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P
0
0
【23號簡體館日】限時三天領券享優惠!!
魔樹少年
滿額折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魔樹少年

定  價:NT$ 230 元
優惠價:90207
領券後再享88折
團購優惠券A
8本以上且滿1500元
再享89折,單本省下23元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可得紅利積點:6 點
相關商品
商品簡介
名人/編輯推薦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魔樹少年》是一本奇幻小說,故事裡有魔法、變幻、鬼神等情節,但作者其實是想要藉著這樣的設定,把讀者帶到古代台灣,進入平埔族人的世界。」──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人類學組 劉克竑

「這個島嶼上的每一個族群都經歷過遷徙,或自願或非自願,在遷徙過程或許凋零或者與他族融合,逐漸便隱晦成秘辛。人們離開原來熟悉環境,往往只為更靠近所來處,因為那裡有根。」──兒童文學創作者 王力芹

「豐原的豐饒土地,是馬基雅瓦蘇的王國。祖先離開了馬基雅瓦蘇的居住地,去到更遠的地方,繞進了山林,去到了馬基雅瓦蘇叫祖先逃跑的方位,他們逃著逃著就忘了回家的路。」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少年阿霧,決定循著數百年前祖先遷徙的道路踏上旅途,只為保護善良的祖母,或許也再見一眼因家暴而被驅逐的父親。與同學杜鵑結伴共行的阿霧,卻捲入古老神祕力量的遊戲裡,變成走不出遠古迷宮的樹木,一場跨越時空的旅行就此展開。番婆鬼、精靈達夫達夫、大黑鳥吉吉古斯,祖母口中的神話一一現身,加入少年的旅程。帶著蕉葉在夜空中狩獵的番婆鬼,究竟是祖先的化身,是宇宙初創力量的繼承者,還是被遺忘的怨靈作祟?明明是創世之際誕生的天神,卻驟然在大霧中出現,引領著神木拉爾瑟和神之子倫布里,一起帶著阿霧與杜鵑穿越古今山海,循著祖先的腳步,找回通往家的道路。


本書特色 

本書內容融合了早期台灣平埔族馬基雅瓦蘇流傳的神話故事,作者曾獲第三屆臺中文學獎、入圍第十三屆台北文學獎,並獲得國藝會文學創作與出版補助。其透過小說的方式書寫這塊土地的故事,讓讀者更容易認識我們所居住的這塊土地。

名人/編輯推薦

書籍推薦人 

王力芹(兒童文學創作者)
陳耀昌(台灣文學獎得主/《傀儡花》作者)
劉克竑(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人類學組)
口碑推薦!

