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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6米,地圖上看不見的距離:兩個女孩的山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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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6米,地圖上看不見的距離:兩個女孩的山海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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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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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地圖上畫一條線,把越南、柬埔寨、泰國和馬來西亞連起來,我是否可以沿著這條路線,不坐飛機,『腳踏實地』地從香港經陸路到馬來西亞?」

看著地圖,林曉慧突然有這麼一個奇想,於是,20歲的她獨自踏上這段39天的旅程,自此好像上了癮似的,沉迷背於背包出走,以及走路穿越城市甚至國界的感覺。

當林曉慧和多年好友黃凱琪一起規劃著畢業旅行,計劃跨越西藏、尼泊爾、印度及斯里蘭卡,卻因準備踏入職場而不得不擱置。經過一番亞洲人獨有的掙扎後,她們在天時、地利、人和全部湊齊的情況下,忍痛放棄了印度,決定以斯里蘭卡為第一站,再到尼泊爾徒步,最後過境西藏坐火車回香港。

就這樣,2個女孩,3個國家,一趟上山下海的冒險旅程就此展開。

作者簡介

林曉慧
1992年出生,畢業於香港城市大學,主修亞洲及國際研究。慚愧的是,大學三年做過與本科最相關的事是旅行。曾遠至祕魯、美國,亦曾走遍大半個東南亞,最後決定在南亞和西藏劃下學生生涯的句點。喜歡計劃旅行的過程,卻更享受身上瘋狂因子發作的時刻,深信旅行的意義在於意料之外的經歷和旅途上遇見的人。現進入非政府組織工作,旅行卻從未停止過。

三年前,我還是一名高中畢業生,為了考上大學,平日白天上課,週末晚上到便利商店打工。

在那些獨自一人留守店面的夜晚,我最愛的娛樂就是翻閱雜誌架上的旅遊指南,但吸引我的不是閃亮的封面,也不是照片比文字多的內頁,而是印在書中第一頁的地圖。地圖上除了指南重點介紹的國家,通常也會顯示其周邊國家,像是柬埔寨和越南、寮國、泰國,使我突發奇想:「如果在地國上畫一條線,把越南、柬埔寨、泰國和馬來西亞連起來,我是否可以沿著這條路線,不坐飛機,「腳踏實地」地從香港經陸路到馬來西亞?」

於是,二十歲的我獨自踏上這段三十九天的旅程,自此好像上了癮似的,沉迷背著背包出走,走路穿越城市甚至國界的感覺。

「出走」二字體現了背包旅行的浪漫,帶著少量行李出發,離開現實生活,多麼的灑脫。但理直氣壯地認同這種浪漫似乎是年輕人的專利,就像在大學期間,不管我多沉迷旅行,甚至到一年去五次的地步,只要旅費是自己打工賺來的,我完全沒有一點罪疚感,反而慶幸自己有善用那三年的自由,走遍大半個東南亞:「反正我讀的是亞洲及國際研究,旅行也是學習的一部分啊!」

但當身份從學生變成社會人士,這個無形而微妙的變化使一切都不一樣了。看著身邊的同學在畢業前一兩個月就已經開始找工作,務求做到「無縫接軌」,我和多年好友黃凱琪也決定擱置我們想像了三年的畢業旅行-------西藏、尼泊爾、印度、斯里蘭卡,一個帶著滿腔熱誠,一心想進入非政府組織工作,一個從國際新聞系畢業,打算繼續往新聞界發展。

就在我們打算放棄之際,機會卻出現了。

我看到一則知名教育機構的招聘廣告,關於一份為期一個月的短期工作,工作內容是在暑假帶一群學生到歐美國家參加英文課程。

「所以,如果我先找一份臨時工,然後在八月帶遊學團,不就有藉口又有資金在九月出發去夢寐以求的畢業旅行了嗎?」想到此處,南亞的色彩、尼泊爾的喜瑪拉雅山脈和神聖拉薩的形象紛紛在腦海中冒出來,我忍不住立刻跟凱琪商量,沒想到她也不約而同地接到一份到九月結束的實習,剛好秋天是適合到尼泊爾徒步的季節,這下天時、地利、人和全湊齊了。

