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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我們的寶島,他們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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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我們的寶島,他們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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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2012/5/2 中時:受虐、欠薪被迫《逃》 外勞訴悲歌〈點選可見相關閱讀〉

我不偷、不搶、連罵人也不會,卻成為罪犯?
為什麼明知將有戴著手銬的未來,我還是逃跑?──〈逃躲日誌〉范草雲 Ph?m Th?o Van

是誰,讓他們非逃不可?
這是 26 封「逃跑中」的越南外籍勞工投書。
即使從早到晚擔心受怕、躲躲藏藏、深怕被抓、備受責難,
唯恐被逼著繳出辛苦存下的血汗錢,面臨被遺返的破產命運、
他們為什麼還是情願逃跑,去過沒保障、風險高的生活?

因為他們在臺灣的工作環境令人無法想像──
薪水低廉、工作超時、難得溫飽、孤單無依;
責罵羞辱家常便飯、拳腳暴力無處可申。
證件被扣押、行動被禁錮,動輒還被威脅遺送回國。

他們也許是你我父母晚年病弱時唯一的陪伴與支柱,
二十四小時做著大多數人做不來的繁重看護工作,
賺取低廉的薪資撐起寶島臺灣底層社會的勞動力。
他們借貸巨款,遠赴異鄉,只為了讓家人過好日子。

他們有話要說,而我們要做的,只是耐心理解。

作者簡介

《四方報》專欄:〈逃〉

《四方報》,隸屬世新大學台灣立報,二○○六年以越南文版創刊,成為台灣第一個新移民、移工專屬的媒體發聲平台。兩年後發行泰文版,二?一一年以印尼文、菲律賓文、柬埔寨文發行中文、外文對照的報紙型月刊。

透過報紙版面,《四方報》集結散居於臺灣四面八方的外籍勞工,讓弱勢移工得已相互打氣慰藉,並爭取自身權利,並於二○一一年獲卓越新聞獎基金會頒發「社會公器獎」,認可其「主動、積極讓臺灣新移民自主、多元發聲」之角色。

創刊之初,即收到許多在台灣被污名化的「逃跑外勞」投稿,他們雪片般的信件支撐起了專欄〈逃〉,自白的書信體深入刻畫移工困境。《四方報》特意將稿件同步以中文刊登,並進一步集結成書,企盼跨越語言障礙,讓台越勞雇雙方更了解彼此,築起弱勢移工與臺灣社會的友善橋樑。

名人/編輯推薦

一本讓名導侯孝賢動容的直言告白
26 封讓作家朱天心、褚士瑩振筆推薦的真誠投書

《逃》這面鏡子映照出,我們的「文明」、「人權」是有對象限定的,只供在這國家有繳稅、有投票權的人才得享有。──朱天心

《逃》是你我只要身為公民社會的一員,就必須共同承擔的責任。──褚士瑩

唯有多數臺灣人都認為外勞的待遇需要改善,政客們才會起而行動,從根本讓他們在合理的工作環境下換得應有的報酬。──林?正

不少外勞形容自己是逃離牢獄,奔向自由。然而對許多逃跑外勞來說,卻是另一條痛苦的路。──蕭新煌

「逃跑外勞」似乎違法違約,但是誰先建構了一個讓人不得不逃,待不下去的奴工環境?──廖元豪

移工一旦「自力救濟」換了工作,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惡棍,但其違法程度也不過就是「跳槽」。──張正

朱天心 名作家
林?正 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執行長/律師
侯孝賢 名導演
夏曉鵑 世新社會發展所教授兼所長/南洋台灣姊妹會理事
郭力昕 政大廣電系副教授
張曉風 名作家
褚士瑩 國際NGO工作者/作者
曾文珍 金馬獎最佳紀錄片導演
廖元豪 政治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鄭村棋 社運工作者
賴樹盛 資深人道援助工作者/《邊境漂流》作者
蕭新煌 中央研究院社會學研究所所長
顧玉玲 社運工作者

各界名人震撼力挺!(以上依姓氏筆劃排列)

小時候,媽媽說有一座「黃金之島」,所有人都來找黃金,
有些人找到了,有些人把命留在這裡,也有不少人回鄉時只餘白首。──流落他鄉

這是二十三封越南外籍勞工的投書。

不准洗澡、不准留長頭髮以免浪費水、浪費洗頭時間;
不准打電話、不准休假、不准抱怨、不准踏出家門;
不發薪水、不給足夠的飯菜、不許更換破舊衣服、生了病也不能上醫院;
扣押證件、扣押薪資、拳打腳踢、稍有不滿就威脅遺送回國。

誰說臺灣沒有奴隸制度?

