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魅麗。花火原創小說66折起
不准叫我傻妞02:反客為主
滿額折

不准叫我傻妞02:反客為主

定  價:NT$ 250 元
優惠價:90225
領券後再享89折
團購優惠券B
8本以上且滿1500元
再享89折,單本省下25元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可得紅利積點:6 點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駱南蕊在中山王尹靖峰的幫忙之下,把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婚約解除了。為了永絕後患,尹靖峰還一不作二不休,設計了梁葉秋,讓他和城裡最有名的醜女李無顏訂親。她本來以為從此以後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可惜的是,麻煩還是層出不窮,緊緊跟隨著她。駱冰玲去參加太子大婚隔日的祭祖活動,卻意外地招惹顏程這個好色又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駱太尉得知這個消息,反而十分高興,因為這是他犧牲一個庶女而和權貴搭上線的機會,於是他命令她帶顏程參觀駱府。她心裡不願意,於是心生一計,將顏程帶到了駱南蕊的院子,意圖嫁禍……不光是駱冰玲,連駱飛穎也察覺端木哲對駱南蕊的不同,被嫉妒籠罩的她,竟想出了一個毒計……

書摘/試閱

不准叫我傻妞2反客為主
第一章陰險毒計

休息了好一會兒後,端木離回來了。
「我回府了。」駱南蕊懶懶站起身,對他說道。
「嗯,我也隨妳一道,後山出了事,大家都要散了!」端木離點點頭,帶頭走出廂房。
回去的時候,駱南蕊並沒有再騎赤血,而是與來時一樣,和駱冰玲同坐馬車下山。此時她不想多說一句話,心底打定主意,要將這事查個究竟。有駱冰玲在,她就不必應付端木離了,能有更多的時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待她們回到夜都內城,抵達駱府門口時,駱家的車也到了。駱南蕊與駱冰玲從馬車上下來,端木離坐著沒動,眼睛透過被駱南蕊掀起的車簾,冷冷望著對面駱家馬車上下來的端木哲。
端木哲與駱飛穎同坐的馬車,在駱敬文的馬車後頭,讓端木哲一眼就看到了端木離,只是車簾很快放下,擋住了他那張冰冷英俊的臉龐。看到他送駱南蕊回來,端木哲的眸光染上一絲怨恨,看了正邁步進門的駱南蕊一眼。
端木離已垂下車簾,命趕車的車夫掉轉馬頭,回宮去了。
端木哲深吸一口氣,轉過臉,臉上笑意盈盈,伸手扶駱飛穎下馬車,遠遠地對著駱敬文點頭說道:「駱太尉,我還有些事,先行告辭了。」
駱飛穎沒再留他,看著他離開後才往回走。
駱冰玲卻沒有像兩個姊姊一樣先進府,而是十分乖巧地候在府門處和駱敬文說話:「父親您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外面太陽烈,站久了也不好。」
駱敬文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冰玲啊,女孩子家的性子,還是不要太倔了!妳和妳的姨娘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強了點。」
駱四姨娘嫵媚漂亮,又善於心計,很受駱敬文寵愛,所以他對駱冰玲還算縱容。
駱冰玲低頭乖巧地說道:「是,父親,女兒知道了,以後一定向五妹學習。女兒一定能幫父親爭面子,訂一門對父親有用的親事。」
駱敬文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這樣想就對了。」
兩人還未踏進府裡,一輛豪華的馬車就停在了駱府外,瘦弱的顏程嬉皮笑臉地跳下馬車叫道:「四小姐,我來拜見駱太尉。」
駱冰玲臉龐上劃過一抹驚懼,本能地往駱敬文身後一躲。今天在皇興寺,她沒想到會遇到京城第一惡霸顏程。他是顏國公府的堂親,又最受杜大學士的夫人喜歡,經常出入顏杜二府,若好好地求功名,也是個人才。偏偏他不務正業,整天在街頭亂晃,看到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都要想盡辦法擄回去。
而剛才顏程正好看中了她,對她死纏爛打。若不是撞見熟人,今天在寺裡時,她的清白都難以保住。這件事她還不敢說,顏程居然找上門來了。
駱冰玲生得雖不是絕色,但冷淡的樣子,卻會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難怪顏程會心動了。
駱敬文看見顏程,立刻露出笑容。雖然顏程的名聲不好聽,但他有背景。杜夫人和杜晴煙與他相當親厚,而杜晴煙是中山王的未婚妻。若能與他聯姻,就等於拉攏了中山王。想到這裡,駱敬文激動不已,笑咪咪地說道:「顏公子,本太尉還有些公事。這樣吧,冰玲,妳陪著顏公子先逛逛駱府。」
駱冰玲聽到這句話後,臉色一白,她已經猜測到了父親的意思,頓時覺得晴天霹靂,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好無力地應承下來。

駱府裡,駱南蕊回了雲閣,春柳、夏桃和小碧迎了上來。目前小碧的任務就是監視夏桃,所以一直留在閣內。
「小姐,您回來啦?」春柳高興地打招呼,可是見到駱南蕊臉色不好看,立刻閉上嘴,不敢多說話。
「幫我準備飯菜。」駱南蕊推開房門,進去坐下。
隔了一會兒,春柳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進來。
駱南蕊一邊吃飯,一邊想著皇興寺的事情,路上她就決定了,回頭還得上一趟千丈崖,她要去崖對面看看,黃泉瀑布後頭有沒有下崖的道路。同時她也想知道那名暗衛的真面目,不知道是端木哲,還是端木離,或者壓根兒是別人派出來的,也有可能是晨樓的叛徒。
這時院外一陣混亂,她皺起秀眉,敲門聲響起,春柳的聲音傳進來:「小姐,四小姐和顏公子來了。」
駱南蕊沒有出去迎接,不過心裡卻覺得奇怪,駱冰玲將顏程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雲閣門口,顏程覺得莫名其妙,可是當他看到院內站著幾名清秀的丫鬟,立刻露出邪笑:「四小姐,這是妳的院子嗎?」
