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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 A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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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 Ap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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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商品簡介

高踞 亞馬遜 Amazon 暢銷榜‧年度最佳重量級鉅作
暢銷書《貨幣崛起》作者 尼爾‧弗格森 最新力作!

當前西方聲譽最高、影響力最大的歷史學者
《時代》周刊稱為「影響世界的100人」之一

《紐約時報》《芝加哥論壇報》《衛報》《每日電訊報》《經濟學人》
《商業周刊》《西雅圖時報》《獨立報》《新聞周刊》等媒體爭相推薦

尼爾‧弗格森重新詮釋「東方文明與西方文明」的興起與衰落,更提出新的創見:破解西方如何支配世界的六大「殺手級應用」(Killer Apps)──競爭、科學、財產權、醫學、消費社會與工作倫理

《文明: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Apps》深入探討過去,大膽預測未來

西方何以支配現代世界超過500年?

西方的主宰地位是否正受到亞洲崛起的威脅?

過去,西方靠六大「殺手級應用」獲得壓倒性勝利。

現在,新興國家是否將藉著這六大利器,終結西方的優勢地位?

西方文明憑什麼統馭全世界?

十五世紀初,如果你能在當時環航世界,那麼最吸引你的將是東方的璀璨文明。明朝的北京正興建紫禁城;在近東,鄂圖曼土耳其人正進逼君士坦丁堡。

相較之下,英格蘭在你心中留下的印象卻是鼠疫、惡劣衛生條件與戰亂相尋的破敗景象。其他動輒啟釁的西歐王國,如亞拉岡、卡斯提爾、法國、葡萄牙與蘇格蘭,看起來也沒比英格蘭好多少。西方將在往後五百年間支配全世界,這樣的想法此刻看來無異是天方夜譚。然而,它居然成了事實。

西歐文明憑什麼勝過外表看來比它優越的眾多東方帝國?弗格森認為答案是西方發展出六大「殺手級應用」,而這六大利器正是世界其他地區所缺乏的:競爭、科學、財產權、醫學、消費社會與工作倫理。

時至今日,關鍵的問題是,西方是否喪失了對這六大利器的壟斷。若是如此,弗格森警告,我們將目睹西方優越地位的終結。

《文明》以深入淺出的文字,帶領讀者進行一場不尋常的環遊世界之旅。從中國的大運河到土耳其的托普卡皮宮;從南美洲的馬丘比丘到西非的鯊魚島;從布拉格的壯麗塔樓到溫州的祕密教堂。這是一則有關帆船、武器、地契、疫苗、牛仔褲與中文聖經的故事,也是一部清楚明晰的世界近代史。

作者簡介

尼爾‧弗格森 Niall Ferguson

1964年出生於蘇格蘭。美國哈佛大學歷史與商學院經濟史學家,是當前西方聲譽最高、影響力最大的歷史學者之一,曾任牛津大學、紐約大學及哈佛大學教授。專長貫通歷史與財經兩大領域,研究重心為經濟史和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研究,是全球矚目的美國外交政策權威評論者。2004年榮獲《時代》周刊評選為「影響世界的100人」之一。

重要著作有:《紙幣與鋼鐵》(Paper and Iron)、《戰爭憾事》(The Pity of War)、
《羅斯希爾德家族》(The House of Rothschild)、《金錢與權力》(The Cash Nexus)、
《帝國》(Empire)、《巨人》(Colossus)、《二十世紀的戰爭》(The War of the World)、
《貨幣崛起》(The Ascent of Money)等。

弗格森定期為世界各報章雜誌撰寫文章,並且協助第四頻道製作了五個極受歡迎的電視紀錄片系列:《帝國》、《美國巨人》、《二十世紀的戰爭》、《貨幣崛起》與近期的《文明》。