於是我們又陷入天人交戰中,去,似乎是天意,也是我們心裡想要的結果,不去,卻似乎比較理性。想到履歷表上整整半年的空白,以後面試時必然會被「審問」,就會發現自己雖然沒有家庭壓力,卻也不是想像中的瀟灑。但轉念一想,這段畢業後的時期已經是最有理由表現任性的時候,隨著年紀增長,包袱只會增加而不會減少,對於履歷表上的空白,也只會愈來愈難解釋,難道我們就一輩子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這似乎是亞洲人獨有的掙扎,以前在東南亞旅行時遇過很多西方背包客,大多是畢業後甚至是辭職後來東南亞旅行的,一玩就是半年,但他們總是表現出「人生本該如此」的態度,而不是為了放下日常生活而感到內疚。不過,我們自問沒辦法做到如此灑脫,因此最後雖然決定去,但也折衷縮短了旅行的長度。為了在2015年結束之前完成整趟旅行,我們忍痛放棄了印度,並選擇較易安排的斯里蘭卡為第一站,再到尼泊爾徒步,最後過境西藏,坐火車回香港。

在遊學團出發之前,我如願找到一份短期工作,一個月的斯里蘭卡的行程就在該公司的辦公室成形。與此同時,人脈較廣的凱琪找到了父母在尼泊爾經營徒步旅行社的朋友,就這樣分工合作,我們在一個月內草草做好了必要的出發前準備,一趟沒有回程日期的旅行就此展開。

目次

楔子
Part 1 斯里蘭卡
一 坐車是一場修行
二 與當地人一同生活
三 野生動物的家
四 到了印度的錯覺
五 世外島嶼
六 山區歷險記
七 旅居山城
八 回到海邊
Part 2 尼泊爾
一 震後首都
二 安納布爾納峰環線Q&A
三 找一個陪你度過這二十天的人
四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五 高海拔挑戰
六 神祕木斯塘
七 重回城市
Part 3 西藏
一 進藏
二 同車生活
三 天上阿里
四 歷史中的拉薩
五 從流動的家到真正的家