駱冰玲掩藏起眉宇間的嫌惡,笑著說道:「走著走著,就走到雲閣來了。這是我一個姊姊的院子。不是我要說,這個姊姊可是個大美人。」若是顏程將心思打到駱南蕊身上,她就不用陪著這個噁心的傢伙了。
春柳急得滿頭大汗,小碧卻機靈得多,上前說道:「四小姐,我們小姐剛才吃過飯,現在在休息,不方便出來見客。」
駱冰玲不悅地道:「剛才還在,這會兒就休息了?明明就是不肯出來見顏公子!妳是誰?我可沒在府裡見過妳。」
小碧臉色一冷,堅定地說道:「四小姐說笑了,我們家小姐正在休息,麻煩您離開。」
駱冰玲被這個丫鬟一頂,覺得非常丟臉,忍不住惱羞成怒,冷聲喝道:「竟敢頂撞主子,掌嘴!」
她身後跟著的貼身丫鬟蘭瓊立刻上前,抬起右手,打向小碧的臉。
「啊!」春柳和夏桃同時發出驚叫。
顏程冷眼看著身旁發生的事情,眸光邪肆地看著房門。這是駱府哪位小姐呢?原先他懷疑過是天夜第一美人駱飛穎,若是她的話,那就算了,因為她是太子和幾位皇子的心上人,不能招惹。但他見到駱冰玲敢在院裡動手,就立刻排除了這個可能。
清脆的巴掌聲在院裡響起,春柳和夏桃又是一聲驚呼。
「哼。」駱冰玲輕哼一聲,轉頭看去,原以為會看到小碧痛哭流涕的臉,可是卻看到蘭瓊半邊臉頰都紅了,而小碧卻得意地揚著笑容。
「臭丫頭,妳竟敢打我?」蘭瓊怒吼一聲,撲上去欲抓小碧的臉。
「小碧小心!」春柳關切地叫道,撲上來想要幫忙。
小碧哪裡是省油的燈,以她的武功,根本不需要春柳插手,右手一揮,將春柳帶開,左腳一踹,將蘭瓊踹飛出去。蘭瓊狠狠摔在地上,痛得爬不起來。
小碧得意地叉起腰說道:「敢打我?真是小看妳姑奶奶了!」
顏程看到這位小姐院裡的丫鬟,居然如此強悍,驚訝地看向小碧。
駱冰玲氣得快要吐血,因為小碧這根本就是在打她的臉。她衝了上去,伸出手想抓小碧的手臂。小碧見有人要打自己,一掌揮出,擊中駱冰玲的右臉。
眾人都傻了,駱冰玲也傻了,捂住臉不知所措。
顏程見狀,叫道:「來人,給我掌這個狗奴才的嘴。」
駱南蕊站在窗櫺後面,寬大的紗簾垂在眼前,透過窗簾的縫隙,凌厲的鳳眸將院子裡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看在眼底。
顏程隨身總是帶著四名暗衛,他們立刻將小碧圍起來,其中兩人去抓她。
「慢著!」話音一落,房門打開,駱南蕊出現在眾人眼前。
小碧見駱南蕊來了,立刻鬆了一口氣。
駱南蕊悠閒地走下臺階,那四名暗衛沒有得到主子的下一步吩咐,也不敢輕舉妄動。
顏程看到竟然是駱南蕊,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對中山王的威脅心有餘悸。
駱南蕊並不知道他心中起了懼意,冷聲道:「顏公子,把你的人撤了。」
顏程急忙喝斥:「都退下!」然後他害怕地說,「我不知道這是妳的院子,請別怪我。」
駱冰玲此時顧不得羞辱與怒火,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顏程。他怎麼會用這麼客氣的語氣和駱南蕊說話?她沒有聽錯吧?
顏程向駱南蕊道過歉後,狠狠瞪了駱冰玲一眼,從她身邊走過,開口催促:「還不走?」
「顏公子自便吧。」駱冰玲正在生氣,不想繼續帶他逛駱府。
顏程惡狠狠地說道:「妳不走?來人!」
那四名暗衛立刻上前,似乎準備對駱冰玲下手。駱冰玲嚇了一跳,最終還是乖乖地跟著顏程走了。
幾人一走,小碧急忙過來賠罪,她跪倒在地,態度無比誠懇:「小姐,我實在是看不慣四小姐的囂張,所以才打了她一掌,請小姐處罰。」
過了一會兒,駱南蕊才開口說道:「小碧,妳沒有錯,我很欣賞妳。」
小碧驚喜地抬起頭:「真的?」
駱南蕊點了點頭,認真地說:「但是妳要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隨便動手,明白嗎?今天妳打得好,但若在府裡其他地方,不要擅自惹事,否則我也不一定保得住妳。」
小碧驚惶地聽著,點頭如搗蒜。
駱南蕊笑道:「春柳,去拿些賞賜,今天這事兒做得好極了。」駱南蕊不想助長小碧的火焰性子,所以故意停頓好久才誇讚她。要她記住,雖然可以囂張,但也要分場合。

亥時,駱南蕊沐過浴,換了一身簡潔的黑色衣裝,把臉蒙上,將雪白的錦緞藏於袖間,然後從馬棚內牽出一匹馬,往天柱山去。到了千丈崖旁,她站在石陣前抬頭仰望,八月下旬的月牙彎彎,真像一艘漂亮的小船,只可惜這艘船卻不能載她回到家鄉。輕嘆一聲,她的目光望向懸崖。
月光灑在山峰上,將周圍照得極亮,那根鐵鏽斑斑的鏈子橫在崖口,對面的瀑布水勢絲毫不比白天弱,因四周寂靜,水聲更加清晰,如雷鳴一般。
她身子一躍,袖中雪錦揮出,遠遠纏上鐵鍊的另一頭,腳尖踩上鐵鍊,在那僅有人臂粗的鐵鍊上疾走。她依靠雪錦保持平衡,直視前方,根本不低頭,對腳下千丈懸崖毫無懼意。瀑布的水聲越來越響,她感覺到離水源越來越近,她索性摘了面罩,任由清涼的水花打濕小臉。
突然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道白光從瀑布閃出來,凌厲的冷風直撲向她的臉。她倒吸一口氣,沒想到對面崖上會有人。她腕纏雪錦,身子一矮,左手握住鐵鍊,右手一抽雪錦,將雪錦收了回來,向身後一擲,緊緊纏住鐵鍊的另一頭。既然對面有人,人在暗、她在明,那她不能久留,只能打道回府。
然而那個人不容許她離去,呼嘯的風從身後逼來,她感到腳下鐵鍊一沉,有人踩了上來。
好機會!她雙腿一彎,坐到鏈上,左手緊握鐵鍊,鳳眸瞇起,看向後面追過來的黑影,右手雪錦猛然一揮,欲將那個人擊下鐵鍊。不料那個人的身子凌空躍起,如一隻巨鷹,朝她撲來。她暗罵一聲,想要抽回雪錦,卻抽不回來,雪錦一端緊緊握在那個人手裡。
「駱南蕊,是妳?」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駱南蕊一怔,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尹靖峰,頓時覺得心安。
月光下,尹靖峰坐在鐵鍊上,已收了他的雪錦,將駱南蕊那條雪錦綁在兩人的腰上,單手還攬著她的腰,俊逸的臉龐染上一抹笑意:「傻丫頭,妳就不怕我將妳丟下懸崖?」
駱南蕊小臉一沉,將頭偏過去說道:「自然不怕,雪錦的這一頭在我手上呢。」雪錦是寶貝,刀割不斷,火燒不斷,除非用特別的藥水浸泡才有可能斷裂。只要雪錦在手,就算尹靖峰放了另一頭,她也有辦法纏上鐵鍊的任何一段,而不至於跌下去。
