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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暗對話1000日:社會企業經營實務三年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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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暗對話1000日:社會企業經營實務三年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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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當黑暗成為一種價值

‧ 2011年,臺北黑暗對話社會企業正式成立,且看他們如何在無垠的黑暗中踏出充滿冒險的每一步,走出光明穩健的未來。

‧ 本書對於社會企業有興趣的朋友,提供了最具參考價值的實務經驗與心得分享。

‧ 輔仁大學胡哲生所長、臺灣大學李吉仁主任、政治大學邱奕嘉所長、德國「對話社會企業」創辦人安德烈‧海勒奇專文推薦

作者簡介

謝邦俊
財團法人愛盲基金會創辦人,現任財團法人愛盲基金會董事長兼執行長及黑暗對話社會企業(股)公司董事長,出版作品包括行銷、醫學、佛學、藝術評論、童書、劇本等類。

蔣筱鈺
國立臺灣大學EMBA商學研究所碩士,曾任美商天睿公司資深業務副總、IBM全球企業諮詢服務部客戶關係管理主管及首席顧問,現任黑暗對話社會企業(股)公司總經理。

名人/編輯推薦

名人推薦

社會企業不同於私營企業或非營利組織,它必須在解決特定社會問題的同時,達成財務上的自給自足結果。本書的出版不僅是提供讀者了解黑暗對話的創業紀錄,更代表臺灣在社會企業實踐行動的前沿成果,期望能夠對於臺灣正方興未艾的社會企業發展行動,起到鼓舞的作用。——李吉仁(國立臺灣大學國際企業學系教授兼創意與創業學程主任)

生命的價值可能在「慣域」中陷入複製,企業的發展也可能在「慣域」中成為俗套,當你覺得世界幽閉晦暗時,有可能是自己內在的光明已然奄奄一息。閱讀這一本書,走一趟「黑暗對話」,你會發現自己也是一名生命的勇士,勇者之炬正在星火燎原,這個世界也會因為你我的投入而閃現熠熠光芒。——邱奕嘉(政治大學科技管理與智慧財產研究所教授兼所長)

推薦序一
黑暗對話經驗是一種全新思考與反省學習 胡哲生
現實社會中,我們常常以自己或我們熟悉的眾人角度,很隨意、想當然爾的處理一些事情的思考與判斷。有一次我與夥伴邀請一位演講者分享其社會企業的經驗,這是系列演講中的一場,我們一直都是借用「生態綠」的地下室,向來也都很順利的進行著,可是這一次開場幾小時了卻等不到人,後來演講人打電話給我,由於演講場地是在地下室,他身體不方便下不了樓,可能無法參加。當場我非常懊惱自己的粗心,我跟演講人已是舊識,當然應該知道他的狀況,可是習慣的以為過去都是在地下室,因為過去沒問題,就沒多想會有身障者參加時下樓不便的問題,何況對方甚至還是我們邀請的貴賓,事後想想,我及周遭朋友們類似的「以己論人」、「以眾凌少」的情形還真的不少。
「習以為常、大家都這樣、糟糕我忽略了你不一樣……」是多麼容易發生的誤失,也許就是這樣的誤失,讓我們失去了許多跟我們不一樣的人學習交流交友合作的機會,我忽略了多少我認為是好意服務社會的每一種缺陷,甚至誤以為自己是在解決社會問題(事實上先就誤導出社會問題)。
我們生活中尚且如此,如果放大到總體層次的社會政策、社會服務體制、公共設施等設計,不難發現我們自以為是的還真很多,這也就難怪「多扶接送」發覺行動不便的人出門萬般困難、「勝利潛能發展中心」會激發出各種只有他們自己能體會與創新出的就業能力組合、「喜願共合國」為憨兒設計適合他們的製麵包流程與工作輔具。我非常感動他們常說的一句話:「我們不是殘障,我們僅有的身心功能是我們的優勢,甚至我們沒有的身體機能,在你們看來是負擔,但在我們卻沒有困擾。」
耳聾的人不怕噪音工作、眼盲的人在黑暗中毫不受影響,不善於與人接觸的適合獨立工作,甚至在一個工作場合中,將這些各自擅長的「人—工作」做出適當組合,可以創造出比其他多數人組合起來的更有經營力的團隊,「黑暗對話社會企業」就是這個觀念與系統設計的一個例證。
任何新觀念都得之不易,但真正挑戰的卻是如何說服其他人認知這個事實,如何教育社會大眾接受這個系統並使用這個系統。這些新觀念的先驅者,不僅只是個人認知的演進,更需要實踐觀念、推廣觀念的勇氣和能力。因為,他所面對的是「社會創新」的環境,他力行實踐的是「社會創業」的任務。
為何我們(好手、好腳、好幸福的多數人)常常要在犯了粗心忽略之過後,才能覺察有很多人跟我們是不一樣的;而更難堪是,我們也許視而不見,也許以多數人的方便忽略和犧牲了少數者的權益,也許這才是今天社會中一些老問題始終無法找到真正病因及其持續存在的原因。
社會企業是因為社會中持續存在的問題(它代表未被服務的需求)而設立,它重視被社會忽略的少數(在社會公共政策議題上有時受影響的是多數人)需求市場,用企業的技能與永續自助的心態,不假他人之手直接的解決問題;可是就社會視野觀之,它的功能是用行動改變社會、用經營效果推動社會創新。
宏偉的事業不再只是多一些有錢人的企業,而是多一些解決社會問題的社會創業家;賺錢不再只是狹隘的金錢遊戲,可以是優雅自信的社會活動。
我喜歡認識社會企業家,不僅只是可以開拓腦海中許多從來沒打開的腦細胞,而且讓我從過去所接受的專業領域中,找到真正讓自己喜歡長久以來從事專業的理由,特別是我發覺它可以用在更多我過去無法接觸到的新範圍中。
黑暗對話的經驗是一種人生態度的全新思考與反省的學習機會,希望有更多的人閱讀本書,讓我們可以容易的「不再黑暗中」對話。
(作者現為天主教輔仁大學企管系暨社會企業研究所教授、
臺灣社會企業創新創業學會及社會公益行動協會祕書長)
推薦序二
黑暗中看到社會創新機會 李吉仁
黑暗對話(DiD)是社會企業領域一個絕佳的社會創新(social innovation)個案,它巧妙地將視障者與正常人的強弱勢,因環境與角色的轉變而互換,讓視障者在黑暗環境中的高適應能力,成為協助正常人在黑暗環境下發展團隊協同能力的導師,從而建立了視障者除了按摩之外另一個獨特的專業服務模式。換言之,此一創新模式不僅開創了視障者新的就業機會,更提供了讓視障者發展高附加價值服務能力的途徑。
我們都知道,社會企業不同於私營企業或非營利組織(NPO),它必須在解決特定社會問題的同時,達成財務上的自給自足結果。由於被解決的社會問題通常不具備商機,採取創新而有效的商業模式,便成為社會企業創業成敗的關鍵,黑暗對話自然也不例外。儘管黑暗對話「從黑暗中建立創新機會」的價值主張深具意義,但是,從本書中所記錄的創業艱辛與挑戰,尤其是發展視障者培訓師、開發具啟發性的課程,以及開拓攸關群體對黑暗對話的認識與支持,皆與一般商業創業所會面對的潛在風險無異。
所幸在謝董事長的領導,以及所有創業夥伴的群策群力投入下,黑暗對話逐漸建立起企業營運的脈絡、流程與初步的規模,未來的考驗除了提高營運效率外,如何能夠讓既有客戶擴散黑暗中的學習經驗,讓黑暗對話學習模組進入更多企業的能力發展方案,肯定是持續成長的關鍵。
個人對黑暗對話的認識,起因於謝董事長蒞校指導臺大不同凡響社的介紹,但有機會體驗黑暗學習,則得感謝蔣筱鈺(Tim)投身黑暗對話擔任總經理後的牽線。Tim是臺大EMBA商學組第一屆的校友,他在外商工作多年後返校進修,不僅學習專注,更樂意與同學分享實務經驗。畢業後,Tim還為了客戶與好友的終身學習,自組私塾類型的學習社群,顯見其對社群成長與社會改造,不僅具有想法、更有實踐作法。Tim在歷經職業生涯高峰後,選擇投身社會企業的經營,雖然是有跡可循,但願意放棄外商待遇、轉換跑道投入,著實令人欽佩。
個人也深信,企業資深經理人投身社會企業經營,絕對會是現在進行式的生涯顯學;期待更多經理人透過專業與志業的結合,讓社會目的與經濟目標能夠兼容並蓄,產生更多的社會創新。
最後,本書的出版不僅是提供讀者了解黑暗對話的創業紀錄,更代表臺灣在社會企業實踐行動的前沿成果,期望能夠對於臺灣正方興未艾的社會企業發展行動,起到鼓舞的作用。
(作者現為國立臺灣大學國際企業學系教授兼創意與創業學程主任)

