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簡體曬書區】 單本79折,5本7折,活動好評延長至5/31,趕緊把握這一波!
半路上
滿額折

半路上

定  價:NT$ 380 元
優惠價:90342
絕版無法訂購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我到底是誰?」的身分疑惑,
是小說家在人生旅途上不住回望的緣由,
也是他寫作生涯裡探尋不懈的永恆提問。

「自己到底是誰?或許長久以來,心中都沒有拋開這個疑惑。年幼時期的自言自語,其實就是我成為作家的出發點,每次只要回頭展望,就能看到當初自己的起點,也能重新找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定位。」

以推理小說享譽日本文壇、與司馬遼太郎並列「歷史小說雙璧」的陳舜臣,著作等身且獲獎無數。然而,中文世界的讀者多半只知其書而不識其人。陳舜臣在兩度中風之間完成了唯一的自傳《半路上》,此時年近八十的他已行至人生旅程的最後階段,佇足回首寫下前半生的昭和時光。

在這部半生記裡,陳舜臣回憶自己於殖民母國的成長點滴,以及身為在日台灣人的真切感受;戰後回到故鄉新莊待了三年半,參與台灣社會紛擾動盪的新局,也經歷令他沈痛哀傷的二二八事件;重返日本後蟄伏於家族事業,十年的沈潛期為日後波瀾壯闊的文豪生涯奠定重要基礎。

這些在歲月沖刷後沈澱下來的文字,揭露了陳舜臣埋藏心中最深的情感與記憶,也呈顯出他如何在時勢左右下,從命運中汲取孕育文學人生的珍貴養分。

【本書特色】
★「在日台灣人」的戰爭經驗
.自家經營的華人商社遭到特高警察強制搜索。
.殖民地人民在日中交戰下處境尷尬且認同糾結。
.日本同窗「學徒出陣」和「學徒動員」,殖民地同胞「志願入伍」與「強制徵兵」。
.B29轟炸機從日本上空投擲燒夷彈,造成滿目瘡痍、死傷無數。
.終戰日自動喪失日本國籍,戰後經歷GHQ的治理,此為戰爭的延續。

★大時代裡萍水相逢的眾生相
.京都大學農學部留學生李登輝,是個臨危不亂、廢寢忘食的嗜讀者。
.胸懷大志的醫生何既明,立志打造台灣「岩波書店」,做為提高台灣人意識的啟蒙運動。
.擔任台大文學院院長的林茂生,在亂世中展現知識分子的風骨。
.留學滿州醫科大學的余錫乾,經歷了二戰結束後蘇聯、中國共產黨、中國國民黨在滿州的混戰。
.身為台灣第一批赴中國留學的公費生劉碧堂,爾後成了白色恐怖的受難者。

★造就大文豪的重要生命養分
.一生鍾愛的海港城市神戶:1868年開港以來便是日本與世界交流的重要窗口,氣氛多元且開明包容。神戶遭逢三次重大浩劫(1938年大水災、1945年大空襲、1995年大地震),陳舜臣都身在其中。
.商社裡的成長與工作經驗:陳舜臣自幼在商家耳濡目染,出道文壇前實際從業了十年,近距離觀察來來往往的各色人等,無形中獲得國際交流的經驗,以及對人性的深刻體會。
.思想搖籃大阪外國語學校:陳舜臣從學習印度語、波斯語出發,開啟了對於遼闊亞洲的興趣、關懷及視野。在校期間結識福田定一(司馬遼太郎),日後成為在寫作上相互砥礪的終生摯友。
.「如同異鄉的故鄉」台灣:陳舜臣在神戶成長期間與來自台灣的青年相知相交,戰後回台度過深刻的三年半時光。「台灣經驗」成了他永恆的精神故鄉,而連結日本與台灣的「海」則讓他的世界觀更加寬闊。

★對「小說創作」的思索與體會
.「我發現無論讀什麼小說,其中一定包含了推理的要素。照這個道理來說,無論寫什麼小說,都可以成為推理小說。」
.「成為小說家之後,也常以虛構的『我』的口吻來寫小說,尤其常用在短篇小說,但這並非『私小說』。我的風格是讓我以主角或是敘述者的身分登場於虛構故事。」
.「人們都體驗過『亂世』,都遭遇過時代風浪的翻弄,在那股漩渦當中,所有的利害與愛恨都交織在一起。而這樣的情況也往往成為連結犯罪的契機。」
.「我是透過各樣的人生曲折才能置身於此,我體驗過各種經歷,聽過許多人的談話,才得以書寫,沒有這些經驗,閉門造車是無法創作出小說的。」
.「只要是推理小說,就要有謎團,而且必須將其解開。謎團不可以是無機的,要從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誕生出帶有體溫的謎團。又因為這是一種娛樂,不能餘韻不佳