尹靖峰心情大好,壓根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靜靜地看著月光下女子清冷的側臉,竟也覺得幸福。
「你怎麼會在這裡?」駱南蕊問道。
「我準備派人下去查探情況,不想引起前面寺裡和尚的注意。」尹靖峰解釋。
「我也是這個打算。」駱南蕊看著下方懸空的山谷,皺眉道,「我們上那邊山峰去吧。」
「妳害怕?」尹靖峰還想多與她在這裡坐一會兒,笑問。
「我才不怕。」駱南蕊冷哼一聲,她不是怕,而是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她輕輕扭動了一下身子,表示不滿。
「明明就是害怕了,嘴硬。」尹靖峰凝望了她半晌,見她臉色很難看,有點不捨。於是他攬著她一躍,熟練地運用輕功朝山峰上的大石飛去。
石頭上面本來睡了好幾個人,發現尹靖峰的動靜後,都醒了過來。他們中間放了一大捆粗大的麻繩,鐵鍊上端也纏了一大圈備用。
九煞問道:「王爺,是不是有刺客?是二皇子,還是六皇子的人?」
「是有刺客。」尹靖峰笑盈盈地上了石頭,將駱南蕊放下,「不過是女刺客。」
看見駱南蕊,九煞張大了嘴。
血鷹迅速站了起來,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她?」
駱南蕊狠狠瞪了尹靖峰一眼,站遠了一些。
血鷹皺眉說道:「千丈崖如此兇險,她敢一個人來?」主子既然能發現她,那麼這個女人一定已經上了鐵鍊。
九煞一笑,大聲說道:「血鷹,怎麼樣?見識到了吧?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姐。」
血鷹臉色複雜,用審視的目光盯著駱南蕊。駱南蕊感覺到他的目光,臉色冰冷,沒有理會他。
尹靖峰朗聲大笑:「是啊,這可是女刺客,不是一般小姐。」
駱南蕊很不爽,上前一腳踢向尹靖峰的小腿。
尹靖峰見她踢來,沒躲沒避,反而做出痛苦的模樣,伸手去揉,說道:「不說了,我們都不說了,這樣可以了吧?」
駱南蕊輕哼一聲,心情好了一些,坐在石頭上,不再開口。
九煞和血鷹面面相覷,幸好王爺待她不一般。要是換了別的女子,敢踢王爺一腳,王爺早就將她扔下懸崖了。
時光一點一滴過去,不知不覺,東方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山頂最先亮了起來。
駱南蕊聽到耳畔有動靜,從淺眠中醒來,就看見九煞和血鷹在解麻繩,尹靖峰坐在一旁,鳳眸盯著她,似乎保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她疑惑地張大眼,尹靖峰趕緊別開眼神,十分不自在,臉頰也微微發燙,似乎心思被人窺探了一樣。
駱南蕊抿抿唇,慵懶地問道:「現在動手嗎?」
「嗯。」九煞應了一聲,說道,「等會兒我先下去。」
不一會兒,麻繩解開了,九煞將一頭緊緊綁在腰上,左手執繩,右手握了一把匕首,血鷹與另外兩名暗衛抓著麻繩的另一端,把他沿著瀑布緩緩放了下去。麻繩越來越短,有一名暗衛將綁在鐵鍊上的麻繩不停地解下,送過來,時間一點點逝去,天空也亮了起來。終於眾人看到一隻渾身雪白的鴿子,從崖底飛了上來,撲動的翅膀上全是水跡。
「看來,九煞到底了。」血鷹輕舒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
那隻白鴿飛到尹靖峰的掌心,尹靖峰熟練地解開牠小腿上綁著的白布條,打開掃了一眼,笑道:「下面確實是水潭,九煞下去撈人了。」他將白鴿放開,白鴿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衝下山崖。過了好久,白鴿再次飛上來,血鷹和暗衛們開始收麻繩,準備將九煞拉上來。
九煞上來後,渾身濕淋淋的,但他卻是一個人。
「人呢?沒有嗎?」尹靖峰問。
血鷹連忙打開包袱,遞了一套乾淨的黑衣過去。
九煞接過衣服,目光看見在一旁站立的駱南蕊時,又將衣服放了下來。
駱南蕊知道這套衣服是他帶來替換的,但她在這裡,這些男人不方便換衣服。
血鷹沒發現不對勁,皺眉催促:「九煞,不換衣服會凍著的。」
九煞乾笑一聲:「現在是夏天,不要緊。」
尹靖峰突然走向駱南蕊,伸手一拉,將她抱進懷裡,寬大的右手撫在她後腦勺上,將她的臉緊緊壓向他的胸膛,動作有力卻不粗魯。
駱南蕊惱怒地掙扎:「你做什麼?」
「九煞的衣服都脫完了,妳想看嗎?」
駱南蕊不再掙扎,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
九煞瞪大眼睛看著主子,主子真是聰明絕頂,這樣也能占到便宜。
尹靖峰朝九煞使了個眼色,血鷹也將衣物重新遞過去,語氣有些不耐煩:「還不快換!」
九煞一咬牙,背過身子,飛快地換起衣服。
尹靖峰臉色一沉,不悅地朝他的方向冷冷看去。
血鷹驚訝不已,因為他看到一向伶俐的九煞,在看到主子的眼神後,突然間就像手臂折斷了一樣,慢悠悠地拿起衣服,緩緩地打開,輕輕拂去上面灰塵,然後又放在陽光底下檢查一番。他瞪大了眼睛,就算是千金小姐穿衣服,也不會這麼慢吧?他懷疑地看了主子一眼,一定是主子在搞鬼。
尹靖峰抱緊了駱南蕊,女子的身體極軟,手感好得出奇,讓他有點沉醉。
「還沒好嗎?怎麼這麼慢?」駱南蕊抱怨。
過了一會兒,九煞終於艱難地穿好一套衣裳,他已經盡力拖時間了。
血鷹看向駱南蕊的目光複雜,向來冷靜的主子,竟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就算是對杜晴煙也沒有這樣。這可不是什麼好的預兆,他蹙緊眉宇,一臉凝重。
尹靖峰終於不捨地放開了駱南蕊,問道:「九煞,沒有撈到人嗎?」
九煞回道:「我下崖後,幾乎無處立腳,崖下全是水。崖底很小,方圓數丈而已,我便將麻繩解下,纏在一塊翹起的石頭上,去水底找那名跳崖的暗衛。」說到這,他的語氣一變,轉為驚疑,「我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連屍首都沒有。這就奇怪了,這個人跳下來後,難道沒有掉下崖,被掛在石頭上了?我抬頭一看,不可能,崖越往上越寬,中間並沒有陡峭的石峰,這種可能不大。」
「真是奇怪,應該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才是。」另一名暗衛好奇地問。
「後來我在水底游了一圈,發現水潭底下竟然有一個石洞,我游過去後,才發現那邊別有洞天。」
「有山洞?」駱南蕊問。