譯者簡介
黃煜文

專職譯者。近期譯作有《如何寫歷史?》、《王者之聲》、《氣候變遷政治學》、《我們最幸福:北韓人民的真實生活》與《威徹爾先生的猜疑:羅德丘宅謀殺案》。

名人/編輯推薦

英國《經濟學人》
西方文明,一場看似失敗的成功
西方長期擔任領頭羊的歷史將要終結。但那些使西方得以偉大的價值,包括消費主義,卻已傾銷到世界其他地區。

弗格森相信,我們這個時代正面對著兩個重要議題。首先,西方國家為什麼能支配世界?其次,西方國家的支配是否正受到亞洲崛起的威脅。弗格森身為英國史學家,他不僅不迴避這兩個史詩般的問題,反而寫下令人讚嘆的西方觀念歷史,試圖提供讀者史詩般的回答。整體而論,弗格森的作品與其說預言了西方衰微的命運,不如說成功解釋了西方成功的原因。

弗格森從歐洲文明壓倒性的勝利說起。1500年,歐洲未來的帝國主義強權控制全球百分之十的土地,創造略多於四成的全球財富。到了1913年,也就是帝國主義的巔峰時期,西方控制全球近六成的土地,創造出近八成的全球財富。弗格森遺憾地表示,這項令人驚異的事實在一個世代之內裡喪失了,歷史的壓倒性優勢被低能的相對主義所取代,後者主張「所有的文明或多或少是平等的」。

在提出抨擊之後,弗格森分別以六個章節來討論他認為可以用來解釋西方成功的六項要素(希望讀者不會因為他把這六項要素稱為西方的「殺手級應用」而倒胃口)。科學、醫學與新教工作倫理是常見的西方成功要素。比較不尋常的是弗格森另外提出了汙穢的商業三重奏,這是馬克思主義史家經常低估的三項元素:競爭、財產權與消費社會。

弗格森將西方與世界其他地區的對比交織起來,使整部作品充滿了活力。例如,歐洲商人探險家彼此為了香料而引發狂亂而無情的競爭,對照著中國紫禁城的平靜無波與停滯不前;十七世紀英格蘭的虎克與牛頓進行的自由探索,對照著十六世紀伊斯坦堡塔奇尤丁(Takyyuddin)「褻瀆神明」的天文臺遭到拆毀;在北美洲開闢土地的中產階級的私有財產權獲得保障,對照著赤道南方底層階級的悲慘,他們若不起身反抗暴虐的地主,就沒有致富的希望。

弗格森幾乎是帶著歡欣的心情談到消費社會(正統左派攻擊的對象),他認為消費社會是工業機器不可或缺的齒輪,然而共產主義對此卻嗤之以鼻。弗格森寫道:「資本家了解馬克思遺漏了什麼:工人也是消費者。因此資本家不會笨到將工人的薪資壓低到僅能糊口。」反觀蘇聯雖然有能力生產戰鬥機與氫彈,卻製造不出耐穿的牛仔褲。

歷史學家總在雞蛋裡挑骨頭,在長達六百年的描述中,要找出差錯豈是一件難事?弗格森對帝國主義的辯護(雖然他不否認帝國主義的罪行)也必然招來政治不正確的譏評。但本書主要的弱點還是在於弗格森對第二個問題的討論:西方沒落了嗎?

弗格森認為,西方面臨的危險不是像老年人一樣緩慢衰弱,而是突如其來的崩潰。文明是一種高度複雜的系統,具有「從穩定急速轉為不穩定的傾向」。弗格森舉出幾個例子,如古羅馬、十七世紀中國的明朝、十八世紀法國的波旁王朝、二十世紀的大英帝國,與最近的蘇聯。西方目前的金融危機很可能是內部開始腐爛的徵兆。

姑且不論羅馬歷代皇帝的統治是否真的在一個世代之內就遭到毀滅,或是法國大革命是否標誌著文明的終結,至少我們知道弗格森的西方崩潰論存在著矛盾。他在主張西方可能沒落的同時,卻又相信亞洲已經採取了西方價值。繼日本之後,中國也駕馭了西方的科學、醫學與科技,它鼓勵辛勤工作的人民成為消費者,並且在一定範圍之內讓人民擁有自己的房子。這到底是西方的失敗還是西方的成功?

