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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子、漢人和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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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子、漢人和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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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評

商品簡介

由於歷史上中國與吐蕃的東西爭鋒,夾在中間的川西岷江上游,在二十世紀初成為漢、藏的邊緣。在這高山深谷中世代生息的住民都有三種身份:他們自稱「爾瑪」,但被上游的村寨人群稱作「漢人」、被下游的人們稱作「蠻子」。
本書描述近百年來,在中、西學者的「學術研究」之下,在國家的民族政策與民族識別下,許多蠻子、爾瑪與漢人成為羌族的過程;以及在羌族認同下,人們如何重塑本族歷史或神話、界定共同母語、建構本土文化。
然而,羌族並不是一個奇風異俗的民族;他們只是一面誠實的鏡子,映照著我們所熟悉、信賴的「族群認同」與「歷史」的建構過程,以及此一過程中的荒謬與想像。歷史不只是過去發生的事,我們生活在歷史之中;人類學者所描述的土著文化,不只存在於千里外的山之巔、海之涯,我們也生活在土著文化之中。

作者簡介

王明珂,1952年出生於臺灣。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系學士、碩士,美國哈佛大學東亞語言文化學系博士。現任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東吳大學歷史研究所客座教授。主要研究主題為︰歷史記憶與族群認同、遊牧社會的歷史、考古與人類學研究、羌族歷史與民族誌、華夏與中華民族的形成過程等等。

自 序

 

在中國五十五個少數民族中有一個羌族,居住在成都平原的西北山間。西邊是人口約五百六十萬的藏族,南邊是人口六百五十萬的彝族,東面則是人口十二億的漢族。然而,羌族只有二十二萬人左右。雖然如此,根據中國文獻記載,這可是一個歷史悠久,在過去曾族繁勢盛的民族。

 

遠在匈奴、鮮卑還未出現時,羌人就已經是商代甲骨文中所描述的「敵人」了。到了約一千年後的漢代,匈奴與中國在北方打打談談,但最後讓東漢帝國結束的邊亂卻是西方甘肅、青海一帶的羌人。東漢的「羌亂」,使得東漢帝國元氣大傷,這是讀中國歷史的人都熟知的。匈奴、鮮卑消失在中國歷史之後,中古時期的突厥、契丹、回紇等民族相續雄霸大漠南北。到了明清時期,這些草原部族早已成了漫漫黃沙中的枯骨,沉寂於歷史之中。然而,此時羌人仍在中國西疆與中國頑抗。時至今日,匈奴、鮮卑、突厥、契丹、回紇等都是歷史名詞,獨有「羌」仍是中國西疆少數民族之一。因此可以說,在中國,甚至在全世界,可能都很難找到一個像「羌族」這樣歷史悠久的「民族」。也因此,歷史學者與民族學者認為雖然當今羌族只有二十多萬人,但在這樣綿長的歷史中,古羌人的後代廣泛散布在漢族、藏族、彝族,以及許多的西南少數民族之中。

 

我自二十年前在研究所就讀時,便開始研究羌族的歷史。我曾加入許多歷史學者、民族學者之中,共同努力解決「羌族史」中的一些瑣碎問題。譬如,漢代的氐與羌究竟是不是一個民族,中國西周時期的姜姓與羌族的關係如何等等。但過了十年我仍不知羌族是什麼樣的民族,甚至我愈來愈不明白,什麼是「民族」。後來,我對這些感到枯燥無聊了,我便到美國求學。那時是1980至1990年代之交,歷教授們普遍要學生「懷疑唯一真實的歷史」;人類學教授們則對學生說的都是「你應該去問問土著的觀點」。所以得到博士學位後,由1994年開始,我進入四川西部的羌族之中,「向人民學習」。採集村寨群眾的「歷史記憶」,聽他們如何述說自己的歷史,如何彼此爭辯「我們的歷史」,以及如何建構共同的「羌族文化」。

 

在我作田野調查的這五年,臺灣文化界正在找尋、建構一些本土文化,歷史學界也在爭辯臺灣的真實歷史。於是就像是夢蝶的莊子,甦醒後不知自身是由「夢蝶之中」醒轉來,還是仍在「蝶之夢中」;我也常不知自己是置身田野或是現實,也常不知自己存在於「現在」或是「過去」。

 

在這本小書中,我的期望便是與讀者分享這種感覺。當我繼續寫著愈來愈生澀的學術論文時,我決定撥出一些時間寫這本書。告訴大家,「歷史」不只是「過去發生的事」,我們生活在「歷史」之中。也告訴大家人類學者所描述的「土著文化」,並不只存在於數千里外的山之巔、海之涯,我們也生活在「土著文化」之中。本書中的主角──羌族──不是一個有奇風異俗的民族,他們是一面忠實的鏡子,映照著我們不易察覺的自身內在面貌。