九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只怕不是普通的山洞,裡面沒有水,道路錯綜複雜。我不敢久留,怕你們著急,便上來了。」
尹靖峰看著駱南蕊道:「崖底竟然有這樣一個地方,倒是奇怪得很,我們不如下去探一探。」
「您要下去?這太危險了吧?」
「屬下們去就行了,您在上面吧。」
暗衛們紛紛勸道,只有血鷹不作聲,他知道王爺並不是問他們,而是問駱南蕊。
駱南蕊看了看天色,時間尚早,便點點頭:「我們都下去嗎?」
「不,妳、我和九煞即可,其他人在上面待命。」
血鷹說道:「我也下去。」
尹靖峰應了一聲,見駱南蕊沒有異議,便命暗衛放繩。
九煞第一個下去,尹靖峰和駱南蕊一起下崖,血鷹殿後。九煞朝血鷹打了聲招呼,縱身先躍下水潭,一串水泡冒了上來。
血鷹看向尹靖峰,說道:「爺,您先行,我墊後。」
尹靖峰看向駱南蕊,關心地問道:「蕊兒,妳行不行?」
「可以。」
「妳先下去。」尹靖峰指了指水潭。
駱南蕊身姿一躍,優美地跳下水潭,幾乎沒有濺起水花。尹靖峰看呆了,血鷹更是看傻了。
「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是怎麼做到的?」血鷹喃喃自語,滿臉驚訝。從這個高度跳進水裡,一定會激起極大的水花,而駱南蕊竟然幾乎沒有濺起水花,太神奇了。
尹靖峰回過神,趕緊跟著跳下去,血鷹立刻跟上。
尹靖峰一下水,立刻睜開明亮凌厲的鳳眸,尋找那抹倩影。待看到駱南蕊如一條美人魚似的拍打雙腳,朝九煞說的方向游著,他就趕緊跟了上去。
駱南蕊此時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是站久了的緣故,腿使不上力氣,她瞇起雙眸,臉色蒼白。水花聲漸近,她感到腰上一緊,一隻鐵臂纏住她的腰,將她攬住。
尹靖峰將她攬在懷裡,向九煞說的方向游去。
駱南蕊乾脆停止游動,伸手抱住他的手臂,閉上雙眸。
尹靖峰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低下頭一看,發現她清秀的臉龐浮著一縷蒼白,緊閉星眸。他以為她沒有氣了,十分緊張,低下頭想送氣給她。
駱南蕊察覺到他的意圖,哭笑不得,伸手掐了他的腰部一下,指了指上面。
尹靖峰攬緊她,兩人一同浮出水面,新鮮的空氣鑽進口鼻。
駱南蕊實在游不動了,只好軟軟掛在尹靖峰的脖子上,以免沉下去。
尹靖峰聲音嘶啞地問道:「怎麼了?」
駱南蕊搖了搖頭,輕輕哼了一聲,把臉埋在他懷裡,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尹靖峰聲音有些顫抖,低頭問道:「怎麼了?不舒服?」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又捏捏她的小手。
駱南蕊不說話,真是丟人,她可不想說她游不動,只能緊緊咬著唇不語。
尹靖峰心疼死了,知道她身體不適,可又問不出來她哪裡不舒服,只得輕撫著她的背,輕聲問:「好些了嗎?是不是閉氣時間太長了?」他說話的同時,雙腿不時踩一下水,讓兩人能繼續浮在水面上。
駱南蕊搖了搖頭,無力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額上輕吻一記。
她立刻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他不免有些尷尬,不過他忽略了她的目光,將她抱得更緊了,聲音滿是憐惜:「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讓妳下來了,我抱妳上去。」
駱南蕊開口阻止:「不,我一會兒就沒事了。」
尹靖峰點了點頭,在她耳畔輕聲道:「好,上了岸就沒事了,再忍一忍。」他悄悄捧起她腦後的一縷黑髮,放在唇上親了幾下,才心滿意足地放下。
身在不遠處的血鷹,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臉色變得扭曲。他怒極了,拼命地游過去,帶起的水花驚醒了尹靖峰。
尹靖峰急忙抱著駱南蕊跟上他,直到碰到陸地,她的腿還很軟,似乎站不住,他只好將她打橫抱起,一直走到岸上。
駱南蕊感覺到九煞和血鷹的目光,推了他一下:「讓我下來。」
尹靖峰雖然不願意,但也只好小心地將她放了下來。
她扶牆站定,看了看現在所處的洞口,問道:「就是這裡?」
九煞趕緊回答:「是,正是這裡,裡面有很多條岔路。」
駱南蕊正要往裡面走,尹靖峰卻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沉聲說道:「上來。」
「不用!」駱南蕊堅定地拒絕。
「上來!」尹靖峰的聲音染上一抹冷意。
「你有完沒完?」駱南蕊想到剛才他非要抱自己上岸,氣得一腳踢向他的背。這一踢並未用全力,可是他的背太硬了,讓她輕抽一口冷氣。
尹靖峰忍了笑,平靜地說道:「上來!」
駱南蕊只好老老實實地趴到他後背上,讓他背著。
尹靖峰背著駱南蕊,健步如飛,很快就追上血鷹和九煞。兩人回頭,看見主子將駱南蕊背在肩上,都感到震撼。
「前面有三岔路口。」九煞指著不遠處的三條路,有點猶豫。
尹靖峰走了過去,說道:「這裡倒像是一個八卦,走中間。」
九煞立刻從懷中掏出炭筆,在一旁石壁上畫下記號。
三人沿著中間的道路一直走,又轉了好幾個岔路,每個岔路口都做上了記號。
突然間,九煞低呼一聲,「前面有人!」血鷹抽出長劍,護在他們身前。
九煞小聲道:「應該是那個暗衛,他好像踩到機關了。」
駱南蕊發現那個暗衛倒在地上,短箭散落一地,而他的胸前也正插著一枝箭,身子無力地倒在四周的血泊內,一動也不動。
「我去看看。」九煞握緊手上的匕首,大膽地說道。
「小心點。」尹靖峰擔憂地囑咐。
九煞點頭,走到暗衛身前,拿出匕首挑開他的面巾,看到那個人的臉以後,眉頭蹙起。
「是誰的人?傳音入密告訴我。」尹靖峰雄渾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九煞回頭,看到尹靖峰背著駱南蕊站在陰影中,神情無比嚴峻,他便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回答了尹靖峰。
尹靖峰一陣驚愕後,用傳音入密的方式道:「果然是他!不要告訴蕊兒!」
九煞不解,既然那個人想害駱三小姐,為何不透露給她知道,讓她早有防備,離那個人遠些呢?