除非亞洲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殺手級應用」,否則我們很難認定亞洲的成功將使西方走向沒落。過去只有少數西方國家擁有的價值,現在這些價值已擴展到全世界。與其說這是文明的終結,不如說西方不再像以前那麼特別,或者說變得比較無趣。

英國《衛報》
這書對美國等居於世界主導地位的國家或許有用。大國,大歷史。當英國居於主導地位時,她也曾有這些過度架構起的理論。事實上,這讓我想起了希利爵士的名著《英國的擴張》(1883),只是現在我們英國人不太思索這些事了。如果弗格森對西方統治將轟然倒下的警告果然成真,那麼,這將是最後一次由西方主導的理論架構建築——下一位希利和弗格森可能就是中國人了。

加拿大《國家郵報》
為什麼西方國家最終在科技與進步上超越中國,進而稱霸全球,一直是個西方歷史學家未曾解決的問題。「大歷史」史家弗格森自信地以宏偉的敘事方法,調度歷史中的基礎材料。
整體來說,《文明》強烈質疑西方享有太多的光環,但這些光環究竟是誰給的?這是不是只是一種自我滿足式的「西方的勝利」?弗格森堅持這點,但另一方面他也不忘記現實。他指出無論如何客觀的檢驗,「科學革命」都是以歐洲為中心的產物。

像羅馬帝國和似乎堅不可摧的文化與國家,也會在一個致命的情況下以驚人的速度塌下。我們或許會發現,西方文化並不如想像中的持久。

美國《紐約時報》
弗格森不按時間排序,整理出了六個「殺手級應用」,作為回答西方為何主導世界的答案。在這些領域有著卓越表現的西方,或許可以解釋為何西方成長如此迅速。但到了十九世紀,世上其餘國家,尤其是日本,開始依樣緊追上來。到了1950年代以後,東亞國家,尤其是成長中的中國,在經濟現代化上取得重大進步,現在足以跟西方抗衡。弗格森指出我們正經歷「西方主導世界五百年的終結」,並面臨著力量消長的衝擊。

弗格森視《文明》一書為他解決西方世界歷史教學與知識水準快速滑落的方案之一部分,他以容易消化的方式講述歷史。然而,我們得到的不只是一種「大故事」,更重要的是了解西方和其他文明的性質、發展與歷史地位。

美國《西雅圖時報》
儘管作者預測了黑暗的未來,他也試圖給我們一點希望,以及繼續驕傲的理由。他說道畢竟「沒有文明完成如此偉業,即對於發掘和教育潛伏在社會任何角落的人才,做得如此無人出其右。」
這是為什麼世界上「其餘」的國家,對於仿效我們如此熱切,特別是我們的自由市場體系和創業的熱情,即使他們缺乏一些我們成功的其他要素,如「政治競爭」(如中國)和「信仰自由」(如伊朗)。

在最後,這引出了一個問題:如果我們仍然如此強大,那麼對中國的崛起和西方文明未來的質疑,是否都是可靠的?也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西方國家將會走出現在的低潮,發展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

弗格森為這種可能性留下空間,但建議我們在危機中,確保自身的核心優勢。

前言
西方文明的興衰

我試著回想這個念頭是在何時何地在我腦子裡出現的。是二○○五我首次走在上海外灘時想到的?還是在粉塵瀰漫的重慶,聆聽中共官員描述眼前堆積如山的瓦礫堆日後將成為中國西南方的金融重鎮時產生的?那是在二○○八年,我覺得我看到的那幅景象比同時間北京熱鬧進行的奧運開幕儀式更讓我印象深刻。還是在二○○九年的卡內基音樂廳,我聆聽中國傑出年輕作曲家,同時也是古典音樂東方化的代表人物,林安淇的悠揚樂曲中得到的啟示?我想大概就是到了這個時候,當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即將步入尾聲之際,我的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我們正經歷西方五百年優越地位的終結。

我認為,本書提出的主要疑問也是現代史家最感興趣的問題。從一五○○年開始,為什麼歐亞大陸西端的幾個小國能成為世界其他地區的支配者?就連人口比西歐眾多,社會比西歐複雜的東方國家也無法倖免於難?我的次要問題是:如果我們能對西方過去的支配地位提出充分的解釋,那麼我們是否能預測西方的未來?西方世界是否真的已到了終點,而新興的東方是否即將迎接屬於他們的時代?換言之,西歐在文藝復興與宗教改革之後興起,在科學革命與啟蒙運動推波助瀾下將文明傳布到大西洋彼岸,甚至抵達世界最偏遠的角落,最後在革命、工業與帝國的年代達到極盛,宰制世界絕大多數的人口,然而,今日的我們是否將目睹這個時代的終結?