序 【前篇 汪阿莫的太陽旅行】
大家好,我叫做阿霧。我有一位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做汪阿莫,至於我跟阿莫是怎麼認識的,就要從我們去尋找太陽的那一天說起。
那一天,阿莫提著一杯豆漿,是熱燙燙的豆漿。遠遠的,我看見豆漿的熱氣一點一滴溢出了塑膠杯,在等待紅燈變成綠燈的時間中,熱豆漿的蒸氣早爬滿了裝豆漿的塑膠袋,逐漸霧濛濛起塑膠袋內的模樣,就好像當天清晨的市區街景,分不清是空氣汙染還是大霧瀰漫,一片白煙籠罩。漸漸的,我看不清楚裝豆漿的塑膠杯,只剩下那鮮豔紫色的彩色吸管在塑膠袋中被熱豆漿擠來擠去的動作,猶如馬路上行駛而過那一輛輛貼滿各色各樣廣告的公車。
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只有幾個銅板在響。
肚子又一陣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我已經把皮帶拉到盡處,緊緊繫住我的藍色制服褲子,那是鄰居丟掉的衣物,我阿嬤撿選了一套最乾淨的制服好讓我升小學高年級用。
那天,我就是穿著那一套衣服在外頭等待我阿嬤回家。
時間是星期天的早晨,我阿嬤一大早便出外打零工,她留了一塊麵包給我吃,但是我捨不得吃。
後來的故事,我和阿莫都站在大馬路邊,踩上了那些即將被太陽曬到熱燙燙的柏油路,就在那一刻,我的肚子咕嚕嚕又叫了起來。身穿白色上衣和短褲的阿莫不知道為什麼就把豆漿遞給我。
「我家是開早餐店的。」阿莫說。
「你提的豆漿是要給誰呢?」我問。
「原本是我自己要喝的。」阿莫答。
 「那你把豆漿給我喝了,你要喝什麼呢?」我又問。
「我還不會很餓。」阿莫答。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我和阿莫一人一口豆漿分著喝,慢慢走向了火車站。
我問阿莫說:「你要去哪裡?」
「我得回到我原本居住的地方,那裡有我的好朋友們。」阿莫答。
我對阿莫說:「謝謝你跟我分享豆漿,我想我應該做些事情幫助你。」
阿莫一楞,他想了一下,才任由陽光般的笑容映滿他滾圓的臉龐。「我想,你可以陪我去找我的好朋友們。」
「為什麼要去找你的好朋友呢?」我問。
「因為還沒有說再見。」阿莫答道。
我對阿莫點了點頭,說著:「我也還沒有跟我爸爸說再見,所以總覺得一定會再看見他。」接著,問道:「那說過再見之後,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再跟朋友們相見呢?」
阿莫歪起頭,他想了又想,答道:「總覺得必須說再見,才能夠放心在新的城市生活下去。」
「你剛搬到嘉義嗎?」我問。
阿莫點點頭。
「你好,我是阿霧,我可以帶你去認識嘉義。」我說。
「你好,我叫做汪阿莫,我剛從彰化搬到嘉義,原本是要搬去埔里,但是我爸太想念他原本的家鄉。我爸小時候住在雲林,他那天開車載著我們全家,一直說些山丘的故事。我爸跟我們說,原本很多鄉鎮都有小土丘,也有很多地方原來是沉在海底, 日子久了就全變成陸地。我爸還說:『究竟是距離海平面多遠的陸地,三角點可以回答我們這個問題。』他一說完,就開車載著我和媽媽,以及全部的行李往南行駛。」
那天阿莫越講越開心,他拉著我的手走入火車站,直坐上一排木椅,一個勁兒就開始向我傾訴他們搬家的故事。