【大時代下的陳舜臣三部曲】
游擊文化與內容力合作企劃,於2016年一系列出版了陳舜臣的《青雲之軸》(青雲の軸,1974)、《憤怒的菩薩》(怒りの菩薩,1962)及《半路上》(道半ば,2003),並將三本書所組成的「大時代三部曲」視為一個有機的整體。以文豪筆下虛實交錯的「陳舜臣生命經驗」為核心內容,提供讀者相互參照的閱讀視角,獲得進入陳舜臣作品中時代故事的全新體驗。

作者簡介

陳舜臣
1924年2月18日出生於日本神戶元町的台灣人家庭。1941年進入大阪外國語學校印度語科就讀(隔年司馬遼太郎入讀蒙古語科,此後兩人結為終生摯友),1943年因戰事提早畢業,留在母校西南亞細亞語研究所擔任助手,參與編纂印度語辭典的工作。1946年回到宛如異鄉的故鄉──台灣,受聘擔任新莊中學英語教師,並親眼見證戰後台灣的社會巨變。二二八事件的爆發,造成他極大的衝擊與創傷,在第一屆學生畢業後便於1949年返回日本。
 
在家族事業從事貿易工作的十年間,陳舜臣見識了各式各樣的人物,也興起寫作的念頭。1961年,他以《枯草之根》獲江戶川亂步賞,初入文壇。之後陸續發表推理小說、中國歷史小說、隨筆、評論等作品,並得到直木賞、推理作家協會賞、每日出版文化賞等文壇大獎的推崇。1993年,NHK將歷史小說《琉球之風》改編為同名大河劇。
 
陳舜臣於1962年發表了以戰後台灣為場景的長篇推理小說《憤怒的菩薩》。1974年,發表自傳體小說《青雲之軸》,揭述其生為在日台灣人所遭逢的身分認同問題與成長故事。2003年發表自傳《半路上》,讓人一窺這位小說家動人的半生歲月與他走過的大時代。
 
日中建交後,陳舜臣為了方便到中國取材考證而申請中國護照。1989年天安門事件後,他放棄中國籍,正式歸化日本籍。2015年1月21日,陳舜臣於最鍾愛的城市神戶辭世,留下一百六十多部作品以及波瀾壯闊的一生。

【譯者簡介】
林琪禎
一橋大學大學院言語社會研究科博士(學術),曾任出版社外稿譯者多年,目前為和春技術學院應用外語系專任助理教授,文藻外語大學日本語文系兼任助理教授,內容力有限公司內容流通總監。著有《帝国日本の教育総力戦:植民地の「国民学校」制度と初等義務教育政策の研究》(國立台灣大學出版中心,日本學研究叢書18)。

黃耀進
曾任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研究員,目前為日本一橋大學大學院言語社會研究科博士候選人,內容力有限公司內容製作總監。譯有《東京日和》(流行風)、《寫真的思考:攝影的存在意義》(流行風)、《活著回來的男人:一個普通日本兵的二戰及戰後生命史》(聯經)、《亂世的犧牲者:重探川島芳子的悲劇一生》(八旗文化)等書。

【書系企劃團隊簡介】
內容力(Power of Content; POC)
由一群擁有豐富東亞跨國生活經驗的人文社會學者所組成的新興「內容策畫」團隊,相信「內容」能生產出各種形式的溝通力量,並且促進東亞區域內的相互理解與發展。因此,不拘泥於既有產業類別的限制,而致力挖掘能跨越語言、文化、國境限制,並引發人們共鳴的「好內容」,再經由專業團隊在製作、編輯、轉譯、代理授權等方面的努力,跨越「內容流通」的障礙,最終開發出具有文化內涵與市場價值的多元化「智慧財產」(Intellectual Property),並為台灣與東亞區域內的文化交流與內容產業發展貢獻心力。

名人/編輯推薦

【共感推薦】(按姓氏筆劃排列)
李崗、許明淳、盛浩偉、陳天璽、溫又柔、鍾淑敏、蘇碩斌、蕭淑貞

「歷史,一定要從當事人的那個時空,他所面臨的相對環境,加上他的個性所做出的『抉擇』,和之後過程所形成的結果去解讀。我們只能用最大的誠意與努力,有高度與多元地去拼湊出接近當時真相的輪廓,去提供人們一個思考空間,而不能用現在的意識形態和社會秩序去說那個人是好人或壞人。謝謝內容力與游擊文化藉著陳舜臣的故事,給了我們更多的知識與思考空間,而能理解台灣人在那個方向與信念不知如何『抉擇』的大時代中,展現出的生存樣貌。」——李崗(財團法人影想文化藝術基金會執行長)

「在拍《阿罩霧風雲》時,一直隨著故事主人翁之一的林獻堂,在清國、日本、國民政府三個時代之間無奈地擺盪著。心想,那真是個苦悶又無奈的年代啊!如今讀了《半路上》,陳舜臣藉由自己的親身經歷,更為深且真地道出了那一輩出生於日本,在戰後選擇回到台灣的青年們所面對的國籍轉換的強大衝擊,敘事風格異常冷靜,帶給我的後座力卻是意料之外的強大。在我的想像中,歷史一直是一個沒有終點的平行時空,而如今我們是不是也在那條不斷輪迴的『半路上』呢?」——許明淳(歷史紀錄片 《阿罩霧風雲》導演)