我提出這樣的問題,正說明了二十一世紀前十年的一些現象。我出生而且成長於蘇格蘭,先後就讀於格拉斯哥中學與牛津大學。我在二、三十歲的時候以為自己的學術生涯將在牛津或劍橋度過。我最早開始產生去美國的念頭,是因為慷慨捐款給紐約大學史登商學院的資深華爾街人物考夫曼(Henry Kaufman)問我一個問題,為什麼一個對金錢與權力的歷史感興趣的人不到實際充滿金錢與權力的地方見識一下?而談到金錢與權力,有哪個地方能比得上曼哈頓鬧區?隨著新千禧年的展開,紐約證券交易所不證自明地成為美國一手設計與操控的全球巨大經濟網路的核心。網路泡沫顯然正在消退,而令人難受的小衰退也使即將還清國債的民主黨失去了白宮寶座。然而繼起的小布希上任才八個月便遭遇一起事件,這起事件明顯凸顯出曼哈頓是西方支配世界的中心。蓋達組織的恐怖份子摧毀了世貿中心,這是對紐約致上的醜惡恭維。凡是想挑戰西方支配地位的人,一定會將此地視為頭號攻擊目標。

往後一連串事件的發展使美國躊躇滿志。塔利班(Taliban)在阿富汗遭到推翻。將敵對者烙上「邪惡軸心」(axis of evil)的稱號,就能為「推翻敵方政權」提供完美的藉口。「惡毒的德州人」民調居高不下,為他鋪平了連任的坦途。美國經濟因減稅而景氣回春。「老歐洲」(更甭說美國自由派人士)對此雖然憤怒,卻無可奈何。這些歷史事件深深吸引著我,我開始大量閱讀與發表許多有關帝國的作品,我尤其想知道美利堅帝國能從大英帝國的歷史中得到什麼教訓;結果我完成了《帝國:英國如何塑造現代世界》(Empire: How Britain Made the Modern World, 2003)。當我開始思索美利堅帝國的興起、宰制與可能來臨的衰微時,我逐漸發現美國的權力中心有三項不足之處:人力不足(未在阿富汗與伊拉克駐紮充足的地面部隊)、注意力不足(民眾對於長期占領征服國家興趣缺缺),以及最重要的,財政不足(與投資相比,儲蓄明顯不足;相對於公共開支,稅捐顯然太少)。

我曾在《巨人:美利堅帝國的興起與衰微》(Colossus: The Rise and Fall of America’s Empire, 2004)中提出警告,美國已不知不覺過度仰賴東亞資本來挹注本身失衡的經常帳與財政收支。美國是個從未以帝國自稱的帝國,它的衰頹與沒落不是因為恐怖份子進犯國門,也不是因為流氓政權資助恐怖份子,美國步入衰弱的真正禍首其實是帝國內部核心的金融危機。二○○六年下半年,當我與舒拉里克(Moritz Schularick)創造「中美國」(Chimerica)一詞──奇梅拉(chimera)的雙關語──來形容我們看到的吝嗇的中國與揮霍的美國之間難以維繫的關係時,我們也看到了全球金融危機即將來臨的重要徵兆。如果美國人沒有廉價的中國勞動力與資本供他們恣意消費,那麼二○○二年到二○○七年的泡沫也不會如此嚴重。