推薦序三
勇者之炬 邱奕嘉
生命中的理所當然、習以為常,會讓我們置身「慣域」(habitus),滿足於眼下的所有條件,而忽略了生命中的其他潛質。就像我們習於使用感官觸摸、觀看、聆聽、嗅聞世界,過度依賴感官運作的結果,就是某些內在力量永遠沉寂在生命的深海。我也以為自己經過縝密的智識訓練,累積豐富的人生歷練,對於自己已開發的能力與世界的協調性頗為自信得意,直到認識「黑暗對話社會企業」,我才看見自己還有許多生命的能源,在突破慣域之後,破繭而出的內在力量。
有一群生命的勇者,成立了「黑暗對話社會企業」。它關掉外在的可見光,讓學員點燃內在的火炬,用心、用勇氣照亮前路。活動的設計是讓學員進入黑房內體驗盲人的生活,並在黑暗中進行各種管理遊戲與團隊互動;在黑暗中每個人都會恐懼、害怕,毫不隱藏地顯現本性,然而透過團隊成員的分享與工作人員的引領,參與者不僅可藉此看見個人內心盲點與行為慣性,更能看到內在的能量汩汩流出,點亮生命的明燈盞盞。在離開黑房後,迎接自己的不只是眼睛所看到的光明世界,更是認清自我、突破慣域之後,信心倍增、潛能勃發的新世界。
這套源自於德國的體驗活動,已在世界許多國家推廣,以弱化視覺的方式,召喚人們潛藏的勇氣與力量。
在臺灣,黑暗對話社會企業已成立三年多,透過他們的努力推廣,已經有許多人發掘生命中的「不可見光」──教育單位藉由這種體驗讓學生珍惜自己的資源俱足,也能設身處地同理弱勢族群的需要,更因此激勵學生對人生有更多的積極追求;公司企業透過這種體驗讓同仁移除慣性、活化思考,藉由陌生情境重新測量人的溫度。更重要的是,透過此社會企業的運作典範,鼓勵更多的弱勢族群站起來,重新盤點其生命價值,讓個人的生命不再只是照亮自身一隅的燭光,更可以是點燃他人生命之炬的引信。
與「黑暗對話社會企業」總經理蔣筱鈺先生相識於二○○七年,那時我在中興大學任教,而蔣先生在IBM服務,當時中興大學EMBA學程與IBM合作一門「總經理領導學」的課程,那一次的產學合作讓我感受到蔣先生是一個積極認真且具使命感的人,這門課連續開了三年,而且選修人數年年爆滿。幾年後再相遇,蔣先生已投身「黑暗對話社會企業」,利用自身的專業管理技能與人文關懷情操,帶領「黑暗對話社會企業」為世界注入創新思維、互惠情感。
本書介紹「黑暗對話」在臺成立的始末。以企業發展史的角度觀之,它以傳記方式說明開創事業所遇到的困難,以及這群生命的勇士如何克服身體條件的限制,又如何完成上天賦予他們的天命──利用他們的「視覺失去」,創造一個服務活動,為人們帶來更多「內在收穫」;以創新與勵志的角度觀之,本書鼓舞了所有灰心喪志、徘徊不前的腳步,為他們放送積極奮進的鼓聲。
生命的價值可能在「慣域」中陷入複製,企業的發展也可能在「慣域」中成為俗套,當你覺得世界幽閉晦暗時,有可能是自己內在的光明已然奄奄一息,閱讀這一本書,走一趟「黑暗對話」,你會發現自己也是一名生命的勇士,勇者之炬正在星火燎原,這個世界也會因為你我的投入而閃現熠熠光芒。
(作者現為國立政治大學科技管理與智慧財產研究所教授兼所長)
 