「大師級小說家半生的告白坦露,也是動盪中台灣人飄搖處境的親身見證。《半路上》讓我們不僅看到一位作家的誕生,也彷彿隨著文字體驗了一個又一個的時代。 」——盛浩偉(文學創作者)

「陳舜臣先生的《半路上》一書,讓我們認識到,在國民國家主導的時代,『邊緣人』的處境和漂泊的心態。生為在日華僑,並且曾經歷過『無國籍』的處境,使得我也時常自尋『何處是吾家?』,猶如陳舜臣說他二戰後回到『如同異鄉的故鄉』台灣一般。更重要的是,這本深刻的自傳是透過『邊緣人』的視點去看歷史;但這段歷史是沒有被修改過也不代表任何一個政權、而呈現出客觀、真實的生命景觀。」——陳天璽(《無國籍》作者、早稻田大學國際教養學部教授)

「持續以豐饒 『日本』語創作『中國』歷史小說的『台灣』人——陳舜臣這位作家的偉大之處,在於他鮮明地跨越了國境。 在《半路上》中,即便不斷遭受歷史翻弄,仍在感性的次元穿梭於『日本』與『台灣』之間,保有作家豐富精神的原點。身為現代東亞世界的一員,在自己人生路途上邂逅此書的踏實感,至今仍讓我玩味不已。」——溫又柔(《來福之家》作者、2016日本隨筆作家俱樂部獎得主)

「本書不僅是一個台灣人的家族離散故事。從台北到神戶、滿州、中國,陳舜臣以細膩的筆致,娓娓訴說著在新舊帝國交替之際、戰爭與動亂頻仍的大時代背景下,被錯雜的密網緊緊糾纏的殖民地蒼生,他們的機遇與無奈。」——鍾淑敏(中研院台史所副所長)

「終於來到陳舜臣大時代下的三部曲最直接、最赤裸的最後一本,『在日台灣人』的故事怎能如此舉重若輕?一個人擁有悲歡震盪的人生,或許是浮沈世間的無奈,陳舜臣卻喃喃說明他如何慎重面對無奈的人生,所以起初因為他的天真在笑,不久濕濕的眼角感覺淚珠有點老,然後吸一口氣其實會痛的。」——蘇碩斌(台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

「工作上的機緣,得以拜訪神戶港邊的陳舜臣亞細亞文藝館,對於這位有160餘部著作的作家,直覺佩服。他描寫台灣的三部著作,其中屬回憶錄的《半路上》,從童年歲月寫到1961年以《枯草之根》獲頒江戶川亂步賞為止,作家以一貫輕鬆平實的文句娓娓敘說,嚴肅中仍不失趣味。」——蕭淑貞(國立台灣文學館副館長)

出版緣起 大時代下的身世飄零與歸屬——重訪陳舜臣
陳思宇(台灣大學歷史學博士、內容力營運企劃長)

那是2014年的一個炎熱夏日,當我拉著行李走出神戶三宮車站時,隨即湧現一種異樣的情緒,事實上這才是我第二次到神戶,非但無法說出眼前的街景與建築物名稱,如果不依賴手中的地圖與當地指標,也難以前往元町、南京町、海岸通、神戶港等地,但經過大半年閱讀陳舜臣的作品,卻似乎是來到一座熟悉的城市。

午後,往海邊走去,先參觀了位於南京町中華街附近的神戶華僑歷史博物館,陳舜臣筆下的華僑偵探陶展文,正是活躍於這個充滿各色人等的海岸地帶,而他家族的舊居「三色之家」也在附近。根據博物館人員的介紹,陳舜臣與司馬遼太郎常在博物館碰面閒談,館內還掛著一幅兩位文豪會面時的珍貴寫真。館方人員也告訴我,正在試營運階段的「陳舜臣亞細亞文藝館」離此地不遠,因此問明地址及方向後,便獨自前往位於神戶港埠頭附近的文藝館一探究竟!