美國以「超級強權」自任,這種幻覺在小布希總統任內破滅了不只一次,而是兩次。首次的幻滅出現在伊拉克薩德爾城後街與阿富汗的赫爾曼德省荒野,這兩場戰鬥不僅暴露出美國軍事力量的極限,更重要的是,它們顯示出新保守主義者對大中東地區民主浪潮抱持過於天真的願景。第二次的打擊是二○○七年次級房屋信貸危機,而後進一步擴大為二○○八年的信用緊縮,最後演變為二○○九年的「大衰退」。在雷曼兄弟破產之後,「華盛頓共識」與「大平穩」──各國中央銀行官員認為大平穩如同「歷史的終結」,將成為往後世界經濟的常態──在人們眼中成了虛妄之物,遠遠被拋在腦後。第二次經濟大恐慌成為世人可怕的夢魘。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從二○○六年年中開始發表一系列文章與演說,到了二○○八年十一月,也就是金融危機最嚴重的時期,我將這些作品集結成《貨幣崛起》。我在書中指出,國際金融體系的重要成分遭到嚴重削弱,原因出在銀行資產負債表出現過度短期的債務,不動產擔保證券與其他結構金融產品的定價嚴重失真與估價過高,美國聯準會採行過度寬鬆的貨幣政策,政治操作產生的房地產泡沫,以及無限出售假保險契約(稱為衍生性金融商品)對不可知的不確定性風險(而非可量化的風險)提供虛假保障。源自西方的金融制度傳布到全球各地,原以為可以開展出經濟波動減緩的新時代,然而光是傳統的流動性危機就足以讓使用槓桿的財務工程在搖晃下癱倒在地。其實只要了解過去的歷史,自然可以察覺到當中充斥的危機。

二○○九年夏天過後,第二次經濟大恐慌的危險逐漸消散,但危機尚未完全解除。然而,整個世界卻起了變化。金融危機造成全球貿易恐慌性的崩潰,與金融信貸緊縮一樣,一般預期貿易量的減少將重創亞洲幾個出口仰賴西方的大經濟體。然而,中國藉由大規模的信貸擴張來推動高效能的政府刺激方案,使中國的經濟成長在這場危機中僅受到些微的影響。幾乎沒有任何專家預期到中國能有如此傑出的表現。把規模達十三億人口的大陸經濟當成一個巨大的新加坡來經營確實很困難,儘管如此,在我寫作的當下(二○一○年十二月),中國似乎越來越有可能藉由工業革命而持續擴張,並且在十年內超越美國的國內生產毛額,正如日本在一九六三年超越英國一樣。

過去五百年來,西方實際上一直凌駕於世界其他地區之上。西方與中國的所得差距早在十七世紀就已出現,而且不斷擴大,這種趨勢直到一九七○年代末(如果不是更晚的話)才出現轉折。此後,雙方的所得差距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縮小。金融危機凸顯出我想提出的下一個歷史問題。西方現在還具有優勢嗎?唯有明確分析構成西方優勢的是哪些要素,我才有希望得出解答。

導論
拉瑟拉斯的提問

在本書中,我要指出西方之所以能自別於世界其他地區(也就是,西方成為全球霸權的主要原因)在於它具備六個由制度、相關觀念及行為具體構成的新複合物。為求簡單明瞭,我將以六項標題來表示這些結合物:競爭、科學、財產權、醫學、消費社會、工作倫理。以目前流行的電腦行銷術語來說,這是六項殺手級應用,正是這六項事物使居住於歐亞大陸西端的少數人在近五百多年的時間裡支配世界。

現在,在你義憤填膺準備寫信提醒我漏掉一些西方興起的關鍵面向(如資本主義、自由、民主或甚至是槍炮、病菌與鋼鐵)之前,請閱讀以下的簡短定義:

一、競爭:政治與經濟生活去中心化,使民族國家與資本主義獲得發展的平臺。

二、科學:一種研究、理解,最終能改變自然世界的方式,它使西方在軍事(以及其他事物)上取得對世界其他地區的巨大優勢。

三、財產權:以法治保護人民的所有權,以和平方式解決人民的財產爭端,並且為最穩定的代議政府形式奠定基礎。

四、醫學:科學的一門分支,它大幅改善了人類的健康與預期壽命,這項進展始於西方社會,而後擴及到西方的殖民地。

五、消費社會:一種物質生活模式,衣服與其他消費品的生產與購買在這當中扮演著核心的經濟角色,一旦少了這種模式,工業革命就無從存續。

六、工作倫理:一種可以追溯到基督新教(以及其他來源)的道德架構與行動模式。前五項殺手級應用創造出來的社會,雖然充滿動力,但隱含著不穩定的因子,工作倫理可以為這個社會提供黏著結合的功能。