推薦序四
憑藉對話沒有黑暗 安德烈‧海勒奇
每當有人詢問我目前從事的工作,在我扼要解釋黑暗對話的概念後,往往得到這樣的回答︰「嗯,你在為盲人做事。」我的答案總是很一致︰「我不是為盲人做事,我是和盲人共事。」延續這類的討論,人們以為我在做「盲人體驗館」,試圖模仿那些視障者的真實生活情境。我必須一再糾正這個錯誤的設想,因為黑暗對話不是為盲人而設的體驗館或訓練課程,而是邀請視障朋友,藉由他們在黑暗中的優勢,發揮他們每個人的才能,共同建造能觸發自我改變的情境。這是一個饒富意義的差異,請容我詳加說明。
黑暗對話有兩大主軸:「黑暗」及「對話」。人們認為黑暗和視障是一樣的,因此單純地去設想所有的盲人所見都是黑色,這其實很危險。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地球上大約有一億三千萬人有著無法改善的視力問題。這龐大的一群人在看或不看還比較好之間,面臨著各種不同狀況;有些人眼前是一片漆黑,有些人所見是白茫茫一片,期望透過狹窄的隧道看見亮光,或是只能看見一個小小模糊的輪廓。黑暗對話的意圖已經不是單一地模擬盲人世界,而是一個象徵人與人相遇、彼此交流的美好媒介;它象徵著盲人或者更廣泛地指身障朋友的境遇,因為他們真實地獨留在「黑暗」中。我經營黑暗對話事業至今已二十五年,無論你是否相信,的確始終存在著全球性對盲人的歧視和排斥,因為他們沒有公平接受教育或投入勞動市場的管道。身障者與非身障者之間的互動,主要是憐憫、迴避或忽視。這是不公平的,這也正是我日益渴望致力於推動黑暗對話的原因。我不能接受不公正,我也不願意接受這種社會模式︰當有人異於常人時,就自然而然地會被差別對待。
為什麼「黑暗」會被當作一個媒介?理由很簡單,因為在黑暗中,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起經歷情感的興奮、恐懼、失能,並共同參與,解決問題。這種身歷其境的設置適用全球各地,並不會因為文化特色或社會差異而有所不同,結果是人們相遇於一個沒有偏見的區域;這正是黑暗對話之所以能夠長期有效經營,而未從政府、基金會或重要的非營利組織端取得長期金援的原因之一。在黑暗中觸發了學習,當人們泅入幽深的黑暗之中,每個人的情感就都連結在一起了。
回到本文的起點:為盲人做事,或是與盲人共事。黑暗對話對於視障培訓師的人格和特質發展影響很大。作為黑暗對話工作坊的視障培訓師,能夠提升自我認知、讓明眼人更加瞭解視障者,並提升自信心。視障培訓師從他們在工作坊中的表現、溝通能力、勇於承擔責任、與團隊共同努力,以及學習捍衛自己的利益中,增強自身的能力。他們的收入幫助自己獨立,並贏得家人和朋友對他們更多的尊重。對於許多培訓師而言,黑暗對話是他們第一份支薪的工作。在黑暗中對話工作,他們可以獲得實務經驗及培訓師合格認證,對他們在社會上求職很有幫助。盲人得以從被動接受社會福利的被幫助者,轉變為積極回饋社會的貢獻者,並且能過他們想過的生活。
我堅信,無論健視人或是盲人,黑暗對話的主要受益人是所有參與者。當關閉視覺時,健視人就能打開心眼。黑暗對話工作坊是一個讓人們經由自我對話,提高自我察覺能力的絕佳機會。藉由打破慣性、挑戰極限、時間壓力的體悟,人們快速學習到信任和團隊合作的重要性。對健視人來說,處於黑暗之中是很大的危機,例如暗中行動、暗中溝通、倒水入杯,一切都需要從頭學起。黑暗對話總懷著謙卑的一面,因為人們知道他們是多麼脆弱,這對於曾經功成名就、有過豐功偉業的人卻特別難以面對。
黑暗中對話也有化弱為強的另一面,經由挑戰任務的設計,讓人們在體驗學習的過程中,突破關閉視覺和心理恐懼的限制,來克服危機和完成任務。人類與生俱來的潛能與適應力,可以讓人們從視覺倚賴轉換到非視覺的模式。剛進入黑暗情境時的未知、不可預測、心理焦慮和不確定,在透過專注的聆聽、靈敏的觸覺去感受之後,每個人都驚訝於彼此的感知適應力,像是感覺風的存在和溫度的變化等等。“Learn to see”(學習用心看世界)是黑暗中對話在新加坡義安理工學院體驗館的標語。每個人都獨立於年齡、教育程度、收入、文化、宗教、性別之外,因著短暫的關閉視覺,而有機會從Learn to see獲得更多。
然而健視人在黑暗中超越反思、內心的對話和自我察覺。他們明白,當涉及到棘手的情況,只做一個有能力的人是不夠的。人在黑暗中是可以完成任務的,只要他們專注溝通並以開放的心態對待他人。他們被迫在黑暗中表達,因為如果不說話,他們就不存在;溝通成為黑暗發現之旅中不同成員間的連結橋梁。更好的說法是有效溝通是必要的,以確保每個人都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以及如何去因應。在黑暗中主動傾聽和共同的表達方式是非常重要的,人們不僅要學習去看,他們更要學習去說、去交談、去瞭解對話的真正意義。
對話(dialogue)?很明顯,許多時候「對話」並不是我所謂的對話,大部分的時候人們混淆了「對話」與「討論」;或許從這些文字的起源推導可能有助於我們對更深層次涵義的聯想。
dialogue(對話)來自希臘字dialogos,logos的意思是「字」,或者在我們的例子中,我們會想到「這個字的含義」。而dia的意思是「經由」、「穿越」——但這並不意味著只有兩個人;一段對話可以是任意數目的人,而不只是兩個人。即使是一個人也可以有意識的和自己對話,那就是所謂的內心對話,使我們能夠輕鬆、快速地與自己各種意念溝通,從而衍生而出的啟發,就像是活水川流於自己內心和人群之間,蘊含著深層的意義。這在群體中可能造就有意義的循環,進而產生一些新的認知。這是一個創造性的過程和一些新的演變,而這些可能不是在起始點會發生的。這種交流的意義就如同「膠水」一般,把人們與群體凝聚在一起,讓多元社群中具備不同能力的人們,得以建立溝通的橋梁拉近距離。
將dialogue(對話)與discussion(討論)對照,discussion(討論)和percussion(敲擊)、concussion(震盪)具有相同的字源,就是打破東西的意思。它強調分析概念,其中可能有許多不同的觀點。discussion(討論)就像打乒乓球,人們擊球來回的目標是贏得比賽或是為自己得分。但dialogue(對話)沒有人試圖要贏。任何一個人贏了,便是每個人都贏了。它存在著一種精神就是:在黑暗中對話,沒有人會搶著去得分,也沒有念頭想勝過別人。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面,我們不是在玩零合遊戲,而是與大家一起挑戰成功;在對話中,人人都是贏家。*【在延伸閱讀方面,我強烈推薦大衛‧波姆(David Bohm)所著《關於對話》(On Dialogue)。】
在黑暗對話,盲人和明眼人都是贏家,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這就是我為何一直強調:為盲人做事和與盲人共事之間的重要區別。黑暗對話瞭解盲人是寶貴的人才,運用他們的天賦和能力讓人們見識他們的與眾不同;它更明確地證實了「憑藉對話,就沒有黑暗」。這是最終的目標,我很高興看到黑暗對話拓展到臺灣。大量的、真正的對話將在黑暗中啟動,並將繼續走出黑暗。
本書肯定會是帶領這個對話走出黑暗的火炬,也希望所有讀者時常被啟發——內在洞察力「憑藉對話,就沒有黑暗」。
(作者為對話社會企業Dialogue Social Enterprise創辦人)

作者序
在困難中找機會,或在機會中找困難?

