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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佛心: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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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佛心: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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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中國地方之大,懸案之多;十三億人海,緝兇之難
唯有了解人的習性、恐懼、愛欲、貪婪才能還原的凶案現場

人煙罕至的垃圾場裡出現一具無名蠟屍,是男是女是人還是鬼?
一家六口慘遭滅門的驚世血案,是仇殺情殺還是無差別殺人?
一對鄉下老夫妻雙雙陳屍臥房,不見打鬥痕跡的現場難道是熟人所為?
荒山泥地上一隻套著玉鐲的腐朽殘肢,到底留下了什麼冤情?

泯滅人性的犯案手法、毫無線索的膠著案情、逍遙法外的未知兇嫌……
20份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
20場充滿畫面與氣味,挑戰感官極限的重口味推理

難得有一部小說
能讓人同時讀到《死亡翻譯人》的法醫學精神,與《大宋提刑官》的中國式正義

膽大心細一雙鬼手,沉冤得雪一片佛心

。。。本書取材自真實案件,情節逼真血腥,膽小勿入。。。

作者簡介

秦明

現任中國主檢法醫,真實身分神祕。畢業於中國刑警學院,業餘鍾愛寫作,遂以自身法醫生涯所見為靈感,以筆名創作小說連載發表於新浪微博,因情節極為寫實逼真,上線立刻引發推理迷瘋狂點擊。

名人/編輯推薦

名人推薦語

洪培翔(東森電視台《台灣啟示錄》主持人)、Ruby盧春如(《上帝的黑名單》作者、暢銷作家/主持人)、藍霄(推理作家) 推薦

台灣網友試讀迴響:

閱讀本書對中國法醫制度、法醫鑑識學、中國警察制度等較為陌生的知識,都會有一定的幫助,畢竟這是國內翻譯小說中很難見到的。──喬齊安

凶殺案件的描寫竟能如此溫潤如玉!雖然栩栩如生描繪了屍體,卻沒有讓我感到可怕或驚懼,反而體會到中國人的寬容與細緻、悲天憫人的情懷。──辣子

本書與眾不同在於,描述了許多有血有肉有淚的角色,因為有正義善良的主角秦明存在,這些故事如同發生在你我周遭朋友親人身上,更教人動容與警惕。──bigerpoly

聽來殘酷的凶案現場,令人更顫慄的其實是它是這麼熟悉又貼近生活,可能就出現在前一刻你剛閱畢的報章雜誌或新聞報導裡。──jrue

如果說法醫平常解剖屍體,那這本書就是法醫赤裸裸的對大眾剖析自己的職業核心……讓人對於這個職業感到無限的敬佩!──MRT

相當簡單俐落地交代前因後果,極為仔細地描述法醫探勘現場、解剖屍體,進而推理真相的過程,很適合翻拍為單元連續劇,有機會變成中國版的CSI!──小云

台灣有法醫楊日松,也有在鑑識科學揚名海內外的李昌鈺。本書的法醫,就像是這二個人的綜合體。──March

建議膽大者看看,劇情速度很快,不拖泥帶水,一案接一案,越看越精彩。──海豚飛

書裡許多破案的小細節,都是平常不曾注意過的,而常常正是破案的重要線索。──凱特

字裡行間沒有聲嘶力竭譴責犯罪的力道,只有默默看待世事的炎涼。──起司貝果

中國地方之大,懸案之多;十三億人海,緝兇之難
唯有了解人的習性、恐懼、愛欲、貪婪才能還原的凶案現場
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

人煙罕至的垃圾場裡出現一具無名蠟屍,是男是女是人還是鬼?
一家六口慘遭滅門的驚世血案,是仇殺情殺還是無差別殺人?
一對鄉下老夫妻雙雙陳屍臥房,不見打鬥痕跡的現場難道是熟人所為?
荒山泥地上一隻套著玉鐲的腐朽殘肢,到底留下了什麼冤情?
泯滅人性的犯案手法、毫無線索的膠著案情、逍遙法外的未知兇嫌……
20份公安廳從未公開的法醫禁忌檔案
20場充滿畫面與氣味,挑戰感官極限的重口味推

目次

第一案 初次解剖
第二案 沉睡之妻
第三案 水上浮骸
第四案 滴血屋頂
第五案 自殺少女
第六案 半掌血印
第七案 大眼男孩
第八案 融化的人
第九案 公路遊魂
第十案 死寂聖誕
第十一案 夜半敲門
第十二案 荒山殘屍
第十三案 清明花祭
第十四案 死亡騎士
第十五案 天外飛屍
第十六案 枕邊魔影
第十七案 腐臭古井
第十八案 狂亂之刃
第十九案 校園禁地
第二十案 午夜凶鈴