 

最後,我要感謝所有的羌族朋友們。在我進行田野調查的期間,我們曾一同翻山越樑子,一同對抗村寨百姓的白酒攻勢,如此培養起深厚的「革命感情」。我要感謝我的妻子于清沼,也由於我們深厚的「革命感情」,使她能在我田野期間獨自照料三個頑皮搗蛋的兒子。我也要感謝我母親對我的寬容;為了進行田野,我已有五年未回老家過年了。

目次

文明叢書序

自序

歷史文獻中的羌族

漢代中國西北的「羌亂」

中國西南羌族的歷史

北川羌族的歷史

當代川西北的羌族

雪山草地之間

大禹故里――北川

溝中的自然環境

溝中的村寨

經濟生態與資源競爭

山神菩薩就是山界「界長」

漢話和鄉談話

蠻子與漢人

蠻子是住在山上愚笨、老實的人

蠻子是愛偷、搶,蠻橫不講理的人

蠻子是窮、髒、有毒且淫亂的人

漢人移民

本土觀點中的漢人

漢人是聰明狡猾的人

清末民國時期紀念何卿的北川漢人

爾瑪與羌族

爾瑪是老實但有點笨的人

爾瑪是潔淨的人

爾瑪就是羌族

羌族文化

羌族語言

羌族歷史:一個過去很強大的民族

結語:漢、藏之間的羌族

書評

王清贵 (2005/10/14 00:00 發表)
王先生的研究视角独特,多有创见。但在大陆买不到这些著作。
阮偉梃 (2003/05/21 00:00 發表)
我們從小到大所的歷史,中華民族是個多族共和的民族,漢.滿.蒙.回.藏.苗.傜.........等大族組成,中國這個民族大融爐,在交通方便以及政策之下,在這個時代對種族己經沒有太多的分野,許多的中國人都以龍之傳人,炎黃子孫而自居,但這個標準只能放在漢人身上,因為中國很多少數民族都因交通的阻隔,在自成一個天地中發展獨特的文化.習慣.風俗........等,但在歷史的發展中,多以中原文化為主,而把持中原文化的多為漢人,只有少數朝代,例如元朝由蒙古人建立,清朝乃女真人入關統治明朝遺民在中國史上,他們都是曾經輝煌的一頁,但後來都被漢人以推翻外來政權的名義而改朝換代為明朝與民國.  而不屬於漢人的其他族群,往往因為文化尚不發達而被稱為蠻子,文化上的衝突與生活習慣的不同常常會有所誤解,被認為是奇風異俗,但相反的,如果今天是漢人的勢力較弱,很多生活習慣可能也會被認為是奇風異俗,其實這種文化的認同,是不能只憑單一的角度去看,而是要深入其中去了解.  根據作者在書中對羌族的描述,與許多蠻子個瑪,漢人成為羌族的過程,發現血緣己經不是劃分的主要依據,通過通婚,血統早己不完全純淨,在記載之中,三國時,蜀根據在四川,在當時己經與羌族有所接觸.當時大量的移民其實己經侵入原先羌族的生活領域,在文化交流之下,在四川西部邊緣,無論漢人,羌族與藏族,都自稱為漢人的後代,再往上走,才是蠻子的地盤,因為文化移民,種族的界限變成用地域(河的中上游)來區分漢人與蠻子,其實是很沒有意義的,因為上游的居民因交通不便,受都市影響較少,較能保持原本的面貌,但他們不一定是蠻子,也可能是漢人的後代,在下游的居民接受的物質文明使他們放棄原來的生活形態,但他們的血統卻不一定完全純正.  因此可知,其實刻意去製造種族的分別沒有意義,歷史的發展不只是過去的事,在歷史建構的過程中是要建構民族意識,重塑本族歷史或神話,界定共同母語,而不是像台灣社會的省籍情結與對本土文化的不重視,甚至是剝奪原住民的競爭力與權利,我們的生活中拋開偏見不要妄自菲薄,彼此互相尊重,互利共生才是正確的態度,就像本書作者所提到的,少數民族仍是社會的,經濟,政治的邊緣人物,無論在東方或西方,在資本主義或共產主義社會中,都是如此,如果我們仍拘泥在歷史與民族的觀念之中,這不是很可笑嗎?因為沒有民族或任何人是完全的血統純正,在這個文化交流頻繁的社會,通婚是 很普通的事,每個人的身體裡可能流著摻雜古代外族血統的血,用地區或血統來劃分界線是不合理的方法,架構在這些基礎上的〔民族認同〕或{歷史建構}的研究,都必須多加考証與尋找証據,而不是用漢人的主觀想法來下定論,透過觀察,去發掘我們不易察覺的內在面貌,真實地去見証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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