聯絡資料
參考資料

書摘/試閱

Part 1 斯里蘭卡
一 坐車是一場修行
南亞的陽光果然是名不虛傳,抬頭一看,眼前的馬路彷彿正冒著熱氣,我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感覺每多走一步,肩上的大背包就重上一分。當時我們剛下飛機,從斯里蘭卡國際機場唯一的提款機領了現金,匆匆辦好電話卡,就頭也不回地穿過計程車陣,步入九月的陽光之中。
這也許是一種背包客的執著,可以走路就不坐車,有公共交通就不坐計程車。一方面當然是為了省錢,但對我而言,或許更重要的原因只是不想選一種毫無挑戰性的交通方式。
經驗告訴我們,離機場愈遠,愈容易找到便宜的公共交通,因此我們一直往外走。但在經過了一輛輛開往首都科倫坡(Colombo)的公車,問了一個又一個人後,才知道往尼甘布(Negombo)的公車只從另一個車站開出,而該站與機場有一段距離。
好!走路去!出發時還雄心壯志,但我們畢竟不是刻苦型的背包客,不太會為了省錢而虐待自己,於是僅有的堅持在高溫中逐漸蒸發,最後被一名三輪車(Tuk Tuk)司機說動了,把沉重的背包丟到車上,再舒舒服服地坐進小巧的車廂中,感受坐三輪車獨有的刺激------在車群中快速地穿來插去。
三輪車是斯里蘭卡最常見的交通工具,數量之多,可謂無處不在,車身的鮮艷顏色進一步加強了它們的存在感,使馬路上總是七彩繽紛的,相當符合當地給人的印象——充滿活力。
當然這種三輪車並非斯里蘭卡獨有,在印度還有很多東南亞國家也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原因不外乎是營運成本低,使得車費也低,亦因為南亞及東南亞國家的交通狀況總是一片混亂,馬路上總是險象環生,小巧的車身方便司機「在夾縫中求生存」,並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目的地。
不過相比起其他國家的三輪車,我總覺得斯里蘭卡的特別小巧可愛,當地司機坐進去後,整個畫面看起來相當詼諧。有趣的是,我們在斯里蘭卡待了一個月,卻幾乎沒有看過女司機,唯一的例外是一名民宿老闆娘,開的還是自己的三輪車。在路上會遇到的司機則是清一色的男性,而他們往往相當熱情,一看到外國人就直喊:「Hello! Hello! Tuk Tuk?」,要是看到我們這樣的華人臉孔,則不管對方來自何方,一律以「你好!你好!」相迎,還會窮追不捨,但開出的價格就不太「友善」了。幸好很快就有當地人教我們以一公里五十盧比為標準,去衡量車費是否合理。
後來,我們還在斯里蘭卡發現了三輪車的另一用途——賣麵包。其實是司機把乘客座改成麵包展示架,使途人透過玻璃就可以看到所有麵包款式,一目了然,相當有創意。我們一看到就像是初出城市的鄉巴佬,圍著車一直拍照,但同時也不禁想,或許有時候創意是源於資源匱乏,為了更有效地運用有限的資源,只能盡量為現有的事物發明新用途。就像以前在緬甸旅行時到過一個只在清早出現的菜市場,裡面的「攤檔」竟大部分是三輪車,「攤販」把菜分裝到一個個小塑膠袋中,掛在車上,任途人選購。
如果說機場是迎接遊客的門戶,是一個國家給外人的第一印象,那麼「第二印象」就必然是從機場到第一個目的地的路程了。
一如以往的旅行,坐在三輪車中的我仍處於出發的興奮當中,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面,在腦中慢慢建立對這個國家的印象。飛快的車速使我們提心吊膽,幾度覺得快撞上其他車了,同時卻又覺得很刺激。至少我們不再是冷氣車上幾十名乘客之一,走在規劃完善但沉悶單調的公路上,而是身處異國,面對充滿未知數的前路。我忍不住對凱琪說:「終於開始有旅行的感覺了!」
可惜,我們的目的地尼甘布實在讓人提不起勁。
這個離機場最近的城市擁有大片沙灘,更有斯里蘭卡少見的青年旅館,只是我們抵達的時候是九月初,受到西南季風影響,正值斯里蘭卡西部、南部及山區的雨季,天色變得陰沉不定,大海也是灰濛濛一片。少了最主要的賣點,少了旺季的熱鬧,更顯得大街上的遊客餐廳和紀念品商店毫無特色。逛了一圈後,我們就達成了一個結論:「只待一晚是對的。」
我想幾年前的尼甘布應該還是個有魅力的小鎮,試想想這裡交通方便卻有海灘,市區能提供一切生活所需,還有荷蘭人留下來的建築和運河,也是斯里蘭卡少數以天主教為主的社區。但這些優勢吸引來大量遊客,帶動了當地的發展,以致愈來愈多遊客餐廳、洗衣店、旅行社、紀念品商店、各式旅館甚至度假村出現,免不了造成汙染,同時店主和司機為了做生意而無所不用其極,就像近年購買力很強的中國遊客愈來愈多,使他們一看到我們這樣的東方臉孔就開始死纏爛打,這些都不是能吸引遊客的地方。結果追求新鮮感的遊客就去發掘更人跡罕至的新景區,久而久之又有一個商業化的旅遊區誕生。
