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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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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簡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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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先賢已逝,戰火消弭,笑談間,憶人族六聖之偉業,笑昔日妖族之敗落。』
曾經統御鴻蒙諸界的天妖王庭,已經湮沒於歲月塵埃之中。萬年前,妖族為阻擋人族追兵以秘法血祭,將通往妖界的必經之路化為陰煞死海,自錮於妖界之中,永世不得複出。這一年,是人歷之一萬零七百六十六年,在前所未有的人族修仙盛世之中,諸多蟄伏異族暗中窺視,一個平凡少年背井離鄉,迎來了他突起波瀾的人生……

作者簡介

蕭鼎
本名張戩,男,福建人,“誅仙”世界的創造者。為人特立獨行,寄情寫作。長篇幻想文學系列小說《誅仙》一經出版,即以其天馬行空的想像、雄健恢弘的敘事迅速成為華語幻想文學扛鼎之作,揚名海內外。

名人/編輯推薦

《誅仙》兄弟篇,開啟東方奇幻新紀元!週一仙后輩重出江湖,碧瑤復活歸來。隨書附贈仙俠風主題海報+書籤。
一部氣勢輝煌、充滿恩怨情仇的奇幻史詩:講述了廣袤無邊的鴻蒙世界之中,一段橫亙萬年的人族興衰傳奇。以主角平凡少年沈石,上天入地、跨越三界的逆襲之旅為主線,融入了對身份、情感、戰爭等諸多元素,使這部小說具備遼闊開放的格局。
蕭鼎奇幻小說集大成之作,《誅仙》之後看《戮仙》:《戮仙》是蕭鼎在《誅仙》之後的首部長篇小說,文筆細膩流暢、開創了一個與《誅仙》平行但不同的仙俠世界,天馬行空的想像、淒婉動人的愛情貫穿全篇。

目次

第一卷《醉花雕》
序章
第一章天一樓
第二章鑑果
第三章少年
第四章屠夫
第五章暗流
第六章苦心
第七章條件
第八章叮囑
第九章十日
第十章遠行
第十一章傳送法陣
第十二章蟻噬
第十三章火球
第十四章南寶坊
第十五章葵花
第十六章小罐
第十七章捲軸
第十八章拜仙岩
第十九章石階
第二十章意外
第二十一章初會
第二十二章圈子
第二十三章甘家
第二十四章暗鬥
第二十五章途中
第二十六章青魚
第二十七章爭吵
第二十八章洞府
第二十九章石室
第三十章人情

書摘/試閱

三月初五,陰。
晨光從東方亮起,漸漸照亮了這片大地,越過高聳起伏的天陰山脈,灑落在山麓下的西蘆城中,照亮了這一座熱鬧繁華的城池,提醒著城中無數人家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少年沈石自然而然地醒來。
在那天色將亮未亮時,他躺在溫暖的被窩沒有動彈,只是安靜地看著房子的屋頂。直到屋外的晨光終於透進了他的屋內,他才從溫暖而舒適的床上坐起,伸了一個懶腰,掀開被子下了床,走到窗邊,將兩扇窗扉輕輕推開。
一股清新的晨風從屋外的院子裡吹拂進來,帶著些許的涼意和庭院中淡淡的青草芬芳。沈石雙臂伸展擴胸,深深呼吸了一下,隨後下意識地抬頭向遠處眺望,映入眼簾的是天陰山脈雄偉起伏的身姿,當然還有常年聚攏不散籠罩山峰上的灰色陰雲。
今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嗎?
他面無表情地眺望著那座雄偉高山,過了一會兒後轉回身子,走到身旁不遠處靠著窗牆擺放的書桌邊坐了下去。這間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睡覺的床與床尾的衣櫃、窗邊的書桌,還有桌邊幾個顯眼的大箱子,除此之外,便只有書。
佔去了整整一面牆壁的大書架,分了七層,滿滿噹噹放滿了新舊書籍,一眼看去,其中書卷許多都有磨損之處,似乎是時常被人翻閱的樣子。
相比起日常百姓家的桌子,沈石房內的這張書桌稍長幾分,端端正正地擺放在窗口左側,桌子兩邊各自堆疊了三個大箱子,一共六個,都是灰褐藤條編織而成,看起來結實而方正,壘起來差不多到沈石的胸口處,也不知裡面裝了什麼。
坐在書桌前,沈石定了定神,隨後面色淡淡地伸手從桌邊那一沓被細心裁成三寸寬四寸長的白紙上取過了一張,放在自己身前。桌上一應的筆墨紙硯都是齊備,沈石也是自己動手,加水磨墨,稍後準備妥當,便提筆蘸墨,開始落筆於紙上。
黑墨現於白紙之間,指握筆桿,柔和行進,一路下來不見有絲毫顫動,顯得十分穩定。而筆跡移動間從容順滑,似乎此刻所書寫描畫的東西他早就已經練習了無數次,已是爛熟於心。只是這少年寫字的外觀漂亮,但最後成形於白紙之上的卻並非是普通的文字,而是一個個奇異扭曲的圖紋,有簡有繁,各不相同,常人一眼看去幾乎完全無法理解這些詭異圖案究竟有何含義,說是鬼畫符倒是有人會信。
雖是如此,但沈石依然安靜地畫著,前前後後一共十個各不相同的扭曲異紋,看著艱澀無比,普通人光看著只怕就有幾分頭暈,他畫起來卻是熟練至極,行筆之間不見有絲毫猶豫,也不知他到底練習了多久。
就這般一直順次畫滿了五張白紙,沈石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毛筆,揉了揉手腕,看著面前這些畫滿奇異圖紋的白紙,一個個審視而過,半晌之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將這些白紙拿起走到左側那摞大箱子邊,打開了最上方的那個箱子箱蓋。
只見箱子中層層疊疊,盡數都是與他手上相同大小的白色紙片,幾乎堆滿了整個大箱子,而每一張白紙上同樣都畫著那些奇異的圖紋。
沈石輕輕將今日的五張白紙放了進去,目光在這箱中白紙上停留片刻,隨後蓋上箱蓋,又看了看擺在書桌兩邊的六個大箱子,嘴角慢慢流露出一絲笑意。
然後他回頭看了看屋外,陰霾的天空下,那座灰沉沉被陰雲籠罩的巨大山脈依然沉默地聳立在遠方。

