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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就算沒有愛,那也是我們最接近愛的形式。

★必定會讀兩次以上的病態之戀!
★影視公司高度關注,細膩情緒描寫媲美《親愛的妳》、衝擊劇情轉折堪比《愛的成人式》。
★雷亞遊戲、SIGONO、Ax2 Limited工作室,國際知名廠商相繼邀稿合作,風格橫跨現代/奇幻/科幻。
★愛是慾望的牢籠,有人想逃,有人甘願自囚──新生代百變作家月亮熊再次華麗轉身,獻上詭譎揪心、「離不開的」愛憎之詩。

【故事簡介】
張愛玲說過,生活的戲劇化是不健康的。
然而我,林季真,卻過著極為戲劇化的新婚生活。
我的一切被作家妻子肆意窺伺、記錄,
就連出軌也化為小說茁壯的養分。

這是一場為了書寫,其餘一無所有的契約婚姻。
然而這份謹守界線的關係,
卻以某天為分界,逐漸產生變化。

她開始會在半夜掐住我的脖子──

那依然是為了創作?
還是她……終於愛上我了?

作者簡介

月亮熊

「2015角川華文輕小說大賞」榮獲銀賞出道。風格多變,文字細膩,被喻為絲綢系作者。本職為護理師,目前心靈祥和充滿喜樂,依然相信著愛,所以還能一直創作下去。養狗與養老公都有助於療癒身心,在此推薦給大家。

書摘/試閱

我從沒想過她會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眼前。

我認得她,那個我原本以為已經消失在人生中的她。
南靜。現在我想起來了,這是她的名字。南靜穿著一身黑色洋裝獨自坐在桌角,上胸到袖子呈半透明的蕾絲,雙腿套上黑絲襪與高跟鞋,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看起來就像只有一張小臉與修長的雙手在暗處晃動。當她捧起酒杯,玻璃反射出細碎光芒,點綴杯緣上的暗色脣印,那畫面迷人地令我無法移開目光。
她是有個性的女孩,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沒有人會在同學會聚餐當天,打扮得像個服喪的寡婦──除非她真的是服喪後趕過來的──但自從在大學認識她開始,我也很少見過她穿黑色服裝以外的搭配。
黑色一向是象徵成熟的顏色,尤其合適用來放大她天生陰鬱的表情,可想而知,沒人願意坐在她身旁攀談也是意料之內。跟以往的印象一樣,她依然不會是社交圈的寵兒,就連灑在身上的香水都散發出生人勿近的警告氣味。
偏偏我就是被那樣的她所吸引。
從她齊平貼在頸肩的柔順黑髮、她紅潤的鼻頭與雙眼、她輕輕搖晃紅酒杯的優雅、她弱不禁風的纖瘦體態……但更多的,是她眸子裡的陰鬱。那股黑暗凝聚成一盞誘蟲燈,吸引我靠近,主動坐在她的身旁。
「嗨,沒想到妳也來續攤了。」
「抱歉,你是誰?」她劈頭就不客氣地問。直到我重複兩次名字、又拿出名片給她,她才瞇眼說道:「喔,季——真。林季真,對。我想起來了。」
其實她根本沒想起來,因為酒精促使她胡亂編造故事,直到我第三次否認跟她參加相同的社團、或是一起進行分組報告之後,她才終於坦承自己想不起來我是誰。
但當我們第三杯威士忌下肚後,她突然話鋒一轉,不再噓寒問暖我的近況,而是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喂,你相信愛情嗎?」
那種看似青春偶像喜劇的膚淺臺詞,在她口中突然變得極具重量,充滿針對性。至少我就是被刺痛的那個人。
「妳應該要問的是,人為什麼要相信愛。」
「為什麼?」
「……因為我們需要。」
我直直坐著,像個答出標準回應的模範生,因為她正看著我,雙眼忽然發亮,露出美麗且認同的微笑。那瞬間,我們的距離又近了許多。
「你真無趣。」她細聲重覆,帶著幾分強硬的危險。「但是你說的沒錯,我需要。」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左手無名指已經套上一枚戒指。
我知道為什麼會有那枚戒指。
因為……她需要我。

