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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囚64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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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囚64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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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超越《刺激1995》、《我願意為妳朗讀》 媲美《風之影》
首開韓國先例!正式出版前已售出英美等五國版權
一本逆時代潮流的小說 一股無法摧毀的偉大力量
韓國百萬銷量作家結合懸疑人性與歷史元素 已售出電影版權

與世隔絕的監獄裡,密室復仇即將展開,
有一種理想,再殘酷的戰爭也無法消滅它……

在那裡,有我們不知道的另一個天地!

作家丁允恭 政大台文所副教授吳佩珍 《號外》雜誌主編張鐵志 作家駱以軍 電影導演戴立忍 Pan Macmillan出版集團 全美最大書評網GoodReads讀者感動推薦

愛詩的囚犯在信件裡隱藏的祕密,居然導致惡魔審查官意外死亡?

一個在地道裡的謎題,
一樁找不到凶手的謀殺案,
一個揭露人性懦弱與崇高的震撼結局!

在監獄一樓的中央走道,尚未冷卻的黑紅色血跡呈放射線狀四濺開來。惡魔審查官杉山被吊死在屋頂的橫梁上,血從胸口不斷湧出,脖頸垂落下來的他,眼神彷彿正向下俯瞰,嘴唇則緊閉著。

不,該說是被密密地縫起來了,從下嘴唇往上嘴唇,再從上嘴唇往下嘴唇,有著連續整齊的七個針腳。

他身上唯一的線索是上衣口袋裡寫著一首詩的紙片…..

當時是韓國受日本殖民統治的時期,許多韓國鼓吹獨立自由運動者被囚禁在福岡市的監獄,遭受殘暴的虐待。審查官杉山在獄中負責看管囚犯與書信審查,他經常以棍棒攻擊毫無還手之力的囚犯,遇到稍帶反動思想的書籍與信件,一律燒毀。懂詩的囚犯645號平沼東柱則善用為獄友代寫家書的機會,在信件中傳達祕密訊息,嘗試闖越檢查的禁區,隱藏想傳達的暗號。杉山則像緊追的獵犬,尋找信件中引用的所有作家及作品,一一閱讀。他除了嚴密監視囚犯的一舉一動,也在工作日誌上特別工整地記錄著645號的日常生活。在他心中, 645號是個狡猾的寫手,正勾引出他心中潛藏的欲望。有一天,杉山發現自己竟無法停止閱讀645號的文字……

一個是滿口污言穢語的暴力審查官,另一個是讀書寫詩無數的詩人,難道是囚犯645號將審查官推進了死亡的深淵?愛詩的囚犯與暴力的審查官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關在鐵窗裡的詩人,和鐵窗外看守他的審查官即將展開人性與野獸的對決、一場良心與靈魂的戰爭……


"

作者簡介

"李正明(이정명, Lee Jung-Myung)
李正明擅長懸疑小說,他超越了嚴肅文學和通俗小說的界線,以具有臨場感的寫作角度,深度刻畫人性,屢被改編為影視作品。

曾任報社、雜誌社記者,三十歲才開始創作小說。最新作品《罪囚645號》描述二次大戰即將結束之際,日本福岡監獄裡的殺人事件。李正明以其特有的筆調,增添了驚悚、戰爭等元素,描繪出澎湃的人性故事。

李正明的作品大多以處於黎明前的黑暗時代為背景,突顯嶄新年代開始的氛圍,整體風格充滿了懷抱希望的樂觀精神,風格充滿明快的節奏感、熾熱的時代意識,以具備歷史深度而受注目,獲得讀者的熱烈好評,出版作品已累積百萬本的銷量,開啟了韓國小說的新篇章。作品《樹大根深》於2011年改編為電視連續劇,由韓石圭、張赫、申世炅主演,獲選為「2006年度好書」、「晨讀運動推薦好書」。《風之畫師》於2008年改編為電視連續劇,由文根英、朴新陽主演。兩部作品接連改編為電視劇,李正明的作品獲得「螢幕暢銷書(Screen Seller) 」的稱號。

其它作品包括《千年之後》(1999)、《向日葵》(2001)、《最後的郊遊》(2002)、《恐怖的回憶》(2009)等。

《罪囚645號》是韓國首度在韓文書尚未出版前,便將版權售予英國、法國等五國的超級作品,英文書名定為:The Investigation,成為國際文壇話題。獲得Pan Macmillan出版集團大力稱讚:此部為自由與人性而戰的史詩故事,足以比擬全球暢銷佳作《風之影》。同時也評價此書將可入選各類文學獎,足以成為出版社的招牌作。李正明並獲邀訪問2014年倫敦國際書展。
"