 

屋外小院的另一側,一處僻靜的走廊欄杆外,在帶著些許涼意的晨風中,綠欄飛簷青草小花後,站著一位個頭矮胖的男子,正靜靜地凝視著前方那扇窗扉之後的少年,看著他起床開窗,看著他微笑伸懶腰,看著他提筆練畫,看著他笑意從容,還有略帶少年心意般的自得,撫摩著那些個大箱子,雖然其中裝著的都是無用的白紙,但花費了多年的工夫,也許正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他安靜地看著那個少年,目光明亮而清澈,眼底深處,隱約還帶著幾分回憶與溫暖。這時沈石走到了窗前,目光轉動間很快看到了這個男子,臉上登時露出一絲笑意,招手道:“爹!”
他這裡笑聲爽朗,也沒有刻意壓抑聲音,矮胖男子,也就是沈石的老爹沈泰,笑呵呵地對沈石招了招手,沈石便開門跑了過來,一溜煙跑到這邊的走廊上,來到沈泰的身邊。
沈泰伸手摸了摸沈石的腦袋,溫和地問道:“累不累?”
沈石搖了搖頭,笑道:“不累,早習慣了。”
沈泰笑了笑,道:“陰陽五行十種符紋,生僻艱澀,繁複扭曲,哪怕在修真界中,歷來也都是少有人涉及,你小小年紀能堅持畫了七年,真是不容易。”說罷,他似乎又想到些什麼,微微沉吟了一下,又道,“符籙之術雖說只是小道,於修真界中並不為人看重,但若能再堅持下去,日後再有進益,未嘗不能成為你修行一途上的一份依仗。爹這些年督促你,說到底也是為你好,你可別在心裡怪我啊。”
沈石呵呵一笑,搖頭笑而不語,看那臉上神情容態,活生生便是與他那老爹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肖似無比。
只是沈泰卻沒來由地一陣悵然,眼前彷彿又飄過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沈泰似乎從某個久遠的回憶中驚醒,搖了搖頭,微笑道:“走吧,今天日子不錯,咱們去拜祭一下你娘親,跟她好好說說話兒。”
沈石答應一聲,跟在老爹的身後向著前堂走去,只是走路間抬頭看了看天色,那淺灰色的天空,陰雲密布,一如平常的日子。

 