尹靖峰顯然打的是另外一個主意,他開口說道:「就地掩埋了吧!九煞,你來埋,我們先避一避!」
駱南蕊掐了他的肩膀一下:「我們下來就是為了找這個人,怎麼不探探他的身分?」
尹靖峰道:「看到他身上穿的暗衛服了嗎?在崖上時沒瞧清楚,此刻能認出是皇子府暗衛的服飾。九煞,你認得出是誰嗎?」
見主子將難題拋給自己,九煞立即回道:「屬下並不認得,但他所穿衣飾確實為皇子府暗衛專用。」
「讓我看看。」駱南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將她放下來。
「死人有什麼好看?」尹靖峰拒絕了她,背著她轉身往前走了幾步,不讓她看。
趁這個時候,九煞趕緊握著匕首將那個人的臉畫花了,這才鬆了口氣。
駱南蕊掙扎了一番,終於下了地,可是她的身體還沒恢復,腳還是軟的,站都站不穩。
尹靖峰對她說道:「那個人確實是皇子暗衛營裡的,是端木哲與端木離其中一人的手下。他沒戴人皮面具,九煞與血鷹都認得,也知道是誰的暗衛。到底是誰對妳有禍心,我們都知道。」
「那你說是誰?」駱南蕊的心涼了,若是端木哲,那他為了取端木離的命,連她都可以痛下殺手嗎?若是端木離,只為了證明她與端木哲的關係,就可以不顧她的安危,並演下深情的相救一幕嗎?她又問了一次,「究竟是誰?」
尹靖峰站在她面前,不肯正面回答:「不管是誰,說出來都只會傷妳的心,往後離他們兩人都遠一點就是了。」
駱南蕊憤怒地說:「尹靖峰,你不告訴我是誰,就是打著主意要我離他們兩人都遠一點是不是?你竟然如此卑鄙。」
尹靖峰尷尬地轉過身,還是不願意開口。他確實不喜歡駱南蕊與那兩個男人有過多的接觸。他知道如果告訴她是二皇子或六皇子,那另一個就會完全得到她的信任;而不告訴她,就能一次疏遠她與那兩人的距離。
駱南蕊回頭,便看見九煞將那個暗衛推向一堆鬆土之間,黑色的面巾飄然落下,九煞略抬暗衛的背部,她便看到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龐。她看著尹靖峰,咬牙切齒:「你好狠!」
「蕊兒,他們兩個對妳都不是真心,我才是真的為妳好。」尹靖峰不敢回頭看駱南蕊的臉色,怕會心軟。
「行,你走,不說就不說,帶著你的人滾!」駱南蕊再也不想看到那張臉。
「蕊……」
「別叫我!」
尹靖峰說道:「好,妳想在這裡就待在這裡吧,讓死人陪著妳,等妳腳好了再出去。」說完話,他對九煞和血鷹揮手,「我們走!」
「主子,真的要走?」九煞剛剛將人埋好,輕喘著氣問。
血鷹道:「叫你走就走,多什麼話?」
不一會兒,這條路上就剩下駱南蕊一個人,通道狹窄,能看到的只有那高高隆起的土地,一抹黑色衣角裸露在土外,只有死人陪著她。
駱南蕊咬住唇,滿肚子都是怒火,她恨的不是別的,而是尹靖峰竟然真的將她丟在這裡。她扶著石壁,艱難地站了起來,發現還是沒辦法好好走,只好坐下來叫道:「尹靖峰,你在哪裡?快滾出來!」
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她再次叫道:「你快點出來揹我!」
還是沒有回答。
第三次,駱南蕊憤怒地叫道:「尹靖峰,你再不出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了!」
話音剛落,就有腳步聲從黑暗中響起,尹靖峰走到她面前,板著臉道:「妳不是要我滾嗎?」
駱南蕊伸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襟,低聲道:「你揹我吧。」
尹靖峰見了她這副柔弱的樣子,心中不捨,彎下腰沉聲道:「趴上來!」
駱南蕊立刻笑了,乖乖地趴到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先是左側臉貼著他的背,而後換作右側臉,再將腦袋往前傾,架在他肩窩上,輕嘆一聲:「真舒服。」
尹靖峰心神一蕩,渾身繃緊,聲音嘶啞地警告:「別亂動!」
駱南蕊笑了,看著他的模樣,湊過去惡作劇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尹靖峰震了一下,手一鬆,差點把她摔在地上。他急忙撐住,臉色發紅地叫道:「蕊兒……」他的眼神迷離,把她放下來,緊緊抱住,聲音顫抖地問,「妳喜歡我是不是?」
駱南蕊雙頰滾燙,不回答他,只感覺到他的唇印了上來,濃烈的男人氣息湧來,將她淹沒,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突然一道輕咳聲,打斷了兩人的甜蜜時光。血鷹怒睜著雙目看著兩人,拳頭緊握。
尹靖峰抬起染著慾望的眼睛瞟了他一眼,眼中冷光乍現。九煞著急地拉住血鷹,硬是把他拖了出去。
尹靖峰將手收了回來,可是他的眼睛卻怎麼也移不開她。雖然她很小,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個讓他心甘情願去疼愛的女人。意識到她的態度的變化,他伸出右手,輕輕抬高她的下巴,臉上是掩不住的驚喜,開口問道:「蕊兒,我親吻妳,妳不拒絕了?」
駱南蕊臉色更紅,斜斜瞟了他一眼,眼神嬌媚,被他蹂躪過的粉唇微腫,簡直是這世上最極致的誘惑與邀請。
尹靖峰激動得再次將她緊抱住,胡亂地在她臉上亂親。他好高興!雖然身體早有了反應,但他決定不去想那些事情,因為還早。
駱南蕊把手臂掛在尹靖峰的脖子上,將渾身力量都倚在他身上:「我們出去吧。」
「我揹妳,不,我抱妳吧。」尹靖峰將她打橫抱起來,動作小心翼翼,有如抱著一件稀世珍寶。
山洞口,血鷹臉色難看地站在淺水中。他望著這邊的兩人,立即走過來說道:「主子,不管您多喜歡駱三小姐,也要問問晴煙小姐願不願意讓她進門做側妃?」
尹靖峰身子一僵,駱南蕊的臉色也是一變。
「還有,駱三小姐,搶別人的男人這是不道德的行為。」血鷹厲聲指責,「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王爺有未婚妻,請您注意身分。」
駱南蕊臉色脹紅,剛才她真的忘記了這個男人還有未婚妻。她立刻從他背上下來,默默地站在地上,有些後悔。
