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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子與【透】與社團時間。(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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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我叫【A子】,我沒朋友。
因為半年前的事件而遭全班孤立的【A子】,某天在化學社的社辦邂逅了會說話的人體模型:【透】。【透】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某人在用變聲器說話似的,讓【A子】不禁開始懷疑起【透】的身分,【A子】雖然試著詢問【透】,但【透】卻不斷巧妙地閃避話題。就在此時,校內卻發生了女學生人體自燃的事件……。
由乖僻少女與會說話的人體模型交織而成的校園推理劇,就此揭開序幕!

主要登場人物:
Shigenori Karube
輕部重法
緋守警察署刑事課巡查部長。
只要邂逅的對象是女性,不問身分年齡一律上前搭訕的不良刑警。

Yuki Motogusa
素草有紀
學生會副會長。
偷溜進音樂教室彈琴時與A子邂逅。
平易近人的性格令他在男女生之間都極受歡迎。

Mashiro Yukimura
雪村純白
A子的副班導。
儘管外表十分成熟,性格卻意外傻氣?
似乎很關心被全班孤立的A子。

Eiko
A子
高中二年級。因為過去引發的某個事件而遭全班孤立。
無論遇上什麼事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性格冷漠又乖僻的少女。

作者簡介

作者:柳田狐狗狸
現居京都府。基本上屬於無神論者,但痛苦時會毫不猶豫地求神拜佛的廢柴。最近經常向小說之神祈求作品的靈感……。

繪者:MACCO
新銳插畫家。曾在「niconico動畫」上投稿VOCALOID相關影片的插圖,博得了不小的人氣。最近正迷上臨摹。

目次

世界的中心
我叫A子
令人火大
你誰呀
就像打招呼一樣
紅外套
什麼樣的步驟
套用某人的話
阿基米德
勉勉強強
果然是你
我們

 

書摘/試閱

我叫A子
我叫【A子】。大家在學校都這麼稱呼我。
我本人大約一個月前才知道這件事。也就是從去年第二學期的期末算起,連續缺席了好幾個月後,卻還是平安升上高中二年級的上學期開學典禮那天。
乘著刺痛皮膚的殘冬冷風,那名字就這麼悄悄地來到我身旁。至於這名字的由來,只要稍加推測就能輕易猜到,是出自談話節目報導我去冬天引發的那個事件時,主持人用來稱呼我的假名【A子小姐】。
雖然不能說完全不感到屈辱,但對我而言,這其實不算什麼壞事。畢竟因為那次事件而改變的,除了旁人對我的稱呼和目光外,也包括我自己。
那是非常巨大的變化。若說以前的我是個『多愁善感的愛哭鬼』,那麼現在的我應該可以用『冷靜而理性』來形容。
按照這邏輯,現在的我等於已經脫胎換骨,就心理衛生的層面來看反而是件好事。如此說來,現在的我其實正值人生的順風期,應該值得肯定才對。應該。
所以我決定成為【A子】,並以這個身分活下去……。