請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本書不是另一本自鳴得意的「西方的勝利」。我想說明的是,世界其他地區之所以遭到征服與殖民,不只是因為西方的優越,也因為西方的對手意外由盛轉衰所致。舉例來說,一六四○年代,財政與貨幣的危機,加上氣候變遷與疫病流行,使明朝內部民變蜂起,王朝因此面臨生死存亡的危機。這一連串的災難與西方毫無關連。同樣地,鄂圖曼帝國在政治與軍事上的衰敗,根源也是起於內部,而非源於外在力量的壓迫。當南美走上衰落之時,北美的政治制度卻欣欣向榮;波利瓦(Simón Bolívar)未能成功建立拉丁美洲合眾國,並不是因為英美兩國從中作梗。

因此,西方與世界其他地區出現差異的關鍵是制度。西歐能趕上中國,部分原因是西方的政治與經濟領域存在較多競爭。奧地利、普魯士乃至於日後的俄羅斯,這些國家的行政與軍事效能逐日提升,因為產生科學革命的網絡興起於基督教世界而非穆斯林世界。北美前殖民地的發展遠較南美前殖民地優越,因為英國殖民者在北美建立的財產權與政治代議制度迥異於西葡在南美建立的體制。(北美採行的是「開放參與的秩序」,而不是由一群尋租而排外的菁英統治的封閉體制。歐洲帝國能深入非洲內陸,靠的不只是馬克沁機槍,他們也研發了疫苗,能對抗連非洲人也束手無策的熱帶疾病。

同樣地,西方率先工業化也反映西方的制度優勢:早在蒸汽動力或工廠體系來臨與傳布前,不列顛群島已經具備大眾消費社會的雛形。即使工業科技幾乎傳遍世界,西方與世界其他地區的差異依然存在,而且還不斷擴大。歐洲或北美的工人使用完全標準化的紡紗機與織布機,他們的生產力仍高於東方,歐洲或北美資本家僱主累積財富的速度也更為快速。公共衛生與公共教育的投資帶來鉅額收益;在缺乏這類投資的地方,民眾無法擺脫貧窮。本書要討論西方與世界其他地區的各項差異──這些差異為什麼存在,它們為什麼能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隨意地使用「西方」一詞,究竟我說的「西方文明」的確切意義是什麼?戰後,盎格魯撒克遜裔白人新教徒不加思索地以「西方」(或是「自由世界」)來指稱(理所當然)從倫敦到麻州萊辛頓,以及(可能)從史特拉斯堡到舊金山的狹長走廊地帶。一九四五年以後,英語成為戰後西方最重要的語言,其次則是努力圖存的法語。隨著歐洲在一九五○與六○年代整合成功,西方俱樂部也逐漸壯大。現在幾乎沒有人爭論低地國、法國、德國、義大利、葡萄牙、斯堪地納維亞與西班牙是否屬於西方。另一方面,儘管希臘後來信仰了東正教,卻被視為西方的當然成員,因為我們承襲了古希臘哲學的悠久遺產,而最近的希臘也積欠歐盟大筆的債務。

那麼,地中海的南部與東部是否算是西方?這些地區不僅包括伯羅奔尼撒以北的巴爾幹半島,也涵蓋北非與安那托利亞。埃及與美索不達米亞這兩處人類文明最初的發源地呢?南美與北美一樣被歐洲人殖民,在地理上也屬於同一個半球,它是否也屬於西方的一部分?俄羅斯呢?歐俄是否真的可以歸類為西方,而俄羅斯位於烏拉山脈以東的領土是否就某個意義來說應該劃歸東方?冷戰期間,蘇聯及其衛星國被稱為「東歐集團」。但我們有充分的理由認為蘇聯與美國一樣都是西方文明的產物。蘇聯的核心意識形態,與民族主義、反奴隸制及婦女投票權一樣,都發源於維多利亞時代──它的誕生與培育都發生在大英圖書館的舊圓形閱覽室。蘇聯遼闊的地理幅員與歐洲人移民美洲一樣,都是歐洲對外擴張與殖民的一環。中亞的情況與南美雷同,由歐洲人統治著當地非歐洲族裔。就這層意義來看,一九九一年蘇聯的瓦解,標誌著最後一個歐洲帝國的死亡。不過,近年來最具影響力的西方文明定義來自於杭廷頓(Samuel Huntington),他不僅排除了俄羅斯,同時也把信仰東正教的國家全摒棄於西方之外。杭廷頓眼中的西方只包括西歐、中歐(不含東正教東歐)、北美(不含墨西哥)與澳大拉西亞。希臘、以色列、羅馬尼亞與烏克蘭都不符合西方的標準;加勒比海島嶼雖然許多與佛羅里達州一樣充滿西方風味,卻未被歸類為西方。