外籍勞工在家鄉是完全不同的一群人。
他們有心愛的孩子、有掛念的父母、有親密的手足,
他們嫁人或當

目次

推薦序
1. 映照你我的鏡/朱天心
2. 你我共同的責任/褚士瑩
3. 呼喚臺灣人的良心/林?正
4. 逃的宿命/蕭新煌
導讀
1. 逃,誰逼人逃?/廖元豪
2. 臺灣流亡索隱/張正
序章
我們為何要逃跑?

1. 牢 
2奴隸 
3逃亡者 
4命運 
5 是玉島還是牢? 
6永別
7黃金之島 
8寒夜 
9孤立無援 
10白夜
11苦衷 
12受迫
13追擊 
14地獄 
15幻滅 
16逃躲日誌 
17流浪 
18茶園謀生 
19給孩子 
20奢侈的願望 
21我不是犯人 
22但願 
23 別逃! 
24 選擇 
25運氣

書摘/試閱

序章:我們為何要逃跑?

文/屏東老鬼 Ma Gia Binh ?ong
翻譯/曉黎 Hi?u Le

一位朋友初來臺灣時要交給仲介公司二十二萬臺幣,還不包括教育訓練費。她每個月領四千六百元臺幣,兩年的收入加起來也不到那筆錢。

我們為什麼要逃跑?這是法官與仲介公司都會提出的問題,但這個問題也許應該讓越南仲介公司來回答。儘管法律對逃跑勞工不斷警示處以重罰,但逃跑的人數仍有增無減,因為法律只會判罪,卻不知道犯罪的原因。

我們的國家貧窮,人民必須承擔許多委屈和勞累。農民階級被視為社會中最低賤的階級,也是被嚴重虐待的階級,脫離貧窮是他們唯一的願望。民富才能國強,越南政府提出「家家戶戶反貪污」的口號,然而,獲得什麼成果呢?對人數眾多的窮人來說,想要找一個穩定的工作並不容易,他們千方百計借到高利貸去臺灣工作,選擇背上更重的負擔到異國異鄉,期待能改變生活的困境與艱苦。他們不顧一切,就是為了收入。
然而,當臺灣替工人提高基本工資的同時,生活費也跟著增高,所以薪水等於沒有變多;禍不單行,趁著這個機會,越南的仲介公司也不符比率的大調手續費。

一位在二○○八年初來臺灣的朋友,來的時候要給仲介公司七千五百美元(約為臺幣二十二萬元,還不包括教育訓練費)。後來,第一個月的薪水領了四千兩百元臺幣,兩個月後,每個月領四千六百元。她說,照這樣領下去,兩年合約期滿後(注1)入加起來也不到她交給仲介公司的那筆錢。

七千五百美元是勞工月薪的百分之多少呢?他們辛苦了兩年,最後歸零。而仲介公司卻毫不費力地收進一大筆錢。一些在工廠工作的人告訴我,三年合約結束後,他們就要回家了。我問他們回去了會不會再來?他們鬱悶地說:再回公司(工廠)的話,沒什麼工作可以做,也沒有加班費,每月只能領一萬一千元至一萬兩千元臺幣。非但如此,還要花再四千五至五千美元(約臺幣十三萬三千至十四萬七千元),若是轉換到別的仲介公司則是七千五百美元。與其如此,不如冒險逃出去賺幾個月的錢,然後被抓遺返回國就算了。

如果臺灣政府能關心勞動人的公平,建立一個直接雇用的管道,讓勞動者不會被毫無情由地扣掉一大筆錢;如果越南政府也控制各家仲介公司,定下合理的遊戲規則,勞工們就不會選擇逃跑的絕路。

我曾與一位雇用逃跑勞工的臺灣老闆聊天,我問他:「你明明知道他們是逃跑的,為什麼還雇用他們呢?如果被警察抓到,你也會被罰款的(注2)!」他告訴我:「如果我們因為怕被罰款而不雇用他們,那他們要怎麼辦呢?他們都是勤勞的人,並不是壞人;雇主不幫、仲介不幫,那我就要幫他們啦!我幫他們也等於幫他們全家!」