他繼續說道:「是沿著台19線一路南下,爸爸在鹿港的瓦瑤街告訴我們關於三角點的事情。三角點像是紀錄土地故事的紀念碑,我爸是這樣說起的。從海邊往陸地走,從大馬路進到宛如大草原的荒地中,我們先到達彰化秀水的馬鳴山。我爸在那裡找到了標高十公尺的三角點。然後是在縣道的公園旁,找到埔鹽鄉的三角點。一駛入雲林崙背鄉之後,我爸笑得就像是車內一輪火熱的太陽,他說道:『到家了,到家了。』但是我跟媽媽都不認識那裡的路,從台19線轉入縣道一五四,那裡是一片密林,眼前的風景則越來越像是荒涼沙漠般的景致。風很大,不見人煙,土地廣闊隱密在林木裡,地勢還有些微微起伏著。我爸說:『貓兒干的三角點就在小丘上。』」
阿莫說著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豆干,又請爸爸再說一遍。我沒聽錯,我爸說的是貓兒干。好像是貓肉干,有些恐怖,我不禁打起冷顫,卻又忍不住笑了出聲。但就在那一刻,我爸對我板起臉孔說道:『這裡可是我們祖先居住過的地方。』」
「那你們為什麼不在貓兒干住下去呢?」我問阿莫。
「因為我們家的親戚都搬去埔里了,所以我們也想搬過去。」阿莫回答。
「可是你們全家怎麼又來到了嘉義呢?」我又問。
阿莫聳聳肩膀回答:「這個問題大概只有天知道吧。反正我爸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他總是盯著影子看。」
「在看什麼呢?」我問。
「太陽吧。我覺得我爸真正想看的東西是太陽。」阿莫回答。
「看太陽會把眼睛弄壞掉的。」我回應。
「所以我爸才會一直瞅著影子發呆。」阿莫說完,也看起車站內我和他的影子, 一兩分鐘後才又說道:「我爸是跟著影子走的,感覺像是在背離太陽,又彷彿遵循著太陽的方向。」
「難道是想跟著陽光直射到北回歸線,那是太陽直射地球最北端的位置,你爸想去北回歸線是嗎?」我問道。
阿莫再度聳聳肩,表達無奈說:「除了搬去埔里,我家還有些遠房親戚搬到宜蘭,可是我爸說他離不開濁水溪的,所以無法跟姑婆他們全家一起搬家到宜蘭定居。」
「這麼說來,是溪水的緣故影響你爸想去的地方,並不是太陽囉。」我說。
「我爸太神祕了,我想我一輩子也無法瞭解我爸。」阿莫作下了結論。
「為什麼?」我問阿莫。
在那天記憶中,我依稀記得,阿莫在火車站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他是花舞浪人。」
我和阿莫在火車站被阿莫的父母抓到,他們拽著阿莫的手往嘉義的租屋處走,也順便帶上了我,走著走著,我們四個人彷彿直跟著太陽某個角度的指引下,穿梭在省道間,越過台19線之後,白晝瞬間黑暗下來。那是一大片的森林在蔓延,直從台19線到西濱快速道路之間,海淘上來的水氣如霧,裝飾在黑夜般的森林成為了一朵朵的雲。
我隱約聽見阿莫的爸爸說起:「這裡是貓兒干社。」
阿莫在大霧中朝著北邊,不曉得是在跟什麼人說再見般,努力揮動雙手。
阿莫的媽媽則催促著阿莫的爸爸和阿莫說:「我們回家吧,回家了。」
紫紅色的光芒瞬間閃過了我們的背後,那是太陽宛如一艘巨大的船,漸漸駛離港口邊。
我在阿莫家醒來,我阿嬤一直跟阿莫的爸媽道歉,阿莫的爸媽則要我經常去陪阿莫玩,我點了點頭,還答應要作阿莫一輩子的好朋友。
從那刻起,我卻沒有再聽過阿莫說過什麼貓兒干、花舞浪、太陽還是搬家等等的故事,他老是說我在作夢。
「我爸的老家以前是費佛蘭人的居住地,費佛蘭人是居住在雲林的平埔族,據說藏在大森林之中。現在雲林哪有什麼大森林,連伯勞鳥都快消失,只有馬路、市場和透天厝林立,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隨著認識阿莫的日子越來越久,我也不太記得阿莫家的故事。只記得我和阿莫全家曾一起跟著太陽走,又像是在逃離太陽的追趕―可能是太陽,也可能是任何東西……認識阿莫之後,我學到記憶是不可靠的,唯獨情感的聯繫才是最牢固的回憶。