因此,「西方」不只是一種地理表達,也是一套規範、行為與制度的集合,而其疆界極為模糊。西方的意義值得我們反覆思索。亞洲社會如果完全接受西方的服飾與商業規範──例如日本從明治時代開始西化,以及其他亞洲國家目前正推動的措施──是否可能因此轉變成西方社會?過去曾流行一種說法,認為資本主義「世界體系」在做為核心的西方與做為邊緣的世界其他地區之間建立了永久性的勞動分工關係。然而,如果全世界最終都被西方化(至少從外表與生活方式來看),那會是什麼樣貌?或者,其他文明是否如杭廷頓所言,未來可能重獲活力,尤其是「中華」文明(指大中華地區)與伊斯蘭文明(包括「充滿血腥的邊界與內部地區」)?這些文明採用了西方的運行模式,但在多大程度上它們的學習僅止於粗淺的現代化而未及於文化的深層面向?這些將是接下來要討論的問題。

西方文明另一個令人不解的地方在於分崩離析似乎是西方的一項明顯特徵。二十一世紀初,許多美國評論家抱怨「大西洋兩岸漸行漸遠」──冷戰期間,將美國與西歐盟國連繫在一起的共同價值已然崩解。季辛吉擔任美國國務卿期間,美國政治人物想與歐洲對話,就應該打電話給季辛吉,然而今日大西洋兩岸的關係已不如過去緊密,我們很難說接電話的那個人是否就能代表西方文明。然而,美國與「舊歐洲」過去在宗教、意識形態乃至於文明本身的意義上曾存在巨大分歧,與此相比,大西洋兩岸目前的各自為政顯得溫和與友善多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人宣稱他們要為高尚的「文化」而戰,反對低俗唯物的英法「文明」(這項區別是曼恩[Thomas Mann]、佛洛伊德與其他人提出的)。但這項區別很難合理化戰爭初期焚燒魯汶大學圖書館與迅速處決比利時平民的行為。英國宣傳人員抨擊德國人是「匈人」(Huns),是生活在文明領域之外的野蠻人,他們日後以勝利者的姿態稱這場戰爭為「為挽救文明而進行的大戰」。今日,關於「西方」是單一文明的討論,難道會比一九一八年對這個問題的討論更有意義嗎?

最後,我們應該記住,西方文明曾經衰亡過。羅馬時代的廢墟散布在歐洲、北非與近東各地,清楚提醒人們西方曾經衰敗的事實。西方最初──西方文明1.0版──興起於從尼羅河谷地延伸到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匯流處的肥沃月彎,而其發展的兩個極致是雅典民主與羅馬帝國。今日,我們文明的關鍵元素──不只是民主,還有體育競技、算術、民法、幾何學、古典的建築風格以及比例相當高的現代英語辭彙──全源自於古代西方文明。極盛時期的羅馬帝國是一個複雜得令人吃驚的體系。穀物、製品與錢幣流通於從英格蘭北部延伸到尼羅河上游的廣大經濟區,學術繁榮,擁有法律、醫學乃至於像羅馬圖拉真廣場的購物中心。然而上古西方文明逐漸衰敗,到了西元五世紀時急速殞落。蠻族入侵破壞了文明業績,也使西方陷入分裂。經過一個世代的時間,羅馬這座偉大的帝國城市已殘破不堪,輸水道年久失修,原本繁華的市場也渺無人煙。西方古典知識在拜占庭圖書館員、愛爾蘭僧侶與羅馬天主教會的教宗與教士──不要忘了還有阿拔斯王朝的哈里發(caliph)──的保存下免於失傳。如果沒有他們的細心維護,西方文明不可能在義大利重生,進而開啟文藝復興時代。

