刃便自身後的包袱裡翻出一套小廝的衣裳來,又拿出一盒蜜色粉膏道:「屬下替姑娘先換裝。過後姑娘便自窗子出去,屬下在這裡替了姑娘。」
「妳替了我?」傅珺有些訝然。
楚刃身形瘦小,比傅珺至少要矮了小半個頭,長相更是與傅珺無一絲相似,這如何能替得?
楚刃盈盈一笑,淡聲道:「我替姑娘有何不可?姑娘是怕我學得不像麼?」
傅珺一下子呆住了。
方纔那一瞬間,她還以為是自己在說話。
然而她並沒有開口。那個與她像到了十成的聲音,是自楚刃的口中發出來的。
「屬下會擬人說話。」楚刃又恢復了自己的聲音,「姑娘請放心,不會有問題的。若實在不行,屬下可以弄暈您的婢子。」
傅珺默了默。不得不說,情急之下,這種方法其實還是管用的。不過,有件事她還是要提醒一下。
「那個,我有個叫青蕪的丫鬟,頗有兩把子力氣。對付她妳要小心些。」傅珺叮囑道。
呃,不是她狠心,實在是這也並非小事,必須不能讓丫鬟們知道。青蕪,對不起。
守在門外的青蕪忽然打了個噴嚏。怎麼忽然覺得那全身發冷呢?青蕪感到十分不解。
此時,屋中的楚刃卻是點了點頭:「多謝姑娘提醒。屬下會注意的。姑娘還是先換裝吧。」
傅珺便坐在了妝臺前,在楚刃的幫助下換上了小廝的服色,又由楚刃替她抹上了蜜膏,將頭髮也梳成了男式的樣子。
楚刃的手腳十分利索,做起這些居然格外妥貼,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特別訓練的。那一手梳頭的手藝,傅珺覺得比涉江也不遑多讓了。
待收拾妥當之後,傅珺對鏡看去,鏡中是一個面色蠟黃的小廝,看上去很面熟。
這與她多年前在姑蘇喬裝的喑人小廝完全一樣啊!
楚刃退後幾步,端詳了傅珺兩眼,點了點頭:「這樣便好了。」她一面說著,一面又快手快腳地將東西歸置整齊,方道:「姑娘過會只說自己累了要休息,合上床帳便是。便有人進來了,我也能用聲音糊弄過去。」
傅珺自然應諾了下來,便按著楚刃所言吩咐了下去。青蕪與綠萍聽了自是應下了,便自守在門口不提。
傅珺便在楚刃的幫助下翻窗而出,一路低著頭直奔花園。
好在此時時辰尚早,茜照山莊又不大。傅珺一路行來卻也安妥,很順利地便來到了開滿七里香的花圃。
孟淵早已等在了此處。
他穿著一身鴉青色的直裰,仍是戴著小冠,冠上的簪子換成了青玉的,瞧來很有幾分貴公子踏青的模樣。
他一眼便認出了這個面色蠟黃、躬肩縮背的黃臉小廝。與姑蘇時的那個小廝一模一樣。
只是,傅珺的身姿終究是纖秀了些,還有她的脖頸,也細嫩得彷彿玉雕一般,只要細看便能看出是女子裝扮的。
孟淵的眼神變得幽遠起來。也不知那時候他的眼睛是怎麼長的,這樣明顯的破綻也看不出來。還真把她當成了小廝,對她又拉又扯的,還向她說了那些話,甚至還動念要殺了她。
孟淵的心忽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見過公子。」傅珺依著小廝的規矩向他揖禮,孟淵卻側身避開了。
「委屈妳了。」他很想這樣說,又或者安慰她「一會上了車便沒人看著了」。
可是,這些話在他的口邊繞了個來回,最終卻變成了兩個字「走吧」。
這話說出口,孟淵便愣了一下。怎麼說出這句話來了?他明明想說的不是這些。
孟淵緊緊抿起了嘴唇。
傅珺卻立刻行至他的身後,如同真正的小廝一樣垂首站著,只用輕快的語氣說了一聲:「小的跟著公子爺。」
她看上去很歡喜,簡直就是神采飛揚。
孟淵的心情忽然前所未有地好了起來。他自然地勾起了唇角,未再多言,只帶著她逕自出了院門,踏上了停在山莊外的一駕騾車。
這騾車乃是由四匹皮毛黑亮的健騾拉著的,腳程十分迅捷。趕車的便是孟淵的那個長隨,傅珺記得他叫吳鉤。此時他也換了一身普通隨從的打扮,另還有兩、三個侍衛跟隨著,一行人直往田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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