尹靖峰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蕊兒對他有了改觀,血鷹一番話便讓他前功盡棄。他雖然氣,可又沒理由指責血鷹。確實,他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可是誰知道,這樁婚姻的背後,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而她偏偏闖入他的心扉,占據了他所有思想和心神,令他再也不能自拔。他輕輕叫道:「蕊兒……」
駱南蕊的小臉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我們該上崖了。」說完話,她踮著腳尖朝水中走去。
尹靖峰心疼極了,急忙追了過去。
駱南蕊卻招手喚九煞:「九煞,帶我上去!」
九煞聽駱南蕊叫喚自己,看到她在水中走動的模樣有些吃力,想起剛才過來時她的虛弱,忍不住朝她走去。尹靖峰冰冷似劍的眼神立即射過來,他被嚇了一大跳,立刻停在原地,不敢過去。
駱南蕊見九煞不過來,倔強地轉過小臉,朝水深處游去。雙腿無力,她勉強擺動雙臂,避免沉下去,可是水流的阻力很大,她漸漸感到力不從心,眼前模糊,辨不出方向。
正在她越來越游不動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臂抱住了她,男人用了傳音入密,低沉的聲音響起:「逞什麼能,瞧瞧妳這個破身體。」
熟悉的聲音令駱南蕊感到心安,她嘴一張,想要開口,無數清水猛然灌入,讓她喝了很多水。下一刻,她呼吸到新鮮空氣,原來她已經被托上了一個大石。
尹靖峰似笑非笑地問道:「不聽我的話,水好喝嗎?」
駱南蕊身體不舒服,脾氣也跟著見長,小臉一板:「你喝喝看。」說完,她伸出手,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是將他的頭按進了水裡。
尹靖峰沒有防備地喝了一大口水,抬起頭,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模樣狼狽。
駱南蕊的心情這才好了點,眉眼露出笑意,聲音也輕快起來:「怎麼樣?好喝吧?」
尹靖峰苦笑:「蕊兒,妳真壞。」
駱南蕊得意地哼了一聲。
尹靖峰攬住她道:「再不走,天就要黑了。」說完話,他攬著她一起往前游去。
九煞看著臉色黑得有如鍋底的血鷹,乾笑著道:「血鷹,我們也該走了。」
血鷹不理會他,矯健的身子朝前一躍,瞬間不見蹤影。
九煞摸摸自己的鼻子,屢次在血鷹面前碰壁,他已經習以為常了。這個傢伙不是主子,脾氣比當主子的還要怪異,真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哪有這樣少爺脾氣的下人?
駱南蕊輕咬下唇,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抓著尹靖峰的衣襟,若有所思。
尹靖峰帶她游出水面,到了崖下,放了信號鴿,待九煞與血鷹上岸,四人按照來時的次序,依次攀上崖。
崖上的暗衛送來四套乾淨的衣裳,幫駱南蕊準備的是一套暗衛們常穿的黑衣,不但全新,尺寸適中,還配有一個頭罩。
駱南蕊大喜,這套衣服比她改裝的那件方便多了。
接過衣服,尹靖峰淡漠吩咐:「你們善後,本王先走。」他攬住駱南蕊的腰,腳尖輕點,踩著鐵鍊離去。
駱南蕊在他懷裡皺眉問:「你帶我去哪兒?」
尹靖峰並沒有去前面的寺廟,而是沿著側面小路,進入深山。等到附近沒人後,他才低聲回答:「妳是女子,我當然不能讓妳在那裡換衣服。」兩人停在一個小山洞前,他開口道,「進去將乾衣換了。」
駱南蕊為他的細心而感動,但還是嘴硬道:「不許進來偷看。」
尹靖峰白了她一眼,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渾身上下打量一周,說道:「妳這個小孩子,有什麼值得我偷看的?」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駱南蕊一直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哪裡,冷聲道:「身材不好又怎麼了,我又不是你未婚妻,不要你喜歡。」說完話,她抱著衣服進洞。
尹靖峰心裡一疼,臉色扭曲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對著山洞叫道:「駱南蕊,本王在外面換衣服,妳也別來偷看。」
他才剛脫了上衣,露出赤裸的精壯上身時,她就從山洞裡快步跑出來,聲音憤怒地說:「我不偷看,我光明正大地看。」
尹靖峰拿衣服想遮掩,可惜來不及了。一回頭就看到她站在山洞口,他有點慌亂,甚至還有一絲喜悅,臉都紅了。他身材健碩,雙肩寬闊,腹肌分明,渾身找不到半點贅肉。
駱南蕊雖然很驚豔,卻裝出嫌棄的模樣,挑剔地說:「要肌肉沒肌肉,一個大男人皮膚還這麼好,真是丟人。」
他大步走過去,將正罵得高興的女子摟住。
她還濕著的黑衣,緊緊與他的胸膛貼著,透過單薄的衣料,能感覺到男人微熱的體溫,她嚇得用力推他:「非禮啊!」
尹靖峰以唇封住她的叫聲,一吻過後,他的鳳眸含著一絲戲謔,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雙眼眸:「怎麼樣?被我這個要肌肉沒肌肉的人抱著,是不是很噁心?」
「你說呢?」駱南蕊冷靜下來,不再想要逃離,而是伸手摸向他的胸肌,做出嫌棄的樣子,「什麼破身材!」雖然她這麼說,可是手卻離不開他的胸肌,愛不釋手地摸著。
尹靖峰沒有想到她這麼膽大,驚愕之後,臉頰更熱,心裡滿是歡喜,聲音軟了幾分:「我看妳倒是挺享受的。」
她的心思被看穿,抬頭瞪他一眼,收回了手。
他卻捉住那隻想要撤離的小手,鳳眸跳躍著異樣的光芒,聲音沉啞:「妳摸了我的身子,可要對我負責。」
她愣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得寸進尺地道:「妳若不對我負責,我就告訴所有人妳摸過我的身體,到時候就沒人敢娶妳。」
「無恥!」她氣得牙癢癢,奮力掙脫他,走進山洞。
「多謝稱讚。」他一本正經地在她身後答道。
駱南蕊走得飛快,一會兒就消失在洞中的黑暗裡。她快速換著衣服,心裡很氣。有了未婚妻,還想腳踏兩條船,真是該死!
