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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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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簡介
作者簡介
目次
書摘/試閱

商品簡介

榮獲本屋大獎、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一本危險的小說
戰爭之後,存活不等於救贖

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日本SF大獎得主
月村了衛 巔峰巨作 
熱銷突破150,000冊!
分秒必爭的全新閱讀體驗!
直到彈盡糧絕,人性才顯露真相!

在璀璨的星光如滿天灑落銀雨的寧靜景致下……
究竟是誰發動了攻擊?為什麼平凡如我,卻陷於戰爭之中?

梶谷伸次郎因為家庭因素才入伍從軍。性格沉著和善,擅長操作機械的他,被選入菁英部隊派駐海外。一次搜救行動中,精銳部隊遭受索馬利亞民兵襲擊,死傷慘重。剩餘的七名隊員,被迫在通訊失聯、彈盡糧絕、地勢陌生的沙漠裡,帶著一個女難民逃亡。梶谷發現七人之中,有一位名叫由利的隊員,就是參與軍中霸凌,導致童年好友上吊自殺的幫兇。

加入自衛隊前,所有人都只是平凡的一般人,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我們開槍、殺人、看著夥伴一一倒下。
真正令人疼痛的不是流血的傷口;
真正令人恐懼的不是死亡在異鄉;
而是讓過去的仇恨吞噬良心,拋下伙伴獨自苟活……

最後的戰役中,由利遭受眾多敵人射擊、追殺,唯一能拯救他的只有梶谷。
「只有勇敢面對黑暗的人,才有機會迎接曙光的到來。」
梶谷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還要懦弱,在戰爭中,存活的人不一定能得到救贖……

作者簡介

月村了衛
一九六三年出生。早稻田文藝系畢業。二○一○年以《機龍警察》出道成為小說家。同系列作品《機龍警察 自爆條項》於二○一一年獲得第三十三屆日本SF大獎、「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第九名。二○一二年《機龍警察 暗黑市場》獲得第三十四屆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這本推理小說了不起!」第三名。

《沙漠之花》榮獲二○一五年「本屋大獎」第五名、第六十八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大獎」。文字風格俐落,擅長描繪人物形象、高潮迭起的情節、精采流暢的動作場景,當今日本娛樂小說重要作家。

目次

第一章 索馬利亞
第二章 沙漠
第三章 血
第四章 花

書摘/試閱

第一章 索馬利亞

1

非洲的落日餘暉染紅了一整片沙漠,矗立其間的岩山傳來叫喊聲。
「不行,三名機組員都已經死了。」
說話的是梶谷伸次郎上等兵。
他和津久田宗一中士藉由登山繩沿著岩石縫隙,從山頂垂降至直升機墜毀地點查看直升機殘骸。
「你確定?看仔細一點!」
友永芳彥士官長站在山腳大喊,並伸手抹去臉上的汗水。
好熱。
他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吉布地的酷熱氣候,卻還是感覺整個人快被烤焦了,連呼吸道也變得如同此地空氣一樣乾燥。
SH─60海鷹直升機夾在兩片石壁的空隙,露出部分被烈日烤得發紅的機身和旋轉翼。
「我確定過了。」
「可以確定他們的脈搏或心跳嗎?」
「沒辦法,搆不著。」
「這表示他們有可能還活著,不是嗎?」
「不可能,他們的頭部全被壓扁了。」
友永不禁看了看身旁的搜救隊隊長吉松勘太郎少尉和新開讓士官長。
吉松一臉悲痛地點點頭。
「有辦法收回遺體嗎?」友永再次朝兩人大喊。
一、兩分鐘後,梶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沒辦法立刻收回遺體,看來得花不少工夫。」
梶谷是維修機械的好手,他的判斷自然有一定的可信度。友永和與自己同階級的副官新開士官長,以及吉松隊長相互對看。
「天就要黑了,看來只能等明天再來回收遺體。」新開向上司建議。
「事情果然如同我原先的預料,看來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友永聽完吉松的結論後,朝梶谷和津久田大喊:
「遺體等明天再來回收。你們拍好照片就可以下來了!」
兩人照相時,岩石隙縫斷斷續續流瀉出閃光。
新開以他獨特的低沉嗓音大聲對身旁的隊員簡短下令。
「準備紮營。市之瀨一等兵和戶川一等兵負責警戒。」
穿著白色沙漠迷彩服和八八式頭盔的隊員們立刻開始動作。
吉松隊長以輕裝甲越野車配備的無線電向活動據點回報。血紅的夕陽逐漸變得黯淡,夜晚近了。