「悲觀主義者在每個機會裡看到困難,樂觀主義者在每個困難裡看到機會。」此番說法是近代二戰期間英國首相溫斯頓‧邱吉爾的名言之一,同時也是對樂觀者與悲觀者非常好的一個詮釋。我是二戰戰後嬰兒潮的第一代,大戰剛歇一切艱難,因此從小就生活在所謂的困難世代裡,樣樣缺乏捉襟見肘,真是要什麼沒什麼,之中當然包括機會在內。
二十世紀海峽兩岸在大時代中國悲劇的衝撞下,自民國三十八年間以降(一九四九—一九六○),臺灣各地陸續大量出現一種迥然不同於傳統社會城鄉聚落的群聚結構——眷村,來自大陸南腔北調的各路英雄好漢、沒落王孫、軍公教人員及其眷屬上百萬人一下子都被濃縮、堆擠在一個個狹窄、窘迫、簡陋的胡同式籬笆圍牆裡。那些年,我們一起經歷過,一家燒煤球,戶戶皆遭殃;夫妻兩人吵,全村都知曉;孩子們羨慕擁有用美軍麵粉袋縫製的內褲,因為上面印著兩隻交握的大手;難得一件新衣兄弟姊妹得小心輪流穿,因為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還要再三年。我在眷村裡長大,祖籍雖是南方,卻討厭吃米,因為每次領到的配給米,米蟲和米粒一樣多,別說淘米時得辛苦的挑蟲撿石仔,最煩惱的是不管怎麼洗都無法去除那厚重至極的陳腐霉味。生活困頓物質艱辛外,還經常受到本地同學的排擠欺侮,凡此種種幾乎是每個眷村孩子成長中的共同經歷。但也因為是這樣的艱困環境,使得絕大多數的眷村孩子兄弟姊妹及同儕間特別團結,大多好義氣而歡喜打抱不平,開創性大且勇於嘗試。這些所謂的眷村情操,不但成為臺灣戰後嬰兒潮一整個世代外省青年所特有的共同特質,同樣的也深深影響了我和我的弟妹以及身邊同學們。
讀初三時跟著人家起鬨,第一次捲起袖子跑去捐血,當血袋裡二百五十毫升達標針頭離身,人才站起來就暈倒了,護士說是因為貧血太虛弱了,實在不該來捐血,回到學校後被老師狠狠教訓了一頓,因為顯然我的義氣比鮮血多。村頭村尾牆面上觸目所及都是忠黨愛國、效忠領袖的口號,那濃烈的眷村氛圍,讓我們這些四年級生的血液裡充滿濃濃的哀愁,總認為自己不但是反共抗俄救國救民的先鋒隊員,更是燃燒自己以照亮黑暗歷史的那根火把,年輕歲月中不斷的將狂妄當成是志氣,永遠憧憬著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以求彰顯,這股不斷追求跑在前面的衝動,雖然難免也有吃足苦頭乃至遍體鱗傷的淒慘時光,但卻同樣促使我這輩子習慣在困難裡找機會,因而成就了許多不可能的可能。
生命中永遠充滿了機緣,以及意想不到的發展。一九八八年秋天,我與一群好友無任何預期目的,單純的為了企圖幫助一位優秀的全盲視障青年找出路,大夥思來想去的最後決定成立一個社福基金會,替這個年輕小夥子找個正經差事,並期待能夠同時惠及其他的視障孩子。於是就這麼開始了長達三年的所謂籌備期,大家想方設法的希望能夠湊足第一筆立案基金新臺幣五百萬元。當然,不特定的一群人在一個模糊意念下,近乎消極的企圖張羅一筆實實在在的數字,過程的漫長與無效率是可以想見的;一九九一年冬十二月,在臺北市政府教育局隸屬下的「財團法人愛盲文教基金會」終於正式創立。而後隨著臺灣大環境的階段蛻變,愛盲雖是篳路藍縷,卻也一路在顛簸中漸次成長。二十多年後的今天,基金會的基金額已達新臺幣一億七千多萬元,主管機關也從最早的臺北市教育局移轉到中央教育部、內政部,再到現在的衛福部,進而成為一個全國性的視障社會福利機構,同時也是臺灣目前組織規模最大的視障服務單位。
同樣的一九八八年,距離臺北市半個地球外遙遠的德國漢堡市,一位年輕的媒體工作者安德烈.海勒奇(Dr. Andreas Heinecke)因為奉主管之命協助一位因車禍失明的同事,而觸及了從未體會過的視覺黑暗,進而在這一年裡創辦了一家非獲利目標的社會企業營運事業體︰對話社會企業(Dialogue Social Enterprise,簡稱DSE)。安德烈與DSE企圖在一個經過精心布置的純然全黑環境中,透過充滿遊戲性又發人深省的對話工作坊,以及緊張刺激又充滿強烈實體感受的情境體驗館,促使一般明眼的活動参與者感受到視覺障礙的最大衝擊,進而體會出一連串的自我省思。到目前為止,黑暗中對話(Dialogue in the Dark,簡稱DiD)活動在全球的推廣已經超過三十個國家,一百三十多個城市,將近八百萬人曾經進入黑暗中相互對話。

二十多年前,我在德國科隆與杜塞道夫投資電腦周邊產品和骨董家具銷售,一九九三年公司參加漢諾威CeBIT電腦展,期間和友人去了一趟北德大城漢堡市遊覽,無預期的經歷了一次DSE的黑暗中對話活動,留下了一個深刻的黑暗記憶,但有趣的是,從未興起將黑暗對話與愛盲之間予以連結的想法。二○○七年仲夏我應愛盲董事會之邀,放下在上海、香港和新加坡的事業,返回臺北接任董事長,隔年多位關心臺灣社福發展與視障者就業的朋友,陸續傳遞許多有關香港黑暗中對話體驗館的報導給我,在經過一番追蹤後,這才發現眼下的香港DiD竟然就是九三年德國黑暗記憶的延伸。二○一○年七月上旬,我與基金會三位董事連同會本部視障服務處十二位同仁,利用愛盲與香港相關視障機構的定期參訪約定,順道親身體驗黑暗中對話體驗之旅。這一次的親身體驗,促成了愛盲第七屆第三次董事會做出設立黑暗體驗計畫附屬事業的決議,為於二○一一年正式設立的臺北DiD提供了一個極為關鍵的有利環境。

二○一一年五月九日,在臺北註冊的黑暗對話社會企業股份有限公司(Dialogue in the Dark TPE Co. Ltd.),與在香港註冊的黑暗中對話(香港)有限公司(DiD HK LIMITED),及在德國的對話社會企業公司(Dialogue Social Enterprise GmbH),於經過將近一年的溝通、折衝、磨合,三方正式簽訂授權合作協議,自此臺北DiD成為全球DiD聯盟中的一員,亞洲十個會員國之一。

黑暗,通常代表了無知、未知、不可掌控、高度不確定等等,其實「黑暗」幾乎就是「困難」的另一個形容詞,所以每個人都畏懼黑暗,就像沒有人喜歡困難一樣。試想,你可曾經歷過在完全失去視覺控制能力的情況下冒險出遊?在風聲、水聲、人聲、車聲的黑暗環繞中,心悸的嘗試跨出腳步?可曾放膽嘗試一次真正眼下全黑的盲目約會?甚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寫作、攀岩、喝咖啡、聽音樂會?假如,瞬間失去了觀看這個美麗世界的雙眼視力,人生的道路還能夠繼續走下去嗎?