我真的很佩服他。如果越南、臺灣雙方政府深入瞭解勞動者受到的不平與痛苦,就不會發生遺憾,勞動者也不會因逃跑而誤入歧途。

注1:按規定,外籍勞工來臺工作,一次合約期為兩年,期滿後若僱主要續聘,或有新僱主,即可再多留一年。但三年合約後仍需至少回國一次才能再來臺工作。這樣的往返最多可四次,即一個外籍勞工最長可在臺灣工作十二年。

註2:聘用非法外勞(含逾期居留、偽造身分或逃跑等)的雇主,二○一○年後依法需處以罰鍰新臺幣十五萬元以上,七十五萬元以下,並需一併負擔非法外勞的收容及遣返費用。

1. 牢

文/范草雲 Ph?m Th?o Van
翻譯/曉黎 Hi?u Le

在桶子裡的我不敢移動。不知道過了幾小時,腳麻痺了,無法從桶子裡爬出來。

「大家快跑!警察來了!」 
我當時還在陽台上用繩子把水泥傳上樓,給幾位師傅塗水泥牆,突然發現地面上有一群人,穿著T恤短褲,抬頭看著我們。警覺其中一人拿著電擊棒,我一愣,果然是警察!又看到老闆在下面揮手,我大喊通知工廠裡的越南朋友們快走,警察也立即從四面八方奔跑上樓。他們看著我,似乎怕我會從五樓跳下去。我突然害怕起來,想起上個月有個越南朋友,不幸從隔壁的39號大樓頂樓掉下去,當場死亡。
我的四個越南朋友阿淘哥、阿柯哥、阿風姐與阿草小妹正心焦的不知往哪個方向逃跑,但唯一的路只有樓梯。

「快跑,孩子們!要小心啊!」一位師傅的聲音讓我清醒。我反應極快,如果往下跑到五樓,我們會馬上落網,「你們跟著我吧!」我說。

我在前面,大家急急忙忙跟在後面。到三樓時,我指揮大家先跑進樓梯間藏身,等一樓響起的警察腳步與聲音消失後,再一起跑下去找後門脫身。

「他們又跑下去了!快追!」後頭傳來警察的呼哨,原來我們剛跑過的前門也站著幾個警察。我雙腿登時軟掉,阿草也害怕地拉緊我的衣袖。也對!她到臺灣才一年,不久前,她的公司破產逼她回國,然而,七千五百美元的債務壓力更大,逼著她留下,不斷逃跑。她常說她很怕想起母親那雙憂愁的眼神,以及瘦弱的雙手。母親每天打工賺錢為她籌措仲介費,結果都被出國的美夢騙光了。她恨那些沒良心的仲介,只會拿別人的錢放滿自己的口袋。有一次我們在工廠裡避雨,到處都是蚊子,她打死了一隻,大笑說:「如果仲介公司像這隻蚊子被我打死,該有多爽啊!」

響亮地哨音仍不停傳來,我們已經繞到高樓後,前無去路,後有追兵,眼前只有十米下的一片空地,最快逃脫的方式就是跳下去。我好怕!好怕一個人在臺灣丟了性命,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我好怕那彷彿就在耳際的、薄命同胞墜樓的叫喊聲;好怕想起家鄉的母親每天等待我的哭聲;而眼前,更害怕這十米高度。 

「姐!救我!救命!」我跑到牆角,準備爬上去跳到隔壁棟,卻聽到阿草的尖叫聲,轉頭一看,她正奮力從警察手中掙脫。

我轉身跑回來,阿草求救的眼神彷彿給了我超人的力氣。我抓起她的左手,狠狠地從警察手中把她拉出來,拉得肥胖高大的男人摔倒,我們便拚命跑走。阿淘哥、阿柯哥也趕上,隨我們一起跳了下去。

阿草突然又大喊起來,原來她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兩個警察衝上去抓了她。
我抱著水管跳過大樓之間的間隙,不知道哪條路才能走到下面那塊空地,但只要到達空地,再跑過一條溪,就可以進入森林。

繞開被警察包圍的圈,我跑進隔壁樓的地下室,眼見死路一條、無處可逃,正焦急時,我發現地下室有很多塑膠桶,我立即跳進一個大桶子,並用力把它豎直。真幸運!我身子較小,一下子就能鑽進去。

「我剛才明明看到她跑到這裡啊!他媽的!跑到哪裡去了?手腳真快!」外頭傳來警察的聲音,我一聲不吭,不敢移動,只怕桶子會倒下,同時輕輕關掉口袋裡的手機,以免他們聽到。

心疼被抓的阿草,想到她那些債務,我責怪自己無法救她。被抓就是坐牢、吃牢飯、戴上冰冷的「8字」鐐銬。回到越南後,她怎麼可能賺到七千五百美元還債呢?是社會不公平、人生不公平?還是人無法跟天鬥?我默默地哭泣,不知不覺淚流滿面。低聲喚著:阿草啊!兄弟姐妹啊!金錢啊!