六月二十一日,CMF(海上聯合部隊)在索馬利亞發生運輸直升機墜機事件。下午將近三點,在吉布地打擊海盜的自衛隊活動據點接到協助搜救的請求。
墜機地點在阿里薩比州南部,離自衛隊據點約七十公里,靠近索馬利亞與衣索匹亞的吉布地邊界。墜落原因不明,但有可能是維修不良導致的機械故障。
針對類似事件,美軍通常會出動海軍陸戰隊的特別行動組TRAP(Tactical Reovery of Aircraft and Personnel),但由於美軍正忙於掃蕩伊斯蘭武裝組織青年黨,再加上他們在海上打擊海盜的任務也同時發生數起意外事故,在人員調度困難下,救援任務因此轉到自衛隊的活動據點。
原本很少離開活動據點的自衛隊,在部隊指揮官與各國指揮官協調後,在人道考量下同意派出人員執行搜救任務。
與海上自衛隊共同組成應對海盜航空派遣隊的陸上自衛隊第一空降旅,立即組織一支搜救隊,而搜救隊在考慮機組員可能還活著的情況下,立刻出動前往墜機地點。雖然七十公里的距離不算遠,但搜救隊在研究過搜救上可能會遭遇到的困難後,除了相關急救設備外,還準備了露營的裝備。
吉松少尉被任命為隊長,帶領包括一名急救士官及其餘十一名警衛隊(派駐活動據點的陸上自衛隊的隊名)隊員,分別搭乘兩輛輕裝甲越野車和一輛高機動越野車急忙趕往墜機地點。
各國為了打擊海盜分別在吉布地境內設置基地。日本的派遣部隊原先借用美軍的萊蒙尼爾基地,直到二○一一年才在吉布地機場的西北方設置了「活動據點」,而這個據點也是自衛隊的第一個正式海外基地。
在這個被稱為「非洲之角」的索馬利亞半島,位於亞丁灣西側的吉布地共和國堪稱是打擊海盜的絕佳據點。
護衛隊駛過沙塵漫天、綠草絕跡的沙漠,來到有著一大片奇岩巨石的岩稜地帶。直升機似乎墜落在這座岩山上的某處。兩名隊員靠著繩子與安全吊帶攀上岩壁。山頂還殘留著撞擊的痕跡,因此兩人很快就找到陷落岩石縫隙的直升機殘骸。只是直升機在撞擊岩山後便沿著陡峭的岩壁滑落,夾在兩片岩壁的空隙,懸掛半空。
梶谷上等兵說的沒錯,要回收遺體的確很困難。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卻不禁擔心起明天的作業。
一行人雖說在野外露營,卻也不是真的搭起帳篷。眾人吃過以簡易加熱劑加熱的殺菌袋食品,喝完瓶裝水後,派出一名隊員站崗,其餘人員則各自在三輛越野車上打盹。兩輛海外派遣專用規格的輕裝甲越野車上,分別有一名隊員以車頂配備的五點五六公釐口徑的機關槍MINIMI執行警戒任務。
畢竟吉布地的邊疆地帶處於無政府狀態,鄰近經常發生氏族衝突的索馬利亞。嚴格說來,與吉布地接壤的國家並不是索馬利亞聯邦共和國,而是在一九九一年宣布獨立的索馬利蘭共和國。相較於索馬利亞聯邦共和國,索馬利蘭共和國的治安情況顯然比較好。只是直到今日,國際上仍未承認索馬利蘭是個獨立國家,因此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威脅各國船舶的海盜大多是當地漁民,但在他們背後指揮的武裝組織根據地並不在沿海,而在內陸。眼前的問題並不單純只是貧窮的漁民淪為海盜,呈現無政府狀態的索馬利亞也缺乏管理邊境的行政機關以及取締海盜的執法機關,這裡自然成了其他非洲國家和葉門從阿富汗走私毒品和武器的窗口。索馬利亞境內不只有涉及海盜活動的武裝組織和強大軍閥,還有越境活動的伊斯蘭激進組織青年黨。事實上,索馬利亞之所以會出現這類武裝組織,原因來自冷戰時代從東西陣營流入了大量武器。因此,自衛隊在外紮營勢必得保持警戒。