「──化野同學。」
時值五月初。那是在黃金週收假後的隔日,令人精神萎靡的一天即將進入尾聲、放學時發生的事。就在班會結束,我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時,一個聲音忽然把我攔下。
「……」
抬頭一看,只見雪村老師站在眼前,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溫柔微笑。
【雪村純白】。為了替補春假時因交通事故而重傷離職的天本老師,學校臨時找來的女教師,專長是化學。年紀大約二十多歲,是個新人,同時也是我們班上的副班導。她的手腳修長、臉蛋也漂亮,微卷的頭髮長至背脊,平時總是穿著羊毛衣、襯衫和長裙那種露出度低的衣服;加上那溫柔的性格,整個人活脫就像童話裡的公主。實際上,校內學生私底下似乎也已經有人開始用【白雪】和【公主】之類的外號稱呼她。
儘管開學典禮後的班會時間才第一次向大家自我介紹,但早在當天班會結束時,她就已經被男女學生們團團包圍。真是了不起的凝聚力。不過那時候,當我站在人牆外遠遠眺望那副情景時,心裡卻油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感觸,深深領悟到自己跟她是完全不同的人種。直到今日,那種感覺依舊沒有絲毫改變。
「社團活動是從今天開始吧?讓我們一起加油喔,【化學社】……。」
「──欸?」
「咦?……妳沒聽說嗎?行事曆的確寫著是今天啊……我接任化學社指導老師的日子。」
「──沒聽說。」
話說我根本沒有收到通知。的確,黃金週後就是一年級生正式入社的時間,平常社團活動都是從這時候開始的。我還以為學校是為了隔離我才讓我加入化學社,所以應該沒打算讓我從事社團活動才對……原來如此,指導老師是她。雖說她的確是化學老師,但對新人而言,這等於是抽到下下籤。
「……這樣啊。其實這件事在連假不久前就敲定了。我應該早點告訴妳才對,對不起喔。」
看她一臉歉疚地道歉的樣子,我隨便應了聲「不,沒關係……」。
「……那個,所以說。我昨天去預定做為社團教室的第二理科準備室看了一下,裡面好像擺了很多沒在使用的雜物,還積了不少灰塵……因此我想趁今天打掃一下。等等我先回辦公室放個東西,然後再一起過去如何?」
雪村老師擅自決定今天的活動後,便立刻開始行動。莫非她真的想帶我進行社團活動?就憑她和那次事件後就被趕出社團的我……?因為校規規定所有學生都必須參加社團活動,而我也不能例外;所以校方才勉強把我編進社員數為零、即將廢社的【化學社】──這才是我入社的真相。難道她連這件事都不曉得……?如果是因為校方沒有說明的話,這就不是運氣問題,根本是惡劣的職場霸凌了。不過看來她好像只是單純沒發現而已?換言之,她的腦袋恐怕不怎麼聰明……。
不過隨便啦,反正對我而言,怎樣都無所謂……。