書摘/試閱

午夜凶鈴

1

「是一一零嗎?」一個稚嫩的聲音低聲地問。
「是的,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一一零接線員的聲音。
「我們家闖進來一位蒙面的歹徒,快來救命。」稚嫩的聲音中夾雜著粗重的喘息。
「請問您的具體位置是?」
「超凡婚紗攝影主店。」
「是在城郊濱江大道東頭的超凡婚紗攝影嗎?」
「是的,快來救命!」稚嫩的聲音突然提高了音調。

「喂、喂、你還在聽嗎?你認識那個人嗎?」一一零接線員的聲音急促,電話那頭卻沉默不語。
「誰在喊救命?」突然出現了一個粗重的聲音,隨後便是激烈的打鬥聲和呼救聲,很快,呼救聲變成了痛苦呻吟。寂靜了一會兒,便是「砰砰」的踹門聲,緊接著稚嫩的聲音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電話變成了佔線音。

我默默地拿下耳塞,關上電腦,深深地吐了口氣。按照專案組的要求,所有成員今晚都要仔細聽這段報警錄音,希望可以從中發現一絲線索。
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一個人在旅館房間中把這段錄音聽了十幾遍。關閉電腦後,我仰躺在床上,關了燈。這一天太累了,我感到全身酸痛,彷彿無力重新站起來。燈一關,頓時耳邊又有聲音縈繞,時而是小孩的淒慘呼救聲經久不息,時而變成那無助的痛苦呻吟,吵得我無法入眠。我頓時感到毛骨悚然,重新坐起靠在床上,打開旅館房間的大燈。

這是悲傷的一天,當我在殯儀館看到那麼多屍體慘不忍睹地排放著的時候,不禁感覺頭暈目眩。對死者的同情、對兇手的憎惡不斷在我胸口湧動,我不在意舟車勞頓,和大寶一起對命案現場進行重新勘查,隨即又會同雷影市公安局法醫,對六具屍體進行了系統解剖,連續工作了整整十五個小時。工作結束,我們饑腸轆轆地跑到路邊攤扒了碗牛肉麵後,回到旅館,按照專案組的要求,默默聽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報警錄音。

不知道隔壁的大寶睡著了沒有,我此刻是睡意全無,現場和屍體的慘狀在腦海中輪番滾動,刺激著我的敏感神經。專案組知道刑事技術工作量非常大,所以並未要求我們參加今晚的專案會,而是要求我們仔細研究以後,參與明晚的專案會。
案件的過程要從今天凌晨說起。

今天凌晨一點左右,雷影市公安局一一零指揮中心突然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電話的內容就是這段錄音。一一零接線員立即通知了離現場最近的派出所,民警風馳電掣般向現場駛去,因為是深夜,所以路上車輛不多,民警五分鐘後便趕到了位於新城開發區邊緣的案發現場,發現三間店面的電捲門緊鎖,二樓的一間房間開著燈。

民警呼喊無應後,緊急以撬棍撬開了電捲門進入現場。在巡視一樓發現空無一人後,他們上了樓,在樓梯口發現了一名男性倒伏在地上,二樓走廊布滿血跡。民警一邊迅速撥打一二零叫救護車,一邊查驗二樓開著門的兩間臥室,各躺著一個人。雖然這三人仍有體溫,但在一二零趕來之前,民警確認三人都已氣絕。

鑒於報警電話中的打鬥聲,專案組認為兇手不可能跑遠,於是立即布下了天羅地網,組織百餘名值班民警和武警立即趕赴現場,對周邊進行搜索,設置關卡對過往車輛進行查驗,盼望可以發現身上黏附大量血跡的嫌犯。可惜經過一夜的盤查,並未發現任何嫌疑人。

另一方面,刑事技術部門全員出動,對現場進行了勘驗。因為現場到處都是血跡和打鬥痕跡,勘查工作進行得十分艱難。但是當現場勘查員逐一撬開二樓從外面鎖住的其他房間後,發現最東側的房間內,居然還有三具屍體。

我接到指令是在今晨四點。師父打來電話,簡要地介紹了案情,強調了案情的重大程度和惡劣程度,要求我馬上到廳裡集合。於是我叫上了大寶,隨同由梁處長率隊的由刑事技術處、刑警總隊十餘名民警組成的省廳支援組共赴雷影市。