又是一個生命的巧合,愛盲在二十年前(一九九三年)曾經舉辦過創作歌曲比賽,一位名叫李楊喜的失明女孩寫了一篇令我至今印象深刻的文章,後來這篇散文由陳幼芳作曲,譚健常編曲,洪瑞襄主唱,在電視劇裡傳唱深受觀眾喜愛。楊喜向母親提問︰「溫暖的東西都是紅色的嗎?」溫暖的太陽是紅色的,溫暖的熱血是紅色的,溫暖的愛心是紅色的,在黑暗中雖然看不見紅色,但卻可以感受溫暖。在這首旋律柔和優美的曲子中有兩句歌詞,對所有曾經參加過黑暗對話工作坊的朋友們來說,不但至為寫實而且令人會心︰「在黑暗中不要害怕,更能領受生命無價;在摸索中無需悲傷,記得有我在你身旁。」臺北DiD黑暗對話工作坊中有一句學員們經常可以聽到的鼓勵言語︰「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孤單。」可見溫暖是人與人之間一件多麼重要的領受。

全球DiD聯盟所有的成員公司都重視團隊親情與價值分享,臺北黑暗對話更是一個內聚力極強的大家庭,許多年輕夥伴喜歡暱稱我為「董爸」。董爸者,董事長爸爸也,而非我姓董。我深深的以這群優秀、熱情、無私、慈悲、智慧的黑暗夥伴們為榮,更期待「董爸」這個充滿感情的暱稱,能夠伴隨我有朝一日進入生命花園。《與黑暗對話1000日》與其說是一本社企經營的心得報告,不如將它視為一份有關社企實務工作者的心情分享;這份分享文字雖然是由我和我的事業搭檔蔣筱鈺共同撰稿執筆,但卻是臺北黑暗對話團隊全體夥伴所共同經歷的。我們希望這份歷時一千個日子的工作回顧與心得反省,能夠提供其他有興趣或正在營運社企的朋友一個參考,我們面對困難時的解決方案雖然未必是最理想的,但我們確實在其中找到機會,因此願意將這些機會與所有朋友們分享。
 
在此,必須特別感謝我DiD的寶貝女兒真維,不管這一路來曾經面對的黑暗有多濃,她總是恬靜體貼的幫我處理許多讓我頭痛的事,有如天使般時時看顧;而愛盲基金會出版中心的同仁國鐘、沛晴、汝枋在DiD專書的成形出版過程中,盡心的多方協助以及極有技巧的軟督促,方能致使本書得以順利的按計畫完成,謹致上最誠摯的謝意。
謝邦俊 寫於黑暗中一個光明的角落

目次

推薦序 黑暗對話經驗是一種全新思考與反省學習 胡哲生
推薦序 黑暗中看到社會創新機會 李吉仁
推薦序 勇者之炬 邱奕嘉
推薦序 憑藉對話沒有黑暗 安德烈‧海勒奇
作者序 在困難中找機會,或在機會中找困難?

01 站在巨人肩上看得比較遠
愛盲為什麼要自國外引進視障品牌?/德國對話社會企業創造了黑暗中的價值/香港黑暗中對話證明公益與獲利可以並行/營利事業體的社會責任與社會使命/非營利社福組織是社會未來的心事業/社會企業與社福事業間存在體用關係

02 哈比人個頭雖小但志氣大
究竟什麼是社會企業?/社企組織首重社會價值/從白手杖的點擊開始/為視障者開創新職種/初衷決定一切/堅持道德,無私分享/價值的交換平臺

03 眾人努力搭建一座完美彩虹
建立彩虹般的團隊/天使投資人的股東/專業分工的事業夥伴/全力以赴的工作同仁/課程的主角是培訓師/活動的成敗在分享師/不可輕忽的志工助力/絕對關鍵的外部銜接

04 黑暗中還有一個更黑的角落
初期的資本管理與資金缺口/成本結構的轉變與訂價策略/場布環境的突破與場地選擇/活動項目的設定與品質提升/課程價值的定位與消費認同/公資源的爭取與公部門限制/社會企業立法的必要與迷思/黑暗中還有一個更黑的角落