第二天早上,我們再次坐上三輪車,但這次的目的地是火車站。
走進外表樸素的尼甘布火車站,第一件事當然是買車票,一張九十盧比,便宜得驚人。這是我們初次乘坐斯里蘭卡的火車,忍不住拿出相機東拍西拍,同樣好奇的當地人則毫不掩飾地看著我們拍照。
月台上瀰漫著濃濃的生活氣息,婆婆媽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扛著幾袋貨物的大叔則獨自站在月台邊緣等車,還有不同國籍的背包客散落月台各處,不過當南下首都科倫坡的火車一走,月台上的遊客就只剩下我們跟一群法國女生。
從尼甘布到普塔勒姆(Puttalam),相距僅一百公里,坐火車卻要花三小時,加上沿途沒有特別的風景,使這條火車路線甚少出現在遊客的行程之中。他們多半會選擇從康堤(Kandy)到埃拉(Ella)這段因風景優美而聞名的火車路線,使當地的火車票供不應求。
不過可能是因為一切充滿新鮮感,我們倒是自得其樂,興奮地跟著當地人跳下鐵軌,直接爬上去停在第二道鐵軌的火車。車上只有舖著膠墊的木製座位,座位旁是要非常用力才能推開的鐵窗,彷彿在宣告這不是為遊客而設的交通工具。
現代火車以柔和的外觀設計為發展方向,務求為乘客提供寧靜而穩定的旅程。舊式柴油火車則相反,總是用強烈對比的顏色向乘客宣示它的到來,行進中的火車搖搖晃晃,不停發出「轟隆……轟隆……」聲響,噴出的廢氣有時還會飄進車廂,坐在裡面談不上舒適,但絕對有趣。看著褪色的綠色牆壁,感覺就像回到幾十年前,在城裡打工的女兒帶著大包小包回鄉探親。
至於我們,只是兩名好奇的外國遊客。由於膚色比當地人稍白,他們總是一眼就看出我們並非本地人。因此,每當我們坐的火車與別的火車交錯而過時,尤其是在這個遊客稀少的地方,除了接收到不少好奇的目光,也幾乎一定會有人跟我們揮手。
有一次,對向火車上的是一名可愛的小朋友,頂著一頭捲曲短髮,正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們,害我們忍不住一直跟他互動,用各種方法逗他笑。這種與陌生人的短暫相會經常在旅行中出現,有時候只是名符其實的「一面」之緣,有時候是為了湊團去完成一件事,而被逼要跟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相處好幾天。此時就會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好奇妙,要不是我們都剛好在同一個時間來到同一個地方,做同一件事,沒有這麼多的巧合,住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大概永遠不可能見面,甚至認識彼此。
坐在顛簸的火車上,熱得昏昏沉沉,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也許唯一的娛樂就是胡思亂想。幸好我和凱琪總有說不完的話題,為了保持清醒,我們胡亂聊著,三小時也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不過舟車勞頓的一天尚未結束,我們再次背起沉重的背包,回到艷陽之下,開始尋找公車站。
途中,我們遇上一名奇怪的男人,主動來問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本來還天真地以為他真的想幫我們,但聊著聊著發現不對勁,因為他很快就把話題帶到斯里蘭卡有多危險,兩個女生去旅行有多危險。這才懂了,原來他是想要我們請他當導遊。
當然,在得知他的目的後,我們二話不說就婉拒了他,心想:「跟你去旅行才最危險吧!」但心裡還是覺得毛毛的。可能是因為旅遊指南和網上資訊看多了,感覺斯里蘭卡不算是安全的旅行地點,尤其對於女生而言,當時我們還正向著神祕的北方前進,一出發就聽到這樣的警告,總不是個好兆頭。
來到公車站,又是一陣團團轉。完全不會當地語言的我們要堅持坐公共交通,只能依賴當地人的幫助。幸好斯里蘭卡人大多是熱情好客的,我們只需把目的地寫在紙上,尋找附近面相友善的人,再把紙拿給他看,自然就會有幾個人圍過來,七嘴八舌一番。就這樣,我們順利坐上離開城市的公車。
車一開,我立刻依照約定打給當晚住宿的老闆Sereno,沒想到在嘈雜的車聲中隱約聽到他說我們坐錯車了,不是吧!車都開了!只好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補救方法,但他只叫我把電話給售票員聽。