當我在參觀陳舜臣寫作使用的工具與手寫原稿之際,不經意發現一份印刷資料,原來陳舜臣曾在神戶新聞及一份名為《陳舜臣中國圖書館》的刊物上,連載他的半生傳記。因此,我開始一篇篇細讀這份資料,而在那個下午,曾在閱讀過程中出現的疑惑,居然都有了初步的答案!陳舜臣在系列連載中,不但記錄家族從台灣移居神戶的發展,敘述自己在神戶的成長過程,也提及他跟台灣的文化與血脈因緣。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陳舜臣以相當多的篇幅,敘述戰後三年他的「台灣經驗」,包括他在台北及新莊當地的所見所聞、學校中的人事關係,在家鄉遭遇的另一種語言衝突等等。

由於時間已近閉館,而我尚未能消化手邊的閱讀資料,雖然無理但也只能碰碰運氣向志工們詢問是否能影印這份連載?有位志工伯伯突然拿出一本書,告訴我這系列連載日後已集結修改出版,成為他手上那本名為《半路上》的傳記著作!當我翻開書,內心實在百味交陳,因為這本書出版於2003年,算起來已有十年之久,但包括我在內的中文世界讀者、出版界、研究學者卻不曾聽聞或討論這本傳記,似乎代表陳舜臣確實已被眾人遺忘了!我試著想像,當時年近八十且因腦溢血而行動不便的作家,是以什麼心情寫下這份生涯紀錄?他將這本書定名為《半路上》,是因為胸懷未竟之志,而有繼續寫作的計畫?或是對自己走過的人生道路仍有未解的困惑?

記下手邊《半路上》一書的出版資料,匆匆謝過志工的幫忙後,我便離開文藝館,但望著神戶海邊的朗朗青空,思緒及心情卻有些混亂,因此隨手在路邊的自動販賣機按了罐冰可樂喝,順便整理一下腦中混亂的想法。思慮略為沉澱後,我在腦海中逐漸形成兩個構想:一方面,陳舜臣先生的生涯與他寫下的紀錄,確實有助中文世界讀者了解「在日台灣人」的歷史經驗,或許有機會能在台灣翻譯出版《半路上》;另方面,《半路上》實際上是一部「半生記」,陳舜臣雖在書中細數了他自出生到出道成為作家的點滴,但對後半生的記敘相對較少,讀者無法了解他為何在寫作黃金期,突然選擇加入中國籍,放棄了回台灣的機會?我想或許能透過拍攝紀錄片或傳記書寫的方式,補上一些空白,更清楚呈現陳舜臣先生走過的生命軌跡。

我當時已得知有日本及台灣的紀錄片團隊,正在拍攝以殖民時期台灣「日本語世代」及「在台出生日本人(灣生)」為主題的歷史紀錄片,但似乎都忽略了「在日台灣人」的歷史處境。但我認為,由於日本帝國力量在短期間由擴張到崩潰,導致大量人口必須在快速變化的界線中移動,各種身分及文化認同都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但冷戰各方卻迅速建立意識型態的僵硬壁壘,瞬間阻擋了人群的移動,並且劃分出政治、語言、文化等各種界線,因此同時形成了如「日本語世代」、「灣生」或「在日台灣人」等身分群體。記得曾聽一位學者這麼形容:「日本語世代、灣生、在日台灣人,都算是習慣以日語溝通的『台灣人』!承載了複雜多變的東亞近代史。」無論此種說法是否適切,但我想,拍攝一部以陳舜臣生涯為主題的影像紀錄,應該能使台灣人或台灣史的圖像更為完整。

結束在關西的畢業旅行後,我回到東京,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再不久,便離開日本返回台灣,結束了在日本的「外國人生活」。在這段期間,我持續與幾個朋友討論如何完成整個計畫,最終,大家決定創立一間公司、一個團隊,跨出學界,到未曾涉足的市場上尋找完成計畫的各種資源。經由許多人的合作與努力,我們的計畫逐漸得到關鍵性的發展資源,並且逐漸發展出不同於其他內容製作計畫的特色。

整個計畫的核心精神與執行方向同時包含兩個內容:「大時代下的陳舜臣」與「陳舜臣筆下的時代故事」,即陳舜臣本人的故事與他筆下的創作作品。具體的內容呈現方式最初包含兩部分:影像紀錄與作品出版。然而,我們希望這是個具有生命力的企劃,而且深信故事內容所具有的潛力,必能不斷創造出足以展現內容的最佳形式。最初,我們也曾苦惱於如何定義、定位整個計畫,就如同我們難以辨識陳舜臣是台灣人?中國人?日本人?他的文學是台灣文學?日本文學或中國文學?如今則期待這個立體、具備延伸性、穿透性的內容創作及出版計畫,能夠不斷跨出既有的界線,開拓出更寬廣的想像空間。

2015年初,由於傳來陳舜臣先生去世的消息,促使我們加速推動計畫的腳步,由游擊文化主導的「大時代下的陳舜臣三部曲」出版專案成為第一個企劃完成並上市的項目。此一項目是以《半路上》一書的出版構想為原型,結合紀錄片田調活動,進一步發展出的「陳舜臣作品出版計畫」。在企劃紀錄片內容的研究階段,內容力企劃團隊與游擊文化的編輯團隊,便定期在獨立書店偵探書屋研讀陳舜臣的其他作品,希望進一步發掘企劃與編輯靈感,因此在《半路上》之外,又陸續挖掘了《青雲之軸》與《憤怒的菩薩》這兩部類型迥異的陳舜臣小說作品,並且與《半路上》一書組成三部曲。