目次

推薦序 要去尋寶否?/王力芹
前篇 汪阿莫的太陽旅行

1 教室黑影
2 豆漿店外的喧囂
3 平房裡的祖母
4 夜晚的貓
5 黑狗與樹
6 少女杜鵑
7 少年倫布里
8 迷走世界
9 爬山
10 摩里遜 
11 番婆鬼的王國
12 露水神的魔法
13 阿杜爾的關懷
14 天神乍現
15 被重新製造的人類

書摘/試閱

【5 黑狗與樹】
天一亮,四周是了無生氣的小森林,阿霧揉揉惺忪睡眼,他怎麼都搞不懂半夜的黑暗森林裡,怎麼會有一個王國存在,裡頭還住著許許多多的矮小老人。那些不友善的老人家們先是對阿霧一陣拳打腳踢後,他們還想帶阿霧去夜空上的星星牧牛,又怕他把星空上的牛隻給嚇壞了,所以就找了一群樹看管他。阿霧想逃跑,後來會飛天的老婦人把他變成了火堆旁的一棵樹,一棵又黑又高大的樹木,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樹,最後他只能眨了眨他的樹葉眼睛,直盯著騎貓矮老人們的王國,漂浮在星空和樹林之間。
「原來是作夢,要不然我還在想,樹要怎麼說話。」阿霧喃喃說。
「樹本來就會說話。」
阿霧嚇得從草堆中彈跳起來。
「什麼聲音?」
「你聽的懂我說的話?」空氣中有類似松鼠的吱吱聲問起。
「你是誰?」阿霧問。
「我是樟樹,你踩在我的根上頭了。」吱吱聲音回應。
「對不起。」阿霧連忙跳開。
「你趕快走吧,這裡很危險。」
聲音說完,阿霧看見樟樹搖下了幾片葉子在他腳邊。
阿霧仍舊很茫然。
「我跟樟樹在說話?」
「你的確在跟我說話。小朋友,有多遠就走多遠。」樟樹又搖下幾片葉子。
「我要去找我爸,我正準備離開。」阿霧說。
樟樹搖了幾下。
「那麼再見了。」阿霧說。
樟樹又搖了一下。
「不要再回來了,這不是你生存的那個世界。」
阿霧點了一下頭,輕易便繞出了小森林,卻怎麼也沒看見昨夜的小溪。他鬆了鬆肩膀,認為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會作夢,甚至還作白日夢──他剛才在跟誰說話,那可是一株樟樹。
怎麼都想不通,一點都不合理,阿霧暗忖著:肯定是一個老先生,一個躲在樹後面的老先生在為他指路。
再度回到了台19線上,阿霧進入了一家便利商店,梳洗乾淨之後,買了瓶牛奶咕嚕幾口喝下,他拿出地圖仔細記憶,便又踏上了旅程。
那是有很多沙洲的溪床,之前阿霧跟他祖母經過眼前這條溪的時候,阿霧他總是很好奇,西瓜到底上哪去了,明明是同一個季節,有時候看的見瓜藤,有時候又找不著。阿霧是想念那些一大早就被疏瓜下來的幼小瓜果,用瓜仔綿煮湯,鹹鹹甜甜還真好吃。
阿霧的祖母那時卻告訴阿霧,他所看見的並不是西瓜。至於是什麼瓜,阿霧的祖母說,並不知道真正的名稱,只記憶著是一種和西瓜類似的瓜果。
阿霧腦海中浮現的是梨仔瓜,以前不管是爸爸住的地方還是祖母的家,台1線上到處都是梨仔瓜,現在只能看見哈密瓜、美濃瓜,它們都不如梨仔瓜香甜多汁,口感軟綿紮實豐富著滿嘴的香氣。
隨著年紀增長,阿霧後來知道了溪床上的西瓜祕密。炎熱少水的季節,瓜果會大收,若是下雨過多,水氣充沛,瓜果就不會好吃,也不會有人特別去栽種。
今年一開始便呈現多雨的現象,阿霧在溪床上沒看見西瓜,倒是看到了鵝在划水,一群一群的鵝,阿霧才發現溪床上除了沙洲以外,還有一叢叢猶如紅樹林的小森林,鵝會去小森林那邊小憩。
「我昨天難道是走入那樣的紅樹林?」
天色實在是太黑暗了,阿霧已經不記得那些草木的長相,就連氣味也遺忘了,腦海中除了那群騎貓的怪人,他已經什麼都想不大起來。
「想也沒有用,還是別耽擱了,趕快趕路。」