第二理科準備室似乎已有很長一段時間被當成倉庫使用。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甚至有學生在傳這裡有『幽靈出沒』。雖說我們學校有『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的傳聞,但是就我所知,故事中唯一有具體描述出幽靈本體的,就只有這間第二理科準備室和音樂教室兩處;出現在這裡的,是因為實驗疏忽而意外身亡的化學老師的幽靈,至於音樂教室的,則是在那裡自殺的女學生幽靈。
──不過,如果我是幽靈的話,完全不會想住在這種地方。
第二理科準備室實際上就是這種慘狀。簡直慘不忍睹。令人分不清是備品還是垃圾的成堆教材丟得亂七八糟,架子和桌上都積滿灰塵;窗簾和窗戶皆長年緊閉,空氣裡沉澱著陣陣霉味。總而言之,我們先把窗戶和窗簾通通打開來換氣,然後把有用的教材搬去第一理科準備室,不要的東西拿去垃圾場,將所有物品粗略分成兩類搬到外頭去。地板和置物架也用抹布擦過。如此整理過後,外觀總算稍微乾淨了些。反倒是我身上這件五月換季前穿的冬季制服上衣,濃茶色的布料一旦沾上灰塵馬上就能看出來,而且還很難清洗。讓我不禁懊悔了一陣,早知道在打掃前應該要先換上運動服才對。
「──啊。」
打掃到一半,雪村老師突然發現了某個東西,停下手邊的工作。
「嗚哇,真令人懷念……這東西,原來還留著啊……」
她一臉開心地用雙手撫摸一具玻璃箱,出神地盯著箱內的物體。放在箱內的,是一具跟小個子的我差不多高的人偶。光滑的頭頂、圓滾滾的眼睛、一身有點發黃卻依然十分白皙的肌膚──但卻一絲不掛。不僅如此,左半身的肌肉、血管、內臟、骨頭等全都裸露在外,老實說,一點都不可愛。
嘛,總而言之,這玩意兒就是所謂的【過期人體模型】。
「我啊,其實是這間學校的畢業生喔。當時這間教室還有老師在,以及這具人體模型……對了,妳有聽說嗎?它現在退休了沒呀?這個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的【理科準備室會說話的人體模型】……」
面對興奮地不停丟出問題的雪村老師,我隨便「不曉得,大概吧。」地應了幾聲。我才不打算特意告訴她那跟我所知的怪談內容不一樣。這可不是因為我怕麻煩,那只是一半的原因。事實上,我對這件事所知的確不多。畢竟進入這所學校後一年又一個月以來,我完全沒有去調查校園怪談的美國時間。所以實際上也有可能只是我剛好沒聽說過這件事而已。
「這個就放這邊。」雪村老師說著把它移到窗邊,並將那噁心的醜臉轉向可以環視整間教室的方位。然後又從教室角落搬了張舊式的木製課桌椅,放在它正前方。
「化野同學就坐這裡吧。」
為什麼是那邊啊!總覺得好像感覺到些許惡意。不過算了,怎樣都無所謂。
於是之後我們繼續動手打掃。直到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時,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啊、糟糕。居然已經這麼晚了……」
雪村老師看看窗外,又看看手錶,然後慌慌張張地抱起幾件教具。
「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外面已經天黑了,等等我開車送妳回去吧。我先把這些東西拿回辦公室……」
「不,沒關係。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搭電車從學校回去只要兩站。至於從學校到最近的車站,以及下車後到家裡的路程則需步行。不過無論哪段都不用十分鐘,再說打掃也沒有很累。況且就算鄉下的電車班數比較少,但現在離末班車發車的時間也還早。
「可是很危險耶,外面這麼黑──」
「沒問題的。一路上都有路燈,而且這附近也沒偏僻到哪去。」
「不,不行。還是我送妳。妳在這兒稍微等一下喔!」
雪村老師沒完沒了似地一面說著一面離開教室。見狀,我急忙出聲叫住她。
「老師!」
然後對停下腳步回過頭的她如此說道。
「可不可以請妳不要多管閒事?」
只見她「──咦?」地嚇了一跳,然後一臉困惑又戰戰兢兢地反問:「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如果是我誤會的話,我向您道歉。我也知道自己這麼說或許非常失禮──可是請原諒我直言。老師最近總是刻意找機會找我交談,努力跟我套交情對不對?大概從開學典禮直到現在都是。雖然妳可能覺得這是副班導的責任,可我希望妳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
雪村老師的嘴角擠出一絲有點勉強的微笑。
「因為完全沒有好處。不如說有害無益,只會讓老師的教師生涯沾上污點而已。」
「為什麼……妳會這麼認為?」
「妳應該聽過我的事才對?那就是原因,妳根本不該跟我扯上關係,打從一開始就是。我不曉得學校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把妳騙來當【化學社】的指導老師,但妳完全不需要這麼認真。只要隨便做做樣子就夠了。在我們彼此都不會受傷的範圍內。既然有空照顧我,不如把那些時間拿去幫助班上的人。我認為那樣會更有意義。」
「但妳也是班上的一份子啊。」
「不,不對。」我毫不猶豫地否定。
「請不要把我當成大家的一份子。我想班上的同學應該也沒人這麼想;就算真的有人搞不清楚狀況以為我是他們的夥伴,我也完全不認為自己跟他們是一夥的。所以妳不用勉強照顧我,請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從我口中聽到這些話,雪村老師似乎非常震驚。
「欸、欸欸,化野同學。為什麼妳要這麼說?拜託妳,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
「……難不成,妳是在擔心我?怕自己給我添麻煩──妳是這麼想的嗎?可是我並沒有……」
「不是的。」
我再次堅定地否定。
「──我就實話實說好了。畢竟這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其實我或許是打從心底討厭妳的。雖然我也說不出原因,可大概從生理上就無法接受。光是看到妳的臉,我就煩躁得難以忍受。與其跟妳這種人搞好關係,我還寧願去跟那個人體模型交朋友。雖說沒什麼好處,但至少沒有壞處,況且對心理健康也比較有益。」
我單方面一股腦兒地吐完所有怨氣後,便一把抓起書包,逕自穿過傻在原地的雪村老師,開門走出教室,然後朝著校舍的大門大步離去。
剛剛的言行其實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我;到底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總覺得就是無法忍耐,結果一不小心就爆發了。