雷影市是距離省城最遠的地級市,全程走高速公路,就算超速行駛也需要四個多小時。我和大寶在這段車程裡,都靠在車裡呼呼大睡,為接下來的工作積攢力氣,直到上午九點整,我們被駕駛員喊醒,才發現已經到達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位於偏遠的雷影市城郊,居民不多,圍觀群眾也不太多。現場被警戒帶封鎖,周圍停了三十餘輛警車,負責周邊警戒和搜索的員警也有百餘人。這樣的陣勢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頓時開始心裡打鼓,對自己沒了信心。我工作剛滿六年,就派我主持如此重大案件的法醫工作,實在讓我忐忑。後來才知道,其實這是師父趕鴨子上架,逼我早日成為一名能獨當一面的法醫。

專案組在現場旁邊搭建了一個簡易棚,為指揮部遮擋初秋時節依舊酷熱的陽光。
我們十多個人到達專案指揮部後,立即各就各位,隨同對口部門的連絡人開始初步瞭解案情。

雷影市的法醫負責人汪海楊是我的大師兄,這是一位沉著穩健的四十歲男人,他十多年來刻苦鑽研,與雷影市刑警部門緊密配合,成就了該市連續四年命案偵破率百分之百的成績。

汪法醫和我簡單寒暄之後,開始介紹現場情況。
「這是老房子,很多年前就建成了。」汪法醫說,「房子是死者張一年家中祖宅,張一年從八年前開始率全家做婚紗攝影的生意,其實也不是專業的婚紗攝影,但是他們價格低廉,還是得到了很多工薪階層和城郊農民的青睞。」

「這個地方還真是偏僻得很。」我插話道。
「看起來偏僻其實也不然。」汪法醫說,「這裡因為城鄉一體化,逐漸開發起來。但是這座住宅的周圍建築還正在規劃中,離這裡最近的村落其實就在西邊五百公尺外。」

我順著汪法醫的手指望去,果真看見大約一里外有嫋嫋炊煙。
「但這塊地還在開發中,所以這棟孤零零的建築成了危險之地。晚上這邊確實很黑,容易被犯罪分子看中。」汪法醫說,「這些年,張家一點一點做大,在城裡開了兩家分店。但這邊還是主店,是他們投入最多精力的地方,晚上他們也都會住在這裡。」

「這個店有不少員工吧?」我問。
「除了聘請的攝影師和技術工作人員,」汪法醫說,「還有很多調配運送婚紗、攝影器械和其他物品的臨時工,算是養活了不少人。」
「死了六個?」我訝異地問。
「嗯,死了六個。」汪法醫說,「經過親屬的辨認,死者是張一年夫婦及他們的一雙兒女,還有張一年的父母。」

「什麼?是一家人?張氏一家被滅門了?」我驚訝得跳了起來。
汪法醫默默地點了點頭。我一股熱血湧上心頭,發誓一定要把那個雜種揪出來槍斃,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我們先看看兇手的出入口吧。」汪法醫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從憤怒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房子位於新建通車的濱江大道北側,一樓店面通往路邊。」汪法醫說,「房子是兩層結構。一樓南側是三個大電捲門,內側是攝影棚和辦公室,北側沒有門,只有窗戶。一樓辦公室旁,有道一樓梯通往二樓,二樓有一條東西向的走廊,連通了六個房間的房門。」

我一邊聽著汪法醫的介紹,一邊隨他繞到屋後。房子的背側果真只有六扇窗戶,全部裝上了防盜窗。顯而易見的是,一扇防盜窗的柵欄被人用鋸子鋸掉了兩根,裡面的推拉式窗戶也是開著的,窗簾被風吹得飄起來。
「這是新鮮的鋸痕嗎?」我指著那兩根被鋸斷的柵欄。

汪法醫點了點頭說:「現在痕跡檢驗部門已經確定兇手是從這裡出入的,但是沒有發現可以認定犯罪分子的痕跡物證,兇手應該戴手套了,是有備而來。」
我又跟著汪法醫繞著房子走了兩圈,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於是我說:「不如我們抓緊時間,進中心現場看看吧。」

2
我和汪法醫穿好現場勘查裝備,小心翼翼地走進中心現場。現場的一扇電捲門已經被民警撬開了,我們從被掀起的電捲門走進現場一樓,發現現場一樓是個大廳,擺放了各種婚紗和攝影器械與背景板。大廳的東側用強化玻璃隔開一間小室,玻璃門上掛著「財務室」。