當初被仲介公司欺騙,說我三年期滿回去後,不能二度來臺工作。朋友們鼓勵我勇往直前、打敗苦命。於是,一天午後,給雇主留下一封信,我悄悄地離開,留下背後的責罵,告別生活中曾陪我跳舞組團到處表演的好姐妹,踏上逃跑之路。接下來,眼前會是地獄、是陷阱、還是美麗天堂呢?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需要錢。為了孩子能長大成人,為了奉養年邁的父母,為了剛考上大學的妹妹。我緊緊抱著最好的朋友,哭泣說再見,上了計程車離開。

寬闊美麗的臺灣,我該走到哪裡?
楊梅修建工程就在高聳的山頂。在這裡,他們將蓋上百座一模一樣的大樓,我的朋友阿秋正在這裡打工。
「妳還算幸運!逃出去還能租房子,我們可都住在工廠的地下室,每夜撘著帳棚睡覺,像乞丐般過日子。」阿秋在我耳邊訴苦。

幾天後,阿秋帶我到工廠打工。阿秋說臺灣老闆不會很嚴格,但很窮,每個月都找盡藉口不發薪水。
我跟著阿秋打工,揹著石灰、砂土給師傅們蓋牆。燥熱的六月天讓人汗流浹背,每天回到宿舍都全身痠痛,做了一個禮拜,以前的員工回來了,於是我又被趕走。

人總要自力更生,我在各個工廠間流浪、找工作,有時一走長達幾公里,路上總會遇到其他逃跑外勞,有越南、印尼、泰國人,真熱鬧!當我問他們還有沒有工作給我時,每個瘦瘦黑黑的臉龐都搖搖頭。
「妳剛逃出來吧?一看就知道!」他們說。

走了三天都沒找到工作,每個老闆看到我都好奇地打量著。我也發現自己瘦小的身材、白晰的皮膚似乎不太適合這種「粗活」,難怪他們都不敢聘用我。第四天我便故意穿一件破舊的衣服到一間做垃圾回收的工廠。老闆只問我會不會講臺語,我說當然會啊!他便給我工作了。

他手下大概有十名員工,每天的工作是收拾工廠每個角落的垃圾。即使帶兩層口罩,我還是會聞到垃圾的臭味,真想吐!臺灣員工一看到老闆走開就偷懶,而我仍認真去做。

午餐時間,我閉眼吞下又乾又硬的便當,這是我在臺灣吃的「牢飯」,吃久也就習慣了。想起在雇主家的日子,有時候連一頓飯也沒有,是要餓肚子打工的。我總安慰自己,反正也不可能一生都吃牢飯,所以繼續撐下去吧!

做了一星期後,老闆把我叫去問:「妳要不要加薪啊?」他應該看到我認真工作,所以給我加薪吧!我心裡想著,臉上露出開心的笑。神經病才不想加薪,不然我到臺灣吃牢飯幹嘛?我不停地點頭。

「那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給妳每天加一千五百元。每個月再多給妳一萬塊。我一個人住,妳來跟我同住,我每天接送妳上下班!」
天啊!他年紀還比我爸爸還大,又肥又胖,真是厚臉皮!
「不肯嗎?那就滾吧!沒事讓妳做了!」老色狼說。我丟下工具,一聲不吭轉身離去。從口袋挖出最後的七十元,我打電話叫計程車,熟悉的司機訝異地看著我手中的錢。
「乾爹!我沒錢了!」我撒嬌著說。
「也對!妳這麼可愛,又嬌小,蓋不了房子啦!去找別的工作吧!說實話,如果妳長得醜一點,也許更容易找工作!」他邊說邊露出神祕的笑容。
我如孤魂般地回到宿舍,心裡滿是空虛,在臺灣賺錢的代價難道如此高嗎?然而,我還是要堅持下去,天天跟著朋友到各處的工廠找工作。
「妳願意當我女朋友,就給妳工作!」相同的要求,真骯髒!總是聽到。
後來,阿秋被抓了。她的老闆是個貪心又難搞的人,有個叫阿風的越南女工跟他同住。當我去代替阿秋的位子時,阿風姐帶著不滿的態度看著我。姐!放心吧!我不是要搶包養妳的老頭!我只是要他該給我的薪水而已。