除了執行警戒的隊員,部分隊員也還無法休息。友永與五、六名隊員正圍著高機動越野車,利用手電筒照射攤在引擎蓋上的照片,討論明天該如何執行任務。
這次任務只限於找到墜機殘骸和生存者,因此相較於討論處理步驟,所有人的焦點主要放在吉布地的美軍和法軍將會傳達什麼樣的作業指示。
「我們得用鏈鋸拆解機身才有辦法拉出裡頭的遺體,而且直升機卡在岩石縫隙,作業上一不小心,整架直升機就可能往下掉落。」
梶谷上等兵指著照片說明。梶谷是一間修車廠的少東,精通各類機械技術,而且有著二十五歲青年身上少有的沉著,他的分析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直升機也有可能自行掉落,今晚我們最好先用繩子固定住機身。」
「普通的繩子無法支撐機身,得用鋼纜才行。」
「沒錯。」
梶谷點頭同意友永的意見。
「想不到這架直升機竟然撞進這麼棘手的地方。這些人可真會找麻煩!」
新開低聲抱怨。友永斜眼看了一下這位同袍。新開雖然能幹又機靈,卻總會說一些帶有偏見的冷言冷語,而這類發言總會讓友永感覺很不舒服。
有一次,一群人在下班後前往吉布地市區,一名男孩走上前向大夥兜售東西時,友永突然聽見新開有點不屑似的嘀咕了句「窮小子」。單從這句話便足以看出新開的人格。
新開和友永同樣是士官長階級,年齡也都是三十一歲,因此在兩人派遣至吉布地前,友永便對新開懷有敵意。
相較於友永是在高中畢業後才加入自衛隊,一步步爬到士官長的位階,新開則是畢業於少年工科學校(現在的高等工科學校)。工科學校是專門培養優秀士官的教育單位,新開又是以前幾名的成績畢業,吉永難免有些妒嫉新開的出身背景。儘管吉永警覺到自己對新開懷有心結,還是無法接受新開的冷血。
兩人在基地裡屬於不同班,不常有機會碰面,但搜救隊是臨時編組,才會出現有兩名士官長的特例。在這種情況下,吉永不得不勉強自己面對新開。
「明天的作業會很麻煩,還是別說死人的壞話比較好,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人,沒人想要死在這種地方。」
最年長的朝比奈滿雄彷彿察覺友永的心情般,語氣平穩地表示。朝比奈雖然是搜救隊裡最年長的隊員,其實也才三十七歲。正值壯年的他,已婚,擁有兩名正在就讀小學的兒子和女兒。他是個愛好合氣道的硬漢,在隊上很受大家信任,再加上他的說法充滿人情味,因此連新開也坦率地點頭表示贊同。
半夜十二點,吉松少尉準時向基地回報。
白天的沙漠熱得像個火爐,到了晚上逐漸變得涼爽。每名隊員下車小解時都會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天上那一片日本人難以想像的耀眼繁星。璀璨的星光有如滿天灑落的銀雨,只要身臨其境,任何人都會感受到非洲夜晚的廣袤和深邃,讚嘆原始大自然呈現的浩瀚奇景。
十二點十一分,友永等人仍在討論遺體的回收作業時,遠方暗處突然傳來雜沓的腳步聲。所有人全訝異地轉頭。
這種時間,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種地方?
站崗的原田琢郎一等兵按照規定,以英語詢問對方是誰。
「Halt! Who is there!」
一名說著英語的年輕女性以急迫的語氣回答:
「請救救我們!」
三條人影走出暗夜後,眾人才發現這三人全是黑人女性。