書摘/試閱

★惡魔審查官
鈴聲大作,尖銳的金屬噪音撕裂了清晨的空氣。我反射性地從看守室硬邦邦的床上跳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囚犯逃獄嗎?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在我繫緊軍靴帶子之際,長長走道上所有的日光燈都亮了起來。在刺耳的鈴聲和吱吱的播放器雜音裡,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所有看守馬上清點牢房內的犯人數目,若有任何異常,即刻提出報告。三號監舍巡查看守,馬上到中央走道入口待命!」

夜班兩人一組交替輪值的夜間巡查,從晚上十點準時開始工作。一一確認走道兩旁的牢房,檢查上鎖裝置,整個過程約需要一小時五十分鐘,並於十二點、兩點、四點交班輪換。和我一組的杉山都燦是位年過四十的高級看守,也是個彷彿刀刻斧鑿的木雕人物。當我結束兩點的巡查工作回到值班室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床沿,繫好綁腿鞋帶。把巡查木棍塞進腰裡,他沉默地走出值班室,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如同幽靈一般模糊不清。睏倦不堪的眼皮將我帶入黑暗夢鄉,一個破碎四散的睡夢裡。

我拚命睜大睏倦的雙眼,飛快地朝著通往看守部的中央走道跑去。紅磚高牆的另一頭,黑暗中傳來犬吠聲。監視塔上的照明燈像發著藍光的刀刃一般,在黑暗裡掃射,不時響起警衛兵急促的喊叫聲。狹窄的走道兩旁,穿著囚衣的男人個個睡眼惺忪地瞧著鐵窗外,眼神裡充滿了厭煩與鬱怒。看守一一打開牢門,盤點著囚犯人數。鬧哄哄的聲音,呼叫囚犯代號的聲音,混雜在警鈴聲裡。我彷彿被自己的軍靴踏地聲所驅趕似地,快步跑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了三號監舍中央走道,那裡有著一個人,以我從未見過的,最嚇人的姿態呈現在那裡。

彷彿做了一個噩夢,但那不是夢,是一個讓我想逃到夢中、令人毛骨悚然的現實。
一樓的中央走道裡,黑紅色的血跡十分顯眼。尚未冷卻的血滴呈放射線狀四濺開來。血是沿著二樓的走道欄杆落下來的。他被吊死在從房頂橫梁垂下的粗繩上,被綁在兩側欄杆上的雙臂大大地張開。血從他的左胸不斷湧出,流過腹部、大腿,沾濕了腳背,在大腳趾尖凝結後,滴落下來。

脖頸垂落下來的他,正向下俯瞰著我。是杉山都燦!三號監舍所屬的看守,兩個小時前才和我交班的巡查人員。

我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我從沒想過死亡是怎麼一回事,每天光想著怎麼活下去已經很辛苦了。死亡,並不適合才僅僅十七歲的年紀。雖然穿著軍服,但包裹在軍服裡面的我,其實只不過是個少年而已。然而,我知道,或許我已經被捲進了死亡所造成的漩渦中,正如大船沉沒時所產生的巨大漩渦會把一切的東西都捲吸進去一般。因此,我必須好好地看清他的死,就算是出於保護自己也好。

他赤裸裸的軀體顯得很蒼白,正逐漸地冷卻中。慘白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突出的顴骨以及深深陷進去的雙頰,讓他的鼻梁和銳利的下巴線條突顯出來。帶著深深陰影的嘴,呈現不自然的形狀。

我掩著口跑向走道的角落,數度乾嘔後,才擦乾潮濕的眼角。幾個看守猶豫著,難以決定究竟該盡快收拾這具被吊死在中央走道上的裸屍,還是先放著不動。他們不是毫不在意,是因為太害怕了。

我把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嘴唇緊緊閉著,不,該說是被密密地縫合起來。從下嘴唇往上嘴唇,再從上嘴唇往下嘴唇,有著連續整齊的七個針腳,非常精巧的縫合技術。這是在兩個小時前,連句「辛苦了」也沒跟我說的那張木訥的嘴。這兩片嘴唇,每天清早,以一句話就能震懾凶猛如狗的囚犯。現在,這嘴唇已無法發出果斷的命令,也不能再肆無忌憚地辱罵囚犯。我強自給不停打顫的身體注入力氣,不然,整個身體似乎會像螺絲鬆了的掛鐘一樣解體。