「──化野!」
正當我走到校舍門口、準備從鞋櫃裡拿出室外鞋時,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
「──同學。」
我轉過身、斜眼一瞥。聲音的主人不知為何表情一僵,然後急忙補上「同學」兩個字。來者是名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五官稍微有點印象。記得應該是今年新到任的美術老師。
「──妳要回去了?」
「是的。」
「這樣呀。那個,妳好像還有東西忘在美術教室……」
美術老師刻意語帶保留。
對他而言,這件事應該有點難以啟齒。
「不好意思。今天實在不太方便,我過幾天再去拿。」
「──是、是這樣啊。不好意思百忙中打擾妳。話說明天預定要舉辦迎新茶會,所以放學後美術教室裡都沒有人喔……」

……。

話剛出口,他立刻像是發現自己說錯話似的,低聲「啊……」了一聲。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目光刻意避開我的臉。
「謝謝您的用心。那麼我明天就過去把東西拿走。」
見到我深深低下頭道謝,他才「喔、喔喔……」地勉強回應,臉上總算露出安心的神情。
「那麼我就告辭了。」
我再次微微行禮,然後穿好鞋子,頭也不回地離開學校。

隔天放學後。距離社團活動開始的時間已經過了好一會兒,但社辦依然不見雪村老師的身影。
只要是感性正常的人類,在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應該任誰都不會想和剛大吵過一架的人在密室裡獨處──雖然這對異於常人的我而言不算什麼就是了。不過冷靜想想,當時我話可能真的說得有點太過分。但我也是為了彼此著想才選擇在一開始就清楚拒絕,因此並沒有什麼罪惡感,也沒打算反省。如果是正常人,現在或許正為此煩惱、後悔不已,痛苦得不得了才對。
「──好安靜。而且好清閒。太完美了。」
然而對我而言,這種能獨處的時間簡直就是神明賜予的恩惠。無時無刻都在沐浴在全校異樣目光下的我,從來沒想過能在這間學校內,擁有一間不必理會他人視線、自由享受清淨時光的庇護所。
因為實在幸福得無事可做,於是我轉頭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仔細觀察後,我才發現這間教室的裝潢風格十分古老,甚至到了詭異的程度。令人有種全校唯有這個空間被遺忘在過去的錯覺。
木板鋪成的地面每走一步便嘰軋作響。覆蓋牆面的木製櫥架上,只有一片薄薄的玻璃櫃門,感覺開關時稍微用點力就會碎裂;櫃內陳列著各種堆滿灰塵、不知名的骨頭和礦石、標本。天花板的兩盞日光燈一明一滅地閃爍,看著有點傷眼。
而其中最詭異的當屬這個──站在我眼前的人體模型。如果沒有這傢伙的話,教室裡的氣氛應該會完全不同吧?
從剛剛──應該說是從我坐下後開始,那傢伙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這裡。
我不禁想起昨天對雪村老師說過的話,反過來盯著那人體模型瞧。
「──我在想什麼?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跟這種玩意兒做朋友啊?」
我喃喃自語了幾聲後便想移開目光……可就在此時。
『──幹嘛一直盯著別人看,很沒禮貌耶妳。』

──?