《青雲之軸》是部自傳性小說,主角陳俊仁是以陳舜臣本人塑造的人物。故事始於主角幼時經歷的內外不同語言文化世界,觸及戰前台灣人在殖民母國遭受的歧視與戰爭經驗,最終結束於1945年8月15日,也正是陳舜臣失去「日本人」身分而成為「在日台灣人」的那天,以往並未見過其他作家曾嘗試類似的創作形式與主題。《憤怒的菩薩》是陳舜臣唯一以戰後台灣為背景創作的長篇推理小說,小說背景設定在1946年的台北新莊,也正是陳舜臣自日本回台的同一年。小說以「漢奸」問題引發的殺人事件為主題,勾勒出戰後初期台灣的社會樣態,以及台灣人面臨舊殖民者離去、新政權到來時的複雜情緒。

當初,企劃與編輯團隊是以「憂喜參半」的心情,看待手上挖掘出的這三本著作:一方面,眾人對於挖掘出以往少見的陳舜臣作品感到興奮;另方面,由於這三本作品的寫作體例、類型與故事主題差異甚大,編輯們擔心無法整合出一個引起讀者閱讀興趣的鮮明主題。但隨著編輯團隊也參與了紀錄片製作過程,逐漸能把握陳舜臣的生命經驗與創作特性,便一掃原有的憂心,我們將由《青雲之軸》、《憤怒的菩薩》、《半路上》組成的「大時代下的陳舜臣三部曲」視為一個有機的整體,以陳舜臣筆下虛實交錯的「陳舜臣生命經驗」為核心內容,提供讀者一種可隨機運用閱讀方法與視角進入陳舜臣筆下時代故事的全新體驗。

當我撰寫這篇出版緣起時,記憶回到在神戶港邊的那個下午,而我的眼前也浮現起陳舜臣當年望著的那片海。在被國籍、身分及意識型態禁錮的時代,陳舜臣似乎知道那片海會帶著他到達想像力所能延伸最遠的地方,並且能連結他與各色各樣的人與故事。或許,我也是在海邊的那天成了陳舜臣手中拾起的那片「濕雪」,重新滾動起屬於他與我們及所有愛讀「故事」的人們的那顆「雪球」。如今這個「雪球」從我當初在神戶港邊的空想,已經越滾越大,不但一步步滾出一個包括「大時代下的陳舜臣三部曲」出版項目在內,結合出版、影像紀錄、文學活動、策展等等的跨界合作計畫,也滾出了一個難以定位的合作團隊,連結的網路由神戶、東京,擴及到台北、北京,而「大時代下的陳舜臣三部曲」的正式出版,將能讓這個繼續滾動的「雪球」留下一道最深刻的軌跡。

目次

出版緣起:大時代下的身世飄零與歸屬——重訪陳舜臣╱陳思宇

童年歲月
位於海岸通的家
中山手和北長狹
升學
水災前
飄落的旗幟
太平洋戰爭前夕
戰爭的序幕
越洋的人們
上八時代
大火前後
戰爭結束
歸鄉
登陸
歸隱田園
開始授課
消逝的牧歌時代
二二八事件
紛亂不息
台灣春秋
別了台灣
獲頒亂步賞為止
後日譚

編注
陳舜臣年表

書摘/試閱

〈位於海岸通的家〉

我們海岸通五丁目的家,就在大馬路旁。戰爭前、戰爭時的運輸仍然多依賴馬車,海岸旁的大馬路都是馬糞的味道。我家在五丁目正中央,西側鄰接住友倉庫,位置很明顯。我們租屋經常搬家,在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搬到這裡,到被空襲燒毀前,大概有十年,可以說是定居在這裡。

海岸通的北邊是榮町,再往北是元町。榮町有路面電車,海岸通有公車。公車道和路面電車軌道間有道路,不知道是不是正式名稱,我們都稱它為「內海岸」。因為它的南邊有海岸通,北邊則是榮町。小室家也在海岸通,就在我家後面,背貼著背。

內海岸上有海產的批發店,排列得相當整齊。那裡最具代表性的是賣海產的店,不過也有香菇行、雜糧行等等。無論哪家店都是批發商,一般客人是不會上門的。內海岸的客人大多是華僑,在那邊購入商品,裝入輸出用的箱子後運到船上。所以華僑的店都不在內海岸,而是跟我家一樣在海岸旁的大馬路上或是內海岸附近。

我家是典型的華僑商館,早期我寫的推理小說就是以這裡為舞台,房間配置之類的就直接用上自己家的設計。作品名是《三色之家》。

那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一樓是倉庫,二樓則是辦公室,店主的家人住在三樓。只有倉庫的部分是磚造建築,二樓和三樓是塗上灰泥的木造建築。這棟建築本來名為「仁記公司」,是華僑富商的房子,仁記的老闆鄭先生事業發達,在四丁目的主要道路上蓋了一棟鋼筋水泥的四層樓建築,搬到那邊了。原本當成公司的建築物空了下來,於是我父親搬了進去。