阿霧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他便記憶著和祖母往返媽祖廟的情況,總共會經過幾座橋呢?阿霧數著,他一邊拿出口袋筆記本想要紀錄,以防止自己又走入岔路,會無法順利到達爸爸所居住的縣市。
橋邊路邊都是八哥,是一種全身黑色羽毛,有的長著白喙,有的是黃喙,那樣的小鳥直是在台19線上跳來跳去,偶爾咭哩咕嚕叫了幾聲般,像是在跟同類說話。
風很大的時候,八哥都不知道跑去哪,等到風一停,牠們又跳了出來。
阿霧邊走邊看著路邊的木麻黃和欖李,一直分辨著是橋面還是路面,所經過的道路原本是河道或者是原始道路……他始終有些擔心,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的迷路情況。
完全摸不著頭緒,阿霧可以確定的是,自己正在朝北邊走,只要不誤入那些古老村莊。那些地域全都像是圍著某種東西而建築成圓形環形的聚落,或許是因為現代建築入侵和道路開發,早就看不出那古老村社的中心,是不是曾經有什麼讓居住者非得照那樣的建築排列。
阿霧搔搔自己的腦袋瓜。「是為了防風而設計?」
他搖起了頭,心中閃過的畫面是,當他還很小的時候,祖母牽著他走過那些聚落的時候,曾經說過很多風水穴的故事。因此那些乍看是環形圓形的聚落,也有可能是甕形、葫蘆形也有月琴形狀的,但少了莿竹和原本的分界樹木,很難從中判斷古老村落原始的真正面貌。
一想到這裡,阿霧覺得自己不能再耽誤下去了,還是得趕快到達他父親所居住的社區,那裡聽說就是個古老村社,而阿霧的祖先就來自那村社。
阿霧其實有些高興,能夠真正循著祖先走過的路徑,回到祖先的原居住地,是祖母出生的地方,他真的很想去看看,那是個什麼樣的村落。
驟然間,天色卻紅得像是喜樹的花,那是颱風來臨之前的黃昏顏色。
阿霧心想:現在是四月,沒有颱風訊息,那天邊的黃昏是怎麼回事呢?
他越走越往海的方向,只是移動的步伐越來越小,彷彿被什麼給拖住了,他想回頭張望卻如何也沒有辦法做到,他只能盯著眼前一群八公尺高的海茄苳,心裡感到十分驚愕。
「沒有看過那麼高的海茄苳樹啊?而且這一路上,應該是欖李比較多,難道我又走錯了路?」
阿霧想探頭去看馬路上的路標,怎麼就無法讓自己移動,他想低頭也不行,他想抬起腳也像是有人抓住了他的腳,他想揮手因而發現兩隻手忽然就變得十分沉重。他的手指宛若被人撐得很開很開,還倒入了許多樹葉,直搔得他很癢。哈──他想打噴嚏,卻怎麼也找不著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就連耳朵都消失般。
阿霧一動也不動望著遠方的紅色夕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霧問。
阿霧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
阿霧一直沒看到其他人。
阿霧站著站著,彷彿也遺忘了自己原本是可以自主活動的人類。他懷著異樣的心情沉默不語在一片海茄苳樹林中,僅能瞅著周圍景致。靠近阿霧四周都是較為矮小的矮茄苳,以他為放射狀向外看,那裡的海茄苳樹高則將近要達到八公尺。黃昏的顏色逐漸由紫紅色慢慢瀰漫起藍灰色,然後是灰白色,藍得開始深藍,紅得也紅得發黑, 灰灰的部分則逐漸轉變為白色,黑夜頓時降臨。
等阿霧強打起精神再度探索自己以外的環境時,不知道哪裡跑來的一隻黑色大犬,直靠在阿霧的身邊休息。
阿霧感覺到,那狗心跳起伏在肌肉上的韻律,而狗的身軀則相當溫暖,這點讓阿霧感到些許的放鬆。