看守長的一張臉白得像張白紙似的,他結結巴巴驚慌地下令:「快把屍體弄下來,蓋上白布,送到醫務大樓去。」看守一個個跳了起來,奔上二樓解開繩結。屍體慢慢地降落到地板上,兩名看守抬著擔架,無聲地消失。

「同組交班的巡查人員是誰?」
看守長看著四周,簡短地詢問。我靠緊雙膝,大聲地回覆。
「渡邊由一!今晚的巡查勤務人員。」

看守長眼神銳利地看著我,大聲地說著什麼,但我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潛入昏沉夢境中的警鈴聲、外圍監視塔的警報聲、警犬的吠叫聲、臭酸的嘔吐味道,以及穿梭在黑暗裡的探照燈,縱橫交織在一起。在建築物入口搜尋想找出犯人侵入和逃走路線的看守,突然跑了進來大聲報告。

「下了一整夜的雪堆積到腳踝上,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本館周圍也沒有發現任何人出入的痕跡。」

就算他不說,也知如此。如果是從外部入侵,必定會在室內留下雪融化的水痕或鞋印,但室內全都看不到這類痕跡。那麼凶手究竟來自何處,又消失到哪裡去了?一切都很混亂,一切也令人難以置信,彷彿是一場恐怖的噩夢。一位上級看守敲敲我的肩膀,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他轉達了看守長的命令:「收拾好杉山的遺物,整理一份事件報告上來。」我趕緊跑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二樓走道欄杆旁邊扔著一件黑色的看守服。生前,他連一粒釦子都不曾解開,領圈也不曾鬆開過,他就是個適合穿制服的人;或許不該說他是個適合穿制服的人,而該說是制服很適合他穿。看守服就是他的皮膚,脫掉看守服的他,什麼也不是。
被粗暴脫下的褲腳和袖管翻了過來,釦子也被扯落。我看了一下看守服上衣左胸處,卻沒發現釘洞痕跡。凶手先殺害了他,之後脫掉他的衣服,吊起他的脖子,最後才在左胸上刺入鐵釘。膝蓋處磨損的褲子胡亂地散放著,但兩側端整的縫褶如刀刃般顯眼──為了不養成雙手不自覺插進口袋裡的習慣,他特地縫合袋口,細密的針腳也反映出他一絲不苟的步伐。

我把手伸進老舊的看守服口袋裡,這是他心臟的位置,兩小時前還在不停地跳動著。彷彿將手伸入溫暖鳥巢的少年一般,我顫抖著。指尖觸摸到如雛鳥絨毛似的東西,是張橫摺後又豎摺的四方形白紙,這就是他身上唯一的物品。如果這是他生前所珍視之物,那必然也和他的死亡有關。攤開白紙,端正的字體出現在眼前。

★代寫明信片的囚犯645號
囚犯終於明白,誰能幫他們將自己的靈魂送出噁心的監獄之外。六四五號,平沼東柱。如今,他成了監獄裡無人不知的人物。

捧著空白明信片的囚犯接二連三地找上了他。寫明信片之前,他會先和囚犯聊天,問他們這是寄給誰的,雙方是什麼關係,回憶裡還記得些什麼?也會仔細觀察他們說話的習慣和常用的單字。他不是單純地在明信片上聽寫而已,而是要找出一些隱喻,不僅能以溫和的表達方式避開審查的禁區,還能於其中隱藏想傳達的原意。

他以他們的習慣、語氣和記憶為基礎,在平凡的表達中,藏入連嚴格的審查官也無法察覺的密語和內容。每當他結束代筆,將明信片讀給囚犯聽時,這些大男人總聽得熱淚盈眶。因為明信片裡滿含著連他們都不自知的衷情,讓他們的情緒忍不住爆發。

他兩手握緊語言和文字的韁繩,避開審查的刀鋒,載著囚犯懇切的心情,向前奔馳。他就像走在危險的鋼索上,只要一句話、一個詞稍微出錯,就會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過了半個月之後,回信寄來了。寄回的回信上,中間斷續塗抹著黑色的墨跡。這是無法通過杉山審查的反動用詞或文句的痕跡。如黑色磚石般的墨跡,沸騰著送信人的希望,閃爍著送信人的情愛。年輕人以敏銳的感受釋放出被監禁在黑暗裡的吶喊語詞和慘叫的文句,就算蠻橫的審查官把信紙上一行一行的字句全都塗黑,他也能救活被掩埋的文字,看見模糊不清的東西,辨識出被遮蓋的用詞。他在塗成一團漆黑的墨跡裡,挖掘出難以言喻的話語、無法說出的故事,還有未能流出的眼淚,以及不敢多做的夢想碎片。杉山知道嗎?他嚴酷的審查反而成為一塊礪石,使年輕人的文學感性變得更為敏銳。