輕煙裊裊,在三炷清香間飄蕩而起,沈泰、沈石父子二人此刻站在一處僻靜的靜室中,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香案,上面供奉著一面靈牌,從上到下簡簡單單地寫著“沈門白氏之靈位”數字。
靈牌之前的一座小小香爐,此刻已經插上了幾許細香,兩人安靜地佇立在香案之前,平日里從來都是一副笑呵呵樣子的矮胖男子,此刻少見地收斂了笑容,默默地站在亡妻的靈位前,凝視著那塊靈牌。
至於沈石,則是站在父親的身後,雙手合十對著牌位拜了三拜,嘴唇微動,似乎在心底對著亡母靈位說著些什麼。
靜室之中一片寧靜,直到沈泰忽然開口,語氣平淡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小石頭,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件事嗎?”
沈石的身子忽地一顫,像是瞬間全身的肌肉都突然繃緊了一般,猛地抬頭,望向父親的背影。沈泰沒有回頭,仍是背對著他站在那裡,雙眼凝視著香案上的靈牌。
“記得……”過了一會兒,沈石低聲答了一句,只是不知為何,那話裡帶了幾分艱澀之意。
“好。”沈泰緩緩點了點頭,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就是今天吧。”
沈石看著前頭父親平靜的身影,眼角余光掠過,卻發現他看似隨意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握拳,用力之猛,連骨節處都隱隱發白。
“爹。”沈石輕輕叫了一聲,臉上掠過複雜而擔憂的神色,只是隨後欲言又止。
而沈泰雖然沒有轉身,卻彷彿感覺到了什麼,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輕聲道:“三天前,我接到了門內宋長老傳來的一封書信。”說到此處,沈泰頓了一下,嘴角掠過一絲莫名的笑意,似酸澀的苦笑,又帶了幾分惘然痛苦,最後還有些許隱匿極深的恨意。
他轉過身,看著沈石,看著這個自己唯一的兒子,柔聲道:“他們已經把給你的那個入山修道的名額收了回去,轉給了王家。”
沈石的呼吸在瞬間停滯,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沈泰長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小石頭。”
沈石慢慢低下了頭,許久以後,他輕聲道:“我明白了,爹。”
沈泰凝視著兒子,忽然走上前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雙臂緊摟著他的身子,似乎害怕只要自己一鬆手,兒子就會永遠離開自己。而沈石咬緊了牙,臉上的肌肉微微地顫抖,低聲道:“爹,沒事的,我不怕。”
沈泰閉上了雙眼,隨後,一點一點地放開了手臂,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沈石才能聽到的話語道:“你現在就走,一切都按照我們之前說的去做,到屠夫那裡等我。”
沈石重重地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十多年來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父親,毫不猶豫,轉身大步走出了這間靜室。
沈泰的目光隨著兒子的身影飄動,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直到他的腳步聲終究遠去,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再一次地面對香案上的那座靈牌。
輕煙裊繞,彷彿讓那牌位的字跡都有些模糊不清。
沈泰緊緊握拳的右手慢慢攤開,掌心處,是一個帶了些許綠色的小小玉質沙漏,約莫只有寸半長,細膩潔白的細沙在裡面無聲無息地流淌滴落著,只是外觀看來頗為破舊,光澤也十分暗淡,是一個上了年頭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他深深凝視了這個小玉沙漏一眼,然後抬起頭,看著那座靈牌,忽然笑了一下,道:“小白,你要保佑咱們儿子啊。”

 