Chapter 01 我背對愛情,面對了你。

「生活的戲劇化是不健康的。像我們這樣生長在都市文化中的人,總是先看見海的圖畫,再看見海;先讀到愛情小說,後知道愛。」──張愛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眨了好幾次眼,才從昏暗的房間中幽幽轉醒。
張開眼後,我努力想搞清楚剛才究竟是夢境,還是剛剛才發生過的事──我討厭那種過度寫實的夢,讓南靜的氣息與觸感都栩栩如生──有時候夢就是這點讓人困擾,太過真實的話只會翻轉現實,讓人懷疑醒來的日子才像是一場幻影。
我坐起身,打開手機看見畫面顯示的時間,才終於清醒過來。
房間內只有我一人,窗戶外面就是窄巷與對面公寓,沒有半點陽光,如果哪天連時鐘也壞了,臥室的時間就像是被凍結似的感受不到晝夜變化。我扭開上鎖的房門走出房間,看見陽光從落地窗穿透白紗簾,照亮整個客廳與餐桌,我才確實感受到新的一天正在開始。
在臥房對面,隔了餐桌的對面是間書房,我望著房門微微一笑。早安,現實世界。我悄聲說,接著便來到盥洗間刷牙、洗臉,再回到房間著裝,接著就出門,早餐一律透過便利商店解決,總是固定口味的御飯糰與熱咖啡。這一切準時在二十分鐘內解決,正好趕上七點零五分的公車到捷運站,幾乎沒有誤點過。
──自從那場同學會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我再次恢復正常作息,過著沒有多餘交際應酬,規律而普通的上班族生活。
對我來說,這是最安全的生活方式。
不與人深交、不表現突出、保持基本的禮貌,工作也是盡可能做到剛好就好,不會給人特別好的印象,也不到落人口實的程度。就算是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頂多也只瞭解我喜歡雞腿便當勝於排骨便當、喜歡奶茶但討厭珍珠的程度,我享受這種安全距離換來的禮貌與恬淡問候。
於是,我沒有玩遊戲、沒有喜愛的運動、沒有種盆栽或收集物品的嗜好、對生活稱不上熱情,但也不到絕望的程度,一切問題都用模稜兩可的「還好」帶過即可。只要這樣做,就能夠不必特別跟誰培養親密關係,也不需要擔心會被他人探究。
為了維持理想的正常人的平衡,我自認自己還算努力。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過了這麼多月,我反而訝異現在才再次夢見南靜,夢見我們的親近、我們相遇時的對話、以及她對我那一句「無趣」的評價。
某方面來說,我認為那句評價十分深得我心,卻又因為太過深入了,反而在知道的當下也無從改變。她並不瞭解真正的我,但是許多人往往是經過好幾次酒會、幾場飯局之後才能得到與她相同的結論。所以南靜是敏銳的,敏銳到讓我害怕,讓我很難忘記她。
「季真,這份公文看過後記得簽名。」一名老前輩同事拿著公文夾朝我走來,隨手放在我桌上。
「好。」
「你最近常寄信喔?」他暼了一眼我放在腿上的郵包。
「喔,對啊。我打算趁午休時間去寄個東西。」
「去路口那郵局嘛。」
「對。」
「這次很大一包呢。」他彎腰看了看那鼓脹的牛皮紙袋。
「還好啦,就A4大小而已。」我以敷衍的口氣回應,一邊假裝忙碌地亂點滑鼠。
「嗯喔,快去快回,有時中午反而人多,別耽誤吃飯時間。」
「好,謝謝。」
他點點頭,似乎還想再問什麼,卻又害怕尷尬而摸摸鼻子走了。
等確定他走遠了,我便抱著那包裹離開公司來到郵局,沒想到前輩還真沒說錯,趁午休時間來郵局辦事的人特別多,過了一陣子才終於輪到我。
我將那包裹放在磅秤上,手腳俐落的女員工看也不看我,而是飛快瞄了一眼重量,便又低頭蓋章。
「掛號嗎?」
「對。」
她伸手將包裹拿下來查看,「上面寫的是英文名。」
「咦?」
我將包裹接過來看,沒想到還真的是英文,而且還是「Jack Wu」這種完全無法核對身分的名字。當初竟然沒檢查好,疏忽了這點。
「那、呃,這……」