憑空傳來某人的說話聲。我抬頭張望了一下,不過想當然耳,教室裡除了我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正當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視線再次飄回人體模型時……。
『喂。是我啦,我不就站在妳前面嗎?』
倏地,耳邊再次聽見人聲。那是一道彷彿在下水道深處悠然迴盪的獨特美聲。
我的前方除了人體模型外什麼也沒有。但聲音確實是從那方向傳來的──又過了幾秒鐘的靜默後,耳邊再次聽見那聲音……。
『喂,幹嘛無視我啊?我說的就是一副遊手好閒地坐在我正前方的椅子上,身材乾癟、小學生體型、有著一頭短髮和大大的眼睛,雖然五官還算工整但臉色卻像人偶一樣蒼白,脖子上圍著一條像恐怖分子才會戴的圍巾的妳啦。』
──看來對方好像是在對我說話,畢竟這裡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別人。儘管有點難以置信,但我現在似乎是被人體模型給搭訕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超現實的狀況。
『我說,妳叫啥名字?』
男人(?)突然不客氣地問。然而,我可不打算老實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
「在問別人的名號前,最好先報上自己的名字。」
『哦!妳還頗有常識的嘛,小妹妹。』
聽到我回嘴,男人(?)開心地笑了笑,然後報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透】。請多指教啊。」
「請多指教……」
雖然我對他的名字其實並沒什麼興趣,但姑且還是點了個頭,算是回禮。
『好,那接下來換妳啦。』
「我叫【A子】。」
我迅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姓啥?』
「沒有姓。」
『喂喂,這到底是不是妳的本名哪?』
「不,當然不是。」
『那妳幹嘛用那種像是義大利符號學者的名字?』
因為要從頭說明理由實在很麻煩,於是我只回了他一句「反正又沒有版權」。
「再說你還不也一樣用了假名?我才想問你,為什麼要用【透】這個名字?」
『妳‧猜‧啊。為什麼咧?有本事就猜猜看呀?』
【透】故作玄虛地把問題變成謎語,丟了回來。
「鬼才知道,難不成是因為左半邊的身體是透明的?」
『……啊 ……對對對,就是那樣。妳答對了。挺厲害的嘛。』
總覺得剛才他好像愣了一下……。
『──別在意別在意,別對那種小細節斤斤計較啦。話說我昨天聽到囉。妳啊,說了想當我的「朋友」是吧?』
我真笨,居然直到他口中吐出那單詞後才察覺他的真實身分。
「──妳是雪村老師?」
為什麼會沒想到呢。我是在昨天在這裡提到人體模型和那個詞語的。而當時這裡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雪村老師一個人而已。而從那時候的對話內容來推論的話,答案應該只有一個才對。
「哈啊?沒頭沒腦地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妳?我就是我,人體模型的【透】。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見到雪村仍死不承認、極力裝傻,我只好回她一句:「還在扯那種一下子就被拆穿的謊……」接著嘆口氣,認命地繼續陪她玩下去。
「人體模型一般是不會說話的。」
『只要活了超過二十年,人體模型的屁股就會裂成兩半,變得能夠說話喔。』
「屁股本來就是左右兩片好不好?妳是修練成精的人體模型嗎……拜託要編故事也編得好一點。雖然我不清楚妳用了什麼機關,但那種像變聲器的電子音,怎麼聽都不像是從生物口中發出來的。」
那很明顯是每季都會推出的警匪影集中常聽到的那種聲音。乍聽之下雖然像男性,不過最近的變聲技術那麼高明,讓女聲轉男聲也沒什麼不可能。
『哈啊啊?』他不滿地抗議。
『真要說的話,妳的嗓子不也像在卡拉OK狂歡一整夜後一樣奇怪嗎?』
「──卡拉OK?才不是,我的聲音本來就這樣。而且我的主治醫生也說過『妳的聲音很像我常去的酒吧的媽媽桑,很性感喔』。」
『什麼嘛,那不就是酒燒聲嗎?哪有女高中生會喝酒喝到燒聲的,瞎掰也要有個限度。』
「既然你不信,那要不要自己親眼看看?我沒說謊的證據……」
光用嘴巴說也無法理解,於是我把手指插入脖子上的圍巾,用力拉開。
『──!』
那裡留著一道巨大的縫合痕跡。他應該也看見了才對。雖然是數個月前的事件時留下的傷口,但因為中間經過好幾次手術,所以傷痕還依然清晰可見。
「因為傷到了聲帶,所以我的聲音這輩子都是這樣了。」
『……』
【透】一時間看似嚇到、啞口無言了一會兒,可沒過幾秒就又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呃,抱歉啦,我不該隨便開玩笑的。不過老實說,妳以前到底是幹了什麼事呀?』
「殺人。」
『真的假的?』
「假的。」
『──妳這傢伙!別亂嚇人好不好?』
「話說回來雪村老師,妳也差不多該到此為止囉?我已經玩膩了,這種用玩偶扮家家酒的遊戲。」
『就跟妳說我不是雪村!』
雖然我試圖用言語逼她坦白一切, 可沒想到她還挺頑固的。
「既然如此,你到底是什麼人……」
『所以我就說我是【透】………………』
「……?」