「是體型相當龐大的狗,毛短,嘴巴細長,尾巴自然垂放,應該是野生犬。」
阿霧說完,突然很懷念祖母哼的那些歌曲,儘管他都聽不懂,祖母哼歌時所用的語言是阿霧無從知曉的方言,他只是依稀記得,歌詞似乎是……「與仔與麻隱……靡阿麻……思引咿珊牟起林!夜……牟起林。」
狗突然從阿霧身上爬了起來。
阿霧有些害怕,他無法動彈,萬一狗撲向他,狗咬了他怎麼辦。
那隻狗眨巴著困惑的雙眼,牠先是跑到月光下叫了幾聲。
阿霧這才看清楚,那是隻大約四隻腳著地後的身高就快要一百七十公分的大黑狗,短毛,身體修長,兩隻耳朵立得像是兩座山,模樣很接近純種土狗。
大黑狗又跑回了阿霧的身邊,牠開始向土地挖去。
「我看不見你了,你究竟要做什麼?」
大黑狗邊挖掘邊拋出泥土,阿霧這才看見。
「你想挖洞嗎?」
大黑狗左邊挖挖右邊鬆鬆,大黑狗開始拉扯阿霧的腳趾頭。
阿霧這才感到自己的腳趾頭像是硬生生被人拉得很開,頃刻間便感覺到一股酸痛刺麻鑽入。
大黑狗繞來繞去,又是挖又是拉阿霧的腳,直到用力一扯,阿霧感覺自己要被拉倒了,阿霧很緊張,他很想大叫,驀地卻只能發出啵啵聲,什麼話語都含糊不清在阿霧的嘴裡。「哭(快)要中(撞)到地麼(面)嚕(了)。」
大黑狗說時遲那時快,急忙飛撲到阿霧前,只見阿霧沉重的身軀就那麼壓在大黑狗的身上,大黑狗卻屁股一頂,把阿霧往上又拋得更遠,大黑狗則又跑向前,又是用屁股一頂,阿霧一次一次被拋動著,只是受到的力量越來越小,小到幾乎都沒有飛出去的力量時,阿霧才軟綿綿降落在大黑狗的身上,大黑狗奔跑的速度於是跟著趨緩, 等到大黑狗停下了腳步,阿霧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何,怎麼變成了一個樹人。
慌張中開始哭泣的阿霧,正以樹木的型態坐在大黑狗身上,他已經顧不上大黑狗要把他帶往何處,他動了動樹木雙手,又踢了踢樹木雙腳,他想揉眼睛都不知道眼睛長在哪,他覺得自己的皮膚又粗又硬,他的頭髮則一搖就掉下片片。他是一棵樹沒錯,他真的被變成一棵樹了,是那個飛天小老人的傑作,那位老奶奶施了法術,只因為嫌他吵,老奶奶就把他變成了樹。樹還是會講話啊。阿霧思忖後,他邊哭邊問: 「大(待)黑(呼)狗(口),你(呂)要帶我(嗡)去哪?」
大黑狗沒有理會阿霧。
「我可以講話啊,只是說的不清楚。為什麼這樣整我,我只是不小心走入番婆鬼的地界,我又不是故意的。」阿霧心想。
大黑狗馱著阿霧走了不知道幾個小時,他們走到了一片森林,那片森林中,有個天然樹洞,星光都透過中空的樹幹灑下藍黃光芒點點。而在天然大樹洞中,竟然有一座小天池,那是前幾晚下雨所積的雨水混著泉水所形成的天然池塘,大黑狗把阿霧一扔,阿霧直掉入了小天池中。
阿霧掙扎。「我(嗡)不會(灰)游泳(影),救命啊。」
大黑狗搖頭。
阿霧一臉絕望,想著:阿莫原來是這樣死掉的。
阿霧不再掙扎,等到全身放鬆後,阿霧竟然自在漂浮在小天池上。他這才發現原來池水不深,當下便決定好好泡個澡……就在幾分鐘後,阿霧感覺手腳比較不刺痛,脖子也不僵硬了,頭也可以自由轉動,只是,他眼中的自己仍然是一棵樹。

您曾經瀏覽過的商品

購物須知

為了保護您的權益,「三民網路書店」提供會員七日商品鑑賞期(收到商品為起始日)。

若要辦理退貨,請在商品鑑賞期內寄回,且商品必須是全新狀態與完整包裝(商品、附件、發票、隨貨贈品等)否則恕不接受退貨。

優惠價:90 207
無庫存,下單後進貨
(採購期約4~10個工作天)

暢銷榜

客服中心

收藏

會員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