「是公司嗎?」員工平靜地接話。「是公司的話,你補上公司名稱就行了。」
「好,太感謝了。」我的口氣充滿尷尬症解除後的鬆脫,連忙抓起筆補上出版社的名稱。而且還因為寫錯字,又只能劃掉重新塗改。
「一般掛還是限掛?」
「一般。」我連忙說著,這才順利將包裹寄了出去。
希望對方不會介意信上凌亂的塗改痕跡。我一邊想,一邊走出郵局,才赫然發現──我完全不認識南靜這個人。她的成長環境、她的工作、甚至她的小說,我都全然陌生。
她在短短時間內便看穿了我,而我對她則是一無所知。
聽說人的表層意識就像是在海面上露出的冰山一角,我們用這一小角的模樣生活,潛意識卻占了海面下全部的巨大冰層,連自己都無法全盤理解。既然對自己都無法完全瞭解了,我們又怎麼可能完全認識另一個人?在相處的過程中,往往只能以生活的刻印摸索出冰山的全貌──偏偏在那之前,我們都早已撞山沉船了,事實向來如此。
我嚥著唾沫,看向十字路口的對街,與公司反方向的街口佇立一家連鎖書局;我看了看手錶,時間還夠,決定繞進去晃一晃。
我偶爾會來逛逛書店。花費的時間並不長,就只是下班時繞進來吹吹冷氣、翻翻那些沒有包膜起來的哲學書罷了,雖不到嗜好的程度,也不算是很有興趣。
我佇立在書店的架前,立刻被那字樣震撼了,於是我拾起最新一期的文學雜誌,上頭標題寫著:「我背對愛情,面對了你—─作家南靜專訪」。
……「背對愛情,面對了你」?那是什麼意思?
我皺起眉頭,強迫自己翻開書頁,凝神閱讀。
不意外,她在訪談讓自己表現得像個有想法的女孩,敏銳、纖細,而且對許多事物都充滿獨特見解,同時不讓自己的刺在文字中張牙舞爪。我會心一笑。
我並不特別喜歡閱讀,但這幾個月下來,我開始發現文字可以反映一個人的特質,以作者的臉龐映照出讀者的情緒投射;專欄的字裡行間內,我清楚讀見她虛假的陳述、執著的句尾語氣、經過修飾的愛恨,甚至是我們自身還未看清的那些感情。
我很快地沉迷其中,在那一刻,我的靈魂彷彿穿越了書頁的邊界,觸碰以文字構築起來的那個女人。我期望的她、以及我觸碰過的她,混亂而瘋狂地攪扭在一起,模糊了我腦海裡的輪廓。
我讀著她的臉,書卷的氣味與昏黃的燈光幾乎將我淹沒,我又想起了她夢中那記吻。
「──先生。」
突然,手中的雜誌被一名女店員伸手輕扯,我驚慌地低下頭,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女店員那與外表帶點違和、勉強稱不上故裝年輕的黑色雙馬尾垂在耳側,再來才是她的黑框眼鏡與上了淡妝的瓜子臉蛋。
她穿著淺藍色的條紋襯衫,並在工作用的圍裙上別了一只可愛的花朵胸章,僅以簡單的妝扮突顯了她的氣質,讓我下意識在內心讚嘆起女孩的聰明。
「怎麼了?」
「你喜歡這本雜誌嗎?」她的聲音比想像中稚氣,帶著刻意的笑;我立刻明白她話中的警告:不想買書,就不要白看。
我只好鬆開手,連忙將雜誌放回架上。「抱歉。」
而她迅速掃了我一眼,表情也柔和下來,這次笑容中帶些輕鬆。「不要緊,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翻書,只是我很愛這本文學誌,但喜歡它的客人不多。所以我只是好奇問問。」
那名店員漂亮地幫我圓了場,我摸摸鼻頭,尷尬一笑。她炯炯的雙眼則閃爍著光輝,雖然那可能是來自站在燈泡下的錯覺,但那對深邃而直接的褐色瞳孔吸引著我。
「喔,我在……看那篇作者專欄,還有她的短篇。」
於是我再度開口,或者說,我覺得她似乎在等我接話。
只見她瞥了一眼雜誌封面,發出頗有興味的沉吟,「嘿──真有趣,你喜歡那篇?」
「很難講。」我老實承認。
「也對,如果你說喜歡,我才會嚇到呢!」她呵呵笑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解釋:「我也很喜歡這個作者。這次的雜誌主題是『水』,通常不是說女人柔情似水嘛?她的著眼點卻很特別,以男人喝水的方式形容女性在婚姻中遭受的苦難,筆鋒尖銳又冷峻,看完第一遍時我還嚇傻了呢。」