從山洞出來,尹靖峰也已換好新衣衫。兩人出了後山,繞道去了山門,沒有驚動寺裡的和尚,九煞領著幾名暗衛在下山必經的山道上等待。
「血鷹呢?」尹靖峰沒看到血鷹,隨口一問。
九煞恭敬地回道:「血鷹有些任務沒完成,先走了。」
尹靖峰臉色微沉,默不作聲,因為他可沒有給血鷹任務。既然血鷹看不慣,那就算了。
駱南蕊對他們拱手說道:「這次多謝你們了,我先行告辭。」
看到她這個江湖動作,尹靖峰哭笑不得,抓緊她的手腕問:「妳怎麼下山?」
「我昨晚騎馬來的,所以騎馬回去。」駱南蕊疏離地說。
尹靖峰不依她,撩開車簾,將她拖進車廂,吩咐九煞:「找人將駱小姐的馬匹送回駱府。」
駱南蕊見他如此,也只好放棄,反正她也沒什麼力氣再騎馬了,乾脆倒在車廂內睡起覺來。
尹靖峰見狀,打開馬車壁上的暗格,抱出一床薄被,扔給她:「蓋上。」
駱南蕊一觸到如棉花般細軟的天蠶絲被,睜眼看去。這床華貴的蠶絲被,不正是那次她借了他馬車時,隨手扔了的被子嗎?怎麼還在他這兒?難道他有兩條?
尹靖峰看出了她的心思,淺淺一笑:「說也奇怪,突然有一天,這條蠶絲被多了一絲奶香味,從此以後我睡得更香了。」
駱南蕊握著被子的手輕輕一顫,咬咬唇,心頭劃過一絲複雜的感覺。她不再言語,平臥在座椅上,裹住錦被,在馬車輕穩的奔跑中沉沉睡去。
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在車廂內響起,尹靖峰忍不住悄悄下了軟座,蹲在她面前認真打量著她熟睡的容顏。
馬車停下,九煞的聲音響起,「爺,到駱府後門了。」
這時他才驚醒過來,想要起身,膝蓋已經蹲得酸麻,撞到座椅發出聲響。
駱南蕊被響聲驚醒,爬起來揉揉著的睡眼問:「到哪兒了?」
「到家了。」尹靖峰輕笑一聲,伸手把她和天蠶絲被一起擁住,從車上跳下,運用輕功飛進駱府。
駱南蕊還有些昏沉,忘記阻止,任由他將自己抱進雲閣,趁人不注意直接進了主房。
尹靖峰小心地將她抱到床上,抽去天蠶絲錦被,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腿,聲音無比溫柔:「記得晚上不要走動,晚膳喝點熱粥,既養身,又養胃。」
駱南蕊沉著臉不答,一個有未婚妻的人,幹嘛這麼關心自己?
直到外面春柳試探的聲音叫道:「小姐?您回來了嗎?」
這下尹靖峰才住了口,不捨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從房後的窗翻了出去,消失不見。
「是我,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晚膳再叫我。」駱南蕊揉揉有些昏沉的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春柳進了房,聲音惶恐地道:「小姐,小碧不知道去哪兒了,不知道會不會是被四小姐的人抓走了?」
駱南蕊聽到這事,立刻清醒過來,翻身坐起,沉聲問:「什麼時候的事?」她瞄了眼窗外,天色已經快黑了。
春柳自從看到小碧為三院的人出氣後,心中對她大為改觀,當即說道:「今天午後,府外來了人,說是找小碧。小碧說她出去一下,可到現在還沒回來,奴婢擔心死了。是不是四小姐來報復,找人將她抓走了?」
駱南蕊搖搖頭:「不會。」聽春柳的訴說,倒像是晨樓來人,否則小碧絕不會去。她站起身,幾步走出房門,正要叫春柳去備車,一抹水紅色衣衫的身影從院外走進來,正是小碧,神情有些失魂落魄。
「小碧,妳去哪兒了?我擔心死了。」春柳急忙過來牽住她的手問。
小碧抬頭看到駱南蕊,急忙走過來跪下:「小姐,我有話說。」
駱南蕊擺擺手:「春柳,退下。」
春柳雖然不願,但也只好退了出去。
「是晨樓嗎?」駱南蕊輕聲詢問。
小碧抬頭,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是幽姊。她向我打聽您的事,我告訴她,您失憶了,根本不記得我,二皇子派我來保護您,她這才放心。她要我盯著您,如果有異狀,就去稟告她。」
駱南蕊道:「好,我知道了,妳是個忠心的人。」
小碧低頭,聲音哽咽,「小姐養我們這麼多年,我們心裡永遠都有小姐。」
駱南蕊扶起她,溫和地說:「起來吧。受驚了吧?好好休息。」
小碧回了偏房,駱南蕊看著她的背影,眸光劃過一絲冷意。

隔天早上,輕虹照例送來雞湯。外間傳來靴子踏地的響聲,輕虹連忙退下。駱南蕊皺起眉,誰又不經通傳跑到雲閣來了?