我的同事就是阿淘哥、阿柯哥,還有阿草妹。阿草才二十一歲,很年輕。
工作依舊辛苦,我很快就變老、變黑,但掙得的薪水比較符合我所付出的力氣。阿風姐總是想方設法欺負我,但阿柯哥安慰我:「妹妹加油吧!再過幾個月,有點本錢後就找其他工作吧!做工程很辛苦!錢多但危險!」

「姐姐!我這學期要交學費一千三百萬(越盾,約為臺幣一萬八千元),還要買電腦。老爸老媽也不能給我這筆錢!姐!妳努力賺錢幫幫我!」小妹在電話中哽咽。她目前在財政大學唸書,聽到「財政」這個詞我又心煩了起來,我爺爺也從事財政業務,我爸爸還當過財政部長,天天數錢,但家裡還是窮。
不知道已過了幾小時,回想起往事千頭萬緒,但在桶子裡的我一動也不敢動,腳都麻了。周圍已經一片安靜,我開機打電話給找老闆。「妳在哪裡?」老闆問我。「乾爹!我躲在一個桶子裡,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向老闆撒嬌,希望他能救我。 「是不是在一個有很多塑膠桶的地下室?應該是39號大樓吧!等我!」

聽到39號,我害怕得大哭,想起那個墜樓同胞的哭喊,我驚慌起來,結果也不知道如何從桶子中脫身的,我拚命跑出大樓。

「快跑進森林!」老闆在電話中命令我。我跑過溪流,闖進森林,突然看到腳下清澈的溪水染上紅色,才發現腳底好像受傷流血了,我努力邁步往前,天空漸漸暗了下來,我也失去了方向。 

突然,有個身影跳下來。「阿柯哥!」我大喊:「其他人呢?阿草被抓走了!」「我有看到!阿風姐也被抓了。阿淘哥從上面跳下來骨折了,坐在那裡不能動。」阿柯哥平日話很少,也很難接近。記得有一次我跟他開玩笑,問他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他一聲不答,淡淡地看我一眼。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的前女友就是阿風姐。她離開他,跟有錢老闆在一起。

「我習慣被警察追趕了!我們不是殺人犯啊,他們不會槍斃我們!拚命奔跑就好!他們趕不上的!」阿柯哥哈哈大笑,傷心的笑聲迴盪在森林。

我們找到阿淘哥與其他幾個朋友,阿柯哥和另外幾個越南人輪流背著阿淘哥,我們走過許多彎彎曲曲的小路,阿柯哥說老闆會在玉米園接我們。

姐妹們異口同聲的說:「有人會唱歌嗎?不如合唱一首紀念這一天吧!」、「妳在臺北曾經組過舞團還當團長,到處表演!唱一首讓我們聽聽!」大家慫恿我。

「她的腳還在流血!唱什麼歌啊!而且沒什麼開心啊!」阿淘哥立即反對。
在佈滿星星的夜空下邁步,歌聲迴盪在山林,是開路的女孩在歌唱吧?我抓著樹枝,邊走邊唱,打出節奏。
在森林盡頭的交叉口,我們分頭離開。明天、後天,等著我們這些「法外之徒」的會是什麼日子呢?沒人知道。忽然想起阿草妹,此時此刻的她,也許正穿著牢裡的衣服,吃著牢裡的飯。
「上車回去吧!別想太多了!總有一天會輪到我們的!」我們手牽著手向前走。只盼明日一定是晴天!

14地獄
文/無名 ??c gi?i khong ten
翻譯/曉黎 Hi?u Le

我只覺得五臟六腑的血液不斷衝向大腦,想忍也無法忍了!我不能永遠這樣被人家侵害!

在臺灣為無情的雇主打工三年後,我興奮地等待回國與家人、愛人團圓的日子。然而,以為十分簡單的事情,卻因命運的殘酷安排,總無法實現。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見到一位老鄉,她鼓勵我留下繼續工作,但仲介公司卻不願幫我換雇主,而且當時的雇主也不願再雇我了。朋友勸我逃走,因為在外打工能賺更多。未經仔細考慮,我便點頭答應。