西方文明2.0版是否也將面臨衰敗的命運?以人口統計的角度來說,西方社會人口長久以來在世界上一直居於少數,而今日西方的人口甚至還不增反減。曾一度居於支配地位的歐美經濟,現在正面臨中國在二十年乃至於十年內超越的真實威脅,而巴西與印度落後它們的幅度也不大。正如自由市場經濟政策的「華盛頓共識」開始瓦解,西方的「硬實力」似乎也在大中東地區(從伊拉克到阿富汗)陷入泥淖。始於二○○七年的金融危機也顯示出消費社會核心(及其過於強調舉債消費)的根本缺陷。新教強調的節儉美德曾在西方社會裡受到重視,現在卻消失無蹤。在此同時,西方菁英擔心的卻是即將來臨的環境末日這類千禧年式的恐懼。

更嚴重的是,西方文明似乎喪失了對自己的信心。一九六三年,史丹福大學首開先例,停開大學部的古典「西方文明史」課程,之後一些知名大學也陸續跟進。在中學歷史課程裡,有關西方興起的大敘事也被認定為過時。教育者熱衷推動所謂的「新歷史」課程(課程改革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強調「歷史技術」比歷史知識更重要,結果有太多英國學生在中學階段只學到零碎片斷的西方歷史:亨利八世與希特勒,再加上一點金恩牧師。針對英國一所知名大學的歷史系大一新生進行調查後發現,只有三四%知道無敵艦隊時代的英格蘭國王是誰,三一%知道波耳戰爭的發生地,一六%知道誰在滑鐵盧之役指揮英軍(超過兩倍的學生認為是納爾遜而非威靈頓),而只有一一%的學生說得出十九世紀某位英國首相的姓名。另一項對十一歲到十八歲英國學生的類似調查顯示,一七%以為克倫威爾打贏了黑斯廷斯戰役,二五%把第一次世界大戰發生的世紀搞錯。此外,通觀整個英語世界,有越來越多人認為我們應認識其他文化,而非自己的文化。一九七七年送往外太空的航海家號(Voyager)太空船,上面附有二十七首曲子,其中只有十首是西方作曲家創作的,包括巴哈、莫札特與貝多芬,還有阿姆斯壯(Louis Armstrong)、貝里(Chuck Berry)與盲眼威利(Blind Willie Johnson)。二○一○年,大英博物館館長出版了用「一百件文物」寫世界史,其中西方文明的文物不超過三十件。

然而,世界文明史的寫作如果輕忽了一五○○年後世界其他地區逐漸從屬於西方的過程,等於錯失了整部世界史的核心重點──這是世界史最須解釋的部分。西方的興起是基督紀元第二個千年後半部最引人注目的歷史現象。它是近代史的核心。對史家而言,它或許是最具挑戰性的謎團。我們試圖解決這個問題,不只是為了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也是為了其他更重要的理由。唯有找出西方興起的真正原因,我們才能更清楚地看出目前的西方正如何走向衰敗。

目次

前言 西方文明的興衰
導論 拉瑟拉斯的提問
第一章 競爭
泰晤士河與長江/太監與獨角獸/香料競賽/平庸之國
第二章 科學
圍城/《顯微圖譜》/奧斯曼與弗里茨/仁政改革/從伊斯坦堡到耶路撒冷
第三章 財產權
新世界/自由人之地/美國革命/古拉人的命運
第四章 醫學
伯克的預言/戰爭的毀滅性/無國界醫師/鯊魚島的頭骨/黑色恥辱
第五章 消費
消費社會的誕生/日本的西化/從貧困到富足/牛仔褲的的影響力/睡衣與頭巾
第六章 工作
工作倫理與識字倫理/新教精神的轉折/中國的耶路撒冷/無信仰的國度/
西方優勢的終結?
結論 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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