05 因為黑暗,所以看見光明
走過第一個三年的初體驗/預計第二個三年的新計畫/走出黑暗看見光明特別亮

06 後記

07 關於作者

08 延伸閱讀

09 暗中心聲
我與黑暗對話的巧遇 張捷
躍起之前 林信宏
無能‧潛能‧可能 朱芯儀
盡力無憾 張馨方

書摘/試閱

01 站在巨人肩上看得比較遠
在人類歷史的發展上,鮮紅欲滴的蘋果與人類文明的關係總是千絲萬縷深深的糾葛著,不信?隨手立馬就可以請出三位蘋果人物。第一位是受那比田野一切活物更狡猾的「蛇」之誘惑偷吃「分別善惡樹」上的果子,而被上帝逐出伊甸園的「女人夏娃」;如果當年夏娃不那麼貪嘴,如果她不把果子也拿給她的丈夫亞當吃,說不定今天人類還都住在美麗純淨的伊甸園裡,也不至於到處受到環境汙染的迫害。第二位,是坐在蘋果樹下,被墜落的蘋果正中頭頂居然沒有腦震盪,還發現萬有引力與三大運動定律的艾薩克‧牛頓爵士(Sir Isaac Newton),英國詩人亞歷山大‧波普(Alexander Pope)有詩曰︰「自然與自然定律,在黑夜裡隱藏,上帝說︰讓牛頓來,於是,一切化為光。」神奇吧!第三位是特別鍾情被咬過一口的蘋果,搞得全球年輕人跟著追逐蘋果潮,並且經常讓臺灣電子代工龍頭們股票上下翻飛的蘋果電腦奇才史帝夫.賈伯斯(Steve Jobs)。
以上三位都是影響人類文明發展至深的巨人,一六七六年,牛頓在給朋友的一封信中如此寫道︰「如果說我比別人看得更遠,那是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上。」對牛頓這樣的大科學家來說,這句話真的是過謙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位了不起的巨人。然而經由牛頓的成功,或許我們可以將這句話詮釋出一個道理︰只要站在巨人肩上,就有可能跟著成為巨人。因為,站在巨人肩上,我們可以看得更遠,省卻許多錯誤學習的摸索時間,甚至較有機會獲得事業上的巨大進步。對一個資源極有限,仍然缺乏社會共識與普遍認知的社會企業體來說,站在巨人肩上是一個重要的選擇,就像奇幻史詩電影《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中高坐在巨大樹人樹鬚肩上的哈比人皮聘(Pippin),最終掌握了決定聖盔谷之戰的勝利契機。因此,在我嘗試參與社會企業的開創時,如同牛頓與皮聘一樣,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讓我們穩當站立得以高瞻遠眺的巨人肩膀。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三個︰愛盲基金會、德國對話社會企業與香港黑暗中對話公司。
從社會企業組織能耐架構的五個構面來看,這三個相對於臺北黑暗對話社會企業弱小身軀的巨人肩膀,符合了社會企業追求發展時所不可或缺的核心價值、網絡關係、資源能力與創新、財務規劃與創業投資等五大項定義內涵。
1 愛盲為什麼要自國外引進視障品牌?
從表面上的互動與從屬關係來看,臺北黑暗對話猶如愛盲的附屬事業,但在實際法人基礎上,臺北黑暗對話與愛盲基金會卻是兩個所有權不相干涉的獨立事業體;若勉強說有,也不過就是「股東」關係而已,問題是愛盲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去張羅、籌組與支援臺北黑暗對話?
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深化,財團法人愛盲基金會已經從當年一個動機單純、人力薄弱的社團組織,逐步蛻變成為高度專業化的視障社會福利服務機構。舉凡早期療癒、個案管理、定向行動訓練、心理諮商、視障教育、低視能鑑別、輔具評量、白手杖輔具免費提供、職技訓練、職業重建、視障就業輔導、生活自理、生活休閒、生活及藝術療癒、盲用電腦教學、低視能公衛教育、盲文數位出版、有聲視障圖書服務、庇護工場、視障公益事業、視障者權益及福利爭取、身障福利公共政策之研究與倡議、視障清寒學生獎助等等都已有卓著績效,眼下並且正在研擬擴大至視障老人安養、生態療癒,甚至身後處理等人道延伸服務。目前整個機構的編制員額超過兩百位,常設服務處於高雄市、臺南市、臺中市、彰化縣員林鎮、新北市之新店區與土城區、臺北市等地均設有固定辦公據點,服務網含括臺灣城鄉都會間百分七十以上的視障者需求。
換言之,愛盲既然已經擁有高度專業化及豐沛的公、私視障資源,若意欲開創一個與視障議題相關的附屬事業絕非難事,而今卻除了需要定期繳交常年權利金外,還得遵守許多受制於人的規範。究竟為何要多此一舉的去爭取這個國際品牌的授權呢?
第一,提升自我 建立自信
身心障礙者之所以被視為弱勢,除了社會成見的不公平對待外,同時也來自於身障者本身的自我限制,除了生理上的諸多困頓與不方便外,心理上的自卑與缺乏自信更是一個需要極大勇氣突破的難關。一個中途失明的視障者可以將自己禁錮封閉三、五年寸步不出房門;即使有朝一日,終於能夠走出居家樊籠,也還是受限於對周遭外在環境的莫名恐懼而不敢輕易踏出腳步。對自我的認同,是建立自信的第一步,因此若是希望幫助身障者能夠認同自己,最好的辦法之一莫過於協助視障者建立新的人際關係,而國際性的人際互動正是其中之一。
第二,國際聯盟 壯大聲勢
根據愛盲本身的既有條件創立一個社企體,「臺汁臺味」的土法煉鋼當然可以,但若是能夠因為參加一個具有國際性的聯盟組織,而使我們因此找到更理想、更有效的方法又何樂而不為?何況,這個聯盟關係除了可以為愛盲企圖創立視障新職種的長久努力,帶來有效可行的創意構想外,同時還能藉由快速提升優秀視障工作者的強烈自信,以感染和鼓勵其他陷落自卑困境的視障者走出低潮,更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再者,一個以身障弱勢為主訴求的社會企業體,勢單力薄人微言輕本就生存不易,若是能夠找到理念一致的國際組織相互合作,不但事半功倍,而且能夠在原創之上嫁接出更多的新創果實。
第三,見賢思齊 相互學習
透過觀摩,比較容易找到學習新事項的竅門,而同儕間的鼓勵與良性競合更勝於現實市場上的惡質鬥爭。視障者在身心障礙圈子裡向來屬於弱勢中之最弱勢者,因此其所能獲得的資源及機會也相對最為有限,致使視障者為求自保而意識性的排他。或許經由「對話」能夠不斷的透過「分享」,將四散於黑暗中的孤獨者靠攏在一起,除了藉助彼此的溫暖生出共識與信心外,更能因團隊的形成而見賢思齊相互學習。事實證明,臺北黑暗對話視障團隊確實激勵出國內視障圈子裡少有的英雄情懷,夥伴們彼此惺惺相惜互以為榮。
第四,他山之石 創新出發