我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好。
因為她輕輕彎下腰,偏著頭,像是向我傾訴什麼不可告人祕密的姿態。
「其實呢──我也挺認同的。」然後她眨了眨眼,掩嘴笑了起來,我也跟著笑,但只是當下氣氛的驅使。
「這邊有賣她的書嗎?」
「嗯……誰的?」
「南靜的。」
「啊,當然有囉!」她上揚的音調十分悅耳,就像音樂盒發出的輕柔曲調。「就在這邊櫃子,全套都有,聽說她今年底前還會有本新書,但你可以去看看她的出道作。要我推薦你幾本嗎?我是她的書迷唷。」
「沒關係,我自己找就行了,謝謝。」
「好的,有需要再跟我說。」她甜笑,然後推著書車悠晃晃地離開。
她看起來不像是結了婚的人,但倒像是結了婚後會對另一半頤指氣使的女人。不過,她同時也具有讓人樂意被支使的魅力,這點毋庸置疑。
我在書櫃前晃了一輪,感覺都是得花上時間閱讀的厚書,翻了幾頁我就放棄了。但或許是店員的舉動太令人怦然心動,講解時又充滿對文章的熱情,最後我還是決定至少買下那本雜誌。
「要紙袋嗎?」
「不用了,謝謝。」
「還有其他想找的書嗎?」
「沒有了,謝謝。」
「好的,您的發票。歡迎再來。」
她臉上的笑意溫暖如故,親手將那本雜誌交到我的手中,書上還帶著她清爽的香水氣味。
看著她的表情,我也點頭微笑,但走出書店後我的理性全回來了,反而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才好,左思右想,終究還是將那本餘香杳絕的雜誌丟進垃圾桶。
唉,看了也沒用。縱使我已經將一字一句都清楚記下,也無助於吞下那一口哽在咽喉的情緒……或許我真的需要喝水也不一定,誰叫我活該去讀那本雜誌。
我回到公司,身旁的同時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有他們歸屬的位置,就像狗兒劃分地盤一樣,散發出彼此互不侵犯的氣息,聊著各自的話題。有些人頂多會往我掃來一眼,看看我身上是否帶著新奇有趣的新玩意,或是足以成為新話題的素材,但我往往也會讓他們失望,久而久之,大家的目光也顯少停佇在我身上。
成為社會人的好處就是只要我工作認份,其他人便不會虛假湊上來關心你,逼你加入這個大團體。我坐回位置,前輩與其他女同事正好就在我旁邊的位置聊天。
「說到買肉,大哥,你有好市多的會員卡嗎?」
「沒啊,我幹麼辦那種東西?」
「我聽說好市多可以一次買很多份量啊!我孩子都好愛吃肉,每隔幾天就要上超市,我都快瘋了。」
「那妳問季真啊,我好像看過他有。」
「他?」女同事忽然壓低音量不語,「算啦……不麻煩他。」
「妳問我就不麻煩啊?」前輩喫笑一聲,才回頭看見坐回位置上的我。「季真,回來啦?你有好市多的卡嗎?」
「沒有喔。」我平靜回答。
「沒有?是我看錯嗎?」
「他一個人住,又不用屯貨,幹麼要好市多的卡啦?」女同事笑著吐嘈,伸手不斷揮著空氣,像是要將那尷尬的氣氛趕跑似的。
「一個人也可以辦卡啊。對吧?」
「嗯。」我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專注在自己的便當上。
「還有我就說吧,郵居中午人就是特別多,你看,只剩半小時能吃飯了。」
「還好啦,反正也不餓。」
「不餓?真讓人羨慕,你就是這樣才會那麼瘦吧。」前輩感嘆地搖搖頭,接著又被其他同事引開話題,他們馬上對我失了興致,轉身與真正屬於他們圈子的朋友交談起來。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邊打開冷掉的便當,魂不守舍地全吞進肚子裡,而腦中想的,仍然是南靜的文字,以及那親切過頭的女店員。
原來如此。南靜的書就在那裡,如果每天花一點時間翻閱的話,應該看得完吧。
我嚼著午餐,直到此刻才感覺體內湧現某種情緒。
──我決定明天再去一趟。