明信片寫了沒事的消息得到證實,囚犯爭先恐後地找上老頭。老頭拿著炭筆寫成的木片帳簿,把人帶過去。年輕人的工作愈忙,老頭的帳簿就變得愈厚。老人派金萬橋到日本人監舍,與需要代勞的囚犯接觸、收錢。然後把收來的錢,一部分透過金萬橋上繳到負責的看守手上,因為代替勞動的人,必須從第三監舍的勞務中脫身,只要用派工、病號、受傷等適當藉口就行。

「平沼,賺翻了,賺翻了!要你幫忙寫明信片和回信的人,多到得排隊囉。我就說,只要一個上鉤,後面就自然會跟著來。如果能減少不必要的面談時間,那些可憐的傢伙就不用等那麼久了。」

老頭捲起舌頭舔了舔空盪盪的牙齦,嘻皮笑臉地說。年輕人一面校對剛寫好的明信片,一面說:
「不小心被杉山那雙利眼看出什麼來的話,就要被揍扁了。生意不想做了嗎?」

老頭趕緊搖搖頭,看著當作帳簿用的木片說:
「說那什麼話!反正照現在這樣做,我們也可以賺翻天!才半個月就總共寫了四十五人份的明信片,共賺到一百八十錢。就算是其中一半,你的份也有九十錢。」

老頭話還沒說完,年輕人也還在瀏覽已寫好的明信片之際,金萬橋跑了過來。
「你想用那些錢買什麼東西嗎?菸?飯糰?方糖?還是羊羹?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弄到。」

老頭的眼睛正看著該分給年輕人的九十錢時,年輕人說:
「我想雇人做工,一天要多少錢?」

「我跟日本人一天收四錢,跟你這個合夥人就沒辦法這麼收了……收一半好了,一天兩錢!」年輕人掛在嘴角的微笑又更深了些。

「好,那每天我幫誰代筆寫明信片,就雇用那人吧。」

★惡魔審查官與囚犯645號的對決
下午,結束巡查的杉山打開郵件收發箱,箱子裡躺著四張明信片。杉山坐下來,把椅子深深地拉進桌子下面,隨手拿起明信片來看。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朝鮮囚犯寄給妻子的明信片,端正的字體坦率地表達出想說的話;雖然也提及監獄裡的事情,卻非抱怨;即便也寫了自己的痛苦,卻不致於悲慘,反而讓人多少感到安心;縱使有些曖昧不明之處,但也讓人挑不出什麼反動的字眼。第二張明信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囚犯寫給已過花甲之年的母親。筆跡和第一張明信片一樣,但不僅文體和表達方式,連用辭、結語都不同,彷若他人寫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找不出足以構成問題的詞句。第三張明信片、第四張明信片也是同一個人的筆跡,然而滿載個別心聲的文句卻是完全不同的。這傢伙似乎很清楚,什麼樣的語詞不能用,什麼樣的措辭會掐住自己的咽喉。這個自覺避開審查大刀的傢伙,在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幫了他的忙。

杉山勉強壓下莫名的情緒,蓋下審查圖章。明信片的正中央印下了藍色的字體:審查通過。他把背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四天沒有刮鬍子,手摩挲在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接下來拿起的信,是某個囚犯寫給妻子的回信。讀完明信片,正要放下來,他突然在椅子上豎直了背。滾燙的眼神緊緊盯在一行行的句子上。

不管怎樣,對於審查官的寬容,你也該知道些。如果你了解審查官是如此寬容,一定早就寄信給我了吧。你一定是怕不會通過審查,才不敢寫信給我,對吧!幸虧審查官的寬容,你的信,我才能一字不刪地收到。

看到「審查官」一詞的瞬間,某種想法如箭矢般飛快地從腦中閃過:「這傢伙不是在代寫明信片,而是向我發出明信片。」在他高超的文學功力之中,隱藏著曖昧的氣息,拋灑出看不見的誘餌。杉山有預感,這傢伙一定會引發問題,得馬上把這傢伙叫到審問室來。讓他知道,拿文字開玩笑的傢伙會有什麼慘痛的下場。