這一年,是人族肇紀開極、推翻曾經強盛無比並統治鴻蒙諸界漫長歲月的天妖王庭,廢除妖歷開創人族曆法之後的一萬零七百六十六年。
歲月滄桑匆匆如白駒過隙,先賢已逝,戰火消弭,那一場慘烈的難以言表的人妖之戰,到如今漸漸成為人們只有茶餘飯後偶爾緬懷往昔時才會提起的話題。
笑談間,憶人族六聖之偉業,笑昔日妖族之敗落。
國破亡族日,倉皇遁逃時,遙想昔年最後決戰,百萬人族修士鋪天蓋地,將宏闊無比壯麗非凡的妖族帝都天鴻城圍了個水洩不通。天上人間,殺氣充盈,六聖立於雲端,縱橫揮斥間,無數生靈的性命灰飛煙滅,血流漂櫓。屍山血海間,終於是將天妖王庭最後殘留的一絲氣數,生生埋葬在了那片巨大的皇宮廢墟里。
萬年之下,幽深廢墟迷宮之外,夜深人靜時,據說人們猶可聽見那無數死於非命的陰靈淒厲的呼號聲。
只是人間歲月,終究還是翻過了新的一頁。
除去少數遁逃的妖族餘孽,妖族最後也是最精華的戰力,包括五大天妖中的四位,都在那一場天鴻帝都之戰中被盡數剿滅。殘餘妖族如喪家之犬,不得已亡命遁回妖族起源的妖界。然而面對緊追不捨意圖斬草除根的人族追兵,妖族被迫以最後一位強大天妖的性命為代價,以妖族秘法血祭天妖,自毀鎮族神器“陰冥塔”,將唯一通往妖界的必經之路“飛虹界”整個化為了生靈進之必死的陰煞死海,這才擋住了人族追兵,同時卻也等於是自錮於那片妖界之中,永世不得復出。
轉眼間,萬年悠悠而過,曾經驚才絕豔的絕世人物,也擋不住歲月侵蝕,只留下後人樹立的無數豐碑雕像,在鴻蒙諸界中永為流傳。而人族萬年之下,越發繁盛,尤其是從人妖大戰時代開創的道法修行,經過無數代奇人異士精英人族的精研,早已遠勝前代。時至今世,更是縱橫鴻蒙唯我獨尊,一切異族妖孽,皆被壓制得只能隱匿行踪苟延殘喘,完全無法與強大的人族,特別是那些多如繁星同時強大無比的人族修士相抗衡。
這一年,是人歷之一萬零七百六十六年,也是人族繁花似錦烈火烹油般的盛世時代。
這一年,飛虹界的陰煞之海仍舊鋪天蓋地地瀰漫在整個界土之上,將仇深似海的人妖兩族隔開,並且看上去似乎還將永遠這樣持續下去。
這一年,鴻蒙一百零八界中,傳說中的十大天界仍是縹緲無踪的傳說,妖界與化為死海地獄的飛虹界都是沉默地藏匿在人們記憶的角落裡無聲無息,而以廣袤無邊的鴻蒙主界為首,剩下的大大小小九十六界,盡在人族掌控之中。
這一年,沈石十二歲。
對他來說,人生之路乍起驚濤,即將翻開新的一頁。