搬到那個地方遇到的難題是,三樓面對大馬路的部分刻了「仁記公司」四個大字。曾經想過塗掉它,但後來父親選了更簡單的方法,直接掛上塗滿綠色油漆的鐵皮把三樓的部分圍起來。一樓的紅磚,二樓的白色灰泥,三樓的綠色鐵皮就形成了絕妙的配色。附近的人都說那是「三色之家」,這家的兒子就直接把這當成推理小說的作品名。

二樓是辦公室,放了打字機之類的東西、用來辦公的前半部稱為「店頭」,二樓的後半則是吃飯的地方,稱為「灶腳」(廚房)。

──賺錢就是為了吃飯。

這對中國人來說是不變的真理,所以賺錢的地方和吃飯的地方同樣重要。因此「店頭」的主管和「灶腳」的主廚地位也相當。

過去,所有工作人員都要從家鄉帶過來,是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習慣,我家用餐時,通勤的店員會帶便當或者外食,住在我家的店員大部分都是從台灣新莊來的,這些人則多是在我家(也就是三樓)吃飯或者外食。

從滿州事變到上海事變(昭和六、七年),多數華僑商社也收店回國。老闆雖然回國了,有的廚師就藉這個機會獨立開店。

我家的前任屋主仁記,似乎沒有關門,只是把主要辦公處移回上海。

雖然都是華僑商社,批發商之間有分天津組、上海組、廣東組、福建組。華僑們也為了分散風險,同樣系統的店主,互相擔任大股東。批發商們偶爾也會說台灣組,不過當時來自台灣的海產貿易商,包含我家在內根本沒幾家,大概三、四家吧。應該稱為同業聯合組織的「公所」也有分別,廣東人是廣業公所,上海人則是三江公所(江蘇、浙江、江西),福建人屬於福建公所。我不知道天津人公所的正式名稱是什麼,只知道他們屬於「北幫」。少數的台灣商人是屬於福建公所。

我聽父親說過一件插曲。有一次父親被特別高等警察找去,理由是他出席了福建公所的會議,特高認為這樣很不像話,因為當時台灣是日本的殖民地,國籍是日本。

──為什麼加入支那人的團體還出席那邊的會議?難道你們忘了台灣人是大日本帝國的臣民嗎?

特高這樣問我父親。

父親料想大概會有這番質問,於是帶著公司登記證前去。大股東內有中國籍的人,身為東家理應幫他們說明。其實警察很清楚這些事情。中國的福建人裡也有人取得日本籍,特高的人也會推薦有力人士加入日本籍,當時福建公所的會長就是日本籍。

──明明知道這些事情還把我叫過去,就是想要榨油水啦。

父親這樣說。

榨油水這個詞,在日本和台灣表達的意思差很多。在日本的意思是像壓榨油一樣極力找麻煩,台灣則是指想要賄賂。

我想這次事件過後沒幾天,父親應該在哪裡擺桌請客了吧。

〈登陸〉

我想海防艦應該沒有什麼艦名。記憶中應該像潛水艦一般以「い」幾號、「ろ」幾號的方式編號命名。我們所搭乘的海防艦,於一九四六年三月初左右,抵達了基隆港。

當時下著霧濛濛的小雨。原本基隆就以多雨出名。往後台灣各地豎立起蔣介石銅像時,只有基隆設置的銅像,身上會穿著雨衣。這麼說大家應該就能理解基隆跟下雨有多深的緣分,以及基隆的雨有多麼出名了。

五十幾年前的情景,細節部分大概都很模糊了。

大家確實有分搭海防艦,但總共搭了幾艘,已經想不起來。行李都被集中在同一艘船上,但並不在我們搭乘的這艘船。

雖然拿著號碼票去領行李,我卻少了一只皮箱。不只是我,其他幾位寄放的人也發生了行李掉失的情況。說什麼號碼票是行李寄放的證據,實際上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就這麼一張紙片,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日本人雖然會擺架子耍威風,但至少事情會做好。阿山則就只會耍威風,連事情都辦不妥。因為相信那些人,所以才落得這種下場。接下來還會發生許多類似情況,而且誰也不會出來負責。

行李領取處的台灣人職員就這麼告訴我們。

「阿山」,或者只講一個「山」字,是台灣人稱大陸人時使用的字彙。原本應該說成「唐山人」。例如說:

──三代之前曾祖父剛從唐山來的時候……。

這樣的說法,表示台灣人意識到自己原本也是唐山人。因此這個詞彙最初也不見得帶有輕蔑的意味,至多就是指涉帶點鄉下人的感覺而已,就像在市鎮中生活的人迎接來自農村的伯叔父時,多少都會有點羞赧的心情。