愛盲是一個受到政府高度監督的財團法人社會福利組織,在政治長期種種防弊機制的箝制下,如何於既有的基礎上,吸收外來的文化創意,進而找到非營利組織尋求自償性發展的契機,是愛盲全體工作同仁所朝思暮想的。社會企業的出現,適時遞補了這個角色,故而愛盲研擬、發起、籌組並極大化的支援黑暗對話社會企業,成功的自國外引進他山之石,然後自主性的於在地化過程中,不斷自省及追求,「什麼是臺北黑暗對話的核心價值?」、「什麼是臺北黑暗對話的希望特色?」、「臺北黑暗對話當如何體現愛盲的核心價值?」在這個藉由他山之石然後結合就地取材的演化中,逐漸厚植並展現出兩者特有的自我生命厚度。
2 德國對話社會企業創造了黑暗中的價值
「對話社會企業」(Dialogue Social Enterprise,簡稱DSE)的創辦人安德烈.海勒奇教授是一位享譽國際的社會企業家,個性率直、笑顏燦爛,開口說話時總是如滔滔江水熱情不絕。塊頭壯碩,時露靦覥神情的安德烈,出生於一九五五年一個充滿政治文化極端衝突的家庭,父親的家人是德國納粹的支持者,母親娘家卻是二戰期間被納粹極力迫害的波蘭猶太族裔。這個特殊的身分,以及納粹德國時代的種種社會矛盾與種族迫害,促使年幼時的他不斷省思,為什麼有人有權可以去決定別人的生死?為什麼同在一個社會中,有些人卻總是遭受各種不公平迫害?社會中的弱勢個體或族群,難道就沒有可以溝通的適當管道和機會嗎?這種種被隔絕排斥於主流族群之外的弱勢感受,在他長大後有機會與視障朋友共事時,幡然再現。
在一個奉派協助視障同事的機緣中,那位年輕人獨立、自信、充滿陽光的表現,讓他既驚訝自己原本對視障者的錯誤成見,同時對身障者無法合理的獲得社會資源而感到不平,這些主觀成見上的障礙,致使視障者即使具有足夠的能力也不敢或不能走出去展現自己。社會認知的極大反差,讓他開始深入思考應該如何化解族群差異?如何促進人際間的溝通與關係?更重要的是,如何幫助弱勢群體得到更好的生活?於是,他希望成立一個既能促使社會大眾減少成見、卸下心防、互信溝通,又能幫助身障者發揮所長、獨立自主的機構,這個理想因而成為他生命中不斷奮鬥的首要目標。一九八八年,安德烈正式創立了「黑暗對話社會企業」,並在一九九五年成立他第一個小型的社會企業體DSE。多年來,他和他的團隊不斷開發出新的對話平臺,包括了視障者的黑暗對話、聽語障者的無聲對話、新移民的移民對話、溝通困難者的對話訓練、老年族群的老人對話、商業工作坊等等。今天,世界各地因為參與黑暗中對話(Dialogue in the Dark,簡稱DiD)活動而感到心靈受惠的明眼人已達八百萬人,而因著DiD項目的推動而獲得嶄新生涯發展的身心障礙工作者更將近八千人。
全球DiD工作團隊在世界各地已經擁有許多強而有力的支持客戶,其中包括了世界經濟論壇、德盛安聯、歐洲商業學院、奇異電器、通用汽車、德意志銀行、瑞士聯合銀行、巴黎銀行、波士頓顧問公司、麥肯錫顧問公司、DHL快遞等等全球頂尖企業機構。許多企業體更在內部的人力資源系統中,將黑暗對話工作坊作為員工職能提升與共識教育的必要項目。今天,臺北黑暗對話工作坊同樣也逐漸成為國內政府機關、各企業體、各級學校安排培訓課程的重要選項。
除了社會企業家、哲學博士與DSE董事長的身分外,安德烈同時也是一位充滿人性關懷的社會企業教授,在與他人的互動中,總是忘情的口若懸河,有如正值氾濫期的尼羅河,似乎不把所及之處盡情淹沒絕不善罷甘休。他為視覺黑暗賦予了一個我多年來服務視障者卻從未深思觸及的關鍵︰黑暗不只是一種狀態,更是一個稀有的價值。經由這個價值的洗練,DiD不但創造了一個在傳統職場中所沒有的視障新職種,而且將原本怯懦、自卑、失落的盲眼小貓培育成雍容大度、充滿自信的鷹揚雄獅;更重要的,這個人與人的黑暗溝通平臺為整個人類社會帶來了包容、同理與感恩。
3 香港黑暗中對話證明公益與獲利可以並行
二○○八年,香港黑暗中對話的重要舵手,也是後來公司的董事長張瑞霖先生,經過大半年的奔走努力,終於在當年年底,成功的將香港社會服務聯會(HKCSS)、社會創業論壇(HKSEF)、香港人力資源管理學會(HKHRM)、香港市務學會(HKIM)、香港女工商及專業人員聯會(HKWPEA)及香港社會創投基金(SVHK)等機構組成一個龐大的合辦集團,並在獲得《信報》的媒體贊助下,正式於二○○九新曆年後,舉辦了一場為期兩週的「黑暗中對話」行政人員工作坊,每天三個場次,前後總計二十二場,這個差點把工作人員操到爆肝的卓越成果破了全球DiD聯盟的開課紀錄。
回顧二○○九年的香港,仍然處於世紀初全球金融風暴的嚴重餘震下,然而這個讓大家一起在黑暗中摸索探尋的奇特活動,卻受到社會各界的重視,九成以上的課程參與者都非常喜歡這個工作坊,認為這個體驗學習模式,可以讓大家發現自己的盲點,並經由領悟而突破個人及工作團隊的成長障礙,深刻體會此一努力比熟知的管理技巧更為重要。這個香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黑暗對話活動不但為香港社會帶來旋風式的黑暗衝擊,同時也促成黑暗中對話(香港)有限公司(DiD HK)在當年中順利成立。
二○一一年九月,香港商務印書館出版了張瑞霖先生的大作《黑暗中對話︰經營社會企業的體悟》。在書中,張先生坦然無私的將其兩年多來籌辦及經營香港DiD的種種經歷、心得感想、管理技巧、價值觀念與所有讀者們分享。這本書對同樣在摸索黑暗社企的我來說,有如達摩《易筋經》般的寶貴而實用,字字珠璣受教甚多。由於籌辦臺北黑暗對話,瑞霖不但是我的社會企業前輩,彼此成為好朋友,同時他更代表香港黑暗中對話成為臺北黑暗對話的天使投資人。
綜觀世界各國或臺灣目前的社會企業體其組織型式雖然呈現多元樣態,但是在標榜以商業模式的經營管理手段上,卻是音出同調看法一致。然而即使已經強調商業模式,但在實際經營管理上的鴻溝卻不小。尤其是財務方面,例如幾乎所有的社會企業體,都沒有能力獲得銀行系統的融資協助,故而只能在初始募集所得的有限資本中努力求存,以致發展處處受制,雖有創意卻難有表現,終日陷於巧婦難為無米炊的窘境,因此企圖在惡性循環下獲利,幾乎是天方夜譚。
然而,香港黑暗中對話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打破了這個社企魔咒。二○一○年七月達到當月收支平衡;自八月到隔年三月底的八個月裡,追平財政年度最初四個月的虧損,進而創造了當年的盈餘。同時,訂下於二○一二年能夠補回開創期間的一百五十萬港元虧損,而達到真正的營運獲利。香港黑暗中對話在公司正式開創後短短不到兩年之間,不但損益兩平,而且彌補了開創初期的虧損而產生盈餘,這是社會企業經營史上一項了不起的成就,這其中除了整個工作團隊將士用命充分合作與努力打拚外,定然還有許多其他的有力因素存在,方能致使如此成果,這些成功元素正是我們所應該要深入研究、探討與學習的。
4 營利事業體的社會責任與社會使命