平沼端正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一如他端正的筆跡一般。杉山壓低聲音,如蠍子般說話帶刺。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往監獄外寄出的明信片,其實是針對我的吧!因為你知道,我會去讀那些東西。」

狡猾的傢伙腦子飛快轉動著,難道被這個專挑毛病的傢伙發現了什麼嗎?一個弄不好,不只是自己,連寄明信片的人都會被打成殘廢。

「我知道你很狡猾,但我可不是那麼脆弱、感傷的人。你用不怎樣的文筆做這種無謂的事情,現在被我抓到了吧!」

杉山故意避開年輕人的眼光,大聲地說。他怕自己看到那傢伙的眼睛,內心會有所動搖。

「雖然被你抓到了,但卻不是無謂的事情,因為我知道了很多你的事。」

暗地裡調查我了嗎?杉山嚇了一跳,這個狡猾的寫手透過文句在窺視自己的內心。不只如此,還在平凡的明信片裡隱藏不同的意義,向他挑戰。這傢伙的第一張明信片一定是小心翼翼寫出來的,為了通過審查蓋章,小心地壓抑情感,避開足以成為問題的用語措辭。等到確定第一張明信片平安通過審查之後,便一點一滴拉高水位。有時候偷偷塞進一個曖昧的字眼,有時候巧妙地藏進一個雙關文句,以試探身為審查官的自己,對明信片上的各種表達方式會如何審查,如何察覺隱藏其中的深意。他是以文章挑釁自己。當他為囚犯讀著從外面寄來的信時,也持續著這種探究。從黑墨水塗掉的部分,推測審查官討厭何種表達,縝密地掌握該避免使用那些措詞,該以何種方式結束句子。果然,當初自己認為該徹底監管這傢伙的判斷,絕非錯覺。現在,不是這傢伙受到監視,反而是自己的內心如玻璃瓶般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用你那蹩腳文筆玩弄了我,但也做得太超過了。雖然我不懂詩,也不會寫文章,但卻非連那種程度都無法分辨的笨蛋。」

杉山的脖子上青筋暴凸,這傢伙從頭到尾巧妙地設計了一切,讓我變得期待看到明信片,受文句的誘惑,蓋下審查通過的章,並且操縱著局面,使自己被叫到審查室來。他抬起手掌在頭上胡亂地摩挲,磨著牙說:
「你明知道會完蛋,還敢向我挑戰!」

「你不會把我弄死的!」

「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你的算計被識破,就免不了挨一頓棍棒!」
雖然這麼說,但杉山才察覺到,面前的傢伙已經很清楚一個事實:他寫的所有明信片都通過了審查。如果自己對他棍棒伺候,他所寫的明信片多少有幾張不會通過審查。但這傢伙已經看出,自己無法看穿明信片裡的反動意思,或即使看到也裝作不知。同時年輕人也清楚,再殘暴的人只要擁有了如此脆弱的心性,便不忍動粗。杉山似乎想擺脫這種想法,晃了晃頭,大聲說:

「你可知道我的綽號是睜眼盲,你還敢說那種話?」

「對於你,除了綽號之外,我還知道很多事情。」

「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了解語言文字所抱持的祕密,還知道你已迷上了詩詞與文章。」
杉山冷笑起來。那幾首破詩的確讓人起雞皮疙瘩,無法否認這點。他彷彿在雲煙消散之際,察覺了語言文字內在的祕密,發現了組織成龐大意義森林的文章根源,窺見了彼此纏繞、暴露潛在祕密的語詞。然而,他只能以生澀的口吻洩憤似地問:

「你憑什麼說這種沒根沒據的話?」

「因為文章已顯露出連你自己都不知的自我。」

一場戰爭開始了,年輕人以文章展開攻擊,杉山必須對此加強防禦。木棒已成無用之物,必須以比刀更鋒利的語彙、比槍尖更致命的文章來戰鬥。僅以幾行文字就能戰鬥嗎?能不能,不知道,但這不公平。年輕人是個狡猾的寫手,自己卻是個稍微識字的人。然而,或許這樣才是公平的,因為對不識字的人來說,文字攻擊是無效的。必須維持公平審查標準的反而是自己:為了不受文字所惑,不能故意不去審查,或蓋下不予寄出的圖章,他不想以不公正的方式獲得勝利。杉山似乎被拖進了深不可測的黑暗沼澤中。然而,一切都是無可奈何的,戰爭已經開始,他非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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