那天是二○○五年七月五日。朋友來接我,並帶我到一間小屋子,裡面也住了大約十個「待業中」的逃跑外勞。那晚我無法入睡,心情忐忑不安,而且心懷內疚。拿起手機撥給前雇主,雖然自己才剛偷偷離開,他不但不生氣,還勸我孤身在外要小心、提防。然而儘管如此,他依然不再雇我,我只好與他道別、並且感謝。
接下來的四天,都留在那個非法的仲介公司
第五天,我被叫去工作了,他們要我照顧一位老太太,和一個剛滿八歲的小女孩,但是到了現場,才知道情況並非如此。那個家裡共有四個人,我的老闆就是老太太的兒子,他有兩個孩子,老大是男孩,八歲的小女孩是妹妹。他們住在一間有神壇的屋子裡,每天都有很多香客來點香參拜。我的工作十分辛苦,但此時的我只希望能夠平安,其他的,我並不害怕。

然而,現實並不如我想得那麼美好。我沒有意識到,眼前等待自己的竟是一連串的黑暗。
工作一週後,老闆發現我是逃跑的外勞。他沒把我趕走,卻逼我跟他上床。我拚命拒絕,第二天立即打電話給仲介。

「不要緊!妳別怕!儘量忍讓一點,妳既然已拒絕,他不會硬來。而且他是佛教徒,一定不會做那種事!」仲介再三地說服我。

我聽了,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不料就在當晚,老闆又突然闖進我房間、逼我就範,還說如果我大叫,他就要殺了我。我只能哭著求他放開,並問他:「身為佛教徒,為何做出這樣可恥的行為?」一番掙扎後,我終於甩開他的手。

遭遇這次的侵犯,我又打電話告訴仲介,但這一次他們卻十分冷漠無情,還說我既然身為逃跑的外勞,就要好好工作,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他們都不會負責任。我無可奈何,想要再度逃跑,卻不斷受到老闆的威脅,說我已走進這個家,就不可能輕易脫逃。我這時才明白,原來仲介與雇主雙方串通、謀畫這一切,不管我想怎麼做,都沒有用了。

從此,我就像罪犯般活在那個家裡,不能出門,也不能用手機與外面連絡。某天晚上,老闆又逼我到他房間和他睡覺,我不敢過去,把房門鎖上,萬分恐懼地坐著。可是他卻用鑰匙從外面把門打開。開鎖的聲音讓我驚恐不已,他像個怪物出現在我面前,狠狠地拉我過去,鎖上門,強姦了我。家中門窗為了作法事而隔音功能強大,因此別人也聽不見我強烈的抗拒和嘶啞的尖叫……。

結束後,他掏出臺幣兩萬元作為賠償,我不接受,只狠狠地給那可惡的男人一巴掌。想到父母、弟妹,又想到愛人,我心痛如絞,眼淚忍不住湧流。我說我會報警,他發出諷刺的冷笑:「妳要是報警,我就跟他們說是妳引誘我,而不是我強姦妳!人家會查出妳是逃跑外勞,立即趕妳回國!」 

我要帶著這個可恥的罪名回國嗎?不!為了家庭,我咬著牙吞下苦,繼續忍受,並且帶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期待從今以後不再受到他的任何傷害。

然而事與願違,之後他仍不擇手段地侵犯我。他命令我要如妻子般天天與他同床,我不聽從,他就提出種種令我十分恐懼的威脅。儘管我不斷抵抗,但自己的身體自主權竟被一名冒牌神棍奪走,我手足無措,只好閉眼承受。默默期待有朝一日能揭發真相、揭發他的真面目。這漫長的一年,我身在地獄裡,生不如死。
終於有一天,我的簽證快要過期,我告訴他我要回國。沒想到他冷漠地說,我只能在得到他允許後才能回去,並且再三強調,就算他死了,我也不能走出這個家!我十分驚訝與不滿,警告他我會報警自首,並投訴所有他對我做過的下流行為。

「報警啊!一起死算了!」他居然還冷笑著以為我只能永遠任由他擺佈。
我只覺得五臟六腑的血液不斷衝向大腦,想忍也無法忍了!我不能永遠這樣被人侵犯!我從他的手裡搶過手機,撥了警察局的號碼。我竟然真的打了!他嚇得呆住了……
之後警察來接我,並帶他到警局。我坦承逃跑身分後,告訴他們自己長期受到雇主性侵。他雖然矢口否認,但幾次盤問後終於認罪。我決定提出控告,法官說他可能被關三至十年,然而一年多過去了,我仍未收到最後的宣判。

儘管如此,我已逃出那些黑暗的日子……。

希望與我相同處境的朋友,能勇敢地為自己鬥爭,不要因為壞人的甜言蜜語或金錢,忍辱接受不堪的命運,應該勇敢去投訴,相信法律終會保護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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