端木奇的聲音響起:「駱南蕊,在嗎?駱南蕊!」
「十二皇子,我們小姐還沒起來呢。」春柳正在閣外打掃落葉,趕緊將他攔住。
駱南蕊端著小碗走出雲閣:「這麼急著找我做什麼?」
「妳不是說她還沒起來嗎?」端木奇瞪了春柳一眼,她嚇得臉色慘白。端木奇不再理會她,笑嘻嘻地過來說道,「妳陪我出去一趟好不好?」
「去哪兒?」
「陪我去珍寶閣,行不行?」
「珍寶閣?」
端木奇賣了個關子:「我相信妳的眼光,妳那麼聰明,一定能幫我挑一件好寶貝。對於女人的東西,妳比我會挑。」
「女人的東西?」駱南蕊勾起唇角,詭異一笑,「怎麼?十二皇子有意中人了?」
「不是,妳只要說陪不陪我去就好了。」端木奇就是不說理由。
「行,等我用完早膳吧。」駱南蕊端著雞湯回到院內坐下,慢慢喝著。
喝完雞湯,駱南蕊與端木奇坐著馬車,很快就到了夜都久負盛名的珍寶閣,原來這裡專賣女子首飾,在貴婦圈裡小有名氣。
他們的馬車一到,便有一名青衣小廝迎了出來:「原來是十二皇子,有失遠迎。」
端木奇與駱南蕊進了閣,裡頭一名中年男子迎了出來,笑道:「十二皇子,真是稀客。」
端木奇說道:「錢老闆,將你們店裡的髮簪拿出來看,我要新貨。」
「好的。」錢老闆應了一聲,吩咐夥計去辦後,請兩人上去接待貴客用的二樓休息。
過了一會兒,先前那名夥計捧了一個木匣過來,放在桌上打開,說道:「十二皇子,都在這裡了。」
駱南蕊放眼看去,匣內珠光耀眼,閃閃發亮,讓人目不暇給。忽然她眼睛一亮,從中拿起一枝碧玉打造的簪子。玉是上好的藍田玉,色澤溫和,顏色透亮,放在手心,襯得手十分白嫩。她把玩著簪子,愛不釋手。
「這枝好嗎?」端木奇看著駱南蕊手中的碧玉簪。
「您要送人的嗎?」駱南蕊問。
端木奇擺了擺手:「別用敬稱了,我不愛聽。」
「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枝碧玉簪是用最好的藍田玉打造成的,打造過程中最容易磨損,工匠心靈手巧,加上運氣好,才做成這樣一枝世間罕見的玉簪。」錢老闆笑咪咪地說。
駱南蕊不語,凝視著手中的簪子。
端木奇笑道:「妳喜歡這枝簪子?我買給妳便是,妳先幫我選一枝。」
駱南蕊將碧玉簪放下,問道:「你要買給誰?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夥計匆匆奔上來叫道:「老闆,六皇子來了。」
端木哲?駱南蕊有些驚訝,他也在這個時候來珍寶閣?
端木哲緩緩上樓,隨著腳步聲響起,他清朗如月的聲音傳入眾人耳裡:「我來取昨天看中的簪子。」
錢老闆一頭霧水,望了陪端木哲上來的夥計一眼,那個夥計趕緊解釋:「老闆,昨天您不在,六皇子看中的簪子,我單獨放在八號貨架上了,昨天準備跟您說的,結果家中出事,我提前趕了回去。」
剛才拿匣子的夥計輕呼一聲,立刻掩住嘴。
「怎麼了?」錢老闆不悅地看向他。
夥計臉色慘白,低聲道:「老闆,八號貨架上的簪子,就是剛才十二皇子要的碧玉簪。」他剛才看到八號貨架上只有一枝簪子擺在上面,以為是哪個夥計忘記收回去,便一起呈給了十二皇子挑選。
這會兒端木哲修長的腿已經邁進大廳,聽了夥計的話,臉色有些不好看,可轉眼卻瞧見了駱南蕊。端木哲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她,大步走了過來:「蕊兒。」
端木奇拉了拉駱南蕊的衣袖,示意她看桌上的簪子,轉頭對端木哲說道:「六哥,你是不是也來幫穎兒挑簪子?」
端木哲沒有回答端木奇的話,拿起那枝碧玉簪,吩咐夥計:「幫我包起來。」
「等等。」駱南蕊見心愛之物被他拿走,立刻出聲阻止。
端木哲溫和地看向她,鳳眸中劃過一絲歉疚,說道:「蕊兒,再過七天,就是穎兒十五歲及笄的日子,這枝簪子我一定要買。」
駱南蕊唇角綻出一抹笑意:「你誤會了,這枝碧玉簪是我先看中的,抱歉。」
端木哲一愣,用求證的目光掃向錢老闆。
錢老闆轉頭對著端木奇和駱南蕊說道:「小姐、十二皇子,真是對不住了,我剛才才知道這枝簪子是六皇子昨天看中的,為表歉意,我願意免費贈送你們一枝其他的簪子,你們隨意挑,價值不相差太遠就行。」
如果換了別人,也許會高興地答應,可是駱南蕊不一樣,她淡漠地看向端木哲,說道:「你再叫他重新挑一枝便是,這枝我喜歡。」
端木哲蹙起眉:「可是這枝簪子是穎兒親自看中的。」
「我也看中了。」駱南蕊語氣有些僵硬,端木哲不是口口聲聲說視她如青梅竹馬,心中的唯一嗎?不是說和駱飛穎是逢場作戲嗎?連一枝簪子都捨不得讓給她?
端木哲以審視的目光,盯著駱南蕊許久,無奈地道:「別鬧了!錢老闆,包起來!」
錢老闆笑道:「不好意思,小姐。」
駱南蕊眸光中露出譏笑,盯著端木哲,語氣不帶任何感情:「我知道了。」
「別再無理取鬧了,以後我會賠妳更好的。」有外人在場,他只好將想要安慰她的心思壓了下去。
駱南蕊冷笑,他以為自己吃醋嗎?還說自己無理取鬧!她只是為從前的那個駱南蕊,感到不平而已。她坐到楠木椅上,不再開口。
趁著錢老闆包裝簪子的空檔,端木哲輕聲問:「妳喜歡哪一枝簪子?」
駱南蕊隨意掃過一眼,拿起一枝火紅的簪子冷笑:「這些都是寶簪,從外表來看皆是上等貨色,但哪枝簪子最耐用,就不是一眼能看出來的了。選簪的人可得好好擦亮眼睛,莫為飛塵迷了雙眼,將那些虛有其表的東西撿了回去。」
端木哲的心,因她這番話狠狠一顫。虛有其表的東西,指的是駱飛穎,還是他端木哲?他一時心中難過,沒有回應。
端木奇沒聽懂,說道:「這些都是世間罕見寶玉,不會虛有其表,妳儘管選就是,莫擔心。」
錢老闆笑嘻嘻地將包裝好的碧玉簪捧了出來,端木哲接過,放在袖子裡,看了駱南蕊一眼:「以後一定會用世上最好的東西還給妳。」說完,他移步下樓,離開珍寶閣。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90 225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
(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