跟很多亞洲國家一樣,斯里蘭卡的公車上除了有只負責駕駛的司機,還有一名站在車門邊的售票員。這位售票員通常是年輕人,負責沿途吆喝乘客上車,而不管在多麼忙亂的時候,他總記得誰上了車,誰又還沒付錢,每次在乘客安頓好之後,他就會逐一去收錢。因此,Sereno叫我找售票員,意味著我要從車尾走到車頭,打斷售票員的工作,把電話塞給他。
沒想到售票員對我奇怪的舉動表現出習以為常的樣子,他俐落地接過電話,用斯里蘭卡語說了一會,就把電話還給我了。
「我已經跟售票員講好了,你們等一下在bundaranayakapura學校下車。」Sereno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這家學校大概就是民宿網站上所說的交叉路口,由於我們坐的不是往Eluwankulama的直達車,他要我們在車轉往Karativu前下車,方便他們來接。
「什麼?」我被那一串音節弄得一頭霧水。
「Bun-da-ra-na-ya-ka-pu-ra」Sereno耐心地重覆一次。
「好的,待會見!」其實我完全不記得,但想說售票員知道就好了,如果他記得這回事。
沒想到就在我講電話的同時,沿途上車的乘客已經擠滿整個車廂了,此時售票員為了塞進更多的人開始整理座位,花了很多時間喬位置,結果我們各自要抱著一大一小背包坐,旁邊還貼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對於我們這些習慣與人保持距離的城市人來說是說不出的難受。但看看旁邊,凱琪也快被沉重的背包壓死,前方站著的乘客甚至快被夾成肉醬,只能閉口不言,心中默唸:「賺錢也不用這樣吧!」
最後還是Sereno救了我們,他大概是猜到我們記不住複雜的音節,直接用簡訊把地名傳給我們。於是我把簡訊給附近的乘客看,他們很熱心地表示知道在哪,還在快到時為我們「倒數」:「還有十分鐘就到了!」「現在還有五分鐘!」十分可愛。
看到民宿老闆娘Kumari的身影出現在窗前時,我們真的很感動,因為終於可以離開恐怖公車了!
後來,我們發現這樣的情況是在斯里蘭卡旅行的常態。由於當地的路況不佳,從一個城市移動到另一個城市往往需要幾小時的車程,而因為當地人跟我們一樣依賴公共交通,公車上總是人滿為患。但我們又不想改變盡量以公共交通方式移動的原則,只好發展出一套「公車哲學」,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例如要盡早抵達車站,先問司機可否把大背包放在他座位旁邊的空位上,然後選擇旁邊有可開窗戶的二人座。這樣我們就起碼不用跟陌生人坐,空氣太悶熱的時候也能開窗。
不過,斯里蘭卡的公路總是塵土飛揚,連吸幾小時的廢氣也不是什麼賞心樂事,更別說還有毒辣的陽光來湊熱鬧。有時候坐在窗邊久了,感覺自己已經變成臉部麻痺、滿臉污垢、頭髮糾結在一起的流浪漢。此時我們唯一能做的是拿一塊薄薄的圍巾披著自己,防晒、擋風兼遮醜,同時大喊一句:
「在斯里蘭卡坐車根本就是一場修行啊!」
 二 與當地人一同生活
平整的公路一路延伸至Eluwankulama,在國家公園前停下。但在那之前,三輪車已經駛上旁邊凹凸不平的泥路,繼續往我們的目的地前進。
穿梭在棕櫚樹和椰子樹之間,目之所及,不是綠色的樹就是褐色的土,不禁懷疑在這一片荒野之中是否真有住宿。此時,身旁的民宿老闆娘Kumari指指前方,示意我們快到了。果然面前有一道已打開的生繡鐵門,不說還以為來到一個廢棄多年的古老莊園。
穿過形同虛設的大門後,我們經過一間小屋,來到一個庭園。Kumari邀我們坐下,她去準備食物,好奇的我們則開始左顧右盼。眼前的餐桌上躺著一隻貓,正庸懶地打著呵欠,狗狗則躺在自己挖的洞中乘涼,樹與樹之間繫著吊床,氣氛悠閒,我們的心情也不自覺地放鬆起來,正商量著什麼時候要去試躺一下吊床。
就在此時,民宿老闆Sereno出現了。
他看起來就是典型的斯里蘭卡人,黝黑的膚色,頂著一個大肚子,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與同樣有著健康膚色且身型高大的Kumari十分相襯。
記得出發前跟他通電郵,他首次回覆我們就以「Basic」和「Rustic」來形容自己的民宿,還叫我們不要抱太大期望,立刻就勾起了我們的好奇心。確認訂房後,他一股腦兒傳了好幾封電郵給我們,原來都是以前的住客在離開斯里蘭卡後傳給他的旅行心得,下款之下還附一句「From a smart Android phone by a not very smart person」,從字裡行間就可感受到他是一個熱情而幽默的人。