第一章天一樓
穿過安靜的後堂庭院,繞過幾處迴廊小園照壁屋閣,沈石面無表情地沿著迴廊走著,感覺到前頭漸漸有些熱鬧的聲音傳來,那是他從小到大天天置身其中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不久之後,繞過一處照壁,前頭出現一處垂掛著門簾的門扉,到了這裡,那喧鬧聲頓時便大了許多,而沈石則是停下腳步,盯著那裡,片刻之後,深深呼吸了一下,咬了咬牙,然後一步邁了過去,轉眼間,便是一股聲浪撲面而來。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雖然此刻還是早上,他那位老爹沈泰在這西蘆城內經營十幾年的天一樓剛剛開張不久,但寬敞闊大的店堂裡,已然是人頭攢動,來往客人川流不息。
鴻蒙諸界之中,鴻蒙界,也就是通常俗稱的“鴻蒙主界”,是最重要也是最廣袤宏偉的一界,自古以來絕大多數生靈都聚居於這片無邊無際、至今都尚未探索完全的巨大世界之中。已知的其餘諸界,習慣上都被看作是鴻蒙主界的附屬界土,只不過必須要通過一些自神秘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上古傳送法陣才能到達那些異界。
在諸界之中,鴻蒙主界的界土面積遠遠超過了其餘所有各界的界土面積總和,從幾萬年前那個古老的天妖王庭時代,便有“鴻蒙一城九十州”的地理劃分之法,約定俗成之下,哪怕如今已是人族盛世,這種區域劃分仍然被天下人所公認。
所謂一城,自然便是萬古帝都天鴻城,那是一座超越萬年光陰、號稱凝聚鴻蒙諸界精華的巨大城池,屹立於鴻蒙大陸中部,瀕臨內海東岸,城池闊大無比,已是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傳說光是連綿起伏的巨大山脈,這城中就硬生生包裹了兩條進去。居住於城中的人口更是數以億萬,繁華無比,冠絕鴻蒙,足以以一城之力凌駕於所有大州之上,正是天底下人人嚮往、這一輩子若是沒去過一次天鴻城只怕就是白活一場的聖城帝都。
而剩下鴻蒙大陸廣闊疆域裡,被分成了大大小小九十州,說是面積大小不同,但實際上以鴻蒙主界令人咂舌的宏闊,便是最小的一州面積也有縱橫數百萬里,人口無數,在這個人族蒸蒸日上仙道昌盛的時代,處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沈石所在之地位於鴻蒙大陸西南一側,俗稱“陰州”,據說乃是因橫亙於此州上一座龐大的天陰山脈而得名。在鴻蒙一城九十州之中,陰州位於西南一隅,但面積廣大,在西南這一片幾個州土中,倒還算是出挑的一處繁華所在。
因為當今之世仙道極盛,在陰州這裡同樣是修真門派林立,特別是其中更有一家名列於當今修真名門之列,名叫“玄陰門”,佔據了陰州境內最負盛名的洞天福地天陰山,門內英才輩出,正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態勢,在陰州境內修真界中,可謂是首屈一指的強大門派。
沈泰昔年也是玄陰門門下弟子出身,只是這個矮胖男子在修道上的天資委實一般,修行多年仍然困頓於最基礎的煉氣境而不得寸進,連號稱修道之途真正開端的凝元境界都無法突破。
沈泰修煉不成,對世上人人嚮往的仙道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斷了念想,無奈之下,他只能以一介外門弟子的身份來到天陰山下,方圓萬里之內的第一大城西蘆城中,專心為本門打理附屬的天一樓生意。只是誰也沒想到,沈泰修道不行,於經商上卻意外地爆發出異於常人的天賦,短短十幾年間,他將原本生意平平的天一樓打造成了西蘆城中規模最大的兩大商舖之一,每日里從那些南來北往散修術士的身上賺取了無數靈晶財富,反哺玄陰門,多年下來數額之巨,簡直可以用金山銀海來形容。
是以這些年來沈泰以一介外門弟子身份,卻是漸漸得到玄陰門內一些長老的看重,一路提拔到天一樓大掌櫃不說,便是他獨生兒子沈石,前些日子也從玄陰門中傳出消息,將可以和那幾家附庸玄陰門數百年的世家大族一樣,讓門下一些子弟免去嚴苛的篩選直接拜入山門,這也算是玄陰門拉攏人才的一種手段吧。
此時此刻,一早開張的天一樓裡熱鬧非凡,在這些年沈泰的經營謀劃下,天一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能售賣些玄陰門隨手丟出來,連自己都不屑一顧的粗淺道法秘籍的小店面,在寬敞店舖裡數十個寬大的櫃面間,道法、秘籍、藥典、靈草、礦石、妖丹、符籙、靈藥靈丹等,幾乎所有牽涉到當今修真之道的諸般靈材,天一樓中都有貨物售賣,其中更不乏有罕見珍稀的靈品,當然這些好東西的價格自然也是昂貴至極。
同時,在店鋪西側還有一溜長長的櫃檯,那裡是天一樓估價買入靈材的地方,凡有過往修士因為種種原因想要出賣些靈材的,天一樓同樣會願意收購,當然這其中轉手一道,天一樓自然也有辦法再以更高價格再賣出去。
反正就是有買有賣,生意興隆了。
沈石自小便跟著老爹在這天一樓里里外外溜達玩耍慣了的,天一樓內所有的伙計差不多也都是出身於玄陰門,不過到了這種替天一樓當伙計的份上,自然也都是修道不成的外門弟子了。大家都是認得這位大掌櫃的公子,有看到的都是笑呵呵地對沈石打著招呼,沈石看起來也是一如往日,面上浮起笑容,熟稔無比笑嘻嘻地一路哥哥姐姐叫過去,打著招呼,腳步雖不急迫,但仍是向著天一樓的大門口外走去。
寬敞的店舖裡,門口有光照入,人影出入晃動著,彷彿已經近在眼前。
沈石的心跳有些難以自製地加快,但仍能控制住自己的言談舉止,正走向那門口時,突然,只聽前方左側一處櫃檯後探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對沈石招手喚道:“小石頭,等一下。”
沈石身子一僵,腦海中似乎莫名有個聲音轟鳴了一聲,隨即停下了腳步。他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向那邊看了一眼,臉上隨即浮起一絲笑容,道:“小紅姐姐,有事嗎?”
那女子名叫小紅,身上與其他店內伙計一樣都是同樣的服飾,此刻正對著沈石招手,笑道:“小石頭,快過來幫姐姐看看,這裡有個客人想賣靈草,但這東西我看著有點拿不定主意。”
沈石遲疑了一下,眉頭一挑,乾脆利落地答道:“好咧。”說罷大步走了過去,正是那一溜長櫃檯收購的地方。

 