不過在我家卻把「唐山客」當作有錢人的意思來使用。其中可能包含了多重的意義吧。

但到了戰後,「阿山」卻直接了當是一種蔑稱。我是在抵達台灣當天,於行李領取處初次聽到這個詞彙。

我的行李箱外觀還算氣派,不過裡面的行李大概連竊賊看了都會感到辛酸,大部分都是書本,而且看來都是賣不了什麼錢的書。

我回到台灣後首先想學俄語。因為拉施德丁《史集》中的蒙古史,當時只有俄語版有完整翻譯。因此學習俄語,對我而言是開啟學問殿堂的入口。

我的行李箱中大部分空間放滿了俄語的文法書與辭典。從當時的世界局勢來看,要能自由購買外國書籍大概還需要一段相當的時間,所以我決定暫時把研究波斯的夢想繼續當成夢想,並覺悟到當下之急,還是先學習中國的事務,特別是剛回到故鄉台灣。

領完行李後,原本以為能夠立即回新莊鄉下,但卻遇到了阻礙。同船的乘客(或者該說同「船團」的乘客)中,竟出現了法定傳染病患者(不確定是否如此稱呼),因此全員被勒令禁止上岸。想到可能要關在狹小的船艙中,內心不禁一陣鬱悶。

不久,來了一道指令,不要大家待在船艙中,而是移動到另一處的「隔離醫院」。隔離期間一週,如果一週後沒有出現新的患者,才能開始釋放。從新莊本家來的叔母,與本臣同來迎接我。本臣因為沒有繼承權,因此父親說服百般不願的母親,一出生就送給本家當養子。而且不只是形式上的養子,而是真的把襁褓中的嬰兒送去。當時將他抱去的,是父親的妹妹陳幼,也就是月雲姊的母親。

因為打從出生就分離了,因此對我而言,這是初次碰面的弟弟。本臣還沒上學,不過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在家族中的立場,看起來很害羞,卻也很惹人憐愛。

當時不得不請叔母與本臣先回新莊。從新莊搭巴士來台北,大概需要半個鐘頭的時間,再由台北搭火車到基隆,應該又要花一個鐘頭。不過這個時期,有載貨用卡車會隨時撿客開往基隆。往後我前往基隆,也是利用這種載貨卡車。

對於隔離病人這種非常文明的舉措,我個人相當認同,但在隔離醫院中卻看不到像是醫生的人。

另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就是到了晚餐時間,竟然沒有提供食物。

──這種小事,自己想辦法解決。外頭不是啥都有賣嘛。

一位(像是)職員的人這麼告訴我們。

看到我們一臉驚訝,那個人又說:

──我們沒有領到那種預算。

就這麼說明。

這個設施,按理就是要把可能的病人與一般人隔離,現在竟然叫我們自行出外採買,這不令人啞然無語嘛。

而看起來像是這裡職員的人,似乎也與醫療業毫不相干。若非如此,大概也不會說出這麼欠缺常識的話。

──這地方根本不能待。

大家這麼說著,陸續有人把行李整理好就離開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們的小團體也決定:

「明天如果再沒有改善,我們也就離開吧。畢竟現在天色也晚了。」

如果是在新莊或台北附近區域,或許還有什麼應變的方法,我們成員中像盧太太還是台南人,而她先生人在漢口,至今尚未能聯繫上。

──不回台灣或許還好一些啊。

耳中傳來其他團體的微弱話語聲。

──可是,我們的住處遭到空襲燒毀,剩下的只有防空壕,所以還是得回來呀。

──吃的東西還不少啦。而且又便宜喔。

從下船到抵達隔離醫院的途中,可以看到攤販賣著各式各樣的食物。而且就這麼一小段路,便可看到許多日本沒有的東西。

──看這香蕉長得多好。不知道已經幾年沒有看過整串的香蕉了。

我們圍觀著不知道誰買來的香蕉,才終於實際感受到,自己確實回到台灣來了。

在船上,我們都唱著感傷的懷鄉歌曲。

有一首大家都知道的曲子叫做〈雨夜花〉。是台灣優秀作曲家鄧雨賢的作品,台語歌詞有好幾種,甚至還有以「軍夫之歌」之名改為日語歌詞的版本。連西条八十都對這首歌熱愛不已,據說還因此創作了〈雨之夜之花〉的歌詞。改了歌詞後立刻就能套原曲歌唱,記得當時大家都各自寫下日語歌詞,在船上唱了起來。更改的歌詞是大家合作寫成的,理當只有當場會唱,但沒想到很不可思議的,事隔五十年後還清晰記得如下一段歌詞:

在南國的 台灣
不知何時綻放的 愛之花
不變的誓言 密藏胸中
溫和微笑的 花瓣啊

確實完全是台灣式的纖弱旋律。大家對著中國東海合唱出這麼感傷的歌曲,之後卻急轉直下,必須直接面對故鄉的嚴峻現實。

雖然在基隆的隔離醫院住了一晚,隔天我們這團的人就決定要離開了。其他團的人似乎也都在討論離開的事情。

老實說其實已經走掉約半數的人,一下船就離開,根本沒來隔離醫院的人也不在少數。雖然有像是職員的人在,但離開時也不見有人出來制止,似乎沒有任何相關的罰則。

──雖然食物得自己想辦法,不過似乎不需要住宿費。要不要再住個兩、三天看看?