喀啦喀啦喀啦……。

正納悶【透】的聲音為什麼像消風的氣球一樣愈變愈小時,教室入口的拉門突然打開了。我稍微嚇了一跳,迅速轉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不好意思喔,我來晚了。」
雪村老師佇在門口,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微笑。
………………。
「妳等很久了嗎?……呃呃,是這樣的。今天我想在開始社團活動前……哎、那個……化野…同學?」
我想自己現在大概正死命地盯著她瞧。或許是因為我的反應太奇怪,雪村老師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怎麼了?」。而我只能努力裝出冷靜的模樣。
「不,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
『唷,我是【透】。請多指教!』
「──!」
就在這時,彷彿故意要打斷我一樣,一旁的【透】突然開口說話。
「──咦?」
雪村老師露出詫異的表情。
「剛剛的……是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可是,感覺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是妳聽錯了。還是說妳也認為我的聲音就像在卡拉OK徹夜狂歡後一樣奇怪?」
「──哎?狂歡?咦咦?我根本沒說過那種……」
「我不想聽妳的藉口,總之今天請妳先離開。」
「不、可是我……接下來才要開始社團活動──」
我用兩手按著一臉困惑的雪村老師的背,將她往門口的方向──硬生生推出走廊。接著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拉門,隔著門板丟了一句「請妳今天先回去!」。她在門外叫著我的名字求我開門,但我迅速把門反鎖,讓她無法如願。然後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台詞。儘管她仍舊在門外堅持了好一陣子,但最終還是死了心,拖著沉重的腳步聲離開。
──呼……。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遜斃了!瞧妳嚇得那副德行。』
就在我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時,那傢伙白癡似的笑聲響徹整間教室。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妳,剛剛其實嚇得都快尿出來了吧?這是為了剛才的事報仇。』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說實話。」
『就告訴妳我是人體模型嘛。到底要我說幾次妳才懂啊。』
「那你搭訕我又有什麼目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為了跟寂寞的妳當「朋友」而來的呀?』
我輕輕嘆了口氣。這傢伙根本沒法溝通,對話從剛剛開始就像鬼打牆一樣。
「可不可以麻煩你去別的地方玩校園七大不可思議的遊戲?我可不會像你期望地那般,做出亂吼亂叫或連滾帶爬地逃跑那種典型反應喔?」
『喂喂喂,妳這傢伙的反應也太冷漠了吧。最近的小鬼都是這副德行嗎?』
「不,我想只有我而已。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應該會對這種話題很有興趣。最近這裡剛好也正流行音樂教室的鋼琴如何如何的鬼故事。」
雖然不是直接聽來的,但之前偶然在教室聽人談論過這件事。
『啊啊,那個啊。明明教室裡沒有半個人,卻會聽到鋼琴聲的那個怪談是吧?據說好像是某個在音樂教室自殺的女學生的幽靈在作祟呢。』
「難不成那也是你的傑作?」
『喂喂,別把我跟那傢伙相提並論。兇手是那傢伙――是貝多芬幹的好事啦。』
他指的莫非是貼在音樂教室的牆壁上,一到夜晚眼睛就會發光、傳聞已久的那東西?我開口詢問後,他立刻答道『啊啊,就是他』。
『那傢伙也上了年紀,耳朵愈來愈不靈光了呢。住在樓上美術教室的布魯圖斯經常來抱怨鋼琴聲太吵,但那傢伙卻像完全沒聽到一樣,受不了……』
「──不,我想貝多芬的耳背應該是因為別的理由。」
真不曉得該從哪裡吐嘈起才好。不過老實說,這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
我抱著書包從椅子上起身。
『嗯?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喔?難道有什麼急事嗎?』一發現我要離開,他就立刻語氣不滿地問。
「嗯。我想起自己還有事得去你說的美術教室一趟。去完之後就要直接回家。」
『是唷,真遺憾。那就替我跟布魯圖斯打聲招呼吧。』
「好。如果他也跟你一樣開口說話,我會記得大叫『連你也是嗎──!』的。」
我說完便轉開門鎖、推開拉門。正準備踏出教室時,背後又傳來他的聲音。
『哦哦,那就明天見啦!』
我沒有回答,直接關上拉門,頭也不回地離開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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