「停下來!」
原田以英語阻止三人繼續前進,站在輕裝甲越野車上的由利和馬上士把機關槍對準這三名女人。由利原本在警務隊 任職,後來為了進入空降旅而刻意請調普通科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過聽覺和視覺倒是比平常人銳利許多。
停下腳步的三人一臉驚慌,氣喘吁吁,看來是一路跑到這裡。
在強力手電筒的刺眼光線照射下,三名女人全都瞇起眼睛。
左右兩名中年女人一邊顫抖,一邊不約而同地湊近站在中間的年輕女人,看來似乎是想保護那名女人。
「我是比約馬魯.卡丹族蘇丹 的女兒阿斯基拉.艾路米。這兩人是我的親戚碧奇塔和丹朱馬。有人正在追我們,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
年輕女人再次開口。索馬利亞北部曾經是英國殖民地,年輕女人或許帶有白人血統,她的肌膚不太算是黑色,而比較接近褐色。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絲質長袍,袍底有著彩色刺繡圖案。這種寬大長袍在當地被稱為「布布」,是索馬利亞迪爾族支系的伊薩族傳統服飾。她身旁的兩人也都穿著布布,只是兩人穿著的是紅褐色的綿質布布。
友永等人還沒呼喚,原本在車上打盹的其他隊員已經下車,拿起八九式步槍瞄準這三人。儘管對方是女人,還是不能放鬆警戒,在這裡隨時有可能遇上自殺式恐怖攻擊。雖然自衛隊的海外派遣部隊得設法獲得當地人的信任,但畢竟是舉世聞名的危險地帶,不僅隊員們緊張,友永自己也是七上八下。
「我們沒有帶武器,請救救我們!」
這名自稱阿斯基拉的女人再次以悲慟的語氣懇求。她的英語發音清晰又標準。英語和索馬利亞語、阿拉伯語並列為索馬利亞的官方語言,但從她的英語水準還是可以察覺她具有相當的教育程度。
不過,這裡不是索馬利亞,而是吉布地。
友永正準備開口,吉松隊長從他背後跨向前。
「我是日本應對海盜航空派遣隊的吉松少尉。我們會視情況提供保護,你先冷靜下來,慢慢說!」
吉松隊長緩緩以英語表示願意提供協助後,女人似乎因為他的和善舉止而鬆了一口氣。但她隨即露出驚訝的表情,說:
「日本……你們是日本的軍隊?」
「我們並不把自己稱為是軍隊,而是自衛隊。你們來這裡以前,不知道我們是來自日本的自衛隊嗎?」
「不知道。」
「你剛才說有人在追你們。是誰在追你們?」
「瓦茨登人。」
「你是指達魯德族支系的瓦茨登族?」
「是的。」
索馬利亞有六大部族以及衍生自這六大部族的無數小氏族,這些小氏族之間的衝突使得索馬利亞始終處於動盪不安的狀態。
日本決定派遣自衛隊到吉布地時,友永雖然研究過索馬利亞的現狀,但這裡的氏族關係實在太過複雜,一時間不易理解。然而,吉松隊長似乎對這裡的氏族關係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
「原田一等兵!」
「有。」
原田在吉松的呼喚下走向前。
「你去附近巡邏,有人接近立刻向我報告。」
「好。」
阿斯基拉一臉惶恐地看著原田跑向暗處,轉回頭看著吉松。
「一直以來,我們比約馬魯.卡丹族和瓦茨登族之間始終衝突不斷,在迪爾族和達魯德族的長老調停下,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這次……」