有些人這麼提議。

「就自由解散吧。大致上我們是該遵守規則。不過雖然有規則,但違反了也不會受罰,中國式的作法似乎就是如此啊。」

來迎接親戚的當地人這麼告訴我們。

對住在台灣的人而言,接觸這種「中國式」的作法,期間其實還不長。

日本是在前一年的八月十五日投降的。但日本正式簽署降書時,已經是十月了。因此大陸官僚開始來施行「中國式」統治,也不過才五個月的時間。

我們搭的船抵達基隆港,是在一九四六年三月的上旬。

同行的人們在隔離醫院待了一晚,第二天就各自回家了。

這個時期從日本歸來的客船,好像只要船上出現病人,就會把全員都放到隔離醫院去。

從東京出發回來,比我們更早些到的何既明一行人,似乎也遭遇相同的狀況。之後從何既明那邊聽說了不少當時的情況。他們船上載了許多學生與從軍隊退下來的學徒兵。從日本各地入伍的學徒兵,大概都是當時在東京就學的台灣人學生。而在關西就學的楊克智等人,則是返台後才入伍的。另外還有很少數的人在台灣的部隊入伍後,又返回日本接受軍事學校的教育。何既明就是與這樣的人一同返鄉的。

何既明很喜歡讀書。往後國民黨統治的時代,書籍檢閱非常嚴格,我所寫的書,即便是推理小說也不能帶進台灣。甚至如果雜誌上有刊載我的文章,也必須把刊載的那幾頁剪掉。

之後何既明即便當上醫師,也會抽空來日本,把自己關在旅館中兩、三天,從早到晚貪婪地閱讀在台灣不能讀的書。

這麼愛讀書的何既明,在這趟船班中竟認識了一位比他更愛讀書的人。有句成語叫「廢寢忘食」,這個人連吃飯的時候手都不離書。這位就是與何既明一樣具有高大身材,從京都大學農學部成為學徒兵進入日軍部隊,名為李登輝的人物。他們也遭送入隔離醫院,當時何既明對李登輝說:

──你這麼愛書,去買食物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在這裡讀書就好。

好讀書的兩人,在此意氣相投。返鄉船上有許多的相遇,年輕人的友情也自此萌芽。何既明與李登輝的友情之後長久延續,直到今日。從東京搭船的人,大多數是年輕人與學生,而從關西出發的返鄉人,似乎以一般人士居多。

我們從基隆雇用了一輛卡車前往台北,依稀記得大家都站在後方載貨板上。

我叔父住在新莊郊外。與今日不同,當時四周都是田地。五十年後再度返鄉一看,台北與新莊的住家連綿不斷,當年巴士車站的附近,也成了連成一氣的好幾戶住家。叔父的家距離巴士行車的公路,步行大約需五分鐘,農家的前面有一灘小水池,水牛就橫躺在裡面。五十年後連想要看條牛都難了。

本臣這些孩子都赤身玩耍。不止小孩,連大人也都裸著身體。上次歸鄉已經是九年前的事情了,眼前的景致幾乎完全沒變。小孩子拿著竹竿趕鴨的景色,也完全一樣。

我與叔父商量今後的事情。

──因為這裡是鄉下,吃的東西倒是沒問題。不管你是要讀書,還是想幹點別的什麼工作,都不需要擔心。

叔父這麼跟我說。

──暫且看看狀況吧。畢竟社會上變化挺大的。

弟弟敏臣要繼續他的學業,我自己則認為就這麼出社會工作也無妨。而且此時還想跟在日本認識的人,以及父親的朋友商量看看。雖說想要出社會工作,但究竟該怎麼辦才好,我自己仍不清楚。

在大學時代確實有心想要做點研究,但台灣究竟有沒有我想研讀的學科呢?就算想學有關印度或伊斯蘭等的相關學問,似乎也只能靠自己獨自鑽研。

在台灣的大學,日本統治時期應該只有台北帝國大學這麼一所。該大學有文政學部、理農學部、醫學部、工學部等,戰爭期間雖然也設立了預科,但我並不理解詳細情形。總之,隨著戰爭結束,學校遭中國政府接管後,便處於不明朗的狀態。

從中國的角度來看,日本所謂的「終戰」,對中國而言算是「戰勝」。至於收回台灣,一般都以「光復」這個詞彙來表現。原本的意思是回歸中國後,「光明將再到來」,但以日語發音,光復與「降伏」(Kou-fuku)同音,這只能說是一種諷刺吧。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90 342
絕版無法訂購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