我走到財務室的門口,拉了一下玻璃門。玻璃門沒鎖,我和汪法醫一起走進去。
「財務室裡有情況嗎?」我問。
「經過勘查,兇手並沒未進入財務室。」汪法醫說。
「保險櫃也沒有被侵入的痕跡?」我注意到財務室的牆角有一個保險櫃,於是指著說,「如果是搶劫殺人,犯罪分子又是從一樓進入的,他應該先在這個沒人的財務室裡找一找財物,對吧?」

汪法醫點了點頭說:「不僅如此,經過對二樓的勘查,發現主臥室的櫃子、死者的衣服裡共有現金七萬元人民幣,而且都放在比較容易發現的地方,只要兇手簡單翻找,就能發現。」

「所以,現在傾向是尋仇殺人,對嗎?」我問。
「是的。」汪法醫說,「如果是搶劫,沒必要殺這麼多人,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現在專案組的全部力量都在追查死者生前是否與人結怨。」

我點了點頭,簡單看了一下整潔的財務室,拍拍手說:「走,師兄,上樓看看。」
其實走上樓梯時,我就已經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樓梯上轉過一個彎,上到二樓,發現眼前的景象慘不忍睹。一具三十多歲的男屍只穿著三角內褲側臥在走廊上,身下一片血泊。這具男屍經確認是這家婚紗攝影店的主人張一年。屍體的後面房門大開,走廊上的血跡非常凌亂,一直延伸到屋內。

「你看,搏鬥痕跡非常明顯。」汪法醫指著地面上凌亂的拖擦型血跡說。
我蹲下身來,簡單看了看男死者的屍體。屍體皮膚上幾乎都沾染著血跡,死者完全成了一個血人,到底身上有多少處傷口看不清楚。但是,屍體身上的血跡形態引起了我的注意。死者的大腿外側有十餘條流注狀的血跡,方向是從大腿的前側流向後側,血跡已經乾涸,形成了血痂。雖然還有其他擦蹭、接觸狀的血跡覆蓋其上,但是流注狀血跡的方向還是清晰可見。死者大腿後側和小腿後側皮膚完全被血跡覆蓋,淡淡的血跡蓋滿了大部分皮膚,呈現出一種淺血的狀態。

總覺得這樣的血跡形態有些不正常,但是我又理不清思路。我沒有繼續思考下去,挑沒有血跡的地面一步一跨地跳著進了主臥室。主臥室非常大,衣櫃、大床、茶几、沙發、電視機、組合櫃一應俱全,還顯得非常寬敞。主臥室的地面也有很多搏鬥形成的凌亂血跡,胡亂地塗在地面。主臥室的床邊靠著一具年輕的半裸女屍,女死者經確認是男主人張一年的妻子鄭倩。鄭倩同樣也只穿了一件三角褲,雙手緊抓著一條毛巾被,蓋在自己的胸前。毛巾被已經被血跡完全浸染了,同樣也無法看清傷口的位置。鄭倩的頭仰在床上,微張著嘴巴,瞪著圓溜溜的雙眼。

「不會也性侵吧?」我皺起了眉頭,工作這麼久,我最怕看見的就是強姦案件,總會有一股怒火憋在心裡。
「應該沒有。」汪法醫說,「現場發現了一枚保險套,而且死者的衣物都整齊地放在枕頭下面,我們分析是這小夫妻倆剛親熱過,所以沒穿上衣。保險套已經拿去檢驗了,以備進一步確認。」

我環視了主臥室一圈,突然一片血跡引起我的注意。這是一大片滴落狀血跡,就在鄭倩死亡的床邊。滴落狀血跡散布的範圍直徑大概有一公尺左右,是垂直滴落的血跡形態,每一滴都很濃,我粗略數了數,大概有五十多滴。

「師兄你看這個血跡,是什麼情況?」滿心的疑惑,讓我忍不住發問。總覺得這樣的尋仇現場有些蹊蹺,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於是想問汪法醫是否有同感。
汪法醫點了點頭說:「開始我也看到了,但是我也說不出這麼多滴落狀的血跡究竟是怎麼形成的,等DNA結果出來了再說吧。」

「現場的血跡都提取了嗎?」
「是的,你們在路上的這四五個小時,我們提取了二百多份現場血樣。省廳統一協調過了,周邊幾個市公安局DNA實驗室全力配合,幫助檢驗。預計明天一早就能全部有結果。」
我點了點頭,說:「看看其他現場吧。」