這時友永已經猜到阿斯基拉接下來要說什麼。在過去,傳統的氏族權威和長老合議制擁有絕對的強制力,但海盜帶來的龐大利益使得這種機制逐漸崩解。
「瓦茨登族突然進攻我們的城鎮,展開屠殺。他們在進行種族清洗,連老人和小孩也不放過。」
兩名原本緊繃著臉的中年女人或許是在情緒放鬆下,突然哭了起來。
「即使我們已經越過邊境,他們還是緊追不捨。我是比約馬魯.卡丹族蘇丹僅存的直系血親,瓦茨登族無論如何都想殺了我。拜託,請救救我們!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來了。」
隊員們全都握著步槍聆聽阿斯基拉的控訴。由於大家都接受過英語教育,儘管英語能力不盡然都很優秀,但從所有人的嚴肅表情看來,似乎都大致理解她的談話內容。
新開士官長走到吉松隊長身旁。
「我們的任務是打擊海盜和搜救墜機者。這些人雖然來自一個未獲國際承認的國家,而且還是個小部落,但我們還是不能介入國外的紛爭。」
又來了……
新開的話再度引起友永的反感。儘管新開說的沒錯,卻讓人感覺很冷血。
隊員們面面相覷。
新開說的是日語,但三名女人似乎猜到他的意思,頓時變得局促不安、臉色蒼白。
但吉松以冷靜的口吻清楚表示:
「請放心,我們會把你們當成難民來保護。」
三人瞬間如釋重負。
平時頗受隊員信任的吉松少尉露出滿臉笑容。
「日本有句俗話說,窮鳥入懷……」
他話還沒說完,四周響起一陣槍聲,戶川一等兵和佐佐木一等兵同時中槍倒地,血流如注。
三名女人開始尖叫。
「大家躲到車上!」
不待吉松指示,隊員們已爭先恐後跑向高機動越野車和輕裝甲越野車。
「這裡!」
子彈鋪天蓋地而來,友永不顧自身危險,引導三名女人躲進高機動越野車。然而,那兩名中年女人還來不及躲進車裡便被子彈擊中。
「碧奇塔!丹朱馬!」
阿斯基拉大喊並打算回頭,但友永硬是抱著她,並把她塞進被作為裝甲載員室的高機動越野車後車廂。
友永想要告訴她,來不及了,她們已經死了,但他的喉嚨卻瞬間乾涸,只能發出莫名的嘶吼。
趴在地上的兩人在子彈的射擊下再次皮開肉綻,阿斯基拉掩面痛哭。友永冒險探身拉回兩片後車門。就在他合攏車門的瞬間,無數子彈便擊中了後車門,車廂內隨即響起一陣沉悶而響亮的金屬轟擊聲。
高機動越野車的後車廂掛著車篷,外表很像普通貨車廂,內側加裝裝甲板,因此能夠抵擋槍擊。駕駛座的外表雖然也和普通越野車沒什麼兩樣,但擋風玻璃內側經過強化處理,玻璃本身也是使用防彈玻璃。
車內除了友永與阿斯基拉,還有津久田中士。
三側裝甲板在猛烈槍擊下發出劇烈聲響。三人就像躲進了巨大的油桶,外頭有一大群人正拿著木棒敲擊油桶。友永陷入難以想像的恐懼和混亂,那些瘋狂的噪音更彷彿即將刺穿他的耳膜。
津久田發出比阿斯基拉更響亮的尖叫,吉永則是壓低頭一動也不動。
怎麼會這樣?這些人在做什麼?
他的腦袋無法思考。
誰來停止這些聲音!
友永幾近崩潰,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甚至無法感覺外界事物,就連阿斯基拉的哭聲、津久田的尖叫聲以及不斷響起的槍擊聲都變得縹緲。
我到底是怎麼了?
他全身乏力,四肢虛脫,過度驚嚇讓他目瞪口呆,否則他也會像津久田一樣扯開喉嚨大聲尖叫。
是誰在發動攻擊?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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