下班後,我往捷運站走去,一路上還打發掉兩個想來推廣直銷的年輕女生,甚至還拉著我的袖子不放,好不容易我才搭著人擠人的公車,回到社區公寓。
我在電梯中摸索鑰匙,來到門口時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旋轉門把,推開那道厚重的大門──家裡的燈是開著的。我猶豫了一下。
廚房傳來鍋鏟敲擦鐵鍋的搔刮聲,在我關上門的同時,那道聲音也停了下來。
「只剩這道菜要弄了,你可以先吃沒關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來,那是毫無起伏的冷漠音調,足以將房間的溫暖在瞬間驅散。
或許是因為我腦中充滿太多疑惑,導致身體動作也慢了下來;我將鑰匙丟在玄關的鞋櫃上,輕輕繞過客廳,來到擺好飯菜的飯桌前,我眨了眨眼,才發現那名幾乎陌生的女人踏著輕盈的步伐,在廚房內來回穿梭。
我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對著桌上的菜餚發愣──差點忘了重要的東西──我趕緊伸手摸索,從西裝褲口袋掏出一枚白銀戒,接著套在左手無名指上。戒身有點不合,不過還脫得下來。
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適應這幅景象。
「南靜,我等妳吧。」我終於回過神說。
於是那個人──我稱之為南靜的女人──探頭出來瞥了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繼續回頭煮自己的菜。看來我的回應並未破壞她的好心情。
沒多久,她捧著一盤炒青菜過來,端到我眼前。
她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貼身襯衫,內褲在衣服底下若隱若現。昨夜我扯掉了她的短裙,想必那條裙子還留在書房哪個角落;其實上衣也被扯壞了鈕扣,那時我匆促地解開上面三顆,好讓手能探向她白色蕾絲的胸罩……這些記憶是夢?還是現實?
「吃飯吧。」
她頂著一頭褐色的斜瀏海短髮,髮尾俐落地齊平,突顯她精明幹練的五官與個性。一側的頭髮貼在耳後,耳廓上還露出昨夜留下的淡淡咬痕──那時我們同步達到高潮,但在這之後,我卻獨自回到臥室,假裝這個家裡沒有任何人能陪伴──我與南靜,當我們夜晚的性愛越發激烈,白天的相處就越是尷尬、緊繃。
「對了,我昨晚夢見一個夢……」
「這個要吃完。」她打斷我的聲音,抬起下巴指著那盤菜,完全無視我的閒聊話題。
我只好低下頭,嗅著菜中的焦味。「下次乾脆換我煮飯吧。」
「你想讓我餓死嗎?」
「沒啦,當然是指我放假的時候。」
「不必了。你知道我假日時不會與你共處一室。」
看來她的好心情只維持了幾分鐘,於是我沒有說話,乖乖拿起了筷子。
奇妙的是,這瞬間我忽然在腦中想起今天讀到的那篇專欄,我想起作者在照片裡甜美又自信的笑容,以及笑容底下對於男人與愛情的惡意觀點。
採訪者看見的她,以及此刻的我感受到的她,真的是同樣的南靜嗎?
「對了,那個啊……」
「怎樣?」
她抬頭,纖長的眉毛漂亮地揚了起來。
反倒是我啞口無言了。我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我想問她的文字、她的書、以及她今後要發表的新作;明明我不該去想的,甚至,更不該向她提起。
但是,我還是想說些什麼。非說些什麼不可。因為她已經完全抬起頭,保持那銳利且帶刺的眼神。她面對了我。
於是我說了個無傷大雅的謊。
「我愛妳,老婆。」
直到此刻,她才終於露出笑容,與雜誌上看見的一樣虛假。
「嗯。謝謝老公。」
她手上同款式的白銀戒閃耀著幸福的光芒。

──然後,我們再也沒有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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