我跟隨汪法醫又重新回到了充滿血腥味的走廊,站在張一年屍體的旁邊。汪法醫指著周圍的幾個房間說:「我們剛才看見的主臥室西側還有兩間臥室,門都是從外面鎖上的,進去看了,都是堆放雜物的,沒有異常。主臥室的東側有三間臥室,最緊靠的是一間小房間,平時是張一年的兒子張朋住的地方,張朋死在這間房內。再往東是另一間小室,裡面只有馬桶和淋浴,看來是簡易的浴室,經過勘查沒有發現異常。最東頭的那間也是間臥室,平時是張一年的父母張解放、戴林住的,裡面有三具屍體,分別是老夫婦兩人和一個一歲多的女孩。小女孩是張一年的女兒,還沒有取名字,看來是老夫婦帶著小女孩睡覺的時候遇害的。張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東臥室的門卻是從外面鎖閉的。」

「兇手殺了老夫婦和小女孩以後,出門的時候鎖了門,對吧。」我問。
汪法醫點點頭。
「這個行為很反常。」我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找不到頭緒,於是跨進了張朋的房間。

房間沒有多餘的痕跡,一具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屍體仰臥在地上,下方有一攤血。地上有一支摔碎了的手機。我走過去蹲在地上,拿起電池被摔掉的手機說:「這支手機是報警用的那支嗎?」汪法醫點點頭。
走進東側臥室,現場因為長時間密閉,血腥味更為濃重,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乾嘔。

現場的床鋪基本上都已被血跡浸染,睡在床上靠門一側的老婦人和小女孩在床上安靜地躺著,衣著沾滿了血跡。床的內側空著,張解放俯臥在該側的地面上,後背的衣物也被血跡完全浸透了。

我走到屍體的身側,簡單地看了一下屍體的表面。老婦人戴林胸前的衣物有個破口,我輕輕地摁壓了她的胸部,血液從破口中噗噗地湧了出來。
「老婦人是胸口中刀了。」我一邊說,一邊查探小女孩的屍體。
小女孩的頸部周圍牆壁上、床背上都有噴濺狀血跡,我翻轉檢驗了小女孩的頸部,發現了一處刺、切形成的大破口,翻轉的時候血液還從破口中慢慢往外流。
「真他媽的是禽獸!」一直跟在我後面一言不發的大寶此時咬牙切齒地說,「才一歲多的小孩,都忍心下手。」

我也心懷憤怒,沒再說話,默默走到張解放的身側,看了看他的損傷。
「他的背部有不少傷口,這裡看不清楚,準備拉去殯儀館做進一步檢驗吧,師兄。」我直起身子,徵求汪法醫的意見。
汪法醫點了點頭,脫下手套,拿出口袋裡的對講機:「準備準備,讓殯儀館的同志上來拖屍體吧。」

看完這慘不忍睹的現場,我走出現場房屋,深深吐了一口氣,平復一下悲憤的心情。抬腕看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我轉頭對汪法醫說:「走,去殯儀館吧。」
「你不去吃個午飯再幹活?」
「不了,吃不下,我性子急,準備出發吧。」我搖了搖頭。
這時,我看見林濤也是一臉悲憤,他從現場走了出來,走到警戒帶外,拿出一根菸,蹲在地上自己一人默默地吸吐。我看殯儀館的同志還在忙著,就走到林濤身旁,也拿出一根菸,點燃了說:「怎麼樣,痕跡有什麼發現?」

「經過對死者、一一零民警、一二零急救人員鞋印的排除,現場還發現了一個血足跡,初步判斷是兇手所留。」林濤說,「三個有屍體的現場,都發現了這種血足跡。走廊上也有大量成趟的血足跡,不過,大體的方向是從東側臥室往主臥室走,然後從主臥室再往小孩的臥室走,基本呈現出兇手的活動軌跡。」
「有沒有發現特殊的痕跡?比如指紋?」我問。

「沒有,手套印發現了不少,可以肯定是戴手套作案的。」林濤說,「還有,老年男死者的後背上發現了同一種足跡。」
「嗯。」我點了點頭,「老年死者的後背傷口很密集,應該是固定體位下形成的,你這麼一說,就可以肯定兇手是一隻腳踩住張解放,在其後背處亂捅的。」
「慘無人道。」林濤說,「簡直絲毫沒有人性。」
我點了點頭,說:「你在這邊繼續加油吧,我去殯儀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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