看來我們的直覺是對的,在短短的一頓飯中,他就滔滔不絕地給了我們很多資訊,像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麵包,原來也是當地人的主食。這是葡萄牙人在殖民時期遺留下來的習慣,在其他亞洲國家不常見。
至於他自己,則曾在美國生活多年,現在回到家鄉開設民宿,難怪說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
飯後,Sereno提出要帶我們散步,一路上向我們灌輸各種動植物知識,不知不覺就走到一座穆斯林村莊。他說,由於村莊位於內戰期間的邊界,在旅遊業如此發達的今天,人們仍對外國人感到好奇,華人對他們來說尤其新奇。難怪我們每次經過一間房子,就有一群小朋友衝出來看我們,害羞地回應我們打的招呼,然後笑著跑走。
在我們的印象中,斯里蘭卡是一個佛教國家,好像不太能跟穆斯林扯上關係。實際上,根據當地政府在2011年進行的人口普查,確實有約七成的斯里蘭卡人是佛教徒,分布在全國各地,但原來也有接近一成的人是穆斯林,人口約一百八十萬,主要居住在東部海岸及西部普塔勒姆(Puttalam)一帶,剛好就是我們身處的Eluwankulama附近。
其實早在公元八世紀,就有阿拉伯商人為了香料、寶石、珍珠等物產的貿易而來到斯里蘭卡,同時把伊斯蘭教帶進這個佛教國家。他們的後代被稱為摩爾人(Moors)——如今斯里蘭卡的第三大民族,也就是當地的穆斯林。摩爾人主要定居在沿海地區,除了商人,多從事漁業和農業。他們多半已無阿拉伯人的外貌特徵,但仍然信奉伊斯蘭教並實行伊斯蘭教法。
按照我們的計劃,待在Eluwankulama的第二天將會在維勒巴圖國家公園(Wilpattu National Park)度過,這也是大部分遊客來此地的原因。但當Sereno終於提及第二天的安排,興致勃勃地說他有一名船夫朋友,可以載我們到附近Uppu Aru River上遊玩,我們就深知不妙了。果然,一問他國家公園的安排,他就驚訝地瞪大雙眼說:「啊!原來你們要去國家公園?」
其實也沒關係,反正這家民宿已經是我們訂的最後一家斯里蘭卡住宿,沒有時間的壓力,多留一晚也無妨,倒是Sereno滿臉歉疚,不但立即幫我們安排後天到國家公園的行程,還說我們最後一天的住宿不用錢。耶!賺了一晚!
在多出來的一天,我們本來是打算休息一下,躺在吊床上做做白日夢。但大概是表現得太懶散,我們很快就被一大清早就起床的Kumari叫下來,她邀我們到廚房,學做斯里蘭卡菜。
說來慚愧,我們這兩個老大不小的女生甚少出入廚房,只有在必須靠自己填飽肚子時才會煮個麵,可以說是完全不會做菜。相信Kumari和煮菜阿姨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因為我們切菜既慢又醜,唯一的作用就是被笑,娛樂大家。最後通常是她們接手切,用乾脆俐落的刀工快速完成任務,一眨眼間食材就被切成整齊的細絲。說到切菜,我們發現煮斯里蘭卡菜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備料,他們喜歡把食材切碎,再放在一起炒或煮,每道菜都可以說是手工菜。而備料時間在Kumari的家特別長,因為大部分是就地取材,例如自家雞下的蛋和自己種的椰子。
斯里蘭卡作為世界第四大產椰國,這裡的女人都很擅長以椰子入菜。單是進廚房幫個忙,我們就見識到簡單一個椰子的多種用途。
第一步當然是拿一把長長的刀去把樹上的椰子割下來,判斷椰子是否成熟全憑眼力,拿到手後搖一搖,確定是一顆好椰子後把殼剥掉,然後帶進廚房去。
Kumari一刀就把椰青剖開,裡面的椰子水順勢流到杯子中,成了我們口中最新鮮的椰子汁。然後她示範用自製工具把椰子肉刮出成椰絲,厚厚一層椰子肉很快就不見了,只剩下咖啡色的殼。這步驟看起來容易,但輪到我們的時候才發現是需要技巧的,我們就沒辦法像她刮得這麼乾淨。接著她用手拿起一把椰絲,用力一擠,椰奶隨之流出。這是我唯一及格的一關,Kumari看到我的手勁就喊道:「斯里蘭卡人!」
煮斯里蘭卡菜的最後一步通常是加入大量香料以及一大匙一大匙的辣椒粉,因此煮出來的菜總是黃黃紅紅的,看起來非常下飯。我們的午餐亦是如此,有烤魚、達爾豆咖哩、魚咖哩和燉蘿蔔,賣相吸引,味道更是一流,一起筷就停不下來。
我們還嘗到了木蘋果,果然是長得像蘋果卻硬得像木頭的奇怪水果,一打開就散發著腐爛氣息。軟爛果肉聞起來很甜,鼓起勇氣吃下去後才發現是酸的,而且是非常酸,要加大量砂糖才能入口。老實說味道是不錯的,加了糖後有點像山楂,很有趣,只是口感不太討喜。