營利事業體無論其形式為無限、兩合、有限或股份有限公司,其基本營運目的都是為了股東獲利,甚至為了追求公司或集團最大利益,可以枉顧社會公義、犧牲生態環境、榨取弱勢資源。但晚近以來,受到全球化與大型化競爭的影響,漠視或不肯落實社會責任的企業體,越來越難以爭取到必要的訂單,因此在積極追求利潤的同時,開始兼顧社會回饋的態度逐漸受到重視。事實上,這種具有社會責任的企業運營模式,不但被視為是企業體永續經營的重要方法,並且已漸次成為全球資本主義運作的重要趨勢。
相對於社會企業的崛起與發展,這些被稱為具有社會責任的企業,已然成為另一股新興的社會力量。根據對於社會責任體現的程度,可以將之再區分為一般主流企業與社會責任企業兩種。
一般主流企業在內控過程及工作態度上,重視價值鏈與供應鏈管理,注意生產流程的精實與及時,避免資源虛耗,甚至強調使用綠能;在產出消費上,將市場販售、價格、品質與品牌作為企業的訴求重點;在價值主張上,創造就業機會,提供身障者工作,規矩繳稅,公益捐贈,甚至主動的接受非營利組織或慈善團體所提供的商品或服務。
社會責任企業在內控過程及工作態度上,為了因應社會倫理與環境議題,比一般主流企業加倍的重視價值鏈與供應鏈管理;在產出消費上,除了將市場販售、價格、品質與品牌作為企業的主訴求外,同時強調或關注綠色及公平貿易;在價值主張上,以更具社會責任的運營模式經營企業,除了企圖建立更佳的企業形象外,同時以過半甚至全部的營利用於解決社會問題。
對身為社會企業的臺北黑暗對話工作坊來說,以上兩種營利事業體都是我們重要的訴求顧客,因為他們原本就比缺乏具體社會責任感的公司商號要來得有心,通常也比較肯傾聽,願意面對新事物,勇於接受新創意,能視改變為進步,主動參與態度積極。在臺北黑暗對話的客戶名單中,幾乎所有企業體都具有以上陳述的特質。
5 非營利社福組織是社會未來的心事業
愛盲基金會是一個創立有年的視障非營利社會福利組織,組織宗旨與服務對象明確,其長期以來積累之社會福利服務績效更是有目共睹。然而,對身為一個已經具有高度識別性與指標性的非營利組織來說,既有初始設定的角色定位需要堅持,更有面對環境流變更迭時的調整與創新,如何才能在這兩者之間取得合法與合理的平衡?
所謂的非營利組織(nonprofit organization),簡稱NPO,通常也被稱為第三部門(the third sector)、獨立部門(the independent sector)或非營利部門(the nonprofit sector),它相對於政府部門與商業部門而存在。在定義上指的是不以營利為目的的組織,它具有合法的不以營利為目標的組織結構,以確保其服務公眾利益的過程受到監督;具有明確的服務宗旨;具有一個不至令個人利己營私的管理制度;本身具有免稅資格,同時能夠提供捐助者亦以減免稅的合法地位。
在第三部門的框架思維下,愛盲組織發展上有四個重要任務,或者說是挑戰必須面對,晚近的若干年來,會內不斷的在這些重要課題上反覆思考,希望能夠尋找並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第一、在訂定明確的組織宗旨下如何保持與時俱新。
第二、能夠持續的進行組織價值的風險評估分析。
第三、維持並擁有足量的認同公眾且鼓勵其參與。
第四、保有面對環境變遷時的重整勇氣與正確作為。
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Peter F. Drucker)說︰「非營利組織是一種點化人類的媒介,他們的共通性在於提供社會變遷,造就脫胎換骨的人類。」著名的人群組織管理學者邁倫‧韋納(Myron E. Weiner)則認為,非營利組織提供了各式服務或從事各種活動的原動力,可以追溯到一種基本的意識形態,亦即促成社會上每一個人生活品質的最高水準。換言之,非營利組織的使命不但是一個對社會的承諾,並且也是一種人與人、人與環境間和平共處,達到天人合一的願景。
如果愛盲的非營利社福組織是我們社會保有慈悲公益的一顆心,那麼欲將形之在外者當如何施為?在此當下,社福事業與社企事業之間的體用關係,立即鮮明的躍然紙上。
6 社會企業與社福事業間存在體用關係
「體用」原本是傳統文化中的一個重要概念,體談的是基礎,用講的是作用或應用。沒有體,用無從發生;而沒有用的體,則在根本上就失去了意義。體用是一個相互對應存在的關係,如果社會企業與社福事業間確實存在於一個整體的體用關係,那麼,哪一個屬體?又哪一個屬用呢?
由於社會企業的定義到目前為止,依然還是眾說紛紜的莫衷一是,有些看法或歸類,甚至將非營利事業組織也一併納入,例如英國的BIS(Department for Business, innovation & Skills)就將凡事業體年度總營收中,捐贈與補助比例不超過百分之七十五,所得盈餘分配股東的比例不超過百分之五十者,均視為是社會企業。根據這個寬鬆認定,臺灣幾乎所有的非營利社會福利組織,都可以被納入是社會企業了。當然,假設這個認定有朝一日成為臺灣社會企業立法的主要基礎,那麼前述的體用關係或許就不存在了。但在尚未有公認定見或明確法律陳述前,我個人仍然抱持兩者間存在著明確的體用關係,至少臺北黑暗對話與愛盲基金會之間的關係就是從這個體用概念下衍生出來的。
就體的基礎性來說,視障服務是非營利組織愛盲設立的宗旨,創造與提供視障者多元就業機會是愛盲運作的目標之一,消弭社會障礙提高身障者工作尊嚴是愛盲努力的重要使命。愛盲希望透過創新,在傳統職務再設計的成見下找到新的發展途徑。臺北黑暗對話存在的價值正是植基於愛盲的基本宗旨,但是卻在應用上生發出絕然不同於愛盲原本多年來的舊思維與老習慣,極大程度的跨越了非營利組織傳統上的綑綁與束縛,在原本的老株上嫁接出一樹新燦爛。
社會企業事業體的創立、育成雖然來自各種不同的企圖、需求和資源整合,而非必然是由非營利組織轉型所致,但不可否認的,她是非營利組織擴大自償性發展的重要出路之一。然而,政府相關主管機關對非營利社福組織的財務管控近乎綑綁,再加上不同行政部門間的意見相左,使得即便是在不違法且沒有任何風險的狀況下,運用累積餘絀都無法可行。因此,我們強烈的期待政府主管機關能夠將相關行政法規適當的鬆綁,允許非營利社福組織在合理狀況下,合法的轉投資社會企業事業,不但能夠激活非營利組織的生存,同時也將對臺灣的社會企業發展起到一個重要的振興作用。
以上的陳述,亦即意在說明體用之間的相互對應是一個多麼重要的關係,其有如合體中的陰陽二面,反映用的為陽,反映體的為陰。《易經》上如是說︰「陽在外陰之使也,陰在內陽之守也。」陰體主在助陽使之以為發揮,而陽用重在藏精使之得以厚植,臺北黑暗對話為陽使,愛盲相對為陰體,二者和合即為表裡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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