天一樓,後院。
沈泰離開那間靜室,走到庭院裡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那座陰雲籠罩下的天陰山脈,眼神中掠過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
多年以前,他也曾在那座大山深處,也曾和許多差不多年紀的同伴一起,懷抱著相同的夢想,對無上仙道的憧憬,滿懷希望的開始了修仙之途。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那個溫柔的女子。
後來……
他忽然閉眼,用力甩了甩頭,像是要把某個念頭狠狠地甩出自己的腦袋,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與淡然,靜靜地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大山,然後轉身離去。
庭院悄悄,大多數人都在繁忙的前堂幫忙,只有偶爾幾個身著玄陰門內門弟子服飾的人影在一些僻靜角落裡閃過,那是專門守衛天一樓的力量。如今天一樓生意興隆,每日賺進大把靈晶,玄陰門是越來越看重這裡了。
沈泰雖然道行低微,但藉著如今天一樓的聲勢,普通的玄陰門弟子卻都不敢小覷他,畢竟沒人想和這樣一位財神爺過不去,更何況聽說在玄陰門內頗有幾位位高權重的大長老十分看重沈泰這個外門弟子,如此這般下,至少在普通弟子眼中,沈泰這位天一樓大掌櫃還真是一個突破了修真界以實力為尊慣例的怪胎,以微弱道行,卻能得到眾人尊重。
至於私下里的實際情況,風光背後究竟如何,那卻又是另一番情形,無人知曉的了。
沈泰一路走去,遇到看守的玄陰門弟子,都是點頭示意,偶爾遇上稍微熟悉的,也會笑談幾句,看起來與平日無異。能在這裡看守的玄陰門弟子,基本都有一身道行,至少也要是踏入凝元境界,與前堂那些修道無望只能來當伙計的外門弟子截然不同。
如此走了一會兒,穿過了兩道庭院,沈泰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外,這裡明顯與周圍院落不同,守衛的玄陰門弟子多了不少,門口外赫然寫著“庫房”二字,乃是天一樓平日儲藏諸般靈材的重地。
看到沈泰過來,幾個看守此處的玄陰門弟子都是笑著和他打了招呼,並無懷疑,沈泰本身就是天一樓大掌櫃,平日里更是時常到此處。
沈泰也是一如往日,笑著與眾人說笑幾句,然後走進院子,從腰間取過一串鑰匙,打開了庫門,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坦然自若地走了進去。
房門發出“吱呀”的一聲,在他的身後緩緩合上。
庫房很大,但因為門窗緊閉的緣故,光線顯得有些陰暗,沈泰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散而去。
他冷冷地看著這寬敞的屋子,看著堆積如山價值無數的靈材,看著它們被分門別類條理清楚地擺放在一個個貨架上,這裡的一切,都是他這些年來親手締造的結果。
這裡的每一寸地方,他都如此熟悉。
只是也許今日之後,他就再也看不到這些東西了。
矮胖的男人忽然笑了笑,然後邁開腳步,向前走去。腳步聲不緩不急,在這些貨架間迴盪著,他走過了一個又一個貨架,最後來到了庫房深處的某個地方。在他面前有一處貨架,與周圍擺放著滿滿噹噹靈材的其他貨架不同,這個貨架上的東西很少,看著只有幾個玉匣,同時在貨架的背面,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四個字:
長老供奉。
沈泰伸出手去,打開了其中一隻玉匣,隨著蓋子的翻開,一道湛藍澄澈的光芒緩緩溢出,在這片有些陰暗的庫房裡,散發出美麗的色彩,將沈泰的臉都照亮了幾分。
他凝視著這匣中之物,過了片刻後嘴角微微扯動一下,然後冷冷一笑,隨即伸手到懷中摸索片刻又抽了回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藍光忽然亮起,在他手掌間閃動著出現。
那是一顆閃爍著湛藍澄澈美麗光芒的奇異寶珠,晶瑩剔透,似乎有無數潮水在這珠身中潮起潮落。沈泰的呼吸忽然間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在溫和的藍色光芒中,他似乎咬了咬牙,然後輕輕將這顆藍色靈珠放入玉匣之中,片刻後,當他手掌收起時,與之前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一顆靈珠出現在他手裡,只是那藍色的光芒,彷彿並沒有之前那般強烈瑰麗,但相比之下,這顆寶珠的光澤似乎更柔和清澈一些。
“啪嗒!”
沈泰合上了玉匣,將藍色寶珠藏於懷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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