飯後跟約好的船夫碰面,一起到海軍訓練中心附近上船。Sereno建議我們坐在船頭的小甲板上,沒想到船一開,速度快得像水上摩托車,坐不穩真的會掉進河中。我們忍不住尖叫了一下,Sereno竟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定下神來後看看四周,眼前是無止盡似的寬闊河流,河兩旁是濃密的植被,暖而濕潤的風吹來,感覺就像回到了亞馬遜森林。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第一站,我期待以久的猴麵包樹(Baobab Tree)。
以前讀地理時看到這又稱「倒栽樹」的奇怪樹種,細而密集的樹枝看起來比較像樹根,長在腫脹的樹幹上,上面長滿皺摺和疙瘩,醜得可愛。我們興奮地圍著它拍照,遠遠看到坐在船上的Sereno猛比手勢,叫我們爬到樹上,他要幫我們拍照。我看看頭頂的樹杈,二話不說就開始往上爬,樹下的凱琪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說:「你是猴子啊!怎麼會爬樹?」好吧,我確實屬猴。
接下來船駛出海灣,我們從遠處就看到水中有個小沙丘,Sereno跟我們解釋那是瀉湖,中間那是泥沙沉積而成的沙洲,因此附近的水都很淺。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下水吧!」他突然提議,嚇了我們一跳。回想起昨天散步至河邊時,他說要帶到我們到河中游泳,我們還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是認真的。看看身上穿的衣服,絕對不是適合游泳的衣著,甚至連泳衣都沒穿!但也許是Sereno的熱情會傳染,我們只猶豫了一下,就跟著他一起跳下水了。
鹹鹹的浪一波一波蓋過來,我們在水中假裝游泳,其實腳一直踩得到底。玩累了,就靜靜地泡在水中,享受難得的寧靜,彷彿天地間只剩下我們三個。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潛水後的情景,也是三個人,漂浮在萬里無人的海面上。對城市人來說,這種被大自然包圍的感覺真的很奢侈。
看著天色漸暗,我們才終於肯離開,跟著Sereno勉力爬回船上。身上的衣服因濕透而變得沉重,心情倒是變輕鬆了,有一種把包袱拋去的快感。
這也許就是我沉迷旅行的原因。在華人社會長大,常覺得我們的生活太壓抑了,連穿件衣服都在意別人的目光,做每一個決定都要思前想後,彷彿這樣才叫深思熟慮,才是對的。可偏偏我就不是這樣的人,遇到感興趣的事,我就想立刻去做,不做又怎知道結果如何呢?我從來都不明白,既然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為什麼我們要活在同樣的社會常規之下。但只有在旅行的時候,我才可以真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做多麼瘋狂的舉動,或是穿著奇裝異服走在街上,好像都變得理所當然。
回到民宿,我們的船上多了一箱野生牡蠣,來自回程中經過的一片海域,一大箱才五百盧比。付了三千盧比給船夫之後,我們喝了Kumari貼心準備的薑茶,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一出來就看見他們已經在煮牡蠣了。
我們把青檸汁淋在煮好的牡蠣肉上,準備享用牡蠣大餐,卻發現身旁的Kumari一顆也沒吃,問她原因,她只皺著鼻子搖搖頭。Sereno接著解釋,原來是因為斯里蘭卡人早期主要住在中央山區,只有窮人才住在海邊,因此一般人都不太愛吃海鮮,尤其是像牡蠣這種看起來很可疑的海鮮,而他是因為在美國住過,所以比較習慣。這令我們有點驚訝,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住在海島的人自然常吃海鮮,原來並不盡然,難怪斯里蘭卡的海鮮不太有名,也難怪我們那一箱牡蠣這麼便宜了。
連續三天晚上,我們就這樣在星空下邊聊邊吃。Kumari煮的菜總是令我們驚艷,還沒離開就開始想念她的手藝了,Sereno也為我們之後的旅程提供了不少幫助。或許是因為住在那裡的日子只有我們兩名住客,與兩位民宿主人之間的關係比較像朋友多於老闆和客人。
與他們一起被雞啼叫醒,吃著同樣的早、午、晚餐,住在同一片樹林之中,如果說旅行就是為了體驗別人的生活,得到前所未有的經驗,那麼住在他們家的三天絕對是我們斯里蘭卡之旅最完美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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